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说话!”
岑嬷嬷重重的点着头,心中也越来越佩服这位表小姐了!
莫离染接着倾城的话说道,“而且,你看窗台这边,似乎也太干净了,虽然外祖母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但是深秋季节风大,经过一夜,窗台多少是有些灰尘的,可这扇窗口却一尘不染,嬷嬷不觉得奇怪吗?”
岑嬷嬷依言过去看了一下,有看了其他的窗口,果然,这扇窗户的窗台格外的洁净。
“那表小姐和姑爷的意思是,长公主是自愿走的吗?”岑嬷嬷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倾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自愿的话,外祖母应该会留下只言片语,外祖母怎么会料不到她这样离开后,长公主府里闹出多大的乱子,外祖母不是这么不瞻前顾后的人!”
岑嬷嬷点着头,的确,她服侍了昭阳长公主这些年,自然对长公主的秉性十分的了解,长公主绝对这么不管不顾的人。
倾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个人认为,外祖母应该是被熟人带走的,而且还不是自愿跟着走的,是被强行带走的,而杜鹃,我忖度着,莫不是那人是怕外祖母身边每个可心儿的人伺候着,才带走了外祖母的丫鬟吗?”
莫离染点了点头,显然和倾城是一个意见。
岑嬷嬷却茫然了,有些搞不清楚这个是什么状况?
莫离染和倾城对望了一眼,很显然,他们心中都猜到了,外祖母到底被谁带走了!
不过,他们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是猜测而已。
而此刻,得到消息的宁远山,齐氏,宁远征,曾氏,宁芷馨,还有宁芷兰,凤訾宸,都一道来了。
宁远山一进门,见到岑嬷嬷,就大喝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母亲还会失踪了,你也是在母亲跟前的老人儿了,母亲是这般的相信你,你就是这样照应母亲的吗?”
岑嬷嬷论理说是宁远山的长辈,却被宁远山如此当众指责,也有些下不来台,可她如今一心都在昭阳长公主身上,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
倒是倾城听不下去了,直接冷笑道,“大舅舅这会子扮起孝子来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差点气死了外祖母!”
宁远山闻言,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齐氏看到宁远山吃瘪,心中不知道有多痛快,当初在宁远山娶平妻的婚礼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齐氏不知道心里多痛快,这些天,对宁远山更是冷嘲热讽,夫妻二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次架。
到后来更是发展到大打出手,齐氏心里也不想这样,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昌平公主的事情,实在是让齐氏彻底冷了心肠。
若不是为了孩子,齐氏真的想和宁远山和离,让他见鬼去吧。
所以,齐氏听到凤倾讥讽宁远山,心里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儿!
“凤倾城,你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况且我好歹是你舅舅,你怎么说话这么放肆,真不知道妹婿是怎样教育你的,养成了你这样的性子,真是给靖远侯府抹黑!”宁远山忍不住说道,那语气似乎对倾城十分的不满。
“大舅父这话错了,我觉得妹妹这样很好,倒是大舅父你,才应该注重一下自己的德行!”不等倾城说话,凤訾宸毫不客气的说道。
宁远山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天奥城,如今,他可是天奥城的大红人了,他好好意思指责别人,真是脸皮厚到家了!
宁远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想说话,却听得一直都没有说话宁远征说道,“够了,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母亲,你们在这成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宁远征看了一眼倾城,忍不住说道,“倾城丫头,你这嘴也的确太得理不饶人了些,不怪你大舅父生气。”
倾城没有再说话,因为她觉得宁远征说的对,而且现今,她的确有要紧的事情要问。
倾城这才开口问道,“三舅舅,外祖父呢?他知道这件事情了吗?他的反应如何?”
宁远征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凤倾城会有此一问,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倒是曾氏接话答道,“父亲自从母亲离开后,已经逐渐的不过问事情了,除了按时上下朝,基本世事不闻,是呆在外书房里。”
“所以,这件事,我们并没有禀告父亲,就急着赶过来了,父亲他应该还不知道!”
