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招招手,有几个士兵提过来一个笼子,笼子里装了一只兔子。打开笼子,兔子就跑了出来,但它也不害怕,就卧在原处,淡定地吃草。
皇帝将箭搭在弓上,瞄准那只兔子。但他拉开弓弦,始终不松,好像在想狩猎以外的事情。最后他收起弓弦,箭始终没射出去。
他回头对曹操说:“兔子有什么好射的,不如射些有意思的。”
曹操又招招手,士兵们又提上来一个笼子,这一次装了一只麋鹿。放出来后,麋鹿撒腿就跑,皇帝连忙策马追赶,曹操紧随其后,侍卫们都骑马跟随左右,不敢落后。转眼众人都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只听前面有大臣低声议论:“你说,圣上也是,本来就是个仪式,射射兔子就行了,非要去射一些追不上的猎物,万一有个闪失,这可如何是好。”
“圣上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多时,皇帝和曹操一行人回来了。紧接着,有士兵抬着猎物绕场供众文武观看,众文武及士兵,看到麋鹿身上插着皇帝的金翎箭,都山呼万岁。
可是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曹操挡在皇帝身前,一脸傲娇,理所当然地接受全场喝彩。
这一切正如历史,名扬也全的都知道。他赶紧在人群中搜寻刘备的影子,见刘关张三人在队列的最远端,他们三人并无官职,处在那个位置也算正常。虽然名扬这里已经看不见皇帝和曹操追赶猎物时发生的事情,但远处的文武百官都能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见关羽一手按剑,满脸怒容,正要纵马上前,一下被刘备拉住。
这也在名扬的意料之中,目前为止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刘备另一侧的张飞却拔了腰中的长剑,重重拍了下马的臀部,像离弦之箭,冲出队列,直扑曹操。
名扬心说不好,果然这个时空里发生的事情与历史不尽相同。自己虽然没有保护历史不被改变的义务和想法,但如果任凭张飞这样冲杀曹操,刘备等人必定会死在这里啊。
张飞啊张飞,你怎么能鲁莽到这个地步?
周围的士兵们都开始向皇帝和曹操那里聚拢,想将张飞合围。名扬随着队伍向场中移动,他看看张飞,又看看曹操,从马鞍下的袋子里取出一把弩机,瞄准曹操射出一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飞身上,待众人反应过来,弩箭已经射中曹操的肩膀。曹操大叫一声,仰面倒下,立刻被一片盾牌护住。
名扬再回头时,张飞已经到了面前。名扬抽出腰刀,砍向张飞,张飞刚刚见名扬向曹操射了一箭,以为是助手,并未堤防,可是名扬又突然攻击自己,急忙用剑挡住。
名扬摘下头盔,扔到一旁,对着张飞大喊:“你这黑了脸黑了心的张翼德,你竟然来救曹贼”见张飞听得一头雾水,他低声说:“张将军,你要冷静,不要害了皇叔性命。”
张飞认出名扬,听了他这一句,立刻醒悟,知道自己这一下有多鲁莽。他配合着名扬,和名扬刀来剑往比划了几下,口中喊着:“逆贼休想逃跑”
众侍卫在曹操中箭后,也立刻发现了射箭的人,纷纷涌上来要围住名扬。等名扬摘了头盔,侍卫里多数人都认识名扬,大声喊道:“是胡德越是胡德越”
曹操的侍卫一见是胡德越,都非常吃惊,纷纷勒住缰绳,他们后面的士兵都被他们挡住一时无法向前。名扬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停顿一下,但是机会难得,他虚晃张飞一刀,抽身逃离。
身后此起彼伏响起喊声:“丞相有令,格杀勿论”身后的气氛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名扬也没有心思去感受,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逃跑的路线上。
身后的箭“嗖嗖”地从他耳边飞过,可如有神助一般,箭和名扬擦肩而过,却不曾伤及他半分。名扬拼了命地甩动缰绳,策动胯下的战马也忘却周身的危险,可以逃出生天。
逃跑路线是名扬事先就计划好的,他成功地避开每一棵树和每一个坑,飞快地窜进了树林里。身后的追兵不熟悉地形,放缓了速度。名扬逐渐消失在追兵的视线里。
曹军将士失去了目标,勒住战马,四处寻找,然后四散开来,向各个方向展开搜查。
而此时,名扬已经来到了他事先藏衣服的地方,换下曹军铠甲,穿上一件普通衣服,继续骑马往北而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名扬虽然有想到过,但这种极端情况真的发生后,名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顺着道路一直往前骑行,直到看见一处小村庄他才停了下来。他找了一家农户,给了几个铜钱,讨了些饭菜吃。
