吡耍庖淮慰峙乱疵恕
营中最淡定的,莫过于主将纪灵。他是老将,一直追随袁术,袁术常常脑子犯浑做出一些错误决策而引发错误的战争,他已经习惯了。为将者就是要听命令,忠于主公,主公有难帮主公摆平。这一次,他也知道与以往不同,也只能叹口气,默默等待。
但他没有注意到,营中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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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汝南大营的王同李异,收到了徐晃的征调令。王同受命前往豫州,随徐晃出征。李异留驻汝南。
李异为王同送行,一直送了十余里,王同请李异留步。
“兄弟,不用再送了,说不得马上就可以在淮南相会。”
“王兄,你单独一人前往曹营,十分凶险,千万小心。”
“不用担心。你也切记按照约定时间带人马离开豫州,前往淮南,我到时与你汇合,再去汇合刘皇叔。”
“我记住了。”
“兄弟,多多保重。”
“保重”王同和李异告别,王同踏上了征程,李异目送王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王同只是上千曹军战将中的一员。曹军从各州各郡征召战将前来豫州集合,各处官驿都可以看见应征的曹军军官歇脚。曹军先锋部队正日夜兼程从许昌开拔,由曹仁率领向豫州南境前进,打算与早在那里驻扎的徐晃所部汇合。
刘备也叫关羽先去豫州大营征调本部兵马,开始备战,自己铺开竹简,写下一份请战。这是他第三次向曹操请战,前两次都被曹操婉拒。这一次刘备听说曹操派去各州的使者都回来了,带回来的都是各路诸侯“作壁上观”的消息。他决定再试一次。
简雍在两天前就启程前往广陵,做一些准备工作。孙乾则开始安排刘备家眷的转移工作。他们两人都是悄悄地行动,连关羽和张飞都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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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永完成了征兵的工作,带着最后一批两千名新兵回到了庐江军营。他一共招募了一万三千名新兵,与庐江原有的部队合为一处,共计两万六千人。新兵主要用于防守,老兵已经被赵云练得脱胎换骨,尤其是那群由土匪水贼转化过来的士兵,更是如狼似虎。
任永回到军营后,看到赵云练出的兵,赞不绝口。
“子龙,将才呀。”
“都是以前经历过的,照搬到他们身上罢了。当年严将军训练白马义从,比这还要严苛。”赵云突然想起严纲战死的场景,有些淡淡的忧伤。
任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还没有单独带过兵,这一次一定要立下大功。”
赵云说:“战场太残酷了,我不喜欢打仗。家人、战友都在战场上失去了。”
“我的姐姐死在土匪手上,是金大哥剿灭了土匪,为我姐姐报仇。我现在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任永也陷入回忆当中,“你知道吗,夏侯惇那只瞎掉的眼睛,就是我射的。”
“是吗?失敬了。”夏侯惇拔矢啖睛那一战震惊天下,都只知道指挥战斗的是金名扬,谁会在意射出那一箭的小兵是谁。如今赵云知道了,也明白了名扬为何这么看重任永。
过了一天,纪如意召见赵云和任永。在名扬离开庐江之时,向纪如意推举了他们两人,纪大人随即就将二人任命为庐江郡的校尉,代领庐江全军。
在刺史府,纪如意见到赵云和任永,便询问了全军的备战情况,还有粮草以及装备的情况。赵云一一作了答复,最后说道:“全军准备妥当,只等一声令下。”
纪如意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说道:“只要能够保住庐江就够了。”他又说道:“我明天需要去一趟蕲春郡,见一下皇甫郡守。这是胡当家交代的事情,我必须去做。”
“大人需要我们陪同吗?”
