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代正处于从第二次工业革命到第三次科技革命发展的过渡时期,在这个年代,只要胆子大有想法,及时把握住机会,想要赚钱并不难。
市面上卖的各种货物,很多处于刚刚兴起阶段,连雪花膏、香水、口红这样没什么技术含金量的东西,都要从外国进口,所以很多东西前面带个洋字儿。
只要不是处于硝烟战火的年代,女人和孩子的钱永远是最好赚的,开服装店和化妆品店都是很赚钱的。
舒安歌对于金钱上没太大渴望,原主的梦想是成为坤伶皇后,向害了她的人复仇,同时找到亲生父母。
此外,她自己还要和帝华相认,钱只要够花就好了,没必要一门心思全扑上去。
这个年代的邮局工作效率还是不错的,舒安歌很快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当初面试她的七位主考官之一的电话。
这位主考官姓郑,艺名郑昆玉,以唱旦角出名,如今年近四旬,鲜少登台演出,开始做生意收弟子了。
郑先生突然打电话过来,舒安歌态度十分恭敬,对方简明扼要的说了给她电话的原因——让她帮忙救个场。
说来也是巧,当初周美云能从众多打杂的配角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一个救场的机会。
如今郑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舒安歌救场,她只问了一句要唱什么戏,在得知是天女散花之后,就应允了下来。
郑先生很很高兴的和舒安歌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打算和她详谈救场之事,同时也为她引见一起合作的名伶。
宴会在百福楼中举行,舒安歌通过郑先生认识了不少戏剧界的名人。
她在酒席上表现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没有半点儿矫揉造作之气,郑先生对舒安歌更欣赏了。
吃完饭后,郑先生亲自奉上请帖,里面不仅有登台唱戏的日子,还有预付的一半酬金贰佰元。
除此之外,郑先生还将天香戏园的负责人樊小山介绍给舒安歌,在正式演出前,她参加排练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与负责人樊先生沟通。
一顿饭下来宾主皆欢,舒安歌与樊小山交换了联系电话,敲定了第一次彩排的时间,心情十分畅快。
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就是了。
舒安歌正在斟酌着要去哪家戏园子唱戏,天香戏园就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北平城有很多戏园子,大大小小的戏班子上百都不止。但有的戏园子口碑极差,对伶人十分苛刻,薪酬不多事务繁忙,还会逼着伶人进行各种应酬。
这样的戏园子,自然是不能去的。
还有一些戏园子,虽然风评可以,但因为一直没有比较响亮的角儿,所以在里面待着,很难成为北平城首屈一指的名角儿——原主之前待的春秋戏园就是其中之一。
天香戏园是北平城比较大的戏园之一,风气也很包容开放,开戏园子的大老板原本就是个爱听戏和捧角儿的,所以对唱戏的坤伶、须生们十分怜惜,不会太过压榨逼迫。
能在天香戏园挑大梁唱戏的,都不是无名之辈。
要不是这次有位贵人家的老太太点名了要听天女散花,偏偏天香戏园中能唱这出戏的人,病的病回家奔丧的奔丧,一时竟找不到一个挑大梁的来。
原本唱不了辞了便罢,但常跟天香戏园打擂台的文明戏园,在这个时候打出旗号,他们也要演天女散花。
面对老对手的挑衅,天香戏园的大老板杜骏成坐不住了,特地请郑昆玉先生帮忙找人救场。
赶巧,郑昆玉能唱这出戏的朋友,也都脱不开身,他不忍负了杜骏成的委托,想起了当初面试时惊艳全场的舒安歌,于是给她打了电话。
按下其中曲折不表,舒安歌临危受命,将在七天后登台。
戏服和道具是现成的,她要做的就是和陌生的戏班子磨合,同时靠着出色的唱腔和身段儿,赢得众人的支持和认可。
舒安歌这次也是冒了一些风险的,天女散花这出戏,她虽然看了很多遍,但平时常练的也就云路这一回。
为了不在台上露怯,在约定第一次彩排之前,她几乎是昼也练夜也练,生怕到台上丢了丑。
苦心人天不负,舒安歌头一次彩排,就完完整整的将一出戏演到了最后。
这中间,她没出明显的纰漏,只有几处因为磨合不到位,导致的小失误。但对于众人来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有这份功底已经很厉害了。
(下一章,我们男主要出来啦)
第771章 坤伶皇后征服一代督办20()
舒安歌第一次彩排的时候,郑昆玉先生也在场。他之前还担心她年纪太小,以前又没有在台上正式出演过天女,第一次排练可能会遇到麻烦。
排练结束后,郑昆玉先生激动的为舒安歌喝彩,同时对她的表现大加赞扬,她精彩的演出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能得到业界大家的认可,舒安歌还是很高兴的。
她谦逊的感谢了郑昆玉先生,同时与天香戏园的负责人敲定了下一次排练时间。