吃饭的时候,名扬和主人家闲聊了几句,听主人家说再往北就进入洛阳地界,原本的帝国中心,因为战乱已经不再繁荣,只剩下千里原野上星星点点的村庄,因为曹操的治理重新建立起来。
名扬决定继续向北走,去洛阳看一看。不过他必须给留在许昌的人们带些消息过去。他又掏了些钱,让主人家去许昌分别给董承、有功和刘备带话过去。
他告诉董承自己去了洛阳,他会在外闯荡一段时间再回许昌。
他告诉有功自己没事,让他放心,好好待在董府。
他告诉刘备,张飞一定受了什么人的蒙蔽才会有如此冲动举动,请刘备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在这里睡了一夜,天亮后拜谢过主人家,骑马向北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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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只黄鹂鸣翠柳()
过去每一天都是工作,晚上还要加班。 说不定周末也在加班。仿佛一年到头没有淡季,公休假也得拆开过。每天来回于同样的街道,看同样的街景。一场旅行,成为奢望,青春易逝,好梦难寻。
这真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奔驰在旷野上,名扬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天空是蓝的,云是白的,远处的山脉连山棱都可以看清,山脚的农庄还飘出缕缕炊烟。逃离了风云诡谲的许昌后,名扬第一次认真地呼吸古代的空气,第一次轻松地欣赏大汉河山。
经过两天一夜的行程,名扬终于来到洛阳城下。洛阳城墙残破不堪,许多地方都搭起了脚手架,众多民夫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复城墙。
名扬下了马,牵着马步行入城。城中大部分建筑已经毁于当年董卓放的大火,如今在废墟之上,建立许多简易的棚子,多数是在这里干活的民夫搭建的。好一点的房子,也是一些看上去很简陋的瓦房。诺大的古都,就像一个巨大的村庄,没有丝毫繁华之气。
名扬问路人:“请问哪里可以住宿?”
路人说:“若是可以将就,这些棚子都可以住。若是住得起好的,可以往城东洛云坞去。”
名扬按路人指示,穿过一个个破旧的小巷后,顿时豁然开朗。道路宽阔,青石铺路,可并行两驾马车,道路两边皆是三层楼阁,红墙乌瓦,鳞次栉比,每一栋建筑的每一个檐角挂有铜铃,所有铜铃随风而动,整个街道都沉浸在这种轻盈的铃声之中,感觉非常奇妙。
这与之前看到的洛阳的南城完全是天壤之别,这才是名扬想象中的天朝首都该有的景象。街上的人也不多,但行走的人的穿着也更为华贵一些。
名扬本想问哪里可以住宿,可这里遇到的路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名扬,就扬长而去,对名扬视而不见。
名扬只有自己沿街行走,抬头去看街边每一家店铺的招牌。看到一家店名叫“东望客栈”,名扬停下了脚步。
店里有小二看见名扬站在店外,一溜烟跑出店外,替名扬牵着马,问道:“请问大爷是住店还是吃饭?”
名扬说:“住店。”
小二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住店一两金。”
“什么?”名扬一脸吃惊,“你们抢钱呢。”
小二说:“大爷这话说的,现在到处买什么东西价格都在上涨,我们这么好的店,一两金已经不贵了。”
名扬说:“我若只吃饭呢?”
小二说:“一荤一素八分金。”
“喔,你们可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小二依然一脸笑容,嘴里却满是嘲讽:“本店童叟无欺,大爷若觉得不公道可以去别处问问。不过大爷这样两袖清风的,还是不要在这洛云坞里问价,只怕不自在。”
名扬顿时心头火起,可眼前只是一个小人物,对他发火实在很不值得。他说:“我就在这里吃了,好生伺候着。”
小二的脸皮实在很厚,他既不生气也不尴尬,反而一声“好嘞”,将名扬迎入店内。
名扬大步走进店里,里面非常宽敞,没有灯火却显得很亮堂,仔细一看,竟然是利用了镜子对室外阳光的反射来照亮室内。名扬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下店内的装潢,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富丽堂皇。但无论桌椅,还是栏杆,还是柱子,都是真正的实木,那种来自天然的厚重,不必用手去触摸都能感觉得到。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名扬挑了正中的一张桌子坐下。小二开始介绍菜名,名扬听了几个就止住他,随便要了一荤一素。
“那大爷要酒吗?”
