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桥洞里的武士此时也利用铁钩绳索,从桥底攀爬至桥面。更多的黑衣武士从桥两端路边的小巷子里冲了出来,全部挤在这座小石桥上。名扬左冲右挡,十多名杀手竟然无法近身。
骤然发生厮杀,而且涌现出如此多的黑衣人,附近的平民百姓难免会受惊奔逃。但是除了少数人逃离了现场,其他的路人、商贩、脚夫、渔夫等等等等看似平常之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向石桥围了过来。一个戴了斗笠的渔夫摘掉斗笠,喊道:“围住他们,一个不要放走”
此人正是洪权。这些化了装的“百姓”中,有李三、牛作金,还有洪权指挥的四十名士兵。他们从两边堵住石桥,河面上也撑起船只,防止杀手们跳河逃跑。
这些杀手的身手也是一流,一般士兵与他们交手,不到两合就或死或伤。不一会儿名扬这边就丧失了十多人。名扬也同时斩杀了五六个杀手。
有三个杀手决定跳河逃跑,跳入河中潜行至水中深处,想从堵截的船只下方游过,可守在那里的士兵早有准备,他们举起长矛,向水中一顿乱戳,立刻河中一片猩红。过了一会儿,便捞起三具尸体。
桥上还有八名杀手,他们又杀伤十人,洪权、李三、牛作金分别杀掉一人,名扬以一敌二,立斩两人。剩余三人筋疲力尽,将刀横在脖子上,自刎而死。
名扬蹲下看了看这些死去的武士,自言自语道:“你们可知你们为何而死,我想你们是不知道的。”有几人死去,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名扬伸手帮他们合上眼睛。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河流两岸,石桥两边的房屋,可是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他大声喊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弟兄们死在这里也不现身吗?”
没有人回应。
名扬又喊道:“你们都是这般冷血的人吗?你们到底信奉的是什么狗屁信念”
还是没有人回应。
名扬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他看的是自己牺牲的部下。他摇着头,咬着嘴唇。这一战,他手下四十名士兵,牺牲二十二人,活下来的人都带着伤,或重或轻。受伤的人都瘫坐在桥上,疼痛呻吟,死去的人已然无法动弹。
名扬吩咐洪权:“好好安葬牺牲的弟兄们,按标准加以抚恤,我另外会再出一笔钱用以抚恤。受伤的弟兄们赶快送去就医。”
洪权说:“我们先送将军回府吧。”
名扬说:“他们一战就折了十数人,我想应该已经元气大伤。我不会有危险。”
寿春衙门迅速来了官吏,搬运尸体,清扫石桥,将血迹洗去。名扬牵着战鼓,独自离去。
。
驻守各处宅邸的士兵接到撤离的命令后,纷纷撤离。
名扬回府换了衣服后,就前往郡守府向袁继复命。
袁继说:“祸患是否已除?”
名扬说:“未抓到祸首。”
“能确定对方还剩多少人吗?”
“不能确定,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多了,很可能只剩下首领一人。”
“那你如今撤走各处防卫,不怕他一人也可以施行暗杀吗?”
“他不会再去杀别人了。他一定会找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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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袁潞回到寿春()
洪权带着李三、牛作金、费勋来到名扬的府邸拜见他。 w w w 。 。 c o m
名扬的情绪不高,请他们四人坐下后,首先问道:“弟兄们安置得怎么样了?”
洪权说:“受伤的弟兄接受了治疗。遭遇不幸的弟兄,正在由殓葬师清理身体,准备下葬。”
名扬说:“好的。一定要好好安葬。”
洪权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将军,这对手实力不弱,当真是曹操指派?”
“除了曹操,还有哪个诸侯有此实力?”
“培养出这样一批武士,是非常困难的。他们中任何一人水平,在我军中皆是一流以上,我军中尚不足十人,他们竟一次就派来了十数人”洪权觉得对手的实力之强,让人难以置信。
牛作金说道:“但经此一战就消灭了他们十多名高手,虽然代价惨痛,但也是极有收获,我想即使是曹军,这样的高手也是极其珍贵的。”
名扬问道:“他们的身手当真已是一流以上?”
四人同时答道:“当然是的。”
名扬又问:“那你们见过比他们厉害得多的人吗?”
