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随意出入我这凤阙楼内阁的玉牌!”那女子说着,将手中的玉牌顺着纱幔的缝隙,扔给叶无漾。
叶无漾接住那玉牌,只见雪白的羊脂玉牌上是凤栖梧的图案,两面分别刻有“凤阙楼”和“倾城阁”。
那女子伸手拉了拉手边的绳子,那男子又推开暗格的门下楼来。
“主人?”他低头作揖向那黄衣女子道。
“去,将公子的朋友毫发无损的送回去!”他一口命令的语气。那男子便将星茹从床上抱起上了楼。
罢了,又转头向叶无漾道“还望公子能如约而至!”
“在下定来洗耳恭听!”叶无漾也向她做个揖,便随着那男子一起上了楼。
第五十三章 洗耳恭听()
“砰砰砰”客栈外有人敲门,守夜的伙计速去开了门,月娥与尚天泽也闻声开门下了楼。见叶无漾抱着星茹进了客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有了着落。
不待尚天泽开口,叶无漾将星茹递在他怀中,转身又要出客栈的门。
“可是还有什麻烦事?”尚天泽看看客栈门口站着的男子,问转身要离开的叶无漾。月娥也是一副好奇担心的神情,上前几步。
“明日一早,你便送星茹回去,早去早回!”叶无漾扭过头对月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与那男子出了客栈的门。
尚天泽看看怀中的星茹,便匆匆地上了楼,月娥立在客栈的大堂,看着叶无漾消失在夜色中,便也上了楼。
……
叶无漾与那男子一路又直返凤阙楼。此处是凤阙楼的地下密室,四周烛火通明,芳香四溢。
“得罪!”到了密室门口,那男子手持一条黑布道。叶无漾便明白他的意思,背过身让他蒙了自己的眼睛。
“咚咚咚”那男子将叶无漾带至一间房门口,敲了敲门。
“请!”屋内的人开门后那男子摘了布条,站在一旁,示意叶无漾入内,他便点头之后踱步进了屋。
这屋里安静出奇,却与前次进入的密室装饰如出一辙,也是层层的纱幔,焚着上好的香料。
叶无漾撩开层层的纱幔摸索着朝内走去,不时地向四下里看看。
“公子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那女子背身站在叶无漾前处。
叶无漾并不言语,只是向她行个江湖礼仪。
“公子请随我来!”那女子话音未落,却已消失在叶无漾的视线中。
叶无漾只见眼前的黄色时来时去,随着密道追踪了一路。
“厉害!”那女子还是背身在叶无漾面前,又缓缓地顺着密道一路前行,叶无漾紧随其后。
这密道似是在山中,越往里走越有寒意袭来。
那黄衣女子将叶无漾带至密道最内的一空旷处,停住脚步。他扫视一遍四周,发现这似山洞的地方,四周有通道。
“此处是锦寰宫后山,都出来吧!”那女子声音未落,只见从四处出来好多身着艳丽的女子,却个个与那黄衣女子一样,以纱遮面。
“这是?……”叶无漾看着眼前的众女子,开口问那黄衣女子。
“正如公子所说,她们,都是这些年倾城阁收留的女子!”那黄衣女子看看为自己身边的众女子,对叶无漾道。
“公子想必对锦寰宫中的事,必不陌生?”她继续道。
叶无漾点点头,“姑娘大费周章地引在下前来,不会是为了与在下讲故事吧?”
“不”那女子摇摇头道,“引公子前来,不过是巧合!”
