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线天的出口,她还真找不到。
两人划船顺着山涧飘了很远,依然一无所获。爬上山头去看,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洋,什么都没有。
那会是通往月城的雾海么?
若是,该怎么出去。
豆子般地水珠急簌,掉在脸上冰冰凉,墨寻一惊,下雨了吗?
连城裔的笑声从高高地树上传了来,爽朗兴奋,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墨寻气呼呼地抬头,瞪他,他却又开始晃树。
雨点再次砸落!
“神经病,你给我下来!”墨寻遮着额头,朝他吼。
他抿唇一笑,脚下一滑,从树上跌落——
“喂!”
墨寻扑过去,伸手接住他。
“多谢夫人。”
他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穆公子与夫人还真是恩爱呢!”
钟晴在一帮姑娘们的簇拥下姗姗而来,笑得促狭,“不过穆夫人,看着柔柔弱弱地,力气却不小哦!穆公子还要夫人抱呢!”
墨寻被她说得脸上微赦,再看连城裔还心安理得地任她抱着。
浑身一个激灵,把他丢出去。
这剧情是不是反了?她才是女人哎!
连城裔翩然站好,也不恼,只笑看着她,眼里满满地宠溺。
这家伙!
怎么去掉连城裔的身份之后,他的脸皮会变那么厚?以前地那股冷酷劲儿都给摔掉了吗?!
墨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穆夫人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太差啊!”
“是啊,是啊。穆公子脾气那么好,都被她欺负哎!”
身后地窃窃私语传入耳朵。
墨寻吸气,吐气——
回头,朝连城裔勾了勾指头,“夫君,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回家吧。”
她唇角微勾,笑得妩媚,点点阳光洒在精致地脸上,连头顶的桃花都失了色,颦笑间轻易摄人心魂。
连城裔几乎是一路如风,朝她飞奔而去。
走至无人处,墨寻重新板起了脸,“你站在这里,不许动。我去那边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许动。”墨寻再一次做出河东狮吼地样子。
连城裔一愣,乖乖点头。
看他敢怒不敢言地神色,墨寻只觉得解气——
不过,这样的连城裔比以往多了些人情味儿……好玩多了。
……
茂密地树林,花香弥漫。
一切美得让人心旷神怡,墨寻的尖叫声起得很是突兀——
那一刻,山石好似都在跟着晃动。
失色花容盯着那发出兹兹声音地软骨动物,踉跄地后退再后退。
不能怪她夸张,墨寻生平有三怕:一高,二酒,三就是这种滑腻的让人看了就浑身恶心的东西——
连城裔来得飞快,将那蛇直接挑开,把她紧护在怀里。
“你怎么来那么快?”
他的脸色很白,神色凝重,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墨寻刚刚惊跳的心脏一时间还没能缓过神来。
他不说话,只抱紧她。
墨寻垂下地眼睛,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臂在抖。
心口一疼。
他是真得在紧张她……紧张得要命。
“墨墨,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好不好?”
他的话虽是在和她商量,语气却是那样地不容推却。
墨寻心头一哽,“木头……”
在他深如清潭般濯亮地眼神注视下,墨寻摇头,“不好。”
她的声音很哑。
他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却仍然在盯着她。
135:我才是错的那个()
墨寻凝她,脑海里有一个可能闪过,却被她立即否定。
不是,希望不是……
可自称钟晴的女人却是长袖一拂,露出一张熟悉地脸。
端月!
果然是她!果然是扇娘发现了他们旆!
墨寻的喉结微哽,好半晌才道,“扇娘呢?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端月朝她颇为有礼貌地福了下身,“那日从礁石上发现你们时,连城裔与你都已昏迷不醒,扇娘就把你们带来了这里。并且交代,要我等在此务必照看好墨姑娘与咱们的新君王。窠”
“就只是照顾?”
墨寻盯着她冷笑,“你们,究竟对连城裔做了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忆?”
她既然有意要把事情说出来,自是没有必要再隐瞒她。
端月淡淡道,“姑娘猜测不错,皇上的内力受到了损伤,但头脑并无妨碍,至于失忆也的确是扇娘所为。为得是姑娘你。这一线天封闭甚严,他的那些人找不来这里。扇娘希望你们夫妻二人能够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不被打扰,好生感情。尽快地……了了她的心愿。”
墨寻心头咯噔一跳。
她自然清楚端月特意咬重的‘心愿’二字,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扇娘竟然真得说到做到,且还执行得那么快!
