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白只告诉她。他给连城绝治了伤,伤还没好,他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看来……是和扇娘同盟了?
“欢儿,那个扇娘对本王说。你之所以会喜欢连城裔,是因为他有一张与本王相同的脸,你才会移情别恋……是这样吗?”
“不是。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墨寻揪着衣襟,连连摇头,“我那是在骗她,你也被骗了……”
连城绝骤变的眸色,使墨寻惊觉,实话实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的意思是说……你与连城裔虽有相同地容颜,但性格并不一样。在我心里你们是不同的。”
墨寻急急地解释,尽量使自己的话听上去比较可信,“你是比较早,但你当初地拒绝,让我对他产生了感情。他如今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自然是不会再对他有别的心思……可是于你,我也并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你明白吗?”
“本王会让你接受的。”
连城绝显然并没有读懂她眼里的恳求与期望,一如既往地狂妄。
“是,我或许是可以和你慢慢培养感情,但,不可能这么快。”
142:不可不解之毒2……对不起()
“峒溪……”
峒溪脊背一僵,回眸便看到了季堇凉。
一身嫣红如火的嫁衣,立在他的身后,双目凝着池中的墨锦欢,脸色微白。
峒溪过去扶住她,急声安慰道,“你放心,爷虽把她带回来了,但并没有动她。”
言下之意,连城裔虽是在意她,但并没有到失去理智的那一步窠。
季堇凉微微点头,与他一同将墨寻扶进了夙阳宫——
冰火两重天在体内交织,就如同滚烫的熔岩爆发点燃了身体,转瞬却又置身在冰冷无际的深渊中,整个身体在海洋中漂浮不定,身体开始疼抽疼,苏苏麻麻地痛楚几乎让墨寻失去了意识,唯一的感官,便只有耳边嗡嗡的声响旆。
“她的毒若是不解……”
季堇凉阖动眼帘,看着墨寻那张水珠沁落,却仍红如霞光的脸颊,“真得会死掉吗?”
“浓情散本就药性极烈,再加之她体内的毒……”
峒溪点头,以他毒遍天下的名声肯定道,“若是没有人来为她引毒的话,挨不过一个时辰,她必死无疑。”
“不,她不能死。”
季堇凉摇头,往日光彩四溢地眸子,如今黯淡无光。
“明天戊奴会来接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她死掉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阿裔才登位不久,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你的意思是要帮她解了这个毒?”
峒溪拧了下眉心,暗暗思忖了一阵,又道,“嗯,我现在立即去找暗卫。”
“不。”
季堇凉摇头,抓紧了他的手,咬唇,道,“你去将她中了浓情散的消息透露给连城翩。”
“九王爷?”
峒溪微微一诧,却看季堇凉脸色凝重认真,立即便明白过来。
暗卫虽然忠诚可靠,但身份毕竟卑微。
而连城翩不同,他如今的身份并不会委屈了墨锦欢。待事后,连城翩不幸离世,墨锦欢即便不能够被送去戊奴,也已是连成翩的女人了,连城裔也难再对她肖想半分。
“现在就去通知他。”
季堇凉声音定定,眸中露出一丝坚定,“没有多少时间了,阿裔也不见得会同意。快去吧!”
“那你呢?”
峒溪疑惑,看她的脸色薄白如纸,心里骤然一疼。
“我,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他答应过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自然是要在我的宫殿立等他的。”
她面上微笑,峒溪却分明瞧见了其中苦涩。
季堇凉垂眸,注视一瞬榻上还在迷迷糊糊翻着身的女人,转身离去。
墨锦欢……这一次,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
……
月光皎洁的夜,雪瓣自天上悄悄而落,窗子外的天更亮了些。
连城裔伫立在窗边,神色如木,久久未动。
“四哥。”
连成翩来得很急,几乎是摔进殿门的,匆匆爬起来到他这边,只叫了一声,便跪倒在地——
“四哥,当初我明明以为月儿已经死了……可你却又告诉我,说她还在月城的艳关楼里……”
连成翩声音哽哽,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四哥,你那时候的意思,不就是想把她交给我来照顾么?四哥,你有季姑娘,墨锦欢你容不下……不如,就把她交给我?”