“当然见过。将军你就是啊。”李三说道。
费勋也说:“天下绝顶高手也是有的,如吕布、关羽那般,都是无敌之人。我早闻将军的战绩,知道将军也是绝顶高手,不是我们军中这些普通武夫可以相提并论的。”
名扬说:“不说这些了。此战过后,暂时不需要你们及其他弟兄,你们好好休养,之后我还有重用。”
四人告辞。
名扬送至前厅门口,目送四人离开。鸢尾正在走廊的另一头,见客人离去,缓缓走到名扬身边,说道:“大哥,敌人都除掉了吗?”
名扬说:“没有。”
“他们逃掉了?”
“他们应该不会逃。我有预感,对手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
“带走貂蝉姐姐的人。”
鸢尾拉着名扬袖子,嘤嘤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名扬一把将鸢尾揽入怀中,说:“你也一定要小心。”
。
经久沙场的名扬,经此一战,也不免身心倦怠,在府中窝了两天。这一日,袁潞和袁汶登门求见。名扬请二位到会客厅饮茶。
名扬都会袁潞说:“自从寿春事变,推翻袁术之后,你就去了庐江,我许久未曾见你,不知这些时日你都忙碌些什么?”
袁潞说:“当时我们一心帮助袁续登上家主之位,既然最后是袁继兄成为家主,我们算是大功告成,不若像袁续那样归入乡野,岂不自在?”
“你恐怕不是归入乡野吧?”
袁潞和名扬一起大笑起来,袁潞说:“我当然是和萧元兄弟一起挣钱去了。靠着在月未满所占的份额,我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既然是生意伙伴,月未满当年又受你帮助才建立起来,当然是要有福同享的。”名扬说,“令尊令堂都安排好了吧。”
袁潞说:“他们常去庐江居住,那里他们都住得习惯。萧兄弟更是派了护卫把守庭院,他们二老非常安全。”
袁汶说:“我到庐江后和我兄长说了寿春的情况,兄长就说要回寿春助大哥一臂之力。”
名扬说:“对手十分凶残,实力不俗,你们确实难以帮上忙,还不如躲避起来,免得让我分心。”
袁潞问道:“对手是什么人?竟让金大哥说出这样的话。当年只身来到寿春却说要推翻袁术,那时大哥你何等豪爽……”
“袁术怎么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袁术是一个没落的诸侯,现在对手确实地下的帝国,无论实力还是智力都不可相比。”
“什么人啊,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连听都没听过。”袁潞挠着脑袋疑惑道。
名扬将目光停留在袁潞的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微微一笑,说:“你听说过洛云坞吗?”
袁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也不算迟疑,立刻回答道:“我听说过,这是北方最大的商会。难道这事儿和他们有关?”
“那些杀手都是洛云坞的人。他们似乎和曹操有勾结。”
“是吗?”
“我还不确定,但相信如此。”
袁汶说:“好歹两日前,大哥你在白水桥歼灭了十数名武士,应该重创了对方。”
名扬说:“我相信是重创了对方。我在中原以及幽冀待过,了解洛云坞的势力和能力。如果在北方,我早已死无葬生之地,但在淮南,他们终究没有根基,无法派遣更多的力量和我们抗衡。”
袁潞和袁汶都觉得有道理,一起点头。
名扬说:“你们不用帮我什么,自己多加小心。他们的首领没有现身,随时可能出现,只有除掉这个首领,我才可以安心。”
袁潞说:“对方或许会逃出城去,大哥可有什么措施?”
名扬说:“他应当不会逃跑,反而会继续在城里,找我报仇。但还是要防止他逃出城去。我已经安排人手在城内搜查,各处城门也加强了戒备,他插翅难飞。”
此时鸢尾进入会客厅,对名扬说道:“大哥,洪校尉有事求见。”
袁潞一听,马上说道:“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
名扬点头,和袁潞、袁汶拜别。
不一会儿,洪权进入,向名扬行礼。名扬问:“有什么事?”
“今日本无甚事,可是有一队庐江来的商队进城,在城门口遭遇检查。士兵们也是例行检查,但是商队与他们发生冲突,闹起纠纷。”
名扬说:“早颁布了戒严命令,他们敢闹,就依法处置。跟我说什么?”
“但是仔细查问后,发现是月未满的商队。城门的士兵们就不敢再查了。”
“什么意思?”名扬皱起眉头,“我有特权?”
“这……”洪权不敢说。
“领队是谁?”