离开天香戏园前,樊小山特地送了舒安歌一些戏票。这也是行内的规矩,让唱戏的名角儿们,可以送戏票给熟识的朋友来观场。
这一点跟后世明星举办演唱会,举办方会先送上一些内部票,属于一个性质。
拿到戏票之后,舒安歌第一时间写了一封邀请函,让听差送到了柳宅中。
之前刚考完试,成绩出来时,舒安歌还曾画过一幅八骏图,装裱之后送到祈衡宇府上。
只可惜她去的不巧,当时祈衡宇不在家,她留下画后就走了。
隔了一天,祈衡宇又派听差回赠了她一副名贵的文房四宝,算是礼尚往来了。
天香戏园大堂里普通座位分一元、两元、三元不等,包厢则分为贵宾包厢、中级包厢、普通包厢等,价位分别是一百二十元、五十元、三十元等。
舒安歌瞧着包厢价格,深以为这包厢价格简直不像卖戏票,倒像是打劫的,一口气能花掉一个小职员一个月的工资。
怪不得人人都说捧角儿是有钱人才干的事儿,莫说给捧的角儿买戏服、打赏,单单包厢钱,一个月就得几百块了。
天香戏园赠给舒安歌的票里,普通三元票十张,还有一个中级包厢的票,舒安歌送给祈衡宇的正是这张。
听差将票送去后,回来时满面春风,不等舒安歌问,他就主动说了出来,原来祈督办今日在家,方才他送戏票时,赏了他拾元钞票。
一出手就是拾元,祈衡宇话虽不多,人却真真是个散财童子了。
舒安歌没料到他会在府上,微微一笑,打发了听差之后,决定亲自下厨做一些糕点送到柳宅中。
俗话说要抓到男人的心,先抓到男人的胃,两人见过两次面,她又间接的帮过祈衡宇一个大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还好楚河汉界一样分明。
为了让祈衡宇早点儿将她放到心坎儿上,舒安歌决定使出大杀器。
她做糕点前,先让听差出门买了一些新鲜的时令水果及其它材料。
因为不太清楚祈衡宇的口味,舒安歌打算做三道糕点,有甜有酸有浓有淡,总有一样能合祈衡宇的口味。
听差将各种材料买回来后,舒安歌换了身衣裳,在厨房中大显身手。
厨娘头一次见舒安歌下厨,新奇的在旁边围观,她原以为主人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她手艺十分精巧,连酒楼里的大厨都未必能赶上。
舒安歌费了三四十小时,做了三道糕点,分别是奶油菠萝冻、莲子糕和鸳鸯卷。
做完之后,舒安歌将三样堪称艺术品的糕点,小心翼翼的盛放到了食盒中。
出了门朝柳宅走的时候,天光已经微暗了,舒安歌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这个时间段儿,万一祈衡宇出门参加什么宴会,她岂不是要扑一个空。
她心里碎碎念祈祷着,祈衡宇千万不要出门。
也不知是哪路神佛听到了舒安歌的祈求,柳宅外面守着好几个抗木仓的大兵,舒安歌到了之后提着食盒等着,门房亲自回去禀报,没过一会儿就将她请了进去。
这是舒安歌第三次来柳宅,上次祈衡宇不在家,她送画时在管家的招待下,在客厅中坐了一会儿。
这次祈衡宇在家,她就直接被带到了他的书房中。
舒安歌出门前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裳,又新梳了头发,乌黑的云鬓上还别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钻石发卡。
她穿着蓝白鸳鸯格的丝绸衬衫,下面穿着深蓝色的短裙,又穿了一条白色至膝盖的长袜子,看起来像极了刚从校园中走出来的女学生。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花骨朵儿一样娇艳,露出一样纯真美好的时候。
书房门半开着,舒安歌轻轻叩了门,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天色微暗,书房里没开灯,祈衡宇穿着白衬衫,面前平铺着一份地图,舒安歌进来了,他也没立即抬头。
舒安歌站在书桌前含笑等着,过了一会儿,祈衡宇这才将地图反过扣到桌上,抬头望向她。
祈衡宇对舒安歌印象一直在变,但有一点他一直是承认的,那就是她生的很美。
这世上的颜色,仿佛没一样不适合她的,就算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她也是当之无愧的大美人儿。
祈衡宇不曾留心过女人的妆扮,但他对于大部分女士的印象,大约就是浓烈的香水味儿还有灯光下厚厚的白粉,以及猩红的嘴唇。
其实真正浓妆艳抹的女子还是少数,但祈衡宇五感太过敏锐,所以一些化了淡妆喷了一点点香水的女子,在他眼中同样属于浓妆范畴。
第一次见舒安歌时,舞会上到处都是女人还有腻人的气息,祈衡宇还没留意到。
如今第三次见面,他终于发现,原来舒安歌是没有化妆的。
光线昏暗的书房中,只有一点夕阳的余晖落寞的从窗子里洒进来。
她如一道靓丽春光,明媚的站在他的桌前,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一双明眸好似两泓清泉,笑时就化为天上银河璀璨夺目。
“祈先生,您好,我又来打扰了。”
面对祈衡宇的打量,舒安歌不羞不恼,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
她的声音好似乳莺出谷,翩翩的飞入了祈衡宇耳中。
他双手合在一起平放在桌上,眉宇间萦着稍许愁色,眼神依旧犀利如电。
“你今年几岁?”