“扇娘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的身子如今不行,还没恢复好……”墨寻随口诌着,脑子飞速地转。
“墨姑娘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端月一笑,打断她,“你昏迷的那几日,扇娘已经给你精心保养过腹宫。而且我听扇娘说,你上次险些死掉,却奇迹般复活,体内像是被人注入了真气,似有一股温泉不断涌入,再加之你之前喝得那些药,身体恢复得比预想要好,完全可以生孩子。”
墨寻的脸一白。
是的,上个月圆夜之后她再苏醒来,身体是与以往不大一样了,身体创伤全部恢复不说,整个人也不同于以往的病怏怏……
“扇娘在哪里,我去与她说。”
若是给连城裔知道他是被扇娘给弄失忆的话,不知道会兴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她必须阻止。
“扇娘自然是还在月城,不过,我看墨姑娘是来不及去了。”
“什么意思?”墨寻直觉她的话语怪异。
端月抬手一指,是她远远的那个家的地方,“我劝你还是回那木屋去看看吧!你的心上人,咱们的皇上他……应该很需要你。”
墨寻心口一硌,略一思忖,急急而去。
身后是端月婉婉的笑声,“不用这么急,扇娘为了你能在这些日子里成功怀孕,特意延缓了你的易孕期,少说也有半个月呢!”
墨寻脚下一顿,回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端月耸肩,颇为无辜,“扇娘特意交代的,你不用谢她。快去吧,享受你们夫妻间的**,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
“端月,扇娘她……你们……”
墨寻咬唇,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和她解释什么,掉头急急跑掉。
连城裔!!
……
墨寻才一进门,就被连城裔扑面而来地吻给惊到。
“墨墨……”
他的气息炙热,深深地吸允她,似是想要将她整个吞下腹去那样地猛烈,墨寻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来,伸手推他,“木头……”
她软软的shen吟,换来他更迫切地激动。
“好热……”
墨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已是血红,额头上,身上已全部汗湿。
她知道,端月说得‘他需要她’就是这个。
连城裔,现在需要一个女人。
可是这样的他……
“连城裔!”
她哑着嗓子唤他的名字,用力猛地将他推了开,他的头磕在了木桩上,却只是蹙眉,凛了凛眉心,眼眸微眯,又将她困住。
手开始撕她的衣襟,比刚才地力气要大得多,似是随着身体地本能。
“你心里只有季堇凉,你不能……”
墨寻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捧着他的脸,“连城裔,你醒醒!拜托你清醒点儿,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女人!”
“你是……”
他喷出地气息是灼热地,那一双紧盯着她的深黑瞳眸里迷蒙地渴望,焚身地欲火,早已将他的理智烧得精光。
墨寻摇头。他不清醒,可是她清醒地很!
“你是墨墨,你就是我喜欢的……”
他喉结哽滑,红得过分地唇角轻启,“我要你……”
昏暗的灯火下,他的五官被耀得十分柔和,没有了往日地冰冷,满满眷恋柔情。
心头一颤,又紧紧地揪在一起。
她怔怔看着他。
她清楚,如今,她若不帮他,他会死。
可……正常的连城裔,根本就不想要碰她!
墨寻从未有一刻这样痛恨自己清晰的理智。
“连城裔……”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紧紧缠绕着她,试图让她窒息的眼睛。
“你会后悔的。”
模糊地眼睫眨动,这次换她吻上他的唇。
她的回应,得来他更疯狂地动作。
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缠绵地味道,似在他欲火焚身的体内又加了一把柴,喘息声混着齿液吞噬着墨寻最后的一丝理智。
墨寻,真正会后悔的人。
是你吧?
待他恢复了理智,一定会痛恨得想要杀了你……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点点褪去,两个人躺倒在榻上,他的衣衫已经褪去。
……
门在这时被人从外破开——
是被人踹进房来的端月,一身的血倒在地上,披头散发,痛苦地在地上挣扎,shen吟。
站在门口的男人模样清秀,身形很瘦,一身灰色长袍已经湿透,她从未见过。
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从发到脚,浑身也是湿漉漉地,一张脸白得像只鬼,往日温柔地眼睛此刻凝着她,看她,再看连城裔。
是季堇凉……
一时间空白的大脑,好像有些不够用。
墨寻裹着随手抓起的那件衣衫,呆呆看着她。
季堇凉木木地摇着头,冲过来,自她身上将连城裔扶起,“阿裔,你怎么样?”
