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官兵船艏的那门炮是红夷大炮,注重射程,射速很慢,大约要二分多钟一发,要是侧舷火炮,就是佛郎机炮了,射速很快,只要更换早已装填好的子铳就可以点火击发,前三发甚至只要20秒时间,比现代的大炮射速也不相差多少了,非常恐怖,而且佛郎机炮是发射散弹,是面杀伤,如果两船相距较近,会一打一大片。
……未完待续
第91章 伤亡()
“呯……呯……呯……”海面上不断响起炮声,杨仁宇所在的福船前后左右都不时溅起巨大的水花,相隔最近的甚至溅得船上人员满头是水。
到这时,船上的兵丁终于全部披甲持盾了,杨仁宇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两方越来越近,杨仁宇没见过炮击,只知道官兵们正在奋力装填击发,他以为火炮打的都是铁弹,要射中才有损伤,因此并未提醒手下兵丁躲入仓内持盾防守。
哪知道官兵这次发射的是散弹,那重约几钱的铁丸一打就是一大片,只见一片火光闪过,就听到一片暴豆子的响声,突然间己方两条船上都听到了一声声惨叫。
杨仁宇当时就吓蒙了,他是少爷带他们出茅山冲以来,第一次见到己方有伤亡,以至于他短时间内都愣住了,过了约十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马上大声命令道:“持盾防守,救护伤员。”
这次伤亡的大都是船员,他们需要操纵船帆,本来就呆在甲板上,又毫无防护,自然就中招了。己方兵丁只有两个倒霉的奴兵中弹,都在面门上,显然是活不成了。
随后当手下奴兵给他报告损失情况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需要保护操帆手,于是他又马上下令兵丁持盾保护。
随后不久,官兵又发射了两发散弹,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起,己方船上却只听见几声闷哼了,显然中弹之后对己方持盾披甲的兵丁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杨仁宇感到很屈逼,尽挨打不能还手,他气跳如雷,马上下令道:“给我射箭反击。”
己方没有大炮,也只能是射箭反击了,尽管是晚上,无法瞄准射击,但如果采用区域打击,也能给官兵造成伤亡。
遭受过几次打击,己方军官也都由慌乱中冷静下来了,他们命令自己的奴兵持盾在自己身前保护,凝神静气张弓射击。奴兵们没有练习过射箭,所以没有分发弓箭,由土兵以上共计47名军官射箭反击。
这些士兵以上的军官都练过半年以上的射击,也知道区域打击理论,在几个什长的统一指挥下,一起向官兵追击最近的那条四百料大战船抛射,目标就是那些正在奋力装弹的炮兵。
“嘣嘣嘣嘣”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响起,此时后面相距只有一百多米远的官兵战船上,立刻乱作一团,显然己方的弓箭反击凑效了。
弓箭的射速快得多,不到一分钟,兵丁们就往官兵的战船上倾射了五轮箭。五轮箭就是二百多支箭,聚集到甲板前方一小块范围,那密度就可观了,即使是面杀伤,也够官兵们喝一壶的,因此,五轮箭过后,官兵那艘最大战船船艏的炮兵就跑得清洁溜溜,留下一地的死尸。
有了效果,士兵们自然知道再接再厉,由杨义朝什长统一指挥,往第二战船船艏抛射,这次因为远了一点,海上的风浪很大,射击命中率不高,只命中了稀稀拉拉几支箭,可能就是那几个什长伍长才射中了。
仅管这样,给正在奋力装填炮弹的官兵还是造成了两个伤亡,官兵太密了,只要大致方向没错,就很难落空。
两声惨叫吓住了官兵,在军官的命令未发出之前,炮兵们已跑得远远的了。
己方兵丁们还没高兴几秒,就又挨了一发散弹,不过由于己方防预到位,没有造成伤亡。
趁他病要他命,兵丁们已经知道装炮要时间,于是就大胆的对第三艘船进行抛射,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又加之己方没危险,这次命中率非常可观,官兵们惨叫声一片,又是一地死尸。
己方兵丁的反击,给了官兵军官一个惨痛的教训,原来前面的走私船也有还手之力,而且自己反而损失更大,那位将军不由迟疑起来。
又加上几艘船这么一追一逃,已渐渐远离大陆向远海而去。官兵有两艘船由于船型较小,只有两百料,在外海风高浪急的环境里高速航行,有倾覆的危险。
官兵到底是官老爷,意志不够坚定,最后官兵的头领很无奈的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官兵战船停止追击之后,两方就越行越远,到这时,杨仁宇终于放下心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并未参战,但他太紧张了,身上已是汗水淋漓,比打肉博战还不如。
“赶快救助伤员,评估损失。”见官兵未再追击了,杨仁宇马上跑下船甲板发布命令道。
伤员救治,是每一个兵丁必须学习的内容,又加上人人有急救包,其实没有参战的奴兵,已经自觉的在抢救己方的份员。
