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将军快些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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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公孙瓒重振幽州军()
公孙瓒在前厅摆茶招待名扬。 自从与袁绍的战争开始,公孙瓒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里。早上侍从们还专门把这里打扫了一遍。
名扬观察公孙瓒的气色,并没有好多少。公孙瓒勉强一笑,也没有显出半分喜悦。
公孙瓒说:“将军为我立下大功,但将军是玄德的部下,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将军。身体不好,就以茶代酒了。”
名扬说:“将军的事就是皇叔的事,自然是在下的事,但有吩咐,必定效力。”
公孙瓒摇摇头,说:“玄德不一定再把我当朋友,但他一定会帮我,这是他的皇室风范。”
名扬说:“据在下所知,皇叔与将军的关系非同一般。”
公孙瓒说:“看来你果然还年轻,有许多事情并不知晓。”
“皇室宗亲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号了,拿出来也吓唬不了几个人。但有几个人依旧保持着皇室风范,受人尊重。比起当今天子,反而他们更能代表大汉的威严。荆州刺史刘表、益州刺史刘焉以及以前我的上司刘虞。玄德也始终保持着皇室风范,哪怕是他穷困潦倒的时候。”
“我佩服这些皇室,由于我与玄德的关系紧密,我对他的佩服更为深切。一面家道中落生活拮据,一面顶着众人对他皇室名号的嘲笑和怀疑,他恪守道德,习文练武,维护汉室的尊严。他虽无势力,也无实力,依然四处奔走,帮助弱小。我佩服他,但我做不了他做的事情。”
“我和刘虞之间发生了什么,想必将军有所了解,是非曲直各有说法。但我杀了他是事实,每每想起,我仍心痛不已。那两年里我干了我从来不敢想的几件事情,与袁本初交手,杀皇室宗亲,强迫朝廷钦差授予我刺史职权,获封朝廷前将军,几乎是一步登天。所有人都恭敬地拜我,贺我,赞扬我,只有我的挚友刘玄德站出来指责我。不久之前,他还带着他一千多人马从平原县赶来援助我抗击袁绍,在我们大获全胜的时候他指责我滥杀皇室,毅然离开了我,多年没有来往亦无信。我以为交情到此为止了。”
公孙瓒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了一句:“真没想到,如今只有玄德记得我。”
名扬说:“难道不是因为将军和皇叔的情谊,皇叔才派我来助你的?”
公孙瓒说:“我比你了解他,我做过的事情,对他来说是难以原谅的。”
“将军你想多了。”名扬说,“与其纠结这些事情,不如我们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公孙瓒有露出艰难的一笑,说:“是啊,我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他身子前倾,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问道:“将军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名扬说:“袁绍地大人多,我看幽州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时间拖下去对幽州不利。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全军向南推进,夺回失地,并且把战火烧到袁绍的底盘上去。我们多得越多的土地,对我们越有利。”
公孙瓒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知道要主动出击,可前次交战的结果你也知道了。现在袁绍确实强我太多了。”
名扬说:“在下不才,愿为先锋。半月之内,必然可以收复幽州全境。”
公孙瓒说:“我思来想去,我手下的将军都不堪大任,唯有将军可以托付。今后还要仰仗将军。”
他话锋一转,说道:“但将军是客人,我幽州军如果只依赖将军,未免会被外人嘲笑。将军不必担任先锋,只随我的中军出征,既可以冲锋陷阵,也可以出谋划策。”
名扬答应了公孙瓒,立刻回到驿馆,收拾行装,等待公孙瓒点兵。
公孙瓒见名扬离去,自己走到庭院中去,缓慢地活动身体。他卧床时间太久,身体都僵硬了。稍微运动了一下顿时觉得筋脉通畅,运动之后做了几个深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更是令人陶醉。
公孙瓒的脸上浮出一丝血色,如同寒冬里冬眠的熊,苏醒过来。
他自言自语道:“绝不为利益的仁义,哼,是绝对没有的。”
。
幽州军的主力如今都聚集在幽州城附近,公孙瓒的命令很快就传遍全军。严纲率白马军打先锋,邹丹由蓟县出发,季庸由潞县出发,分居两翼,关靖驻守幽州置办粮草。
公孙瓒重新披挂战甲,登上战马,来到中军之前,向将士们挥舞拳头。中军的人马是由公孙瓒一手建立起来的,其骨干是由他的老部下组成的,他们见主帅容光焕发,五步激动鼓舞,带领手下的士兵欢呼起来。
之前名扬所见到的幽州军萎靡不振,只有白马军还留存着精神气。如今幽州军的士气被公孙瓒的复出所提振,看起来战斗力还算不错。
公孙瓒向将士们做了一段激情四溢的演讲,回首了过往荡平戎狄时的豪迈情怀,唤醒对袁军恩怨纠葛的记忆。曾经的辉煌可以让人找回自己的价值,而仇恨让人有了重回战场的勇气和理由。古人最天真和执着的一面,就是他们可以为了君主个人的仇恨挥洒热血,义无反顾。不过在现代也会有这样的人,只是不多见了。
君主统驭的这一套,名扬心里很清楚,公孙瓒是什么样的人,名扬心里也有数。但名扬的目标是半个月内击退袁军,完成刘备给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幽州军士气高昂地重新南下,袁军一直驻扎在范阳,幽州与范阳之间的许多县城都成为了无主之地。幽州军迅速占领了这些县城,重新恢复了对它们的统治。
转眼,范阳在望。
幽州军到达范阳以北时,正是深夜。在大军下寨之后,公孙瓒带着名扬登上一处高地,遥望范阳城。范阳城里城外都有驻军,夜幕之下灯火通明。
公孙瓒并没有与名扬说关于攻城的事情,而是问:“若期限到了,将军一定要回许昌吗?”