他双眸含热,深深地凝望着他。’
连城裔袖袍下的手掌,因紧紧地蜷缩已是青筋暴起——
“四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不要让她去戊奴那种地方受苦了……”
“小九,你该了解朕。”
连城裔的声音极浅淡,“朕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
“不,四哥。我要救她!她如今需要……”
他话音未落,已被连城裔一翻掌拂出去,“朕不会准的。小九,你死了这条心吧!”
连成翩摇头,瞳眸睁得微大,“四哥,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死掉么?”
“她会不会死都与你无关。”
连城裔静盯着窗外地落雪,神颜依然。
他这副冷漠地样子,让连成翩心头重击,扶着桌椅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要用你的人给她做解药……你是不是要让你的那些暗卫……我告诉你,那对她是一种侮辱!他们配不上!他们配不上她!”
他低吼的声音哑哑地,响彻在整个宫殿内。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连城裔红过脸,即便是在他年幼的时候,即便是所有的人都在欺负他,他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一丝的不敬,一是因为景妃的教导,二是因为他真得让他敬服。
连成翩面向他,再次跪下,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四哥,身为墨翼的女儿,她本就够不幸了!……她心里只有你,你放弃她,她没有半句怨言……可你,绝不能这样侮辱她!
“我或者也是配不上她的……但是我能保证,今生今世只一心对她一个!若违此言,必遭天谴。四哥,你就当九弟抗旨不遵吧!我要救她……”
他说着,蓦地起身,匆匆向门外冲去——
却被一个狠狠地劲力打在肩颈,整个人失去支撑,颓萎在地。
连城裔地身影已闪到了他跟前,他被他单手捏着脖颈,脸色瞬息憋得通红,眼眸微突——
“小九,你是朕的王弟。她是朕的女人……你若再敢对她肖想半分,朕绝不会手下留情。”他脸色陈冷,厉声警告他后,方缓缓收了力道。
他刚那一下用了极重地力道,连成翩已支撑不住,沉迷过去。
殷时疾步而来,将人搀扶了下去。
宫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
“阿裔。”
身后忽然有唤声传来,连城裔才惊觉自己还站在雪里。
“堇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看着季堇凉撑着伞走过来,抬手,为他掸去发上的那层雪瓣。
“我等你那么久,都不见你,便找来这儿了。”
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一遭走来,手背已是发凉,触上他的大掌,温度却是比她的更低。
心口闷得一疼,想来,他在这雪里不知站了多久,身体都已僵冷。
“阿裔,我已命人在兰陵宫里烧好了炭炉,我们走吧!”
她将伞递到他的手中,手挽上他的手臂。
连城裔点头,她猝不及防地吻过来。
唇上一热,鼻端有异香。
连城裔手中握着的伞,一下掉在地上,冰凉地雪落在脸上,意识已沉。
盯看她,最后地意识中,眼底有惊异闪过。
……
“阿裔,对不起。”
季堇凉咬唇,怔怔地看着他沉睡去地容颜。
“皇后娘娘,皇上他……”
殷时急急而至,看到连城裔躺在榻上无知无觉地样子,心头微惊。
“你放心,皇上无事。他只是……会沉睡一段时间罢了。”
季堇凉声音微沉,殷时愣了愣,终是颔首。
是,这世间谁都有可能伤害连城裔,却唯独季堇凉不会。
她既然说皇上没事,那便是没事。
“殷护卫,你自幼便追随在皇上身边,本宫知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今……本宫问你一件事,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她神色郑重,殷时又是一怔,点头。
“你,可愿为皇上一死?”
殷时蓦地跪地,“属下誓死保护皇上。”
“好。”
季堇凉紧紧咬唇,眼神盯着空荡地殿门,渐渐放冷,“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立刻。”
……
扶轩宫。
原来的景妃,如今的景太后正扶案,在不慌不忙地挑着青烛的灯芯。
对面,连城漾蹙着眉心,托着下巴呆呆地注视着她。
她真得很佩服她的这个娘亲,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温柔冷静。
就比如眼下,九哥去了趟四哥处,回来便是半死不活了,她竟还能冷静至此,真是……不可思议。
“娘亲,您这太后娘娘做的愈发有范儿了。”
连城漾急得快要跳脚。
景太后淡瞥她一眼,“急有用么?你四哥将季堇凉守得严,本宫还能杀了她不成?”
