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件的性能,只需稍稍红热即可焠火。”
王汝成一听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感谢道:“谢谢大统领的提醒,属下差点误了大事,我马上就改。”
杨文礼笑着挥手说道:“你谢我干什么,大家都是为黑甲军这个整体服务嘛!对了,你们试过迫击炮的性能了吗?”
以前由于迫击炮弹没有量产,得出的实验数据很少,算不得数,真正测试迫击炮的性能,必须从新开始做一遍,从而得出迫击炮的最大最小射程等数据,并做出发射表格数据,故杨文礼有此一问。
“我们正在做实验,并将不久就开始教授黑甲军各部的官兵。”王汝成立刻回答道。
“嗯!很好!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迫击炮暂时生产140架,每个小旗20架,其中包括我的近卫队。
但是在进行大型战役的时候,必须集中使用,大炮只有集中使用,才能发挥想象不到的威力。
只有在平常训练或某小旗进行小型战役的时候,才单独使用。”
“大统领,难道不是后勤辎重兵使用吗?”以前的弩炮都是辎重兵携带使用,所以王汝成才如此问道。
“不!不!不!后勤辎重兵的任务太多了,这次迫击炮直接下发到每一个小旗。
迫击炮的重量比较轻,就让战士们克服一下吧!”杨文礼连连摇手解释道。
“嗳!我知道了。”
……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五月初头了,离去奴尔干都司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各部队加强了骑兵的训练,王汝成也开始带人训练作战部队的操炮实训。
如今有两大杀器在手,黑甲军已不怕建奴突然渡海登岛了,他们有绝对的自信让建奴来多少死多少,甚至有人嚷嚷着要反攻建奴。
这并不荒唐,完全有可能做到,但清楚杨文礼整体战略的杨仁天与杨仁月两人,制止了手下的倡议。
说白了就是现在还不是黑甲军大显身手的时机,建奴暂时也非常有用,他是一个好靶子,能吸引明军的注意力。
现在长生岛靠大陆一边,只有训练骑兵的部队在顺便巡逻,当然,各关防要卡,也备有烽烟,可以随时引燃报警。
是的,各部队已经全面转入骑兵训练了。普通兵丁可没有杨文礼那么强大的神识,这需要时间加以更多的训练。
杨文礼也利用训练骑术的机会,带着小燕儿这个跟屁虫和几十个奴兵骑马到各部队进行抽查。
“驾”“驾”……
杨文礼一行纵马奔驰,马蹄声轰隆隆的响成一片,扬起漫天的尘埃。
因为就要迁往奴尔干都司,所以今年长生岛没有种植粮食,广大的田野,正是骑兵训练的天然场所。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队队训练骑术的兵丁,他们一般是六人一伙,结伴训练,刚好是一个正兵五个奴兵的规模。
大家都不太熟练,还不能进行大编队骑兵训练,所以只能分散开来,进行小编队训练。
路上遇到的每队骑兵,看到杨文礼头盔上标志性的高高的尖顶以及浓密的红缨,都停下马来,向他行捶胸礼,以示敬意。
到了杨仁天的驻地附近,正在外面训练骑术的杨仁天看到大统领到来,连忙策马迎了上来。
“吁”……
杨文礼一紧缰绳,嘴里“吁”的一声,只见辛巴人立而起,放声长嘶,立时止住了疾冲的马势,后面跟随的奴兵也纷纷停止马匹疾冲之势,只听见一片马鸣潇潇,好一副将军春游图的现实画卷。
“大统领,夫人,”
杨仁天伫立马上,右手捶胸向他们行礼问候道。
“哈哈!仁天,马术练得怎么样?可以长途奔袭了吗?”杨文礼豪迈地大笑着问他道。
“回禀大统领,属下弩钝,尚只能短途奔驰,时间太长,屁股和大腿根受不了。”杨仁天老实回禀道。
“哈哈哈哈!你是没掌握要领,马在飞驰的时候,起落很大,如你一直坐在马背,定会把你屁股都颠成两瓣,你应该在马背下落之时,双腿站立在马蹬之上,不坐实马背,就能免去颠箥之苦。
至于大腿根生痛,则是你还太紧张,用大腿用挟紧马背,磨擦所致,熟练了则可避免。”杨文礼大笑着传授自己的经验。
……
第195章 抉择()
杨文礼花了五天时间,巡视了长生岛几处边防哨所,又抽查了各支部队的骑兵训练情况,情况不太乐观,将士们都还只会骑马,无法长途奔袭,也无法进行大编队骑兵训练。
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可想而知,进步会非常有限,但时间不等人,不管怎么样,六月底就一定要北上了,这是他既定的战略,绝不容改变。
在全军将士们的紧张训练中,不到两个月时间,眨眼就过了,快到六月底的时候,杨文礼召集后勤部各主官,各船东,以及包括杨义腾这个水师统领,一起在统领府开了一个预备会议。
“大统领”……
每一个与会的人,进屋就向上杨文礼鞠躬问好。
杨文礼一率微笑着点头应了,并让大家就坐。待与会者全部到齐之后,杨文礼就开口说道:“各位,我早在几个月前就放出了风声,我们要北迁奴尔干都司地区,不知大家都做了准备没有?”