“既然有约,一定要回去的。否则对刘皇叔也不好。”
“你有没有想过,玄德要你来这里,还有其他的意思?”
“请将军指教。”
“玄德肯定不愿久居他人房檐之下,更何况受困于曹操。他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有一天离开了许昌也能够与曹操抗衡。你就是这个重要人物。既然已经逃离了许昌,何不就在幽州集聚力量,有朝一日协助玄德打败曹操。”
“我若是失约不归,恐怕曹操对皇叔不利,最终他还是会逼我回到许昌。除了这个原因,我还有一个原因必须回到许昌。”
“什么原因?”
“我回到许昌的承诺并不是对曹操许下的,而是一个朋友,我若不归,他对曹操也不好交代。”
“那就是我无法留住将军了?”
“我帮助将军击败袁绍,将军在幽州集聚力量,到时助皇叔一臂之力。我回到皇叔身边,保护他,助他离开许昌,双管齐下,岂不更好?”
公孙瓒哈哈一笑,说道:“但愿如此。”
两人开始往大营方向归去。
“说起朋友,我发现成先生不在你身边了。他去哪里了?”公孙瓒突然问起郭嘉。
名扬撒了个谎,说:“他本是我再徐州的朋友,这次来是帮我的。现在家中有事,他回去了,不及与将军告别,我代他道歉。”实际上,名扬也不知道郭嘉干什么去了。
“那个成先生,长相不同凡响,行事也如神仙一般,绝不是寻常的人。若能得他相助,我大业可成。”
名扬心想,公孙瓒没有看错人,得郭嘉可成大业这是肯定的,但他已经是曹操的属下了,公孙瓒怎么比得上曹操?这个郭嘉连曹操都阳奉阴违,更何况是公孙瓒。
“他是个闲云野鹤的人物,不愿出仕。将军高看他了。”
“算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公孙瓒看起来毫无睡意,完全不像大病初愈的人,“明天还要按照你的谋划和袁军交战,没有好的体力根本完成不了。”
名扬说:“在下愿意带兵出战。”名扬认为自己出战必能速战速决,好过让其他人冒险,万一贻误了战机,反而得不偿失。
可公孙瓒坚决不让名扬掌兵,他笑道:“将军跟在我身边即可,就让我手下的将军们去打,将军之前立有大功,他们都眼馋得很,不让他们去争功,他们会有意见。”
名扬只得作罢。
。
夜更深了,幽州军的军营没有因为睡眠而变得安静,反而产生更大的动静。有队伍从梦中醒来,迅速集合,出发,奔赴指定地点。
名扬也一夜没睡。他听着营中一阵接一阵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估计着哪一支部队按计划出发了。名扬从来是亲自上阵,在马背上边厮杀边根据战局变化指挥战斗,几乎没有这样在后方运筹帷幄,多少有些紧张,生怕漏了哪出细节。
直到天明,营中号角声起,名扬一古脑爬起来,穿上铠甲,背上长刀,抚摸拴在帐前的紫电。见惯大场面的紫电,一点没有紧张的感觉,淡定地享用早晨的草料。
名扬并不知道,自己将迎来一场足以留名史册的战役,而这场战役并不存在于史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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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伏击伏击还是伏击()
袁绍此时不在范阳。 在袁军撤退到范阳不久,从邺城传来审配的信,说曹军有异动,在邺城不远的地方集结。袁绍把前线的指挥权暂时交给文丑和沮授,自己带着十万人马回到邺城。文丑率领十五万人守范阳,张郃率领五万人驻守范阳东面的容城。
幽州军的动向袁军早已察觉,但是袁绍在两个敌人之间,他选择防备曹操,留下这么大一个摊子给文丑。主帅如此“轻视”公孙瓒,文丑就更加不把幽州军放在眼里。虽然袁绍临走时一再嘱咐他,要他小心,尤其小心金名扬,但文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袁绍的几员大将有个共同的毛病,就是自以为天下无敌。文丑明明知道幽州军来了,却料定幽州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双方兵力相差悬殊。
但公孙瓒和名扬偏就在第二天一早就发起进攻,一举将袁军右营攻陷,占据了一处险要之地。
文丑听到消息怒不可遏,要带兵出城,夺回右营,沮授拦住他,询问逃回来的败兵:“敌人多少人攻营?”