突然被问及年龄,舒安歌笑靥如花的答到:“刚过十七岁,您呢,祈先生,您今年多大啦?”
她天真烂漫的与祈衡宇说着话,很自然的问起他的年龄,完全没被他的权威吓到,这让祈衡宇着实有些惊讶。
第772章 坤伶皇后征服一代督办21()
十七岁正是洁白芬芳,纯净无暇的年纪,她鲜嫩的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从头到脚都透着明媚靓丽的气息。
祈衡宇突然发现,相比起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似乎已经老了。
“三十四。”
“啊?”
舒安歌轻呼了一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映着祈衡宇淡然俊秀的面孔。
天光愈发暗了,祈衡宇目光落在少女手中提的食盒上,随口问到:“我很老了,不是么?”
舒安歌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撒娇似的揉着手腕说:“您哪里老了,三十而立,就像熠熠生辉的钻石。”
这个年代钻石已经成了昂贵奢侈的代言词,舒安歌的恭维含蓄中带着一点小心机。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祈先生要不要尝一尝?”
舒安歌将食盒移开,将糕点一盘盘的端出,一边放一边介绍:“这是奶油菠萝冻,甜蜜中带着一点酸,清凉爽滑。”
祈衡宇对甜品没有特别的爱好,但也没有讨厌的意思,他以前在宴席上见过各种不同的糕点,舒安歌这道点心的水平堪比当年从宫里出来的御厨了。
舒安歌见祈衡宇在看自己,一手托起一枚雪白如玉的莲子糕,一手拈着一个金灿灿的鸳鸯卷,笑眯眯的说:“这两个祈先生一定不陌生,但安歌出品,必属精品!您可以尝一尝。”
“安歌是?”
出于一点小私心,与祈衡宇打交道时,舒安歌希望他口中唤出的名字是安歌,而不是美云,所以才会假装在不经意间将名字暴露了出来。
“这是我的小名,祈先生若不嫌弃,可以叫我安歌。您要先尝哪一种糕点,我发誓这里面绝对没放毒呦。”
她说完话,用碎玉似的牙齿,轻轻舔了下莲子糕接着小口小口的吃了下去,接着舒安歌又将鸳鸯卷吃了下去。
连续吃了两块甜品,舒安歌嗓子甜的发腻,为了让祈衡宇放心,她又伸手去拿奶油菠萝冻。
“等一下再吃,我让听差端茶过来。”
祈衡宇说着话,按下了电铃,接着又扭开了电灯,舒安歌的唇上沾了油亮晶晶的,笑容里像淌了蜜一样。
听差不到半分钟就到了书房里,得了祈衡宇的吩咐后,将备好的碧螺春端了上来后又下去了。
沁人心脾的茶香,让人精神为人之一振。听差来去匆匆言语不多,舒安歌对祈衡宇的性格又添了一重了解。
他不喜欢应酬,话不多,不喝咖啡还有汽水儿,喜欢的茶叶是碧螺春,下人对他又敬又怕。
对于一个掌管一省军务和政务的督办而言,祈衡宇的生活太简朴了一些。
这个时代早婚风潮还很严重,很多人十五六岁就成了家,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早早就有了暖床的丫头。
像祈衡宇这样冷淡沉肃,不爱饮酒作乐沾花惹草的人,在众多军阀和督办中,当属异类了。
舒安歌喜欢这样的异类,儒雅俊秀翩然如玉,权倾天下,毫无骄奢淫逸之气。
茶水端上来之后,舒安歌提起茶壶,先给祈衡宇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完之后,她眼巴巴的将盘子推了过去:“祈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尝尝么?”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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