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沧桑的将军看了看打空以后扔了一地铜质炮弹空壳,浓眉揪成了麻花状。
“让二炮营调几个基数的炮弹过来用用,赶快!”将军对身后的勤务兵喊道。
但勤务兵站着没有动。
“怎么不去,你他娘的还站着干什么?”将军破口大骂。
正愁没有出气筒,将军将几天集聚下来的坏心情全都发泄在了勤务兵身上。
“报告将军,二炮营的烈爆弹已经使用完了,昨天就有人已经去二炮营看过了!”勤务兵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干巴巴说道。
将军愤怒咆哮:“既然昨天就没有了,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江面结冰以后的后果?你负得起责任吗?来人,给我拉下去枪毙这丫的”
勤务兵眼泪汪汪地回答:“别啊,将军,我今天早上才来报道。”
“今天才来报道?那昨天那人呢?”将军一愣。
“昨天那位已经被您下令枪毙了……”勤务兵泪汪汪。
将军摸了下脑袋骂了一句:“马勒戈壁的,昨天枪毙人太多,记不得了。”
周围一群大兵:“……”
“算了,我亲自去军区总部催促一番。”将军风风火火杀向城楼下。
北地,龙边城,空军机械所。
“王工,军长让我来问问你,飞机什么时候可以修好?”一位小兵站在高大的飞机维修厂房里,冲着漫天装配的设备堆里扯着嗓子喊道。
一架残缺不全的飞机零件里传来一阵响动,一个老头露出头来:“什么飞机?这里全他妈是飞机!”
小兵喉头一抖,颤抖着生硬答道:“就是那架翼尾断裂的火神轰炸机。”
老头若有所思,随即指着一堆破铜烂铁问道:“是不是那架?”
小兵一看被拆成零部件儿的飞机顿时傻了眼:“王工,怎么会这样!”
王工鼻子一歪:“什么怎么会这样,没零件,怎么修?”
“那您总不至于拆了啊,军长知道要杀人的!”小兵就差哭出来。
王工怒了:“鬼叫个毛啊,你那个飞机的尾翼完全断裂,安装在机尾的连动式引擎也报销了,你们那个飞行员把飞机当坦克在开吗?现在怎么修?回去叫你们军长来修!”
老军工发起飙来,一般人根本挡不住。
小兵就差被搞疯了,尖叫着跑了出去。
王工蹲在飞机零件上一边打磨着一边骂道:“没零件还修个毛啊,不如拆了去装配别的飞机,省的浪费老子时间……”
龙城,飞艇航空城,一队飞艇正准备起航。
飞艇上运送的是刚从军工厂生产出来的武器弹药,以及龙城科研所配给的医疗用品。
“长官,这是回程所需的航行燃料,请谨慎使用。”一名航空城军需官向编队负责上校递上一张小纸条。
上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数额,顿时傻了眼:“什么,就这点配给量?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难道让我们把飞艇从北方抬回来?”
军官看了一眼上校,又看了一眼纸条,再看了一眼上校,才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没错了,长官,这个月的批量都在这里了。您知道的,南方舰队和猴子们打得老厉害了,据说上个月又有一座油井被猴子们炸了,目前的产油量必须优先满足航海编队,剩下的都拨付在您这里了!”
上校闻言顿时泄气:“算了,先出发吧,实在不行到时候派运输车大队来把飞艇运回去。”
说完,上校马不停蹄赶往飞艇。
飞艇在天上飞着,每一分钟燃烧的都是生命呐。
军需官看着上校的背影露出一丝怜悯。
目前大型运输车都开始改装烧炭了,怎么运啊,军需官自言自语嘀咕道。
二一一四年的一月,整个联盟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北地和东部边境饱受丧尸的侵袭,南方岛屿海岸线上,生番扰动频繁不已。
粮食、丧尸、能源三大问题就像三座大山一般,压在联盟细小的脊梁上。
内忧外患,苦不堪言。
熬过了一月,二月份天气稍有一些转暖,战事也好歹稳定了下来。
春节渐渐来临。
东部沿海,水门市。
经过一个多月的疯狂建造,水门市在原有的废墟上,已经有了新城市的雏形。
曹景果然不愧是建筑专家,数万官兵和十余万自愿者在曹师长的调度下,发挥出来恐怖的建设能力。
各种建筑历史上的记录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最可怕的成绩是一座四十几层的摩天大楼从打地基到修建完毕,只花了短短二十一天!
这种匪夷所思的修建速度,恐怕连上帝也会喊MYGOD!
