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指的是金名扬?”
“当然是他。”曹操边翻阅案卷边与荀彧对话,“不过没有我在邺城南面佯动,他怎么会获得这么难得的机会。”
“丞相好计谋。”荀彧恭维道,不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袁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让他在与公孙瓒的战争中损失越大越好。”
“我也不好占别人的功劳,这是奉孝写信回来让我这么做的。看来他在幽州没有偷懒。”
“可是金名扬留在幽州是个祸患。公孙瓒与刘备是卢植的学生,公孙瓒手握重兵,若是夺了冀州,对我们又形成新的威胁。”
曹操摆摆手,说:“金名扬不会跟着公孙瓒的,刘备这人命不好,但人缘却不错,无论他遭遇什么大难,他的部下基本不会离他而去。我想金名扬也不例外,虽然那小子并非池中之物。”
曹操放下了案卷,抬头看向荀彧,接着说:“再说,还有奉孝跟着他。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要回许昌来了。”
荀彧点头,不置可否。
曹操走到荀彧身边,问道:“你有什么吗?”
“在下得到淮南来的情报,袁术在寿春郊外修建类似封禅台的建筑物。我猜他是不是准备称帝了。”
“哈,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按捺不住了。”
“据说淮南内部分歧很大,杨弘极力劝说袁术称帝,阎象极力阻止。那个李丰很奇怪,他一直是支持袁术称帝的,但我总感觉他好像为了留后路,游走于各派之间。阎象的盟友韩胤自从与金名扬的战斗之后,就一直关在狱中。”
曹操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天空,思索了一会儿。他回头问荀彧:“有没有办法,推袁术一把,让他早些称帝。”
和曹操一样,刘备也终日忙碌。只不过他终日在自己的菜园里忙碌。浇水施肥,开心地弯腰察看自己种的菜是否茁壮。
关羽和张飞每次看到这种景象都很无奈地摇头,默默走开。当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憋屈死了。
连他们也不知道,刘备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他人处在田园之中,耳目却远在天涯海角。
幽州的战报也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刘备手里。
刘备淡淡一笑,把战报烧掉了,灰烬撒进了菜田。
他在意的是另一条情报,袁术正在修建封禅台。
“他要称帝?”刘备心想,“这可是个机会啊……”
。
江南各郡正处在战火之中,小霸王孙策带着从淮南借来的兵马与鲁肃召回的孙家旧部合兵一处,如今正在和会稽激烈交战。对面的守将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太史慈。
晚上,双方休兵,孙策不卸甲,靠着战壕闭目养神。鲁肃坐在对面,翻看各处送来的情报。
鲁肃翻着翻着,笑道:“公孙瓒竟然用六万人打败了袁绍二十万大军。”
“什么?”孙策睁开眼睛,“他有这个本事?”
“袁绍不在军中,是文丑指挥的。这也难怪了。”鲁肃又看下一条情报,笑得更大声了,“哈哈,这有一个更可笑的。”
“什么更可笑?”
“袁术在修建封禅台。”
“哈哈,他是在找死吗?”孙策也一下来了精神,“他最好快点称帝,这样我欠他的东西就都不用还了。”
鲁肃放下手中的情报,说:“我们与太史慈已经对峙半个月了,再持续下去,我军士气会受影响,那些来自淮南的士兵就会因思想而动摇。”
孙策说:“明天一战,我找机会与他单挑,拿下他就可拿下会稽。”
鲁肃点点头,说:“那我就去安排。”
鲁肃起身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兄长,打下了会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够帮你完成霸业。”
“什么人?”
“他叫周瑜。”
。
袁绍听到战报则是暴跳如雷,大骂文丑和沮授:“混蛋,把二十万人交给他们,就这样一夜之间败光了。奇耻大辱啊,他们怎么会败给公孙瓒?”
许攸、田丰、郭图、审配都站在袁绍面前,面面相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切的表情,心里虽不能说不难过,但绝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沮授的机会。
郭图说:“文将军作战勇猛,有目共睹。沮授辅助他,未能识破敌人的诡计,招致大败,应当严惩沮授。”
袁绍没好气地说:“沮授都被公孙瓒捉住了,还严惩个屁。说些有用的。”
其他三人见郭图吃了瘪,都偷偷一乐,虽然郭图说的话都是他们想说的。
田丰说:“当务之急,要防备幽州军继续进犯冀州,当派遣部队前往冀州北境建立防线。再下令逢纪,让他进军幽州。另外,文丑必须严惩,才能严明军纪。”
许攸立刻反驳:“主公正值用人之际,文丑进行降级惩处即可,如何严惩?”