“不必。”纪如意笑道,“皇甫郡守是老朋友,不会有困难的。再说我也不是草包一个,一般人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离开郡守府,赵云和任永专门来到萧元的宅邸看望萧元和鸢尾。由于军务繁重,赵云和任永只是与萧元和鸢尾寒暄了几句,就要离开了。
鸢尾赶紧回到房间,取了两个包袱交给他们。
“每次来,你都送东西。”任永忍不住好奇,打开包袱来看,里面是一双棉靴。赵云虽未打开包袱,那里面也是一双棉靴,都是鸢尾亲手缝制的。
“好一双靴子。太谢谢你,妹子。”任永非常高兴。
赵云也向鸢尾道谢。鸢尾微微一笑,行礼送他们出门。
好容易热闹一些的宅院,又清冷了下来。晚上,萧元从房看完账本回寝室,路过院子里的一处露台,发现鸢尾一个人坐在那里,靠着柱子仰头看着天。
萧元解下自己的斗篷,走到鸢尾身边,给她披上,说:“姐姐坐在这里干什么,小心着了凉。”
“谢谢。”鸢尾将斗篷裹紧,继续看着天,“奴婢在想大哥正在做什么,是否又在做危险的事情。”
“这种乱世,哪里没有危险。大哥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不用为他担心,空在此忧扰自己。”
鸢尾叹了口气,说:“你只知道大哥厉害,却不知道大哥经历多少苦难。在徐州,也如今天一般,有强悍的队伍,有忠诚的兄弟,有内应,有外援,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大哥既有名气又得人心,可以说大哥当时要实现目标,已经只有一步之遥。谁知我们被最没有想到的人背叛了。”
“什么人?”萧元至今没有听名扬说起过当时的细节,所以不知道洛云坞。
“不说他们了。奴婢不愿相信他们出卖我们,但奴婢也知道,不相信是没有用的。”
“既然有了上次的教训,相信大哥会更加小心。”
鸢尾没有回应这句话。她站了起来,对萧元说:“奴婢熬了汤,想必已经熬好了,你先回房去,奴婢为你端一碗汤去。”
“姐姐,不必每天如此。”萧元苦笑道,“若是大哥知道,还以为我不懂规矩,竟敢使唤姐姐干活。”
“他不会生气的,他知道奴婢是闲不住的。”
说罢,她裹着萧元的斗篷,向厨房走去。正如平静的每一天,早晨清扫院落,晚上做饭熬汤,平平淡淡,哪管门外天翻地覆,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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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续来到袁潞府上拜见名扬。他对名扬说:“袁术召集各族的家长开会,他将在祭天称帝当夜召集整个袁氏家族,举办宴会。”
“你有所打算?”
“我已经与诸位兄弟商量过了,到时宴会上,各族家长陪袁术位于上席,堂兄弟陪世子袁耀位于下席。如今出席宴会的各族兄弟共一百三十七人,有一百零二人是我们的人,虽然不一定都可靠。但我找了极为可靠的三十个兄弟,打算在宴会上刺杀袁术,改换门庭。”
“你们杀了袁术,也不一定能够改换门庭。到时世子袁耀召来卫士,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不仅杀掉袁术,还要杀掉他的五个儿子。我们要胁迫在场的家长们,重新拥立家主,然后废去帝号。”
“那如何对付袁术的卫士呢?”
“我来找你,就是请你去找李丰大人,让他在卫士中做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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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袁术称帝()
袁续将计划的细节一一告知名扬,名扬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也没有发表意见。 袁续问道:“金大哥,你认为如何?有没有什么漏洞?”
“你的计划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这种行动不可能把每一步都计算得很精确。一定要随机应变。”
袁续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随机应变。名扬坐到袁续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害怕吗?”
“刚开始害怕,但计划定下来后,我就不怕了。”
“为什么?”
“不好说。这就像赌博,一本万利的赌博,我还怕什么?”
名扬笑了:“你能这么想,也不容易。”
袁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名扬又问:“若是成功了,你便成为袁家的家主,有想过怎么做这个家主吗?”
“金大哥,说实话,我不打算做家主。”
“你不做谁做?”
“我想推举我大哥做。”
“你大哥?”袁续的答复着实令名扬感到意外,“他不支持你,你却要推举他。你不会是看中他的血统吧。”
“他真的很有才干。”
“才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你起事的兄弟们会想不通的。”
“若我大哥做了家主,他又有袁术的血脉,袁术的旧部会不会更加服从我们?”
“你想多了。”名扬摇摇头,不以为然,“你现在专心思考如何完成你的计划,先将大事定下,之后你想让谁当家主都可以。”
“也是,我想得太远了。”
“既然你要在袁术称帝的当晚起事,我也就不急着回庐江了。我等你把这件事办完再回去,说不定能帮到你。”
“不敢劳烦金大哥,金大哥只要说服李丰即可,还是赶回庐江,不可耽误了你的计划。”
名扬说:“不用多说了。我到时化装成一名卫士混进宴会,你若顺利,我便销声匿迹。你若失败,我尽我所能救你。”
袁续向名扬下拜,诚恳地谢道:“多谢金大哥。”
名扬扶起他,也谢袁续道:“应该是我感谢你。是我把你拉进这趟浑水,你本可以无忧无虑地做公子,如今却要赌上性命。”
“若无大哥,我就不知道我还能成此大事,说不得还能在史上留下一笔。”
是吗?名扬所知的史上并没有留下袁续这一笔,历史会因此改变吗?名扬又想起向东望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应该知道历史上是什么结局吧。”又有什么深意呢?