“大统领……”
有人要站起发言,被杨文礼扬手止住了,他接着说道:“由于人数太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说话,我来点名,一个一个回答。”
杨文礼首先点了王汝成道:“汝成,迫击炮的制作任务完成了吗?那几个大型铸造挤压台都熔化了吗?”
王汝成应声站起来大声回答道:“禀大统领,任务已全部完成,属下正在组织火药、炮弹、雷管、手雷的装箱工作,保证不拖大部队的后腿。”
迫击炮以及迫击炮弹,主体都是铸造,经过后期的磨边,打磨,外面焠火做表面防氧化处理,再装配,完全就是一条标准的流水线作业,所以制作非常快,
“很好!你坐下。”
杨文礼脸含笑意双手虚按示意其坐下之后,又问李怀宣道:“李总管,后勤部的任务最重,你们都做了哪些准备?”
被点名的李怀宣,立刻站出来抱拳回禀道:“禀大统领,我们后勤部已组织奴隶对物资打包装箱,还收割了足量的草料,又对各型船泊进行了改装,只要大统领一声令下,就可以启行。”
“很好,你们也干得漂亮,只是为什么要改装船泊呢?”杨文礼点头表示了赞赏,又追问他道。
“大统领,我们有两百艘各型船只,其中大中型船占多数,我们通过计算,船只运力是够了,但体积可能不够,特别是我们有一万六千匹战马,加上其所需的草料,要占用很大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对船仓改造,让马在底舱,上面可以载人或物资,我们的战船有高高的挡墙,正好可以改造成这种模式。”
“哦!难道一次就可以运输完吗?我还以为要三至四次呢?”
听了李怀宣的解释,杨文礼很讶异地问他道。
“呵呵!完全可以,一艘400料的战船可载500人左右,挤一点实际上可载七八百人,我们还有两艘两千料的大福船,也有三十艘一两百料的小型船,综合起来算作五百人一艘,二百艘船一次就可以载十万人,但我们只有二万多人加一万六千匹马,还有海量的物资,因此载重完全足够,就是可能体积有点不够。”李怀宣呵呵一笑着又详细解说了一遍。
“太好了,能一次迁走,能省了我们许多麻烦,就是火药、雷管、手雷、炮弹这些易燃易爆物质,必须妥善安放,最好不要和人员和马匹混装,安全第一。”
“嗳!属下受教了,我会安排几艘小型船装这些危险物资。”李怀宣点头应诺。
王汝成突然站起来插话道:“大统领,炮弹不必分开安置,应该和迫击炮在一起,它非常稳定,很难爆炸,又体积和重量较大,如发生战事,只需拿轻便的发射管和雷管,迅速组装就可以投入战斗。”
“嗯!你说得对,是我考虑欠缺了。”杨文礼点头承认了王汝成的正确意见,并敢于自我纠错,这对上位者来说,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品质,人无完人,哪能无错。
“你们都在等我的命令,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无须再等,你们马上就可以装船,装好了就出发,不要选什么日子。”杨文礼当场作出决定,然后又点了杨义腾这个水师统领的名道:“杨义腾”
“到”杨义腾霍地站起来,一个标准的嗑脚立正,大声应道。他是军人,作风果敢坚定,与几位文职军官截然不同。
“你负责协助装船,当然,你们无须出力,这些体力活由奴隶们去做。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赶紧去干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杨文礼非常急切,扬手让他们马上去执行任务了。
“是,属下等先行告退。”几位军官一起鞠躬告退道。
他们一走,整个会场就剩下三十位船东了,杨文礼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他们说道:“各位船东,相信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朝庭曾招抚过我,还封我为长生岛副将。
杨某本该忠君报国,匡扶大明,但大明立国已有二百多年,积弊已久。
别的不说,单单不收商税矿税,士绅不用纳粮,却只收那些贫无立堆之地的苦哈哈的苛捐杂税,富人越富,穷人却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这是何等人间惨剧,纵观古今,唯有五胡乱华,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可比,嗟乎!我大明,已烂到根了。
朝庭诸公,只知朋党相争,争名夺利,全不管百姓死活,崇祯刻薄寡恩,刚刚招抚杨某,就要我去京城献俘,全无明君之相。
鉴于此,我决定率部离开辽东,避开这些朋党纷争,去极北之地重新发展。
诸位船东,到了那里,我就要正式建立政权,除了军队,还需要大量的文官,你们于我黑甲军有恩,今我诚挚相邀,不知诸位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共创基业呢?”
