“害怕什么?”
翠绿色的湖水如同翡翠一样,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上,风吹过,漾起美丽的波纹。
小茹坐在船侧,手指在暖洋洋的水中轻轻划着,满怀愁绪道:“我怕到广州之后,跟不上那本的课程,上海和广州用的教材不一样”
她只是个半大孩子,在经历了巨大的苦难,恢复过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担心学业。
舒安歌暂停划桨,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两本深蓝色封皮的笔记。
“这是琴姐姐送你的礼物,打开看一下,喜欢不喜欢。”
“礼物?爸爸妈妈说过,琴姐姐为我费心太多了,不让我收你礼物的。”
小茹在看到舒安歌拿出的笔记本,高兴之后礼貌的回绝了。
“不要紧,这是琴姐姐在耶鲁大学念书时记的笔记,一本是英文的课堂笔记,一本是中文的读书笔记,不值钱但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舒安歌再次将笔记本递给小茹,她重重的嗯了一声,满怀期待的接过了笔记本。
拿到本子后,小茹迫不及待的翻开,发现两本书扉页上各写了一句话,她认认真真的将这两段话读了出来。
“我亲爱的女孩,有两种和平的暴力,那就是法律和礼节——叶琴华寄语。”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拥抱这个世界,像风和烈火一样为了梦想拼搏——叶琴华赠语。”
读完后,小茹爱不释手的将笔记本各自翻开看了两页,然后心情激动的它们捂在胸口,高兴的和舒安歌说:“琴姐姐,我会加油的,我要像您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好呀,琴姐姐希望你像我一样,成为清大或者耶鲁大学的学生。”
“这两所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校,琴姐姐,我真的可以么?”
提起大学,小茹闪亮的眸光中再次蒙上一层阴云。
“当然可以了,我们小茹是最棒的!虽然广州和上海的教材不一样,但初中生的课程总纲要差别并不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建议你在暑假后,可以从初二重新念起,从现在到开学前可以先将广州初一初二的教材看一遍。”
舒安歌贴心的给出了建议,小茹乖巧的点点头:“其实我爸妈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我先前怕留级被同学们嘲笑。但既然琴姐姐也这样建议,为了我梦想中的大学,我要留级努力学习。”
“傻孩子,留级有什么好笑话的,我们小茹到哪里都是学霸,老师和同学一定会喜欢你的。”
听舒安歌提到未来的老师和同学,小茹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她将两本笔记本紧贴在胸口,深呼吸之后,鼓起勇气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舒安歌:“琴姐姐,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广州那边的老师和同学,突然有一天得知我的事他们会不会排挤我,背地里嘲笑我”
自从王博文和王海平受到法律制裁,又经过心理咨询师疏导后,小茹情绪平复了许多。但只想要想要,换了名字又换了家庭住址,被隐瞒的过去被人重新揭开的情景,她就会产生一种深切的惶恐感。
察觉到小茹的不安,舒安歌主动朝她靠了靠,揽住了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和蔼的说:“小茹,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目前国家非常注重保护受害者隐私,网上无任何关于你的消息,等到了广州之后,只要你不自己和人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事的。”
为了减轻小茹的心理负担,舒安歌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按在她的肩膀,平视着她非常认真的说到:“小茹,你要记得,你没有任何错,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很勇敢,你让坏人进了监狱,让他们受到了惩罚,避免更多人受到侵害。”
“我真的很勇敢么?”