在甲板层的船仓客厅里十几个伤员排满了一地,伤员们惨叫不断,奴兵们正几个一起在冷静而迅速的帮助伤员止血、消毒、取弹、缝针、包扎等。
止血是用绑带将伤者的手臂或下肢,在其根部就绑紧动脉,防止伤者大量失血而死亡,再用药棉沾酒精擦拭伤口及周边,然后再用一把在酒精里消过毒的摄子往伤口里搅动,找到弹丸就挟出来。
这个过程伤者很痛,需要几个人协助,压住其四肢,用木棒给伤员咬住,不许伤者乱动,不让其咬断舌头。挟出弹丸还不能马上缝针,必须看伤口涌出的血是否鲜红,否则还要再用摄子搅动查找弹丸或铁屑等其它脏物,直至伤口涌出的血是鲜红色,才再次消毒,准备缝针。
缝针也很痛,但总算比挟弹丸好了一点,伤员咬牙还顶得住,缝好针就往伤口涂上一层青霉素分泌液,最后就用纱布包扎。
不过这些只能治普通伤,如果伤了骨头还要用木板固定伤口部位,防止骨头不愈合。
杨文礼是重生者,当然把这些救护知识教给了手下。他的兵丁培养不易,每死亡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所以他特别重视战场救护教育,如今看来非常有用。
经过奴兵们的紧张抢救,最后两艘船的损伤结果出来了,己方死了五个人,伤了二十二个,其中只有两名奴兵被击中面门死亡,其余都是水手,主要是操帆手。被救下的二十二个船员之中,还不知道有几人会死亡或落下终身残疾。
……未完待续
第92章 损失报告()
听完手下报告,杨仁宇被这份惨重的伤亡惊醒了,原来自己的军队并不是天下无敌,以前之所以没伤亡,是因为对手是实力最差的土匪,原来大炮的威力这么大,人力根本无法抗拒。他想到了此时正是战火连天的辽东,能把朝庭最精锐的边军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么他们的本事肯定也非同小可。
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夜郎自大了,自身的弱点还很多,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这么大的伤亡了,自己才有几个人,按这个伤亡法,还没到辽东就死伤怠尽了。
杨仁宇的自责反省也仅仅是脑海里的一念之间,实际上他马上就作出了安抚措施道:“弟兄们的伤亡我很心痛,也很自责,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我决定牺牲的弟兄每人补偿五十两白银,受伤的弟兄每人补偿二十两白银,受伤致残的弟兄,每人补助五十两白银。”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那些刚刚包扎好的船员,是既高兴又伤心的感激道。
古代海上这种战事也经常遇到,其它的东家可没杨仁宇这么仁慈,能自理的轻伤员就给予救治,重伤员都是往大海里一丢完事,是典型的强者生存法则。今天这个情况,要是换到其它的东家,他们之中没几个人能活命。
海员工资高可不是没道理的,真的是拿着生命作赌注,能遇到杨仁宇这个新东家,算是他们的福气。
暂时安抚了船员的心,后续的烂摊子还要马上解决,一下子少了二十几个船员,船只操纵不了,杨仁宇考虑了一下,决定抽调一个伍的兵丁出来,把那个伍长提拔为船长,管理这两艘海船。
“来人,传我命令,命令杨义腾伍全部转化为水兵,杨义腾为两艘海船的船长。”
“遵命”他身边的第二个传令兵,专司口令传达的杨礼及,一个响亮的嗑脚立正行礼应诺,就马上下去传达命令了。
杨义腾是他最早的五个奴兵之一,因为杨仁宇手下只有三个什的原因,他没有当上什长,现在调他当船长,其地位就有了相当的独立性,起码不再属于某个什长管了,而是直属于杨仁宇领导,算是一次小小的提升。
至于把杨义腾伍调走,那么他所在的那个什怎么办?杨仁宇心里早就有了决断,再组建一伍兵丁就是。
他此去辽东,不仅仅是打击建奴,训练龙骑兵,肯定也会解救汉民,根据时局的需要,他肯定会扩编部队,有可能是百户,也有可能是试千户,甚至是千户。
杨文礼的军队构成,是参考卫所制,部下的兵丁也是亦农亦兵,有自己的口粮田,所以百户就是指有一百多个正兵,包括其奴隶,实际兵员有一千多人,这里的百户、试千户、干户,都仅指正兵数量,因为只有正兵才有口粮田,才称之为一户。
有了杨义腾专职司管,杨仁宇就不要再管船上的事了。杨义腾接到命令就立刻兴冲冲的召集两艘船上的主要头领,如舵工、大缭、总缭之类的几个人开会,他在会上骄傲的宣布了杨仁宇的命令道:“各位,奉小旗大人之命,我现添为这两艘船的船长,你们都受我管辖。
现在我命令,两艘船缺少的人数,马上报上来,我派兵补上。”
杨义腾这是一朝官在手,就把令来行,典型的草民性格,但几位舵工、大缭、总缭却不敢笑话,而是老老实实的报上了人员缺失。
这个世上,还是挙头为尊,杨仁宇就好好的给他们上了一课,四百多精锐部众,个个身披黑甲,哪怕是参将之尊也做不到,这就是实力。
在海上吃这行饭的,是典型的强者为尊,朝庭法度管不到这里,所以他们是早就习惯了服从强者。
不过,杨义腾口中的小旗大人,却令几位老江湖非常困惑,小旗谁不知道啊!就是卫所里,芝麻大的小官,会是他们的新船东,掌管四百多披甲锐士的那人吗?这好像有点不搭调啊?