“巧合?”叶无漾一时不明白。
“对,巧合!那被毁了容貌悬在凤阙楼上梁的女子,是我倾城阁的人,当晚她去追查前两人遭毒手的事,正逢那几个男子绑了你的朋友,她便从他们手中抢过了那被绑的女子。”
原来,当晚寻星茹滋事的醉酒男子并不是倾城阁的人。他们本是受人指使,专门找了尚天泽他们的麻烦,又趁半夜将星茹迷晕了绑走,以此来要挟。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几男子刚从客栈窗户逃离,却恰撞上倾城阁前去查案的人,这倾城阁说是专门收锦寰宫送出的练功蛊,其实是收留遭难的女子。
那前去查案的女子从绑了星茹的几人手中将她救了,只是那飞镖却早已在了尚天泽的手中,后引了叶无漾前往。
那女子将星茹送往凤阙楼,再出去,便遭了毒手,尸身被挂在凤阙楼的上梁。
此事巧便巧在那欲引叶无漾前去的人,恰好将地点定在凤阙楼,而倾城阁派出的人恰好又救了星茹,叶无漾前往凤阙楼时,那女子又恰遭了毒手。
“此事倒像是算计好的,看似天衣无缝!”叶无漾冷笑一声,说道。
“即使我们不救公子的朋友,其结果也是一样的,如此说来,倒更像是冲着公子来的!”那黄衣女子道。
“确实如此,不过是将事情的矛头指向在下而已!”叶无漾沉思道,“不过,姑娘所说的这已遭毒手的第三人是……”他又抬头问那黄衣女子。
“此事,还得从她们说起!”那女子眼指自己身旁的一众女子,说道。
当时在锦寰宫被魑魅当做练功蛊的女子,疯的疯傻的儍,自杀的自杀,
而那些神志清醒又苟活于世的,除却被留在锦寰宫做下等的婢女,其余的全数被送进了这凤阙楼。
外人只当这凤阙楼乃是烟花柳巷之地,却不知,它是倾城阁的外壳。
而凡是被送往凤阙楼的女子,这倾城雪却从来不会让她们入红尘半步,而倾城阁,在江湖上便像神话传说中的青丘之国,也是个传说。
至于叶无漾如何知道这倾城阁,便是那谢媛的心腹之人,玉钦告诉他的心腹尚天泽锦寰宫中天大的秘密之一。
倾城雪创立了倾城阁,便只收留落难的女子,但是前提却是不涉足红尘事,而这些女子出了倾城阁,背景便全数是凤阙楼的人。
倾城雪以为自己的作为能保倾城阁太平,毕竟她接手的这许多人,都是与锦寰宫纠葛深厚的。说的再明白一点,她们身上,个个背着锦寰宫中许多人罄竹难书的罪行。
自古以来,凡是靠手段上位,最终位高权重者,都是要粉饰太平的,这锦寰宫也不例外。
然而,有人粉饰太平的手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人便是“借刀杀人,排除异己”,今日能将这“坐山观虎斗”安排的如此滴水不漏,此人确是手段高明,心思缜密。
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百密尚有一疏,布此局的人,终究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最终落了个功亏一篑。
“他先安排人将我倾城阁的人残害了,再引你前来入了他布的圈套,如此,我们若不辩形式而互相残杀,却正中下怀。”那黄衣女子解释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如此,叶无漾便已心中有数。
“既如此,那我们何不陪他演完这出戏?这戏本都已在手,若不唱精彩了,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美意!”叶无漾听那黄衣女子说完,说道。
“公子有何妙计?”
“顺其自然,将计就计!”叶无漾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第五十四章 顺水推舟()
子时,凤阙楼内顶梁之上,月娥被高悬在上面,与叶无漾入凤阙楼当晚一模一样。
那原本与叶无漾一道送星茹回客栈的男子与另一蒙面男子被五花大绑地丢在那黄衣女子面前。
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只是一眼盯着这两尚在昏睡的男子,只待他门醒了。
那男子醒来,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又抬头神情错愕地看着坐在面前的黄衣女子。
“想知道为什么?”那女子开口道,“好,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倾城当家的,是第一个遭了毒手的,虽未被毁了容貌,尸身却也是被悬在这梁上!”,那女子起身指着凤阙楼的顶梁。
“我派去与你一起查案的敏熙,与你出去当晚便遭了毒手,容貌尽毁,被悬在这梁上,同去的你是受了些伤昏厥,与她想比,你却是太过幸运,起初,我只是怀疑,并未定论!”她转身,两只手搭在胸前,对那男子说道。
“昨夜,同样遭了毒手的蓝灵儿,虽未与你一道前去,你却将我屋内所焚的香料换成了安神香,你虽跟随我多年,却不知那安神迷香,于我却是无用的!若是我不曾摇铃也便罢了,只是你却不是个幸运的,恰巧在我摇响铜铃时,你不在!”那黄衣女子继续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那男子狡辩道。
“替你守夜的人定没告诉你,我摇铃唤过你吧?因为你对焚在我屋内的香料很有自信!从你出去到再回来守夜,前后恰好两个时辰,不多也不少,而蓝灵儿却在辛时至子时遭了毒手。”
“但今晚与我们同去的,还有他!”那男子指着一旁的叶无漾道“何况他自始至终不与我们在一起。而且,蓝灵儿遭毒手时,他也刚好入凤阙楼,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叶无漾冷笑一声,扔开手中的扇子,将吊着月娥的绳子斩断,她却一个轻功落在地上,径直走到了叶无漾身边。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男子一脸惊愕地看着月娥道“你不是……”
“我不是饮了那放了大量蒙药的茶水?”月娥手中握着剑,冷言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有人大费周章地写了这戏本子,我们岂能辜负了这一番美意,自是要陪着将这出戏唱完且要唱好!”叶无漾合上手中的扇子,笑道。
原来,叶无漾当晚说的“顺其自然,将计就计”是她与那黄衣女子合起来上演了一出戏。
……
叶无漾当晚送完星茹,再从凤阙楼返回客栈,已是第二日艳阳高照。
客栈这边,月娥与尚天泽守着星茹,也是彻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她醒了,问她什么,她只是一味地摇头说“不知道!”,一脸的无知状让在一旁的月娥无奈且焦虑。
“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去办!”叶无漾刚入了客房,便对月娥道。
后叶无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讲于在场的人。
“如此听来,这背后势力,已然浮出水面!”尚天泽道。
“你带着此物前去凤阙楼,所有的事,照那女子的安排行事,记住,今日起,你便是她手下的人!”叶无漾将那黄衣女子的玉牌给了月娥,嘱咐她道。
月娥接了玉牌,按叶无漾所说,换了一身倾城阁众女子的装束,便只身往凤阙楼去了。
……
“我要见主人,有要事禀告!”月娥举着手中的玉牌,对那男子道。他将月娥一路带至密阁,见到了黄衣女子。
一番安排之后,那黄衣女子与之前一样,伸手摇响了铜铃唤来了那男子。
“敏剑,你与她一同前去查大当家被杀一案,记住,此次不可再出差池!”