小茹喃喃的问了一句,舒安歌坚定不移的回到:“当然了,小茹,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了。”
经过舒安歌的开导后,小茹眼眸中焕发出别样光彩,唇角也露出了浅浅笑容,充满向往的和她谈起了即将带来的广州生活。
两人在湖心划了好几圈,这才将船靠岸,下岸之后,小茹亲密的挽着舒安歌的手臂,走到亭子处时,鼓起勇气和陈苇清打了招呼:“陈叔叔好。”
一句陈叔叔,让陈苇清情绪出现了些许波动,他很老么?小女孩儿叫舒安歌姐姐,叫他叔叔。
“你也好。”
陈苇清之前在调查舒安歌时,对于小茹的案子也了解一二。舒安歌经手的案宗,其实很具有随机性,让人摸不透她的思路。
亲眼见到舒安歌和两个受害人相处时,陈苇清大约能明白她为什么要挑那些,在外人看来吃力不讨好的案子了。
因为她是真的关心小茹和宋柳笛这样的弱势群体,在与对方交流时,她不但细致耐心,还拥有一颗仁爱之心。
做法律援助的律师很多,但像舒安歌这样级别的律师并不多。她也没半点彰显自己的意思,不管委托人身份地位如何,都摆出热情谦和礼貌的姿态。
“目标人物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28。”
舒安歌和小茹的回来,让小茹爸妈松了口气,他们刚才和陈苇清待在同一个亭子里,大热的天好像旁边矗着一个立式空调一样,找什么话题都摆脱不了尬聊的命运。
看到小茹脸上露出纯真明朗的笑容,小茹爸妈更加感激舒安歌了。
寒暄之后,舒安歌推辞了小茹爸妈的晚饭邀约,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陈苇清一起打车离开了。
回去时,陈苇清依然默默将舒安歌圈在臂弯下,苏的她心怦怦直跳。
天越来越热了,回到家中后,舒安歌从冰箱中端出了她昨天熬制的绿豆羹,笑着请陈苇清尝一尝:“今天陈辛苦苦了一天,喝些绿豆汤消消暑吧。”
“谢谢。”
陈苇清没有拒绝,冰糖的绿豆羹味道极好,他喝了几勺后,突然问到:“你将这几年赚的钱,全都用来做我的佣金原因是什么?”
他放下勺子,目光专注的盯着舒安歌,像盯准猎物的狼王,让她不敢心口开口,编造一些不知所云的借口。
陈苇清是一个侦查意识非常强的人,来上海市之后,在保罗的远程辅助下,他几乎将舒安歌的人际圈子调查了一半。
她没和任何人结下大仇怨,也没人针对她雇凶杀人。
所以,陈苇清更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理由促使舒安歌花一笔巨款,雇佣他做一个月的保镖。
“这个其实”
舒安歌拿勺子转着绿豆羹,眼神飘忽不定,小声问了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陈苇清的回答果断干脆,不带任何情绪。
舒安歌抿了一口冰凉的绿豆羹,接着放下勺子,端正了姿态,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星眸中柔光闪烁。
“我很崇拜你。”
这是舒安歌第一句话,苍狼挑眉:“崇拜我,为什么?”
佣兵这一行崇拜陈苇清的人很多,但他难以理解,舒安歌崇拜他的理由。
“原因,或许是因为我心中有个热血无敌的佣兵梦?在刚接触到佣兵的世界时,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接触多了之后,我发现佣兵界不但危险,还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
“所以我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用尽所有积蓄,聘请你做我的保镖一开始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答应,还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这是真话,舒安歌在发出邀请后,预设了被拒绝后,她该如何打动苍狼的方案。
“只是因为崇拜?”
陈苇清的眼神幽暗了几分,就目前而言,他以及队友尚未发现舒安歌身后有任何势力指使的迹象。
也就是说,他怀着慎重的态度前往华国,究其原因竟然来自一个迷妹的冲动。
“咳也没那么简单。”
舒安歌脸颊飞起两团红晕,陈苇清嗯了一声,喑哑的声线说不出的撩人。
“咳,咳咳,陈哥你,应该还是单身吧?”
舒安歌手捧着冰凉的瓷碗,晕红的脸颊,星光闪闪的眼眸,白皙的脖颈,如同一幅美丽的映画。
即使铁石心肠的人,被她这样盯着,心中坚冰也要化去一半。
“是,你怎么知道。”
陈苇清目光中露出一丝探究,挑明问到:“你通过黑客手段,查过我的资料?”
说到后半句,他眼神凌厉了几分,气质陡然变得危险。
“没有,别误会,这是女人的直觉。那个,陈哥,其实我的重点是,我也没有对象。”
话说到这份儿上,连傻子也能明白舒安歌究竟在表达什么意思了,陈苇清不是傻子,所以他想起了,当初舒安歌为了雇佣他,又是发自拍还是表明自己单身的事儿。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背后藏着阴谋,虽然莫名其妙的被舒安歌的自拍触动,但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才发现,当初她发自拍表明单身并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你是想和我恋爱的话,很抱歉,我的字典里没有情爱两字。”
暴击三连!