有了杨义腾的管理,船终于又正常开动起来。倒不虞会迷失方向,几个舵工都是老于此道的人,他们用牵星板测算了一下,就找到了正确的航向,航上偏东北,往朝鲜方向而去。
第一个最大的难关,终于闯过去了,杨仁宇也放下心来,他安排了人员照护伤员之后,就回贵宾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擦亮,杨仁宇准时被生物钟唤醒了,他从小就每天早起,早习惯了。
他的房间是第二层的船仓正前那一个,还配有一个小小的露台,当他走出房间,到露台伸展一下腰肢的时候,从海平面上刚刚露出半边脸的红艳艳的太阳,刺得他不由眯起了眼睛。
可当他适应了阳光之后,他的心情就立刻不好了。原来他看到昨天还有点崭新的船帆,此时却破破烂烂,上面不知有多少孔洞,有的地了还撕裂了一大块,那是孔洞太多太密集,所以破掉了。
杨仁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昨晚兵丁们没有着甲持盾,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如船帆这样被打成筛子。
杨仁宇是既庆幸又后怕,火炮的威力太强了,正如少爷所说的那样,是战争之王,远非人力可以抗拒。
他又不由想起了少爷,那个天纵之才的人,他好像天生就学贯古今,少爷也说了自己会铸炮,但必须是他到辽东以后,大炮太重了,不便搬运,到辽东再铸就是最合适了。而且大别山,深处中原腹心,在天下没有大乱之前,那里绝对不适合铸炮,免得自己成了朝庭第一个欲除之而后快的势力。
在杨仁宇感怀不已的时候,杨义腾已经在大喊大叫,指挥船员在降帆,显然他们打算把船帆补上。
也有人正在擦拭甲板,修补昨晚被大炮损伤的地方,幸好没有中那种大铁弹,所以损失不大,散弹对几寸原的樟木板,造不成什么损伤,船员们无非是拿尖刀把弹丸启出来,再补一把腻子漆。
杨义腾负责任的态度,令杨仁宇很满意,他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93章 朝鲜()
还有一人也早早起来了,在船上四处察看,好像在记录什么?他就是文书卢传宗,这一件很典型的战术示例,他记录下来,就是他作为文书的职责。
在古代军制内,文书的地位很低,他仅是一个完全执行主官命令的人,连幕僚都算不上,凡是动笔头的事情,就都是他的工作。
……
早上还觉得大海宏伟辽阔,水天一色,景致优美的杨仁宇,到了下午就改变主意了,太枯燥了,除了水还是水,好像无边无际一样。
单调的景色,使人心情烦躁,时间久了,甚至能使人发疯,所以海员都基本上有点疯子性格。
闲极无聊的杨仁宇就找来一副象棋找卢传宗道:“卢先生,我们下两盘。”
“好啊!职下求之不得。”卢传宗欣然应战。
这副象棋是前船东的,他肯定也是闲极无聊才置办的,这是一个解决愁闷的好办法。
杨仁宇的棋艺是杨文礼教给他们的,没有名师指点,属于绝对的草根派,虽然卢传宗棋艺也非传自名师,但他毕竟识字,会识棋谱,天然的要强上几筹,所以杨仁宇是屡战屡败,一溃千军,往往是大比分失败收场。
不过,也激起了杨仁宇的好胜心,他是屡败屡战,至死不服输,两人倒也找到了一条消遣妙方。
杨仁宇、卢传宗两人靠动棋混日子,那么他底下的兵丁们干什么呢?杨仁宇没有让他们闲得无聊,他下了一个命令,所有的兵丁都必须锻练力量,特别是奴兵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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