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积极寻找五位英勇无畏大臣的家人及弟子,还有那些曾支持过他们的人。
舒安歌一直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她没有像原主那样,为了收集卢方罪状,在卢府做厨娘,一待就是一年多,最后还舍生忘死的刺杀卢方。
舒安歌非常感谢原主的付出,若无她的无私努力,她搜集卢方罪证之路绝没这么容易。
为了赢的大多数人的支持,舒安歌在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之后,没有立即上报朝廷,而是私下联络更多正义之士一起努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意非常重要,百姓对卢方和胡安二人积怨已久,舒安歌相信两人会遭到报应的。
御史谭维都的师父苏牧禾,在得意门生冤死之后选择致仕,一是不愿随波逐流向恶势力低头,二则是对方当朝皇帝彻底失望。
苏牧禾在京都郊外白鹿书院做山长,每次科举举行时,白鹿书院总会有许多学生榜上有名。
在这个年代寒窗苦读十几载,努力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是政治正确。
这就叫,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舒安歌不反对这种做法,但她希望大家能分辨黑白,而不是盲目的忠君爱国。
苏牧禾虽然致仕,但他在朝中影响力颇大,致仕好几年依然不乏旧时门生拜访。
舒安歌特地前往白鹿书院,打扮的衣着翩翩,带着她的字画和作品拜访山长苏牧禾。
靠着平陵散人四字,舒安歌见到了山长苏牧禾。
人到七十古来稀,苏牧禾头发花白,腰背佝偻,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
“你可是平陵散人?”
苏牧禾命书僮沏了茶后,态度悠闲的和舒安歌说话。
“回山长话,不才正是平陵散人。”
舒安歌谦逊的态度,让苏牧禾十分满意,他微微颔首后问道:“你这次来带的作品,让我看一看。”
苏牧禾发话,舒安歌急忙站起身来,亲自将她带来的两个卷轴双手递了过去。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接过舒安歌递来的卷轴后,先一起合作打开了其中一幅。
“这幅画叫幽兰图,是在下某次踏青归来后有感而发。”
雪白的宣纸上,一株幽兰在陡峭的山石中肆意绽放着,怪石嶙峋,兰花幽静俏丽。
苏牧禾将舒安歌的画仔细看了一遍,她的画清新自然意趣高雅,十分有个人特色。
单从画工上来讲,舒安歌完全可与成名已久的大画家媲美。
苏牧禾认真欣赏了她的画,看完之后评价道:“你的画风悠然秀丽,清雅动人,笔法生动有趣,但在收尾上尚显稚嫩了些。”
“多谢山长指点,我在收笔上的确做的不够完美。”
另一幅卷轴展开后是字,舒安歌写的是前朝的诗文石鼓歌。
她笔走龙蛇气势凌人,满卷狂草,潇洒写意,透露出她隐藏在儒雅外表下的潇洒畅快。
苏牧禾仔细品鉴了舒安歌的书法之后,长叹道:“你这一卷书法,畅达豪放,大开大合,放任不羁,与你性格似乎不太相符。”
他转过头吩咐书僮:“新安,将我之前收藏的平陵散人的暮春图拿出来。”
书僮细声细气的答了声好,小碎步走向书架,从众多卷轴中,拿出了暮春图。
他将卷轴抖开,丽人含笑春光无限,绿柳如丝,画旁配的楷书,分分朗朗清婉秀丽。
苏牧禾十分喜欢这幅暮春图,当着舒安歌的面评点一番后,意有所指道:“年轻人心态需平和,太刚易折,太柔易靡,为人处事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
“多谢山长教诲,平陵感激不尽。”
舒安歌道了谢后,端着茶杯喝了好一会儿茶,想要与苏牧禾单独说法,又怕被他拒绝。
苏牧禾是什么人,他在官场上打滚了那么久,一眼就看出,舒安歌这次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向他请教书法。
“新安,子鹤,你们两人先下去吧。”
“是,老爷。”
两个书僮乖巧离开,书房中只剩下舒安歌和苏牧禾,她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苏牧禾端着茶杯,且斟且饮,没有开口的意思。
舒安歌在椅子上坐了高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苏老先生,平陵这次拜访,除了让您评鉴拙作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苏牧禾虽然远离朝堂尔虞我诈,但一直关心着年轻的发展。
听到舒安歌有一事相求,他放下茶杯问道:“什么事,说来让我听听。”
苏山长态度十分温和,但他不怒而威的气质,让舒安歌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山长,白某这次来,是想请您出山的。”