舒安歌满脑子旖旎,被陈苇清一句话打散,难道是因为今天地铁上,他的心跳声太过动听,以至于她忘记了两人之间好感度才28——还是今天升级后的数值。
在好感度28时表白,陈苇清果然拒绝的干净利落。
第1044章 律政佳人征服国际佣兵20()
告白失败,舒安歌好像火烧屁股似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说:“陈哥,你误会了,我没和您恋爱的意思,我是想”
为了挽回一点儿颜面,舒安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想请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帮我牵一下线。”
丢人舒安歌突然发现,让陈苇清给她介绍对象,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嗳了一声,端着绿豆羹,在客厅中假装随意的踱起步来:“哈,哈哈,陈哥别往心里去,天太热了,跟你开个小玩笑。”
这一夜,舒安歌睡的不太踏实,一月之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好感度迟迟不涨,陈苇清的态度更是不冷不热,她有些焦躁了。
空调冷气开的很足,第二天舒安歌是打着喷嚏醒来的,她醒后揉了揉鼻子,浑身发烫,意识有些不清楚。
她感冒了,这是舒安歌第一反应。
紧接着,舒安歌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凭着她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她现在不是普通感冒,十有八九是得流感了。
这一个月来,流感盛行,原主前段时间刚生病过,抵抗力比较弱,她昨天乘坐了地铁,接触到了太多人群,再加上晚上空调温度开的低了些,就这样中招了。
“阿嚏!”
舒安歌摁着昏胀的脑袋,只觉头疼欲裂,艰难的爬起来烧上开水,接着到卫生间洗漱之后换下了睡衣。
镜子里的舒安歌颧骨红红的,眉眼萦着病色,眼中全是血丝,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
她梳好头发,又是一阵咳嗽,咳的心肺都是颤的。
咳嗽完后,舒安歌抬头,镜子中她的样子看起来更糟糕了,必须去医院一趟了。
舒安特推来卫生间门,接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咳嗽一声。
房门响了,舒安歌没有回头,陈苇清的声音响起:“你生病了?”
“咳,咳咳,是有点儿,应该是流感了。”
舒安歌扶着额头,神情有些困顿,陈苇清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俯下身用宽大的手掌碰了碰她的额头。
他冰凉的掌心,贴在舒安歌额头上,让燥热的她多了几分清亮,忍不住浅浅呼了口气。
“发烧了,温度已经过38度了。”
单用手指就能量出温度,陈苇清这一手让舒安歌有些惊讶。
“呼是很不舒服,怕是要到医院一趟了。”
舒安歌脸色潮红萎靡不振,说起话来蔫蔫儿的,握着杯子的手平放在膝盖上。
“去医院吧,我开车载你去。”
陈苇清干脆利落的做出决定,转身进了卫生间,不到十分钟洗漱完毕,顺便还洗了个头。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进了房间,换了身衣服,重新出现在客厅中,湿漉漉的头发,俊挺的剑眉和犀利的眼神,显得他气质分外凌厉。
“咳又要麻烦陈哥了,今天的行程恐怕要临时取消,改为医院一日游了。”
舒安歌丧着脸,喝了口热水,向陈苇清表达了谢意。
“喝杯牛奶再走吧。”
陈苇清拎起车钥匙,示意舒安歌出门,她关切的提了一句。
“带上牛奶,车上喝。”
陈苇清打开冰箱,取出两瓶冰牛奶,舒安歌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手臂突然被人扶住。
“小心。”
“猛然起身头昏的厉害,谢谢,我接杯水就走。”
“我来吧。”
陈苇清接过舒安歌手中保温杯,走到电热水壶前接了瓶水,拧紧瓶盖后,用纸袋将牛奶和保温杯一起装了起来,临走前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两袋面包丢到了纸袋中。
天蒙蒙亮,才五点多的光景,路上难得畅通无阻,陈苇清载着舒安歌驶向附近最近的三甲医院,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汽车停下时,舒安歌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只修长粗粝的手,递过来一杯牛奶;“已经不冰了,喝瓶牛奶吃些面包再下车。”
流感侵袭,冷热交替,舒安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从陈苇清手中接过牛奶,喃喃的说了声:“谢谢。”
说了谢谢后,她插入吸管,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牛奶。
早晨起床后,舒安歌只喝了半杯开水,如何喝了一瓶牛奶,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她喝完之后,将空瓶放到一边,陈苇清又递过了一半撕开的面包。
“吃些面包。”
他似乎不太会照顾人,连让舒安歌吃东西,都带着一丝命令感。
舒安歌接过面包,朝陈苇清笑了笑,唇角残留的牛奶残渍很是显眼,他看了一眼,提醒到:”唇角,擦一下。”
“唇角?”
舒安歌手摸着唇角,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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