到了此时,杨文礼终于向他们透露了自己的勃勃野心,以前虽说行得都是那逆君杀头之事,但他自始至终,未称王道寡,也没有另立官府,就只有一套军队班子,粗鄙不堪,打的也是朝庭的死敌后金,故所以连朝庭都愿意招抚他。
他这一表态,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政权了,对在座各位船东来说,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选题,是跟随他去极北,还是分道扬镳……
第196章 品茶论道()
“大统领,我周士吉早就是你的子民,你只要一纸命令,草民不敢不尊。”
周船东是个聪明人,他与别人不同,他眼光独到,看中的是黑甲军的强横实力,以及勃勃生机,因此杨文礼话声刚落,他就积极表态。
“好!周船东既看得起我杨某,扬某必当厚报。”杨文礼对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周船东拍手赞赏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周士吉的眼光,有的船东当初也是怕被朝庭清算其助匪之罪,才不得不全家迁来辽东,扬文礼看到有一部分人的神色不宁,就呵呵一笑道:“诸位,杨某并非强求各位,大家有绝对的自由选择权。
杨某虽然对敌人残暴,但我历来重信重诺,对我有恩者,我从来以恩人待之,我答应各位五十亩永业田的承诺依然有效,但要到极北之地才能兑现,还请各位见谅。
如有不想同去极北的,也请送我一程,我将以千两白银相酬,恭送各位返回大明,杨某说到做到,天地可鉴!”
杨文礼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愿与不愿,也必须走这一趟,此去奴尔干都司,只需二十天光景,像他们这些一两百料的小船,往返一个多月时间,能挣千两白银,也算不错了。
但也有船东不敢挣这个赌命钱,他毛着胆子站出来说话道:“大统领,此去极北,需经朝鲜、东瀛,正是海盗猖獗之所,去时有大军壮威,自是无需担忧,可回程之际,我等小船,恐怕是难以善终了。”
“呵呵!尔等无需担忧,我是去时需这么多船,才不得不肯求各位帮忙,到了极北,我水师已无多大用处,我可以安排战船护送各位平安返回大明。”杨文礼微笑着安抚了那位船东的担心,同时也是向其他船东作了保证。
杨文礼这一保证,大家也不再担心了,而且黑甲军也确实需要这么多船,已属推无可推,因此再也无人有异议了。
散会之后,周船东问平时聊得来的吴船东道:“吴兄,难道你也不愿意同去那极北苦寒之地吗?”
“周兄,看你说的,难道只有你才会识明主相投吗?大统领刚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大明已是病入膏盲了,只是有些傻蛋看不明白罢了。
再者,我等商人,虽说赚了几个辛苦钱,但地位低下,随便一个意外就是家破人亡,反正我是不在乎那千两白银的。”吴船东反唇相讥,也说了自己的观点。
“咳咳!”周士吉用咳嗽掩盖了自己的尴尬辩解道:“吴兄误会我周某了,周某只是想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评贬时事,一舒胸怀罢了。”
“如此倒正合我意,大家不日就要远赴极北了,恐难有遐,择日不如撞日,小弟请周兄去寒舍小坐,我俩品茶论道,岂不快嗟!”吴船东双手抱拳作揖相请道。
“哈哈哈哈!人身难得一知己,吴兄请带路,小弟随后跟上。”周士吉一张折扇哈哈一笑,折身请行道。
六月尾正是盛夏时分,明朝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拿着一把折扇装风雅,周士吉历来以诸葛再世自居,犹其喜欢这种调调。
当初来长生岛时,空置房屋很多,吴船东选了一栋青砖碧瓦带院落的房子住下了,离统领府不远,两人安步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院中有一凉亭,两人坐落亭中,吴船东当即安排下人上了茶水点心,他是主人,所以先提起话头道:“周兄,不瞒你说,小弟看人历来有三分眼色,可是大统领我却一直看不透彻。
我等跟随大统领已有一年之久,也未见他有何宏图大志,部队基本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