舒安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苏牧禾深深鞠了一躬。
“出山?你恐怕找错人了,我这个土埋半截儿的老头子,没什么兴趣出山。”
苏牧禾笑了笑,松弛的眼皮耷拉在一起,让舒安歌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惋惜感。
谈起出山的话题,苏牧禾意兴阑珊,仿佛对此没半点兴趣。
在被苏牧禾驳斥之后,舒安歌依旧态度恭谨的站在他面前,并且再次开口:“苏老先生,还请您考虑一二。白某请您出山,是希望您为天下读书人做个榜样。”
“榜样?”苏牧禾笑着反问舒安歌之后,收起了脸上笑意,“你可知天下人的榜样并不好当。”
“晚辈知晓,所以才请苏前辈出山。”
舒安歌态度十分虔诚,苏牧禾看着她诚挚的眼神,心情尤为复杂。
第984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30()
皇帝昏庸,朝中奸臣当道,苏牧禾的得意门生惨遭清算屠戮。他有心为弟子伸冤,奈何胡、卢两贼只手遮天,他身为吏部尚书,竟无法主持正义。
眼看着朝堂在两大奸贼的肆意妄为,朝中乌烟瘴气,小人得志,清廉之臣被受排挤,苏牧禾一气之下辞官隐退,在白鹿书院做山长。
如今一个年轻人,突然来到书院,眼神明亮如炬,坚定不移的请他出山。苏牧禾欣慰之余倍觉凄凉,他欣慰大周还有,还有热血未冷的年轻人,他凄凉的是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只能在坊间卖字画谋生。
“你还年轻,不懂世事艰难。回去吧,大周终有一天将会是你们的天下,但不是现在。好好读书,过几年再参加科举。”
苏牧禾神情沧桑,长叹息之后,目光柔和的给了舒安歌建议。
他一片好心,舒安歌自是明白,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苏大人,事在人为,民心归处,所向披靡。大周不属于年轻人,它永远处于心怀热血的正义之士!”
舒安歌没有慷慨激昂长篇累牍,但她坚毅不容动摇的神情感染了苏牧禾。
若天下年轻人,皆是她这般态度,又何愁奸臣不倒,大周不能重新走上复兴之路。
“你还年轻,太子年幼,诸王争雄,如今的大周,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炙烤。”
苏牧禾不忍舒安歌失望,到底还是说了几句心里话。
“苏大人,白某只有一个愿请,若有朝一日,大周有人扫去奸臣重振国威,您愿意出山么?”
舒安歌的话,包含着太多意味,轻一点是大不敬,严重一些可视为怀谋逆之心。
苏牧禾被她的话惊到,放下了手中茶杯。
但在沉吟之后,他望着舒安歌缓缓颔首:“若真有那么一日,老夫愿意出山。”
何为敬,何为大不敬。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然而君主无道乱了纲常,做臣子的又何须拘泥于礼法。
与其昏君当道,朝政被奸佞把控,苏牧禾宁愿英雄之士取而代之。
只是,亡百姓苦,兴,亦百姓苦,大周若真陷入战乱之中,受害最大的还是老百姓。
“有您的话,白某就放心了。苏大人,霍王镇守卫州,保护边境子民不受蛮人侵扰,封地内百姓安居乐业,您以为何?”
在试探了苏牧禾的态度之后,舒安歌直白的将霍王抛了出来,想要知道他对霍王的态度。
舒安歌行事十分谨慎,除非万不得已之时,鲜少动用钟承皓留给她的人手,所以没有人将平陵散人与霍王联系在一起。
苏牧禾垂眸,挥手道:“老夫倦了,白公子请回吧。年轻人的事儿,我们这些土埋半截的老头子无心掺和。”
他话里说着不掺和,舒安歌精神一振,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苏牧禾虽然已经致仕,但在莘莘学子眼中,他便是大周王朝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
舒安歌称赞霍王的话,苏牧禾没有反驳,就代表他心中也是默认的。
“多谢苏大人指点,愿您松柏长青,桃李欣荣。”
她态度恭谨的拜谢离开,苏牧禾独自坐了许久,吩咐书僮将舒安歌之前送来的两幅画挂在了书房墙上。
后生可畏,在众多年轻力壮的藩王中,苏牧禾最看重的便是霍王,他以皇子之尊,只身投入军营,与普通士卒同吃同住,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本事立下累累军功。
相比起骄奢淫逸的庆王,好大喜功性情残暴的留王,性情多疑容易受人蛊惑的福王,霍王品行端正文武双全,堪称大周最后的希望。
相比起柔弱年幼的太子,苏牧禾更希望霍王能继承皇位,铲除奸佞还大周一个玉宇澄清。
白鹿书院坐落在连绵青山中,风景幽静,苏牧禾仆人将舒安歌一路送到山下,她这才登上马车离开。
算起来玉荷班解散也有大半年了,舒安歌与钟承皓分别则要更久一些。
依着剧情提示,离皇帝驾崩没几个月了,但这一世多了霍王这个变数,舒安歌不知道老皇帝驾崩的日子会提前还是延后。