倾城点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说话,只是对莫离染说,“既然大舅父和三舅父都过来了,那咱们就先走一步吧。”
莫离染自然明白倾城的意思,也点了点头。
岑嬷嬷自然猜得到倾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又不好对这些人,于是并没有出言阻拦。
倒是宁芷兰着急了,马上说道,“倾城,祖母下落不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离开呢?”
宁芷兰的话带着几分急切甚至有些斥责的意思了。
倾城并不见怪,她知道宁芷兰也是担心外祖母,而且并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说这样的话实在也不奇怪。
但是倾城并不像戳破,只得说道,“有大舅父和三舅父在这坐镇,少我一个人也不打紧的。”
宁芷兰还要说,却被凤訾宸给拉住了,凤訾宸自然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她此番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何必拦着呢。
宁芷兰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得恹恹的站在一边等候着。
倾城一走,宁远山才忍不住说道,“真是个白眼儿狼,枉费母亲对她这般的疼爱,如今母亲出了事情,竟然走的这样着急!”
宁芷兰忍不住说道,“父亲刚才怎么不说,现在背后埋怨上了,可见也不光明磊落!”
宁远山气的发怔,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女儿现今竟然变得牙尖嘴利,而且还跟凤倾城一样说话不留余地,但想想,也不想再丢了脸面,于是狠狠的瞪了齐氏一眼。
齐氏根本不把宁远山放在眼中,反而一副自得的样子,她现如今只要看到宁远山不痛快,这心里头就舒坦了。
倾城和莫离染离开后,直接坐马车去了安国公府。
马车到了二门上,倾城和莫离染下了车,就直奔安国公的外书房去了。
到了才知道,安国公府并没有在府上,这个时间,他早就下了早朝,应该在府里才对,一问外书房的管事,谁也不知道安国公去哪里,而且倾城还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那就是,安国公昨夜也没有再府中过夜!
倾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更是埋怨这一家子都是糊涂人啊,连外祖父最基本的行踪都搞不清楚,真是够可以的了。
倾城和莫离染大概都猜到了,昭阳长公主肯定现在和和安国公府在一起。
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不用很着急了,但是倾城还是有些担忧,依着外祖母现在的心性,和外祖父在一起,是好还是坏呢?
外祖母已经对外祖父彻底冷了心,是断然不会再回头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直接休夫离家了。
外祖父是怎么一回事呢?时隔三年,怎么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呢?
倾城越想,觉得思绪越乱,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人找不到安国公,自然也就离开了,在马上,倾城问道,“离染,我们该怎么办呢?你说外祖父会把外祖母带到哪里去呢?”
莫离染也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你外祖父本来也不甚熟悉,怎么会知道他私密的事情呢?”
倾城虽然很着急,但也知道莫离染说的都是实情。
“不如我们回去侯府问问父亲吧,父亲和外祖父做了这么多年的翁婿,也许会知道一些内情呢?”倾城突然提议道。
莫离染点了点头,“好,你说去哪里都可以。”
于是马车又向着靖远侯府驶去。
凤吟谦看到倾城二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倾城也不客套,直接将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凤吟谦还不知道昭阳长公主失踪的事情,也实在是,岑嬷嬷来报信儿的时候,他还在下朝的路上,而且岑嬷嬷并没有打发人到宫中报信儿,所以凤吟谦并不晓得。
凤吟谦听闻,微微皱眉道,“这件事情,你外祖父的确能做的出来,最近,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而且,今日早朝他并没有来,也没有告假,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我原先还想着打发个人去安国公府瞧瞧的,现今竟也不必了!”
倾城不由得问道,“外祖父,他哪里不对劲了?”
凤吟谦叹了口气,说道,“你外祖父前几日突然问起我,当初是不是他做错了,是不是不该放你外祖母离开,现在挽回还可以吗?”
