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回来的路上,竟看到世子爷跟玉漱那个贱人,亲亲热热的在说话,当时香琴就气炸了,恨不得直接出去,撕了玉漱那张狐狸精一般的脸。
她不敢离的太近,只是偷偷的看了一会儿,仿佛世子爷对玉漱的态度很是温和,竟然还让她给自己缝衣服。
真是不要脸,世子爷的衣服就是轮几轮,也轮不到这个小贱蹄子来缝补吧。
香琴几乎快要呕死了,她盼了这样久,就是一心想给世子爷做通房,只怕世子爷连她的鼻子眼就没看清的,却被这样一个贱人后来居上了。
看世子爷那个神情,只怕不久后,就会像二小姐开口了。
一想到这些,香琴恨得牙根直痒痒。
只是此刻香琴不敢在胡思乱想,只是一心向着怎样跟小姐交待。
“你说话,你这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宝哥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故意打饭了茶碗儿去泼玉漱的!”宁芷兰的语气凌厉的几分。
香琴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平静的说道,“是,没错,奴婢就是故意的。”
宁芷兰登时呆住了,她没想到香琴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小姐,您先别生气,奴婢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您先听听奴婢的缘由,在怪罪奴婢不迟。”香琴分辨道。
宁芷兰抿了抿唇,说道,“你且说说吧。”
香琴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娓娓道来,“小姐,今儿奴婢回来给小少爷取东西,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玉漱和世子爷很亲密的站在一起,那个贱蹄子竟然还给世子爷缝补衣袖,而且,玉漱走了之后,世子爷还很恋恋不舍的看了好久,她这般不知羞耻的勾引世子爷,奴婢岂能容了她!”
这一次,宁芷兰才是真的傻了,彻底的傻了,恍若被一道惊雷劈中了,整个人都没了魂魄。
香琴原本也不是为宁芷兰出气,她就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恶气,她又怎么会看出宁芷兰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小姐还把二小姐当做是知心人,说不住这件事情,就是二小姐授意的,否则她一个小丫鬟,怎敢去勾引世子爷,夫人在家时就说话,二小姐心思深沉,一肚子的算计,小姐绝对不是二小姐的对手,让奴婢一定要帮着小姐,这不二小姐一回来,就给小姐上眼药啊,给小姐添堵了。”香琴喋喋不休的说道,她此刻恨不得让自家小姐跟二小姐闹翻了,自己好不用受罚了。
宁芷兰仿佛什么都没听进去,有仿佛什么都听进去了,但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呆呆愣愣的。
香琴还不打算住嘴,“小姐还是听奴婢依言吧,您瞧二小姐对您的称呼,还叫表姐,您现在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大嫂,还生了小少爷,难道还不值得她叫一声大嫂的,她这般,根本及时没把您当做嫂子看待!”
“小姐您在她面前,还处处隐忍着,哪里有小姑子教嫂子如何管理中馈的,她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小姐您也可要早拿个主意啊,否则任由玉漱那个贱蹄子勾引了世子爷,小姐您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了!”香琴一脸的担忧。
宁芷兰的神色还是没有半分的变化,也不说话,仍有香琴在这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香菊皱着眉,她虽然也是齐氏挑选的人,但却是从小伺候在宁芷兰身边的,情分上自然比香琴深的多,香琴这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透!
这个香琴只怕也是对世子爷存了心思,一直未等如愿,看到玉漱得了世子爷的眼缘,才会迁怒到玉漱身上,什么都不顾及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对玉漱报复起来。
现在无法收场了,就开始挑拨少夫人和二小姐之间的关系,为的就不是自己不受罚。
香菊知道夫人将香琴送到少夫人身边是一片好意,可是这个香琴太工于算计,太精明,少夫人这样的性子,未必能拿捏的住!
但看她方才对少夫人的称呼,一口一个小姐,这不是明摆着,再攀旧情吗?