老皇帝驾崩时,意味着京都将要变天,连表面的平和都难维持,宦官胡安和奸臣卢方为了继续作威作福,一定会趁机将朝政把握在手中。
留给舒安歌的时间并不多,庆王得了花柳病后,销声匿迹可好一段时间,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皇位。
霍王是先王最小的弟弟,其他几位王爷都比他年纪大,也意味着他们在封地经营的更久,权势更加稳固积累的财富更多。
钟承皓不是唯一拥有兵权的王爷,老皇帝若是驾崩,几个王爷蠢蠢欲动,极有可能联手对付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宁折不弯的性格太受人忌惮了。
夺嫡之战,从来都不是温情脉脉的,舒安歌在京都中奔走经营,只为给霍王多增添一些筹码。
让她欣慰的是,她之前给的各种建议,钟承皓大部分都听取了。
他在卫州推广改良后的农耕工具和生产技术,派人与西方小国通商,用丝绸和瓷器换取牛羊和马匹。
得民心者得天下,相比起其他几位王爷,霍王在民间的口碑好的太多了。
舒安歌通过卖字画做生意,家中资产翻了好几倍,但她没拿来享受,而是尽数用来资助穷人和家境贫寒的书生。
下至乞丐和贩夫走卒,上至没落的王公贵族,舒安歌尽全力资助着她认为品行不错的人。
在旁人看来,舒安歌不计回报的付出实在太傻了,有人甚至背地里编了歌谣嘲笑她。
舒安歌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她专心做善事,还将这份善行延续到其他城市。
她做好事,没想过流芳千古,只图一个问心无愧,同时不着痕迹的为霍王营造一个好形象。
时间一点点推移,舒安歌收集了许多胡、卢二人及党羽的罪状,但她迟迟没拿出来。
乍一看,舒安歌的复仇计划,似乎一直陷入停顿中,实际上她一直在积蓄力量,打算给二人致命一击。
(好困,码字时都睡着了)
第985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31()
老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时不时从宫中传出来,京城气氛肃然了许多。
多事之秋,各地藩王蠢蠢欲动,但没有人主动入京,霍王自然也不能来。
眼看着老皇帝大限将至,舒安歌心中没半点惋惜,只盼着他快点儿结束造孽的一生。
玉荷班解散后,舒安歌的日子变得单调萧条了许多。她曾派人关照过以前伙伴的生活,得知他们过得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之前舒安歌曾拜托霍王照顾远在儋州的同族亲人,他办事十分利索,很快就派人将儋州还活着的白氏族人接应到了安全的地方。
大部分白氏族人选择回卫州,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主动跟在霍王手下干事。
钟承皓爱屋及乌,对白家子弟非常照顾,他人暂时无法前往京都,在思量之后决定让白瑾彦和白瑾骏两兄弟前往京城与她互相照应。
私心里,钟承皓希望有亲人陪在身边,白瑾竹日子能过的愉快些。
她太自强,太有责任心,平时过得太辛苦了。
每次听到属下汇报白瑾竹的情况时,钟承皓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告诉她不要这么辛苦。
得知白家两兄弟即将抵达京都的消息,舒安歌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原主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她对于养大自己的师父们非常敬重,但也很向往与血缘上的兄弟姐妹团聚。
毕竟永安郡王将白瑾竹被送入灵毓寺,是出于爱和呵护,而不是不负责任的遗弃。
在白瑾竹十八岁之前,白家人虽然没和她正式相认,但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她。
对原主来说,这一生始终未能与家人亲密团聚,着实是一种遗憾。
舒安歌想要替原主修改这个遗憾,与白家人好好相处。
白瑾彦和白瑾骏同样非常期待和小妹见面,他们盼这一天已经判太久了。
当初大师曾发话,小妹若是在家中恐怕性命危矣,多亏灵毓寺的高僧们不顾男女之别,收她的俗家弟子,白瑾竹这才在白家落难之后安然无恙的躲过一劫。
都说近乡情怯,白瑾彦和白瑾骏兄弟俩即将见到多年未见的妹妹,心中澎湃之余也有些胆怯。
虽然当年将妹妹送到灵毓寺中,是为了她能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但一家人仍然心怀愧疚。
永安郡王府在获罪流放之前,他们经常到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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