“又是多少钱?”
“不要钱。第一次来的客人,我们都免费赠送一坛‘洛云酿’。这是我店的特色。”
名扬看了一眼小二,说:“那就来一坛。”
小二的脸就像是贴着一张面具,那副笑脸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他离开后没多久,就送来一坛酒,酒封上印有三个字:“洛云酿”。
小二撕开酒封,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将酒倒进碗里,更是芳香四溢。名扬忍不住拿起碗,一饮而尽。
“好酒”名扬大声叫好。
小二在一旁陪着笑脸,说道:“要么我们家要的价钱高呢,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快点上菜,别我酒都喝完了,你菜还没下锅。”
不一会儿,两个菜都齐备,上了桌面。名扬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感觉味道不错,而且非常熟悉。这种熟悉倒不是说曾经在某时某地吃过某人做的菜,而是菜肴的炒法竟然和现代的炒法相似,所以感觉味道熟悉,和之前在许昌吃的没一顿饭都有所不同。
名扬口里嚼着饭菜,手中把玩着空碗,他无意识地将碗转了一周,看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碗是陶土烤制而成的普通的碗,碗的外面制作出了一些图案。一边是树枝之上站了两只小鸟,图案旁边写了一句诗:“两只黄鹂鸣翠柳。”另一边是一队大鸟展翅高飞,旁边写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名扬手中的筷子“啪”掉在了桌子上,双手抱住碗仔细地看,嘴里念着:“不可能,不可能啊。”
小二听到了动静,马上跑过来问道:“大爷,怎么了?”
名扬说:“这碗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碗都是我们当家的在外订做的,算是买来的吧。”
“这碗上的图案和诗句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二摇摇头,说:“大爷你这可是在取笑小的了,小的哪里知道什么意思。”
名扬心想,难道连碗也能穿越?不对。
他又对小儿说:“你再拿些碗来,让我看看。”
小二又抱来几个碗,可是这几个碗外面一圈光秃秃的,没有图案也没有诗句。
“你不要耍我,这么多碗,只有这个有图案?”
“小人真不知道。”小二说,“小人不敢耍大爷,大爷也千万不要为了几个饭钱在这里耍小人。”
“我要见你们当家的。”
“大爷这就为难小人了,当家的你见不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大爷还请赶快付了饭钱离去吧。”
“我偏不,我要见你们当家的。”说着,名扬把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小二一个唿哨,从各个角落冲出来十多个伙计,长得都十分精壮,手里还抄着家伙,把名扬围在正中。
名扬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神色镇定,处变不惊。
“把他扔出去。”小二一声令下,伙计们一拥而上。
名扬将踩在脚底下的椅子向前一踢,椅子带着风砸翻三四个人。他借着力道,身子向另一边一沉,撞飞一人,手上抓住椅背抡向紧随其后的三名伙计,把他们打倒在地,椅子砸得四分五裂。
不出多时,名扬两三下就把所有人都撂倒了,他一把揪住小二,说:“我只是求见你家当家,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楼传来一声:“壮士且住手”名扬抬头望去,见一年约三十的男子倚靠栏杆,俯视一楼。
名扬放开小二,对着二楼拱手道:“在下恳请当家的下楼一叙。”
这男子拱手还礼,转身沿楼梯下到一楼,来到名扬的桌边。他看了看倒了满地的自家伙计,以及两把毁掉的椅子,皱了皱眉头。
名扬说:“请放心,这顿饭钱,这些伙计的医药费,这两把椅子,我都不会赖。”
男子说:“这都好说。请问壮士怎么称呼?”
“在下金名扬,也请教当家的如何称呼。”
“我姓向,名字就不足道来了。”
“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这个碗上面图案的来历,却不知为什么,你的伙计们要赶我出去。”
向当家端起名扬说的那个碗看了看,说:“这个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名扬指着碗上的诗句,问道:“当家的可知道这两句诗?”
向当家当即摇头说:“我并不知道,让我看来,也觉得它们不同反响。”
“当家的以前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碗?”
“平时客人稀少,我有上百个碗,哪里会一一注意。”
“你这里还有这样的碗吗?有图案和诗句的。”
向当家摇摇头。他反问名扬:“壮士知道这个图案和诗句的来历?看上去你对它非常感兴趣。”
名扬说:“我嘛,对好的诗句都非常感兴趣,这不,失态了,望当家的见谅。”
向当家哈哈一笑,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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