名扬对袁续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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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给赵云和任永各写一封信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闭关沉思,等待举世瞩目的那一天到来。
称帝这么重要的日子,袁术肯定命令卜官以及术士算了又算。连续好几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想来到称帝那一天,天气依然会很好。袁潞叫出闭关的名扬,将李丰传来的消息交给他。
李丰说袁术将提前三天前往淮水边的祭台,护卫部队由杨弘指挥,但里面有李丰安插的人马。李丰还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名扬烧了简,请袁潞准备热水。他洗了脸,刮了胡子,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
袁潞问道:“金大哥你要出门?”
名扬反而问袁潞:“你们这些袁氏公子是不是也要去祭台?”
“是的。”袁潞回答道,“袁术称帝后,晚上要宴请宗族。”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袁术一同前往。”
“我也要去祭台,李丰帮我混入袁术的卫队。我们这一别,再相见天下形势就已经大变了。”名扬笑道。
显然,袁潞心中有事,他很紧张,但是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他说:“金大哥也去祭台,千万小心。”
名扬说:“你们也要小心。”
名扬与袁潞、袁汶告别,前去李丰府的后门。李丰让名扬穿上淮南军的军装,作为一名长戟兵加入护卫队的编制里。由于称帝典礼需要大量的仪仗,从各地抽调来的士兵混入了护卫队,大家互不认识很正常。名扬得以在队伍里安顿下来。
这是典礼前五天。
队伍驻扎在城外,名扬和其他士兵一样,每天都要擦拭佩剑,擦拭手持的长戟,还要擦拭头盔铠甲,都擦得锃光瓦亮。名扬在淮南和庐江的这些日子里,晚上一没事就擦剑,倒也习惯这种生活。他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长时间在骑马作战,风餐露宿,还没有如此长时间地远离厮杀过。想来这是他最休闲的一段时光,可是他已经厌倦了。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典礼前三天。
护卫队在凌晨就集合了,然后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从刺史府门口开始,沿街道两边列队,一直延伸到寿春城北十里处。另一部分簇拥着袁术的座驾,从刺史府出发。
名扬和其余数千名士兵一道簇拥着袁术的座驾。袁术已经换上了天子仪仗,袁术乘坐的玉辂由二十四匹白马牵引,笼罩在黄色罗盖之下,手持各色旌旗的甲士将玉辂围在核心,包括名扬在内的众长戟士由在外簇拥着车仗。
队伍之前是骑兵引路,由杨弘率领。杨弘是公认的丞相人选,由他引导也符合礼仪。接着是鼓吹乐队,钟鼓声深远,号角声悠扬,凌晨时分,便已经声势浩大,响彻寿春。车仗后部也有一部分鼓吹乐队,再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载着淮南的文武官员、袁氏宗族。
刺史府府门大开,礼仪官员簇拥着袁术走出府邸,所有人都跪拜袁术,迎接他登上玉辂。名扬偷偷抬头观察了一下,见袁术已然黄袍加身,头冠十旒,完全等不及正式祭天称帝之后在改换服饰。袁术登车后,又有两人登上玉辂,是李丰和孙策。李丰要为袁术驾车,孙策则在旁护卫。袁术看来给足了孙策面子,却不知孙策另有心思。
吉时到,杨弘发出号令,仪仗启程,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出发。名扬还记得许田围猎时的天子仪仗,也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可跟袁术的仪仗比起来,天子的仪仗可以称得上低调朴素。袁术的车比天子的大,袁术的卫队比天子多,声乐整齐,旌旗避天。他当真是想当皇帝想得痴心,任何一个细节都要做得比大汉天子好。
仪仗缓慢而庄重,在典礼前一天抵达封禅台,在封禅台以南十里安营扎寨。
夜色降临,负责仪仗的士兵早早就被要求回营帐睡觉,可是这些士兵们钻进被窝都久久不能入睡,议论纷纷。
有人说:“能目睹一次皇帝登基,一辈子有这么一次就知足了。”
有人则嘲笑他:“没见识,这皇帝还不是自封的,要是这样当皇帝,你、我都可以。”
有人赶紧劝道:“别胡说,这话是你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