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家镇都能听见。
火球的爆炸之音,和甲士们的哀嚎更是让李府不少人心中一骇,都知道出大事了。
几乎是闻音而来,大长老李厉海率领着一干长老,以及被惊动的黄沙老者匆忙来此。
现场的惨烈让一干长老们无不动容,火球的爆炸不仅将地面轰的坑坑洼洼,甲士们炸的粉身碎骨,残肢断骸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烧焦味道,味道令人欲呕。
最令人吃惊的是,地牢的实铜大门,重逾数千斤,居然被人剖成两半,切口光滑之极,如同刀切豆腐。
仿佛来人劈的不是门,而是一张纸。
这等实力恐怕先天武者都望尘莫及吧!
一干长老面面相觊之时,李道出现在门口。
浓郁的杀气缭绕在他身上,李赫见妻子被李道给制住,面泛惊恐之色,看见他顿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说不出话来。
连忙喝道:“李道你在干什么,快把夫人放下来!”
李厉海也是眉头紧皱,李道的出现他并不吃惊,那惊天的怒吼中早就听出来了。只是怎么三日不见,却又出现在地牢,并在此大肆杀人,还将李府主母秦夫人挟持?
李道森森的脸色冰冷之极,暴喝道:“滚!”
李赫顿时气血上涌,这个卑微的庶出子居然敢骂自己,气欲攻心之下也顾不得彼此实力的差距,拔出刀就要上前劈去。
他能当家主,修为自是不低,乃是刚晋升的八品武者。
李厉海一把拉住他,喝道:“莫要冲动!”
李赫这才忍下气来,两片如纸般的铜门残快耸立着,给予他无比的心惊。
李厉海说道:“李道,你贵为先天武者就可在府中为所欲为么,你还是我李氏的血脉,一点族规都不遵守么!”
“族人?”
李道“嘿嘿”的笑了气来,嘲讽的语气说道:“族人,我在你们眼中有那么高贵么,我的母亲不过是个侍女,卑微的侍女!”
李厉海毫无异色,说道:“你既然晋升先天,这家族中当然有你一席之地,以往不快不如就此散去,族中此后奉你为大长老如何,与老夫平起平坐!”
此话一出,除了李赫脸色剧变,其他长老均无异常,这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李府若是能多一名先天武者,就会瞬间成为天火州的一流大族。在也不必忌讳雷横庄这种势力,对李府而言好处颇多。
“呵呵,先天!”
李道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笑中充斥着不屑。
李厉海继续说道:“秦夫人乃是李府主母,亦是你的母亲,你挟持她乃是大不敬之罪,且先放下来,有事好商量。”
“商量?”
李道杀机浓郁的说道:“我六岁生母去世,如何死的,诸位心中难道不清楚?”
众人脸色一变,此中内幕如何不知,秦夫人善妒,李道出世后怕他生母夺宠,暗暗害死了他母亲。
李赫亦是心知肚明,只是当初发现时已经晚了,毒入五脏回天乏术。
在说一个出身卑贱的侍女,也没有理由让高贵的秦夫人来受责罚,此事便揭过。
却不知道多年后被李道得知,当众说出,居然不知如何回答。
李道嘿嘿一笑,冷冷道:“你们说我与她之仇是否不共戴天!”
李厉海含糊道:“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具体如何已不清晰,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如何也算不到秦夫人身上,理由未免牵强!”
“牵强!”
李道暴怒的指着杜鹃的尸体:“她呢!她是无辜的吧,服侍我近二十载,被她残忍折磨至死,这算不算牵强!”
众人一听,总算搞明白李道来此为何,原来是为了一个侍女的死,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
想必是秦夫人杀了李道的侍女,李道新仇旧恨下暴怒来此,都暗暗怪起秦夫人来,未免过于暴戾,动不动就要杀人。
只是谁也不知道,杜鹃在李道心中的地位。
一名长老说道:“不过一名侍女而已罢了,李道你若罢手,回头让秦夫人挑二十个俏丽的侍女给予你使唤,模样绝不比这丫头逊色。”
“哈!哈!哈!哈!”
李道疯狂的大笑起来,一片寒冷的杀机越发浓烈,对这些人越发的厌恶。
冷漠的看了众人一眼,不在理会欲起步离去,谁敢拦他必杀之。
李赫正欲拦下,李道杀机凌冽的说道:“滚!不然死!”