幸好世子爷没有看中她,否则的话,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当着面奉承少夫人,一转脸就给少夫人使绊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香琴,你先下去吧,让少夫人静一静。”香菊的口气有些不悦,带着坚定。
香琴虽然还有些话要说,但是却也不敢十分违逆香菊,毕竟在宁芷兰心里,她的地位是远远比不上香菊的,所以,香琴有些愤愤然,却也退了下去。
宁芷兰仿佛真的被香琴的消息震住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香菊叹了口气,斟了一杯茶送到宁芷兰手里,低声道,“少夫人,您且喝杯茶,定定神吧。”
宁芷兰伸出了手,接过了茶杯,却不小心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少夫人,您没事吧。”香菊一便尖叫着,一边给宁芷兰擦拭,这也滚烫的开水啊,香菊慌忙解开宁芷兰的衣衫,也看到了一片水泡,比起玉漱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芷兰却好似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不哭不叫,仿若成了木雕人。
香菊顿时心疼的要命,因为是伤在前胸,也不好找府医来看,香菊忙让人进来先伺候宁芷兰换衣服,自己去寻了府医,说了一下症状。
正好有先前玉漱的例子,府医很快就调配好了药膏子,让香菊拿了回来。
香菊忙给宁芷兰上了药,如此闹腾了一阵子,宁芷兰的神色才慢慢的转了回来。
“少夫人,您这是何苦啊?”香菊到现在还心疼的不得了,她真的是从小陪着宁芷兰长大的,和宁芷兰的情分自然是没得说,说亲如姐妹也不为过,她自然是一心都为宁芷兰着想的。
宁芷兰眼中的泪滚滚落了下来,她又何尝想这样子呢,三年前,她走错了第一步,好像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知道宸表哥不待见自己,所以,这三年里,她从来不往宸表哥面前凑,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经历了怀孕生子,经历了一切,她都认了。
现在宝哥儿已经两岁多了,宸表哥也没有看过他几次,更别提抱一抱了。
她现在真的茫然了,为什么,她的人生会走到这一步。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如果宸表哥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她就退位让贤,带着宝哥儿离开侯府,可是,就在刚才,香琴说,宸表哥竟然对玉漱······
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撕开一般疼痛,原本,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一直都在等着宸表哥回心转意。
她真的无法做到坦然的离开。
即便,她知道宸表哥依旧还是不爱自己,也无法做到放手。
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精心编制的美梦里,她总是觉得有一天,宸表哥会原谅自己,会接受宝哥儿,她们一家三口,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今天香琴的话,彻底,打碎了她的梦,将它击得粉碎!
“香菊,我是不是太傻了,我一直都在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强求了这么久,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宁芷兰捂着脸颊,低声抽泣着。
香菊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只得说道,“少夫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现在有小少爷,您要振作起来啊。”
宁芷兰摇头,“怎么振作,要我去将宸表哥抢回来吧,他的心本来也不在我这里,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在错第二次,我不想宸表哥在继续讨厌我了!”当年的一意孤行,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会在重蹈覆辙。
香菊一听,宁芷兰完全弄拧了的意思,忙解释道,“我的少夫人,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的事情,玉漱在得脸,也只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即便跟了世子爷也不过是收房做个通房罢了,就算是抬姨娘,也是要少夫人给脸面才行,你何必担心一个丫鬟会越过了您去呢,现今世子爷喜欢,不如,您亲自为世子爷张罗,到二小姐那里要了她来,岂不讨世子爷的欢心?”
宁芷兰登时呆住了,香菊的话,让她觉得很震撼,这样也可以吗?她自小在齐氏的耳濡目染之下,最讨厌的就是妾室姨娘,而如今,竟然让她为自己的夫君去纳小妾?
这不是不悲凉的,宁芷兰心里不是不痛,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她和凤訾宸的婚姻,本来就是不同于人,不公平的!
当初是她算计了凤訾宸,是她不要脸的爬了凤訾宸的床,三年了,凤訾宸始终没有原谅她!
原本她一直都在等着,早晚有一天,宸表哥会原谅她的。
可是她没有来得及等到,却等到了,宸表哥有了心上人!
宁芷兰咬着唇,摇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如果这样的话,以后就会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我每日里看着玉漱和宸表哥恩恩爱爱的在一起,我这个世子夫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香菊也皱眉,其实每个世家勋贵里头,不都是这样吗?每个正室夫人,都要面对这一天的,她真不明白,为何当初夫人把少夫人养成了这副样子。
性子单纯直率,没有担当,却执拗的很,其实少夫人这样的个性,就该嫁到一个低一点的人家去,有丈夫的敬重,没有通房姨娘这些糟心事儿,也能过的顺心些,侯府这样的门第,少夫人根本就适应不了!