审配说:“文丑身为主将,临战调度失当,按军法应当严惩。许先生的意思是,主公已经到了无人可用,还要求着文丑的地步了?”
许攸瞪了审配一眼,说:“我可没有这么说。但文丑履历战功,因为一场战败就处置他未免太不近人情。另外此次失利,文丑与沮授责任各半,沮授是谋士,未能识破敌人计策,应该负主要责任。让文丑将功补过,这才是更好的处理方式。”
田丰还想说什么,被袁绍制止了。
“怎么处置文丑,我自有分寸。”袁绍说,“下面听我的命令。”
四个人全都低下头,安静地听袁绍的吩咐。
“传令逢纪,进军幽州,抄幽州军后路。传令张郃,叫他坚守待援。传令淳于琼,让他率领六万人先行,支援张郃。”
“遵命。”
“另外,我要去冀州,见徐淮。”
。
幽州军获取大胜,没有停下脚步,乘胜南下,攻入冀州中山郡。张郃带着两万残兵从容城突围,死守中山郡,等待救援。
中军大帐里,名扬在地图上比划着:“将军,张郃必然要固守待援,我们与他僵持对我们不利。应该派一支奇兵,直取冀州。一是袁军新败,军心不稳,二是他们的注意力在边境,冀州的防备不足,可以偷袭。”
“谁去呢?”
“可派遣白马军去执行偷袭的任务。我愿意领军前往。”
“白马军多日长途奔袭,我认为不宜再执行偷袭的任务。让他们休息吧。”公孙瓒不同意名扬的意见。
“只有白马军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若是换了别的部队,很可能到达冀州就没有力气作战了。”
公孙瓒不以为意,他平静地说:“那就不要长途奔袭了。”
名扬按捺心中的火气,尽量冷静地说:“等敌人袁军到了,我们就又面临以少敌多得局面。不如出其不意,攻下冀州,再设伏打援。我们人少,只能靠不停运动才能牵制敌人。”
公孙瓒说:“我打了几十年仗了,十几岁就开始在马背上奔波,论运动战,我知道的不比你少。白马军是我的精锐,已经连续奔波数月,铁人也熬不住啊。先让他们休息两天,再去偷袭冀州。我们先攻打中山吧。”
名扬不再坚持。他知道公孙瓒视白马军为自己的亲卫部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肯把白马军交给自己冲锋陷阵,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坚持使用他的白马军,说不定他会跟自己翻脸。
名扬说:“中山不好打,我们不能强攻城池。想办法引诱张郃出城才是上策。”
公孙瓒说:“正是如此。先佯攻城池,再卖他一个破绽,引他来劫营,设伏灭他。”
名扬点头,说:“好计策。”
名扬退出中军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
他长叹一口气,充满无奈的情绪。
“怎么了?有何忧愁,说来一乐?”帐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名扬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帐中坐着一个美丽的人儿,带着迷人的微笑。
郭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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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有难必帮的约定()
名扬盯着郭嘉看了好一会儿,说道:“你回来了。 ”
相比郭嘉的满脸喜悦,名扬倒是很平静。
郭嘉说:“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累得都笑不动了。”名扬走到榻前仰面躺下,“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
“我去辽东了。”
“哦?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辽东各郡的郡守私下结成了攻守同盟,想在幽冀之争中隔岸观火。公孙续去了以后,他们表面上答应救援,却以粮草未备为理由一直拖延。”
名扬说:“我猜也是这样。”
郭嘉说:“张郃死守中山,公孙瓒打算怎么攻?”