疯狂的不止一处,几乎整个水门市都在疯狂。老市区上,楼房遍地开花修建起来,能够复原的全部复原,能够加固的一定加固,能够重建的一定重建,不能重建的推倒了改建。这一个月注定载入水门市《市志》,并留下恢宏一笔。
不过也有美中不足,那就是限于钢筋水泥的数量太少,所以新建的房子普遍都比原有的要偏矮。
可即便如此,能够在废墟之上短短时间,克服各种困难,起一座城池,曹景的能力再一次得到了充分体现。
“曹景是个好同志。”年狂视察了重建工作以后,给出了这样一句评价。
“你办事我放心!”孙在尘拍着曹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于曹景来说,虽然城市遭难,但自己的事业也达到了人生巅峰。几十万人被自己统筹安排,统一支配,曹师长也过了一把人民领袖的瘾。
这不,城市尚未修建完毕,晋升的命令就下来。
曹师长因为战功卓著,在漫天丧尸潮之中保全了己方部队,挽救了精锐的有生力量,为将来对抗丧尸的战斗建造了雄厚基础,经东部军团请示华夏联盟中央最高军部,特授予曹景中將军衔,调升第十四军任军长。
曹师长成了曹军长!
一夜间,曹军长脸上多年积攒的皱纹全都拉直了。
多年积攒的晦气终于一扫而光。
各种道贺声不绝于耳,让曹军长焕发出了第二春光。
人逢喜事精神爽,曹军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工作在水门市建筑工地的各个角落,从帮民工同志搬砖到测绘楼房施工图纸,曹师长亲力亲为,精力之好,让年近二十岁的副官差点累断了腰。
果然啊,权力才是真正的不老药,曹景的副官们都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春节将至,王强离开水门市已经有一个多月。
这一日,汪二爷带着侄子汪旺在江边练刀,肖重闲来无事,带着李白,正在冰面挖了一方小孔钓鱼。
再远一点的地方,布莱恩和马里奥还有爱德华多围着火炉子正一边烤鱼一边斗地主。
要说斗地主这一娱乐,三位老外还是跟沿江防线的士兵学会的,在这个不能上网不能旅行的时代里,想要满足精神上的娱乐,太他娘的难了。
三位老外既不会遛狗也不会斗鸟,更不会写诗词歌赋,闲来无事,真的只能斗斗地主了,总不至于闲得蛋疼去建筑工地和广大官兵一样搬砖吧!
第267章 回归()
此时此刻,马里奥正在一边斗地主,一边翻烤着烧烤架上烤鱼,鱼是肖重从江水之中钓起来的,结果被吃货们先烤了。突然爱德华多厌恶地骂道:“把你的鞋穿上,马里奥,你这个粗鲁胚子,抠了脚又烤鱼,恶心不恶心。”
马里奥不好意思地穿上鞋子,又抹了一把鼻涕然后伸手去抓烤鱼……
爱德华多把喝进肚子里的啤酒都差点吐了出来。
这时候布莱恩突然有所感,放下手中的纸牌猛然回头,看向西边的沿江公路。
江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一空,道路上笔直延伸的远端尚有白雪皑皑的苍茫野山。
在那野山之尽头,隐约有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接近。
王强骑着马,抱着薇薇安,奔行在江道上,披云戴日乘风载雪。
此次黑山之行,王强可谓历尽千辛万苦。
年狂配给的军用越野机车,在路上遭遇了好几拨人的垂涎,抢车之人不在三五十数之下。可惜这些不开眼的家伙们想在老虎嘴巴里拔牙,鳄鱼牙缝里找食吃,简直是不开眼。
任何胆敢上来拦路的绿林界豪强们,统统被王强深刻教育一翻,顺带还遭遇了反洗劫。
据说但凡被王强洗脑教育的绿林们不是死在了丧尸的口中,就全部从良从善了。因为他们都认识了一个问题,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们或许真的不适合当土匪这一行。
王强在路上的食物来源,大多依靠沿途盗匪的慷慨接济。
不过行出几百里路以后,麻烦就来了。
军用机车堪称油老虎,吃油得很,出发的时候部队军需官耍了小心眼没给机车加满油,等王强意气风发跑出几十里路,才发现油表是半调子的。
然后接下来的路程里,王强就没有弄到一点柴油,菜油倒是从土匪那里抢了几壶,可惜用不上。无奈之极,等机车瘫在路边上以后,王强只能和微微安徒步旅行。
终于,二人以爬行的姿态抵达黑山城,薇薇安住进旅馆就狂睡了一个星期,王强则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寻找张菲菲。
事过数月,十八区已经大变样。
张菲菲的居所那一日遭遇枪战,而今再去看,已经焕然一新。只是敲门去,才发现房子已经换成了别的人居处。
然后王强寻找到陈大胡子的住所,大胡子看到王强愣是吓了一大跳!