她神色慌张地检查着他的身体,想要确认他是否完好。
待看到他下身地衣服还并未完全褪去,紧张地眼眸,蓦地一松。
连城裔的脸已涨得通红,微眯起地眸凝了她一瞬,将她一把抱住。
嘴里叫着,“墨墨……”
季堇凉摇头,伸手以同样地力气抱紧他。
他这副样子,她自是清楚他是中了药,一时间满脸泪痕,泣不成声,“阿裔,是我。我是堇凉……”
“墨墨……”
他又是一声,艰涩难忍,吻着她。
墨寻揪着衣衫,快步起来,向外去。
却被门口的清秀男人以剑拦下——
“峒溪,把她们都带出去。”
季堇凉解下自己的外袍,“我要救他……”
……
门被关上,阻断了所有的视线。
那一瞬间,墨寻的脑海里竟然生出一丝庆幸。
还好,她来了……
木木良久,直到后脊冰凉,地上的端月抓上了她的脚。
墨寻才蓦地惊醒,将她扶起来,欲走,却只听那名叫峒溪的男子道,“穆王妃,如果你想她死的话,那么尽管走。”
墨寻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是江湖人称的千佛万毒手,有名的制毒高手。我方才中了他的毒,不知道是什么,扇娘大约也救不了我……不过,没关系,我不怕死……”
端月抓着她的肩膀,五官已经因剧痛扭曲在一起,“你可以走的话,不必管我……”
墨寻自是一下明白过来,咬唇思忖一瞬。
看向峒溪,“你要我在这里等着……你才肯给她解药,是这个意思吗?”
峒溪点头,露出一副‘算你聪明’的样子。
“听房吗?”
墨寻眨眼,扬唇,“想不到你的主子还有这种嗜好!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应该很刺激吧!”
美到极致的脸上,蓦地露出明媚动人地笑意,说出的话也是桀骜不驯。她这似乎并不在乎地神情,反让峒溪一愣。
只淡哼一声,神情又恢复清冷。
“墨墨……”
连城裔那动情至深地呻吟,隔着窗子传入耳。
回应他的,是同样缠绵的女子呢喃……
有那么一瞬,墨寻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你何必因为我……”
耳边传来端月地声音,断断续续痛苦至极,“对不起……扇娘的计划,都被我给坏掉了……这些天的辛苦,也都白费了……”
墨寻愣了愣,摇头,“……没事。反正我还是个……我们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也根本没想过要给他生孩子……所以,无所谓。”
她的声音凉凉地,听上去甚至没有任何感情。
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字,好似,真得……并不在乎。
峒溪向她投来疑惑地目光。
“很好看么?”
墨寻发现与人说话,能够暂时地封闭耳朵,听不到那些声音。
而且这个峒溪,浑身湿漉漉,却依然清高,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尤其是这幅昂着下巴看人地样子,让她直觉有些像谁,却一下想不起。
“好看?”
峒溪一笑,唇边冷讽,“是,是好看。我也在想,像穆王妃这样的美人,若皇上是清醒的话,即便是脱光了,恐怕他也不会碰吧?所以,穆王妃才会想到如此卑鄙下流地手段!”
墨寻眸光微暗,心头一刺。
看着他那尽是鄙夷地眼,不想辩解什么,况且也没什么好辩解。
事实……就是如此。
“穆王妃,幸好你与穆王爷并未发生什么。”看着她白下去地脸,峒溪却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不然,他便会因你而没命。你,就将成为整个燕苍的罪人!”
墨寻阖动眼帘,狐疑凝他。
他却并不想再说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起起伏伏地声音终于停下了。
“解药拿来。”
墨寻伸手,神色依然是木的,并不见什么波动。
峒溪把解药丢给她的瞬间,木屋里忽然传来‘咚’的一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连城裔的暴吼。
显然,他的药性解了,醒过来了。
却并没有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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