“少夫人,您若是只为了这些就想不开,那您以后的苦日子还在后头!”香菊直接说道,也许,就只要香菊能够这样无所顾忌的和宁芷兰说话了。
宁芷兰不明所以的望着香菊。
香菊既然开了头,也就打算直言不讳了,她慢慢的说道,生怕会惊着了宁芷兰一般,“少夫人,世子爷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不平凡,以后房里的人只怕不会少,没有玉漱,也会有其他的人,这个您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但看侯爷对侯夫人的感情,自侯夫人去世后,竟然可以做到终身不娶,但侯夫人在世的时候房里也有三位姨娘,后来又纳了咱们府里的六姑奶奶,现在还怀了身子,您觉得你以后真的可以阻止世子爷纳妾吗?”
宁芷兰听着香菊的话,满面痛苦,似是不能接受一般,她真的不想,真的不愿意。可是,她又无法选择放手,选择离开,就这样,一直痛苦着,纠结着,内心守着煎熬。
“为什么,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为什么呢?”宁芷兰喃喃说道。
香菊也叹息了一声,女子原本就命苦,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呢?
“除了替世子爷纳了玉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宁芷兰抬起泪眼迷蒙的眸子,问道。
香菊耐着心回道,“少夫人,您先不要着急,您可以先观察一下,香琴的话,您也不能尽信,等确定了世子爷真的对玉漱与众不同,您在去开口,而且二小姐一向待您亲近,想必也不会纵容玉漱对您不敬,您只要和玉漱和平共处,想必世子爷也会赞您大度,少夫人,即便世子爷和您有些心结,但是您已经生下了哥儿,是世子爷的嫡长子,您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只要您能沉住气,还有更大的福气在后头呢,少夫人,所以您千万要保重自己啊!”香菊其实心里着急的不行,生怕宁芷兰想不开。
其实香菊分析的很对,不管凤訾宸此刻看上了谁,都不可能撼动宁芷兰的地位,合天奥城里,比宁芷兰身份高的世家千金并不多,即便凤訾宸在看不上宁芷兰,只要宁芷兰不犯什么滔天大错,他就不可能休妻,为着宝哥儿,也不可能,即便凤訾宸肯,凤吟谦那一关也过不去!
有个被休弃的娘亲,让宝哥儿这个嫡长子情何以堪,身份势必会很尴尬。
只要宁芷兰能看开些,就不会过的这么痛苦了。
宁芷兰心中是真的很难过,她虽然很嫉妒玉漱,可以说,有点恨她,可她也做不出去算计,去对付玉漱的事情来。
就像当年对沈妙心,她纵使恨惨了沈妙心,却始终无法去伤害沈妙心,这就是宁芷兰,她就是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不会算计,唯一的一次算计,还是算计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这可能是宁芷兰做的唯一的错事,已经让她内疚这么久。
“不,我要去问问倾城,倾城说过,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商量的。”宁芷兰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跑。
香菊想要拦下宁芷兰,却没有拦住,宁芷兰一路上跑的飞快,香菊如何也跟不上。
倾城此刻刚刚躺下午休,也是刚刚有了睡衣,就听到外头珊瑚的声音传来,“世子夫人,我家小姐睡下了,奴婢替你通报一下吧。”
宁芷兰焦急的声音传来,“快去吧,我找表妹有急事。”
倾城的睡意登时没有了,她知道宁芷兰此刻来,想必与方才香琴和玉漱的事情有关。
刚才,宁芷兰一行人走后,府医替玉漱看了伤,留了药膏,盈秀帮她涂好,玉漱就休息了,倾城没有去追问玉漱原因,玉漱没有说,而且她也不确定玉漱知不知道缘由,反正,她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的。
倾城知道,宁芷兰即便在好性儿,回去也肯定会从香琴的口中问出原因,同时,她也想看看宁芷兰知道了前因后果,会怎么做?
只是让倾城想不到的是,宁芷兰会直接横冲直撞的来找自己。
倾城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宁芷兰对自己始终信任如初,这个,她不是不感动的。
“珊瑚,让兰表姐进来吧。”倾城披了件外衣,坐起身说道。
下一秒,宁芷兰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她脸上的泪痕仍旧未干,愁困的神色让倾城也震了一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倾城,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宁芷兰十分的不知所措。
倾城皱了皱眉,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烦躁,三年了,宁芷兰还是老样子,怎么遇到事情,总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呢!
这样的宁芷兰,以后如何能撑的起侯府的内院呢!
她的口气也严厉了许多,“镇定一点,有话好好说,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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