“这商队是袁潞公子带进城的。他因为先行一步入城,便让商队自行入城。”洪权说,“其实我刚刚在府门口遇到潞公子了,这才知道他先行入城是为了拜见将军你,我将事情已告知于他,他说他会惩治他的手下。”
名扬默不作声。
洪权等了一会儿,未见名扬答话,继续说道:“我来这里就为此事。既然潞公子愿意惩治手下,我看就此算了。”
名扬说:“算了吧。”
洪权得到答复,便要告辞。名扬马上叫住了他。
“洪校尉,潞公子的商队既然进了城,想必还是要出城的。出城也不必查他,但派人跟踪着,看他们去往何处,运的是什么东西?”
“既然是月未满的商队,将军你一问不就知道了?”
名扬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洪权思索了一下,急忙应允:“属下明白了。”
。
夜里,雷声大作,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早晨天晴,午后大雨。虽然天气阴晴不定,但寿春城风平浪静。经历了血战的白水石桥早就被洗刷干净,就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名扬派出的人手已经将寿春翻了两遍,却没有任何发现。为了不再扰民,名扬停止了搜查行动,但是依旧保持着严密的巡逻。
袁潞的府邸外,不仅有洪权安排的人手在暗中盯梢。名扬自己也暗中观察着。商队的马和车都停在后门对着的街道里,连续好几日,都在不停地装卸货物,整个装卸过程,都暴露在名扬的视线内。
所有的行为都没有可疑之处。如果非要说可疑,那就是他们好像是故意要名扬或是其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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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一路追踪 离奇大火()
名扬心里充斥着各种疑虑,但他想要证明袁潞身份的决心是坚定的。 w w wnbsp;。 。 c o m袁术称帝当晚的那场宴会上,袁潞的表现深深得在名扬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迹。
这一支商队在寿春停留了七天,满载着货物再次出发,袁潞也随商队一起启程。商队插上了月未满的旗帜,从南门出城。城门口的士兵只是围着车队看了看,没有仔细检查。
洪权的人分成好几队,跟着商队了出了城。而名扬瞒着洪权,也伪装成路人,在后面跟随袁潞的商队向南行进。
这是一条通往庐江的官道,看样子袁潞是要运货物回庐江。商队每逢驿站就会停下休息,但大部分人都停留在驿站外面,守在马车旁边,由一两个人买回酒肉分给大家食用。袁潞和手下混在一起,坐在最显眼的地方。他和手下谈笑风生,还时不时像四周扫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扫视过的地方都隐藏着洪权的人。商队休息大概一盏酒的功夫,便重新上路,走走停停,他们休息的时候,洪权的人马也得一起在周围停下来。
名扬看在眼里,不由摸摸额头,像洪权这样跟踪,早晚都得暴露。
商队不紧不慢地向庐江行进,袁潞更像是在游山玩水,轻松得不得了。跟在他身后的洪权一众人就轻松不起来了,早就狼狈不堪了。名扬也一直在附近,要么躲在树上,要么躲在草丛里,幸亏带够了干粮,要不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买东西吃。
商队走了两天,第二天夜里,商队到达石亭县以东的一处驿站,停下来过夜。名扬找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监视商队。洪权的人现在分布在哪里,名扬是看不见了,但猜也猜得到,他们肯定潜伏在附近的树丛里。
商队里没有人进入驿站,全部留在车队旁露宿。有人点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坐下,应该是负责守卫的。名扬心想反正洪权安排了人手轮流监视,自己也跟了一整天,还是先睡一会儿,给明天留点精力。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躺在树枝间睡着了。
夜深人静,清风徐徐,野外的夏夜还是十分清爽的。沉睡中的名扬突然听见嘈杂的喊声,惊醒而起,向驿站方向看去,之间驿站门口火光冲天。原来袁潞的车队着火了。名扬爬到枝头,仔细看过去,之间车队从头烧到尾,没有一辆得以幸免。商队乱作一团,纷纷取水救火,但根本控制不住火势。
驿站里的人怕大火烧了驿站,也都从驿站里冲出来帮助救火。洪权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大火无法控制,只好带着自己的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帮助袁潞救火。名扬估计他除了救火,大概也想趁乱搜查一下车队的货物,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怕火烧光了货物,或者大火后袁潞销毁了证据。
袁潞亲自挽起袖子,别起衣服下摆,提起水桶跟着手下一起救火。当他看到洪权时,露出了浮夸的惊讶表情,问道:“洪校尉,你怎么在这里?”
“我?哈哈,有案件涉及到庐江,我去庐江调查,刚好路过。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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