凤吟谦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还唬了我一跳,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外祖父,只得沉默了一会儿,你外祖父倒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垂着头就离开了。”
倾城点点头,“原来如此,想必外祖父早就计划着这件事情了,只是外祖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只是想和外祖母重修旧好吗?”
这个凤吟谦也说不准,脸色也并不好看。
倾城叹了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外祖母贵为长公主,却在安国公府受了这多年的委屈,外祖父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当初若是肯站在外祖母这一边,事情应该会大不相同了!”
倾城心中也是百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太君一年前就过世了,直到冯太君死前,外祖父都没有原谅冯太君,可见,外祖父有多怨恨冯太君,可这一切,若不是外祖父也拎不清,肯定是都可以避免的。
说不定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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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长公主此刻正在郊区偏僻竹林里的一所竹屋里,这地方外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林子,而且四周袅无人烟,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
这一排竹屋,外头看着虽然有些简陋,但里面去却是一应俱全的,昭阳长公主坐在软榻上,微微叹了口气,一旁的杜鹃忙端了茶进来,小声说道,“长公主,您用些茶水吧,您从昨晚到现在都水米未进。在这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昭阳长公主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光想到门口坐的那个人,心里就觉得呕死了。
怎么会这样的?
昭阳长公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昨天夜里。
昨夜,她跟往常一样,看了会子书,就睡下了,可半夜,却觉得脸上凉凉的,于是就惊醒了。
昨夜的月光很好,她仔细一看,竟然看到了宁中海的脸。
昭阳长公主顿时惊得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宁中海一直很柔和的望着昭阳长公主,柔声道,“婉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宁中海的眸子里带着几滴晶莹之色,那种不言而喻的痛苦,让人看了心都为之颤抖。
昭阳长公主登时唬了一跳,她没想到宁中海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她听着,这心里那个恶心啊,简直就是出口骂人!
不过想着他好歹也是自己三个孩子的父亲,此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忙拿过床头屏风上的外衣穿在了身上。
然后走到桌前,静静的坐了下来,到了两杯茶,“过来坐吧。”
宁中海也慢慢的走了过来,做到了昭阳长公主对面,端起茶杯,慢慢的咂了一口。
“你来做什么?”昭阳长公主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平静一些,她隐隐的察觉到宁中海有些不对劲,所以不想惹急了他。
宁中海并不回答,只是有些痴痴的看着昭阳长公主。
昭阳长公主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又问了一遍,“你这么晚了,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宁中海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把握住昭阳长公主的手,带着无限的深情说道,“婉儿,你回到我身边来吧,就像从前说好的那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咱们两个长相厮守,永远不分开,好吗?”
昭阳长公主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几乎是本能的甩开了宁中海的手,也许从前他们是畅想过那样美好的生活。
可如今,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她再也不想提及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宁中海,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昭阳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宁中海的神色很受伤,“为什么,你就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当初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可如今咱们再也没有阻碍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安国公的位置我也不要了,我只守着你,咱们一起厮守不好吗?”
昭阳长公主心中几乎冷笑出声,如果换做十年前,宁中海说这样一番话,说不定她会感激的留下眼泪,然后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但是等自己心冷了,心凉了,在说这些,只让人觉得无比的讽刺。
“够了,本宫不想听这些,你走吧,夜深了,本宫要休息,你若一味儿的纠缠下去,本宫要叫人了!”
宁中海的眼神带着丝丝宠溺,“婉儿,你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生起气来,就这么的口不择言,而且还总是要撵了我出去!”
宁中海微微苦笑着,若不是当初自己太过于好面子,而昭阳长公主一生气总是冷着自己,他们也不会倒了如此的地步吧。
可自从他们分开到现在,三年的时间,宁中海才知道,没有了皇甫婉言,他的生命仿佛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甚至觉得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
每天活着,甚至都像是死了,自己的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带着温和笑意的女子,再也听不到她的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人会笑颜如花的唤着自己的名讳。
宁中海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容易咳嗽,而每到冬季的时候,昭阳长公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