“大约一万多人。”
文丑怒骂道:“他娘的,你们有五万人驻守,竟然被一万人打败。”
沮授要文丑冷静,他说:“敌人肯定不止一万,其他人说不定正埋伏着。不要轻举妄动。”
文丑说:“主公叫我守城,公孙老儿刚来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拔了我一座营寨,我丢不起这个人,任他埋伏多少人,我也要夺回右营。”
“文将军,对方有一个伏击高手,我们一定要小心。”
“那个金名扬,伤我兄弟,正想会会他,为我兄弟报仇。”说罢,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大声呼喝,“来人,点兵”
沮授摇摇头,文丑拉是拉不住了,他得自己想一些预防措施。沮授嘱咐文丑身边的副将偏将们,让他们各部之间保持一定距离,便于相互接应。
沮授在上次名扬的偷袭中腿部受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不能随文丑出征,刚好留在范阳城内。文丑带着五万人出城直扑右营。
晚上,文丑带兵回到范阳城,全军上下士气低落。他的左肩受伤,脸色也非常不好看。沮授向文丑的属下询问战况,得知文丑果然遭遇埋伏,他就是在伏击中被敌军所伤。
“他娘的,尽搞一些阴险的。”文丑将头盔砸在地上,非常恼怒。
沮授说:“我不是告诉你他们会埋伏,你怎么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有随军主簿点查完战损来向主将汇报,损失了一千多人马,其实不是多大的损失。沮授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副将答道:“最多有三千人,大部分是白马骑兵,看样子是白马义从。”
“三千伏击五万,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沮授表示难以相信。
副将看了看文丑,低声说:“他们直奔主将而去,冷不丁伤了文将军。主将受伤,我们不敢再前进,就要撤退。结果他们沿途放火,让我们也吃了点苦头。”
沮授叹了口气,说:“唉,三千人就挡住了五万人,公孙瓒还真是会算账。”
他想了想,发觉有些不对劲,突然站起身来大叫:“不好,左营也有危险。”站起来引起了腿伤的疼痛,有马上坐了下来。
文丑皱起眉头,问沮授:“先生不要一惊一乍的,左营怎么就危险了?”
“他们一万人攻城,三千人伏击,那其他部队呢?我不相信公孙瓒这么缜密的谋划,会吧其他队伍闲置在一旁不用。”
沮授立刻叫来两员副将,让他们各带一万人赶往左营,没事最好,有事就立刻救援。
文丑嘟囔着:“你们这些先生,就是爱疑神疑鬼。”
“左营守卫的是粮道,那是重中之重,必须防患于未然。”
半个时辰之后,文丑和沮授得到传报:“左营被敌军偷袭了。”
沮授大惊,说:“援军没到吗?我不是派人去了吗?”
斥候说:“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从城内赶往左营的部队,他们还没到达。”
沮授沉默不语,心情非常沮丧。文丑暴怒,不顾肩部的伤,抄起兵器往外走,被部下拉住。
沮授烦躁不已,说:“文将军,暂且安心养伤,我们人多,固守范阳,他们能奈我何?右营丢失,只是丢一前进的要道,没有关系。左营关乎粮草,也是我们的退路,但我已派援军前往,想来左营不会丢失。我们只管守城,不要出战。”
话音未落,又有斥候急匆匆来报:“将军,我们派往左营的两路援军都中了埋伏,请求支援。”
沮授手中刚端起的杯子落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敌人有多少人?”
“大概,大概一万人,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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