从陈大胡子这里王强才得知,那一日黑山城的事情闹得动静非常之大。
别动科的人员在撒网抓捕自己以前,已经将张菲菲的所有关系都把摸清楚,关键时候,赵阀直接介入事件,然后发生了之后的一场恶战。
那些和自己大打出手的人,全都是魔脊山赵阀的人!
事件之后,王强不幸被赵明以鹰爪“击杀”,“尸体”被军队运到江边统一抛江沉尸,据说是为了防止尸体尸化变异。而张菲菲据目击者所称,也被赵阀顺位继承人赵举年当场击毙。
王强闻之心中大恨,直呼要杀上魔脊山找赵举年报仇。
但陈大胡子又说,那晚上还有赵阀另外的敌人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最终击杀了赵举年。
连报仇都找不到人,王强憋出来的一口气只能生生咽下。
当问及张菲菲的弟弟妹妹时,陈大胡子说张盈盈和张小三连带着莽哥一家,害怕遭到后续的迫害,也离开了黑山城,而今已是不知去向。
王强寻遍了黑山城,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张菲菲的痕迹,只能提前返回……其实王强并不知道,在自己到达黑山城之前,刚有一位隐姓埋名的失意客刚刚离开,踏上西行的道路。
王强之所以决定提前返回水门市,那是因为自己发现整个北地比起几个月以前,无论是武器弹药还是燃料能源都出现了极度的匮乏。
在高价购买了机车和油料之后,王强艰难踏上返程之路。
果不其然,路程走完一多半,机车又搁在路边了,王强和薇薇安不得不再次步行起来。
不过这一回运气比去往黑山城的时候好很多,徒步不多时候,王强在雪山丛林里抓到了一匹骚包的大黑马。
话说,胯下这匹大黑马当时正在一群小伙伴面前耀武扬威,带头沿着江道哒哒哒的跑,不时给身后的意中马抛两个媚眼。
跑着跑着,大黑马突然发现眼前一黑,不想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跑得居然比自己还快……然后瞬间把自己绑了。
王强驯马没什么经验,反正不给骑就打屁股,于是骚包的大黑马被强哥用拳头彻底折服了。
王强和张薇薇就骑着可怜的大黑马,哒哒着马蹄一路奔回水门市。
就在王强即将奔近水门市时,站在冰面上保持着拔刀姿势的汪二爷突然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不好,我感觉有东西在迅速接近。”
“汪二爷你神神叨叨念啥呢?莫不是给冻晕乎了?”
肖重放下鱼竿,舒展了一下膀臂。
天天独钓寒江雪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啊,特别是有一群吃货守着自己,肖重完全找不到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感。
这不,肖重刚一回头远眺,爱德华多就喊道:“小二,再来一条鱼。”
肖重心里就连骂了三万六千个去你马勒隔壁。
不过尚未骂出声,肖总随即面色一喜:“呀呵,强哥儿回来了!”
汪二爷闻言,手中长刀一抖,保持良久的拔刀之姿终于改变。
刀锋落尽,数十道罡芒劲气绽放,往冰面上扑斩去,一块浮冰立刻碎得四分五裂。
说也奇怪,这些碎裂的冰块竟然大小相同,看起来无比规整。
“这就是祖传的汪家刀法【千割纵横】,你来试试。”汪二爷目光炯炯盯着汪旺。
汪旺早就在江水之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眼看到了翻白眼冻冰棍的地步,哪里还有心思学习使用什么【千割纵横】啊。但听汪二爷舌战春雷一声吼,汪旺一个哆嗦,双手向前一送,手中长刀拿捏不住,扔了出去……
“二叔,我的刀飞了。”汪旺看着汪二爷,脸色煞白。
汪二爷看着自家侄子气得胡子吹上了天:“你果然是我们汪家百年一遇的傻逼,如果你爹还活着,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
汪旺讪讪的埋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江道上的黑影已经到了近前。
只见王强骑着一匹神俊异常的黑马,怀抱着薇薇安,从望野山间驰骋而来。
“呀,薇薇安回来了。”马里奥高兴地喊道。
“我勒个去,王强你的手摸在哪里?拿开快拿开,快给我拿开。”爱德华多看到王强揽在薇薇安胸口的咸猪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布莱恩笑眯眯的点燃了烟斗。
李白从江水里跳了起来:“大腿,大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丧尸绑了去。”
肖重哈哈一笑,提着手中几尾鲜鱼,甩着脚丫子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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