那男子领了黄衣女子手中的令牌,却再被那女子叫住。“还有,那位公子也会与你们一起!”她补充道。
那男子领了命与月娥一道出了凤阙楼,叶无漾已在门外候着。他一路磨磨蹭蹭故意拖延时间,待他三人从凤阙楼到了驿孤城的最西边,已是日落西山。
月娥在客栈开了两间客房,叶无漾却吵着要去客栈对面的青楼寻欢作乐,又拉了那名曰敏剑的男子同去,他不肯,叶无漾便一人摇着手中的扇子悠悠地去了。
叶无漾此举正中那敏剑下怀,然而他却不知,叶无漾这一招欲擒故纵,是冲着他来的。
叶无漾走后,那男子便找值夜的伙计要了些宵夜与茶点。
“看来今夜注定没有安稳觉,说是寻欢作乐,谁知道会不会趁着我们睡着了干些不齿的勾当!”他将手中的茶杯递与月娥道“我们还是得有所防范才好!”
月娥看看他,他拿茶杯在她眼前晃晃,月娥便接过那茶水,背过身一口饮尽了。
她将空了的茶杯至于桌上,刚要起身,却一头栽在桌上,不省人事。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那男子冲着倒在桌上的月娥诡异地笑笑,径自去开了门。
“还是老办法,你不必将我伤了,今晚有个不识趣的自己跑来当替死鬼,我便成全于他,待我们至了凤阙楼,你将我击晕便是了!”他一边将桌上的月娥抱起,一边对开窗户的男子道。
那蒙面男子不说话,只是冲他点头示意。
二人携着月娥一路快马扬鞭至了凤阙楼,那男子刚下马,便被同伴从后击晕了过去,那黄衣女子带了几个人将他抬进了凤阙楼。
那蒙面男子扯掉蒙面,却是叶无漾,他将月娥从马背上抱下来,径直进了凤阙楼,将她悬在了大堂的顶梁之上,然后与那黄衣女子一干人,坐等那被击晕过去的敏剑,还有另一蒙面男子醒来。
……
“原来都是你们的计谋!”那男子说道,恨恨地看着一旁身着夜行衣的叶无漾。
原来,早在那敏剑的同伙入客栈之前,叶无漾便将他擒了由倾城阁的人送往了凤阙楼。而叶无漾便早已在客房门口,只等月娥行动,待月娥倒在桌上,那敏剑尚未揭了她的面纱,叶无漾便上前去敲门。
至了凤阙楼,那敏剑本想着事情顺着自己的安排发展,却不想,自己早已在叶无漾的陷阱里。
“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那黄衣女子问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好,看在你我主仆多年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那黄衣女子说着,已开了指尖的利刃朝那男子去了。
他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姑娘且慢!”叶无漾抓住那女子的胳膊。她惊讶地看着叶无漾。
“公子,我倾城阁向来有规矩,但凡背叛者,自相残害者,皆要处以极刑,不论男女。今日我念他跟随我多年,已是对他网开一面,我敬公子智勇双全,也感谢公子肯助我一臂之力,但是公子却不能因此坏了我倾城阁的规矩!”
“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为他求情,只是想知道,他背后的主人是谁!”叶无漾笑着解释道。
“主人?”那女子惊愕地看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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