李赫止住步伐,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他能感觉到李道的杀机,若是自己真的敢拦下他,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这个人太危险,李赫硬是不敢继续拦住他。
李厉海见李道软硬不吃,知道这一离去,李府不仅声望一落千丈,更会多一个绝世仇人。
索性心一狠,拱手对黄沙老者道:“让前辈见笑了,府中出了妖孽。此人既不认是我族人,为人狂妄无边,目无尊长,纵然是先天武者也是无德之辈,恳请前辈施以援手助我等擒下此獠!”
黄沙满怀心事,他在怀疑李道的身份,现场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李厉海的请求有些为难,若真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可就会竖下大敌,什么先天武者自己根本不在乎,自己根本和这类武者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李道神识一扫,顿时知晓这老者居然是一名修士,不由大为吃惊,虽然才区区凝气二层,但也是同道之人,刚才居然没发现。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的不快散去一丝,也许能从此人身上可以找到修仙界的蛛丝马迹。
杜鹃之死的伤感稍微冲淡一些。
不由冷声道:“你敢对我出手!”
李道浑身灵气喷发,黄沙老者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低头恭敬道:“前辈恕罪,晚辈岂敢!”
说完对李厉海说道:“此事恕我无能为力,此事不参与。”
李厉海大愕,一干长老也是一副诧异之极的表情,不明白黄沙老者为何会这样?
不由纷纷畏惧的看向李道,眼眸中皆是惊恐之色,此子之厉害远超众人所想,连实力强横的黄沙都居然当众怯阵,以晚辈自居,这个可真是骇人之极。
李道不可一世的霸气让李府众位长老噤声不语,李厉海脸色难看之极,黄沙老者的胆怯,让他的处境尴尬之极,士气不在,诸多长老的表情都是战意毫无,即便他强行下令,估计也无人会应。
李道看了李厉海一眼,他没有出手,不是他不想杀此人,但因果干系太过玄奥,谁知道杀了他会产生什么劫数,他是夺舍自李府的血脉,此番恩情太大,不还干净他不敢贸然行事。
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去雷横庄一行,为的就是还了李府投胎的恩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杀李府的核心族人。
秦夫人则不然,她并非李府的血脉族人,何况她杀了自己生母,与自己恩仇纠结,杀她并无问题。
修仙者对因果尽管了解模糊,但隐约中还是有些感应,这是天道循环。
李道环顾众人一眼,说道:“此行雷横庄之行,雷冲已死,满门被灭,也算还了这二十余载的恩情,自此以后在不相干!”
“这是雷冲的佩剑,你们想必认识,也可派人去查探。”
李道自腰间拔出那把缴获的宝剑,示意众人。
不待众人吃惊,紧接着李道忽地左手抓向李赫,李赫大怒下就要反抗,却被李道五指一拂,浑身酥麻,被掐住脖子。
“李道,他是你父亲,你敢杀他!”
李厉海又惊又怒。
李道没有理会,食指弹出一缕灵气撬开李赫的嘴巴,他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里盛放着是紫凝果液,这是李道在雷冲密室内找到的仅存一瓶,全部灌进了李赫的口中。
李赫只觉得入口芳香,液体非常好喝,落入肚后旋即化为一股热气窜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瓶紫灵液便宜你了,算还了你的恩情,十年内你能炼化药力,必可以打通天地桥梁达到所谓的先天之境!”