“那四嫂怎么办?你可是把赌注都下在她身上了。”
连城漾耸耸肩,一脸地无辜。
景太后略一蹙眉,将手中的竹签缓缓放至桌边,“是啊,本宫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如今,又怎么能放弃?”
她缓步走至榻边,连成翩睡得沉沉。
眼露微痛——
她的儿子,竟然忘记了自己赌咒的誓言,为了墨锦欢……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连城漾瞥着她的神色,悻悻地道,“后悔了吧?早知道四哥是个那么固执的人,你是不是这些年就推九哥做皇帝了?”
“你九哥?”
景太后摇头,一笑颇为无奈,“你以为娘亲不想?可他根本就不是那个苗子,本宫才会与你外祖联手帮助你四哥。你四哥是个重情之人,我这么多年是如何对他,他心中也是清楚的。”
连城漾点头,“是,娘亲英明。”
她说得没错,若不然景妃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景太后。
“可恶!”
景妃微拳砸在帐上,连城漾下了一小跳。
嘟唇微叹——
每次,她会念到这两个字,就是因为一个人——季堇凉。
季堇凉的生父季长河,当年曾受景妃亲父,也就是她的外祖父禹城王的打压,死于非命。杀父之仇,季堇凉自然没有不记恨她的道理。
这么多年来,若非连城裔从中护着,且她也有可用之处,景妃早已想办法将她除掉。而季堇凉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一直将情绪掩藏地极好。
多年来,两人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
可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二人是不可能共存的。
如今连城裔已登位,便也是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
季堇凉大约也是察觉出了连成翩对墨锦欢的情愫暗生,才会有意将她如今的状况透露给他,挑拨他与连城裔的关系,以让二人生出嫌隙,甚至兄弟相残。
可恶又歹毒的一个女人!
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太后,十公主。皇上昏过去了,皇后娘娘在守着他。不准任何人靠近!还有……”景太后的贴身婢女青萝,匆匆而来朝两人急禀,“奴婢看到,殷护卫朝夙阳宫去了。”
“kao!”
连城漾一蹦三尺高,这季堇凉是打算要灭了她的小欢儿吗?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除了四哥,谁也别想动小欢儿。”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却被景太后一把拉住,“你是犯得什么糊涂?如今的你以什么身份去阻止他?”
“我,我……那我们就不管四嫂了吗?”
连城漾讷喃半晌,最后被景太后嫌弃,“没脑子。娘亲既然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了你四嫂的身上,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你的四嫂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墨锦欢。”
……
身体里一股一股地疼,翻江倒海不足以形容,整个头颅都在嗡嗡地响。
墨寻绞着锦被,整个身体痛苦地抽搐成呈s形,牙齿晃动,额上冷汗,热汗一波接一波,湿透了发丝,湿透了衣衫和棉被。
殷时还未进门,就听到自殿内传来地呻吟声——
心头一窒,犹豫良久,还是推开了殿门。
微晃地灯火下,她的脸色透红,微蹙地眉心,如仙的姿容,半裸凌乱地衣衫下,皮肤已呈浅粉色……
喉结滑动,殷时只觉得胸腔里的某个器官快要跳出来,额头有汗如雨。
他单膝跪在榻边,垂首凝看她,好一会儿。
“王妃,对不起。”
他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她。
自己对她的接触,哪怕只是稍碰到手背,与她而言都会是一种亵渎。
殷时闭眼,颤巍地大掌撕开她的衣衫,身躯躺在榻上。
她的身体滚烫,而他的身子也早已僵直——
他翻身覆在她的身上,身体是在簌簌颤抖的。
他自第一眼看到她的身体,尽管那时她还并非这仙姿容颜,但她的身躯已印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每每入睡,那副画面便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扯着他的心魂,扰得他夜不能寐……
又怎会想到,如今,她竟能再次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且与他这样地亲密。
有微烫粗灼地气息压在脸颊上,是如此陌生地气息。
墨寻下意识地偏头,摇动脑袋,“不要,不要碰我……”
沙哑地祈求,让殷时的动作微窒。
“你是谁……求你,不要碰我……我求你……”她蠕动地唇角,颇为费力地吐露出这些话。
殷时微微睁眼,看着她已满是泪痕地脸颊,又重新将眼睛闭上。
“王妃,属下……”
他的声音哽得厉害,也几乎是语不成句,“你放心,属下为你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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