“没什么办法。”名扬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用白马军偷袭冀州即可,引来四周的人马来救,然后围点打援。”
名扬听到郭嘉所说的计策与自己的计策一致,心里一阵欣喜。郭嘉是汉末名士,众多三国粉甚至认为他是第一谋士,智谋超过诸葛亮。自己能够和郭嘉想法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表示自己的谋略也拥有一定水平。
名扬说:“公孙将军认为白马军太疲惫了,他不愿意冒险。”
郭嘉笑道:“你也想到了,我们还真是心灵相通。”
“过奖了。”名扬被逗笑了,“如果公孙将军不愿意偷袭冀州,你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速战速决。”
“可以接连几日佯攻城池,然后在某一天夜晚留个破绽,引张郃来劫营。”
名扬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和我也就一个水平。”
“这个计策不好吗?”郭嘉一个劲儿地笑,“再说你的谋略本来也不差,我跟你一个水平是我的荣幸。”
名扬翻身坐起来,说:“现在时间不等人,每一天都很重要,这个计策的重点是引诱张郃出城,但张郃犹如惊弓之鸟,他如何会出来?他若是死守不出,等待袁绍的援军,我们就不利了。”
郭嘉说:“没有计策是有十分把握的,你急也急不来。”他走到名扬身前,伸出双手,抚摸名扬的脸颊,说道:“放松,你有点着急了。”
名扬看着郭嘉,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轻轻抓住郭嘉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拿开,轻声说:“我知道了。”
他又躺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公孙将军应该开始部署,预计要在五天内见到效果。”
郭嘉也坐会远处,看着毫无精神的名扬,半晌,他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嗯?”名扬用鼻子回应他。
“你之所以这么烦躁,一定是身边缺少一个女人。我在徐州认识你时,鸢尾姑娘与你形影不离,那时的你做事游刃有余。你现在这么急躁,会不会跟她有关?”
“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在战场上又帮不上任何忙。那个时候,四处奔波,哪里都不安全,不如带在身边。现在当然要把她留在后方。我现在着急,是因为时间快到了。”
郭嘉收起戏谑的笑意,露出认真的表情。
“公孙瓒胜与不胜,与你有多大关系?”
“我答应要帮他战胜袁绍。”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公孙瓒战胜了袁绍成为北方霸主,到时你回到刘备身边,公孙瓒就成为你和刘备强大的敌人。那时的你们又如何战胜他们?”
名扬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真成为敌人,再想办法对付他就行了。”
郭嘉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的思维这么简单。”
“什么是聪明人?”
“这个纷争的时代,上至天子诸侯,下至士族百姓,谁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打算。忠诚是相对的,如果连自己的利益都保护不了,为什么还要忠诚。明知道自己在救自己未来的敌人,为什么还要去救?”
名扬又一次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郭嘉。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忠诚,我背叛过曹操,背叛过吕布,应该谈不上忠诚了。刘皇叔在我走投无路是收留过我,我想这个恩情还是要报的。”
“我记得你也说过貂蝉救过你,所以你要救貂蝉。哈哈,你的人生道理还真是简单。”
名扬说:“就是这么简单。”
“那我帮你不止一次了,你是不是也要报我的恩情。”
“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郭嘉从怀里掏出两小壶酒,扔给名扬一壶,“喝下这壶酒,我们就算约定了。”
“约定什么?”
“我若有难,你一定要帮我。”说着拧开酒壶的塞子,咕噜咕噜将酒一饮而尽。
名扬笑了一笑,也拧开塞子,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洛云酿?”名扬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他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口,问郭嘉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当然是从北燕社弄来的。”
“据我所知,洛云酿只有洛阳的洛云坞生产,其他分社虽然产酒,但味道各有不同,这么纯正的洛云酿肯定是从洛阳来的。你如何能弄来?”
郭嘉俏皮地一笑:“我知道这两壶洛云酿是上,但北燕社愿意赠送于我,怎么来的你管不着吧。”
名扬点点头,继续喝酒。
“我刚刚说的约定,你答应了?”郭嘉又一次问道。
“我想你不会有那一天的。”名扬将酒喝光,心情如同雨过天晴,放松了许多,他对郭嘉笑道,“但我答应你。”
。
幽州军包围中山,连日在城外叫阵,用污言秽语激张郃出战。幽州军长途奔袭至此,轻装简从,没有攻城器械,因此除了叫阵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强行攻城,会造成大量伤亡,公孙瓒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
光是辱骂如何能够引出张郃,只要他闭门不出,幽州军连登上城墙的能力都没有,根本吓不到他。
张郃已经接到从邺城来的消息,淳于琼正在往中山赶来。张郃专心等待援军,铁了心固守不出。
可他的部将们各有意见。主要分两派,一派听从张郃的命令,固守待援,但另一派则认为如果固守待援,不仅无法洗刷之前战败的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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