留下这句话,李道便化为一道青光破空而去。
黄沙老者本想说些什么,却是李道的神识传音与他:“我自会来寻你,有事相询。”
黄沙朝李道离开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即对一脸愕然,正在消化着李道带来消息的李厉海苦笑道:“非是老夫不帮忙,只是无能为力,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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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救人、收徒()
李道御剑飞行,须臾间便到达了天临城,此时天色已晚,太阳落下山去,黑暗开始笼罩大地。
天临城最好的棺材铺子叫“祥瑞坊”,足足传承有两百年的历史,造棺材的手艺那是相当精湛,天临城但凡家中有点家财的,都要来这里定上一两口上好的寿材。
据闻祥瑞坊内里最好的一具棺材是用一整棵金丝楠木整体打造的,花了三年的时间琢磨而成,传闻尸体存放在里面可以保持不腐。
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只是有许多达官贵人曾前来索要,但最终无果,也不知道掌柜的把这口寿材藏在哪里。
李道自空中直接落下,随意的在天临城内一角寻了一人逼问,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祥瑞坊便成了他的目的地,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他势在必得。
祥瑞坊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掌柜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清瘦清瘦的,面色坚毅,这是一个经历过风尘磨砺的男子。
男子的眉头紧锁着,似乎有着什么烦心的事,伙计们收拾好铺子,安装上门板就要打烊。领头的伙计上前来说道:“掌柜的,我们走了。”
“大伙都累了,早点回去吧。”
挥了挥手,男子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夫人的病,掌柜的还请宽心,相信一定会吉人天祥的。”
那伙计顿了顿,安慰道。
男子苦笑的点点头,说道:“有劳费心了。”
伙计们都走了,男子坐在椅上,静静的发着呆。他这几日愁眉不展的,是因为他的原配夫人生病了,他与夫人成婚近十年一直无子,近些年来求医无数,好不容易怀上了,听大夫说还是个男丁呢,但由于夫人先天不足导致胎气不稳,很容易就在腹中夭折。
最近夫人肚中剧痛无比,时常有血自下体溢出,请来大夫看病,说是胎气不稳,有坠落之迹象,让两人放弃这个孩子,否则会连累大人。
男子心中虽然不愿意,但为了夫人着想还是要狠心流胎。但夫人死活却不同意,好不容易怀上呢,怎么能放弃呢。
他对夫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对于夫人的坚持有些为难,既不想放弃胎儿,又不想夫人有危险,这让他无比的烦恼。
他并非是祥瑞坊的后人,真正的后人是他夫人。他本是天临城外一穷苦家的孩子,幼时闹饥荒全家都饿死了,逃难到天临城内乞讨,在路过祥瑞坊的时候晕了过去。后来被祥瑞坊的老掌柜,也就是他岳父收留了,从此成为祥瑞坊的一名小杂役。
男子自幼心慈,肯吃苦耐劳,又聪明能干,从杂役干起足足学造棺材有十五年,成了祥瑞坊的大师傅,手艺精湛。老掌柜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年龄和男子相仿。见男子聪明能干,老实勤劳,便起了收为女婿的念头。
如此,男子与老掌柜的女儿结成夫妻,老掌柜去世后,祥瑞坊由他接手。他本是一个穷苦的孩子,拥有如今的生活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因此对岳父和夫人都异常的感激和敬重。
男子做梦都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但是显然还是夫人更重要一些,心中暗自决定,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夫人,大夫明言再拖下去就晚了。
想着烦心的事,这个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音响了起来,黑暗中显得异常怪异。做他们这一行有个行规,天黑不能在此敲门,棺材是给死人用的,天黑来客,意味着是鬼敲门,相当的不吉利,大多数本地人都晓得这个规矩。
男子脸现不愉之色,但是还是起身回道:“谁啊,不懂规矩么,有事明天来吧,打烊了!”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继续响起,没有人说话。
男子的头皮顿时有些发麻,这大晚上的敲门,无人应答,不是强盗就是贼,当然最大的可能他认为有可能是鬼,做这行的多少有些迷信。
强盗和贼也是人,怎么不说话呢。
男子强壮着胆子,说道:“有事明天来,没听见啊,棺材铺晚上不做生意。”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继续响起,不过这次有人说话了,声音很冷漠:“开门。”
男子听到声音就放下心来,不是鬼,是人。
他顿时生起一股怒气来,敲门就敲门还不带说话的,吓得他半死,他自铺子内拿起一把刨木头的刨子做防身武器,从门缝中看到一男一女,由于光线太黑其他的看不到。
见只有两人,便放心的开了门,准备劈头的教训教训这个小青年,不懂规矩。
谁知道,一打开门,见青年男子后面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此时神色木然,双目无神,显得有些狼狈,但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而青年怀中的女子则是一具尸体。
杜鹃青白的脸色,见惯了尸体的男子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怪异的组合,顿时让男子有些头皮发麻,原本有些怒气都不见了。
李道问道:“你是掌柜?”
男子连忙回道:“我就是,叫我老张就行了。”
“张掌柜打扰了,听说你这里有一具祖传的金丝楠木棺材,我想买下来,掌柜的肯割让么。”
李道淡淡的问道。
张掌柜心里冷笑着,这又是一个惦记着自家祖传金丝楠木棺材的人,见多了,许多达官贵人来此或强买,或胁迫,都没得逞,他自有办法对付。
说道:“对不住呢,这位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我祥瑞坊祖上确实有过这么一具上好的寿材,不过早在十年前便被京城的人给买走了,听说是给当今圣上的贵妃用的。”
他这个理由说了很多次了,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