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说让星茹讲这三年的事情给姐姐听吗,姐姐想听什么?”
“也不必一一地讲,就讲讲这三年的大事吧!”殷雪嫣笑道。
要说大事,殷雪嫣在回生阁的这三年还真有那么几件。
其一,是当日叶无漾他们离开回生阁,星茹在驿孤城遭绑架,后有匿名信邀叶无漾前往凤阙楼,在请君入瓮的圈套里上演了一场将计就计的戏码,却是不打不相识。
其二,三年间叶无漾与尚天泽却如当日玉枫探得的,往来于钟离府与锦寰宫,制造了不少麻烦。
其三,便是江湖上传言九公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发帖于武林各大门派,当月初十在邯山院的武林同盟大会。
这第二件倒不是什么江湖大事,但是对于殷雪嫣来说却是,叶无漾与尚天泽能来往于锦寰宫与钟离府,无非是为寻她那幼弟。而这第三件,是他们马上着手去做的,至于第一件,还得细细地说来。
第五十一章 无风起浪()
说当日叶无漾一行人离了回生阁,至驿孤城便安排月娥第二日一大早将星茹送往隐月居,后三人在驿孤城汇合。
当晚在驿孤城的客栈里,星茹去招呼客栈的伙计备些宵夜送至客房。一转身却撞在三醉汉身上。
星茹点点头以示歉意,刚想从侧面走,却被一醉汉抓住胳膊。
“我说,小娘子,你既已撞到了哥哥的怀中,何必这般匆忙地离开,来来来,你陪几位哥哥喝几杯,咱们就不计前嫌让你走!”
那几个醉汉本来勾肩搭背的手通通收了回来,围在星茹身边,眼神迷离地低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低头的星茹,一脸的坏笑。
星茹挣脱那拉着自己胳膊的男子,不理他们,正想从无人的另一边走,却被那男子当面挡了回来。
“臭男人,再敢啰嗦,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星茹心中想着,胳膊一翻,手中已持着尚天泽给她自保用的匕首暗器。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搭住星茹的肩膀,星茹扭头一看,正是尚天泽。
“几位大哥,实在对不住,家妹不懂事,扰了几位的雅兴,还望几位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小弟带她回去。”
尚天泽一边陪笑说着,一边已经伸手将抓住那滋事的,往他手中塞了些钱,又拍拍他的手。
尚天泽本以为如此便可全身而退,谁知那几个倒变本加厉。
“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这几个钱就想将哥儿几个打发了,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那醉汉将手中的碎银子掇到尚天泽的身上,又伸手推了他一把,嘴里各种不中听的话。
与他一起的那二人也醉醺醺地随着他,嘴里喊着“就是”,还不时地打嗝。也伸手在尚天泽胸口处推几把。
尚天泽收起笑,随着他们一把一推地向后退着。眼神却变得阴冷下来,刚想出手去收拾了他们,那几人却像是有预知一般,停了手。
尚天泽以为这几人识相的要离开,谁知他们却又将矛头对准星茹。
“哎,我说,若今日你让你这妹妹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我们就放你们兄妹一马!”
那三醉汉走到星茹跟前,转头奸笑着对尚天泽道,罢了,又转头一脸坏笑地对星茹说“可好啊小美人?”,手却已经朝着星茹的面部去了。
星茹虽看起来单纯干脆,却是恨极了这样放荡不羁,专门拿女人寻开心的男人,哪里还忍得住。
“哎呦……”只听那伸手将要摸星茹的男子一声惨叫,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时间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我的眼睛,你这臭娘们,看老子不宰了你!”那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指着星茹。
再看星茹,她一脸恨意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手中的匕首已染了他的血,她两只手紧握拳头,浑身抖的厉害,却一副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的架势。
当初在锦寰宫时,她心中充满恨意,却从未如此模样,后到了隐月居,她看似胆小怕事,遇事只会干一件事,就是哭,如今之状,却将一旁的尚天泽也惊到了。
与那男子一起的两人瞬时间酒醒了,蹦出星茹好远,在一边扶着那被伤了眼的男子。又互使眼色搬起手边的椅子大喝着朝星茹砸过去。
星茹虽伤了那男子,却像是被定在了那处,也不躲,更不还手。
尚天泽见状,立马一个飞腿将那两男子手中的椅子踢出好远,又一个扫堂将他二人放翻在了客栈的大堂。
半夜里闹这么一出,一时间客栈的大堂与二楼都站了好些看热闹的。
“你们等着,老子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那两个男子起身扶着那被星茹伤了眼的,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上了楼,边走还边推搡着一边的人,嘴里骂着“滚开,看什么看!”
尚天泽抬头看看楼上的众人,拉起星茹一并上了楼。他将星茹送回客房,只见她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却泪眼婆娑。
“只是几个醉酒滋事的,不必理他们,你也不必害怕,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便让月娥陪你回去。”
尚天泽只当那三醉汉只是喝醉了酒耍酒疯而已,却不知,他们是有人派来专门找茬的。
这边尚天泽照顾星茹睡下,自己也回了房间,到了半夜,只听有茶杯碎落的声音,他赶紧提剑出去踹开旁边星茹的房间。却只见摔碎在地上的茶杯和开着的窗户,门口处有未烧尽的迷香,星茹早已不知所踪。
叶无漾当晚与月娥到了僻里乡去寻郁叶红探听钟离府的事尚未归。
“看来是来者不善!”
“咻”尚天泽话音未落,却从窗户中飞进一飞镖,他伸手用食指和中指接住。只见那镖上绑着一纸条。
“若要她活命,明晚子时凤阙楼,只身前来!”
尚天泽并不知道那纸条上的凤阙楼是何地,却单邀叶无漾只身前往,他能想到的,除了等叶无漾从僻里乡回来,再无它法……
叶无漾与月娥当晚前往芸暻榭也扑了个空,她们赶往时刚好钟离葛建接了郁叶红去他钟离府赴夜宴去了。
谁知自从上次之事后,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钟离葛建还真将郁叶红当成了莫逆之交,终日里没事便往芸暻榭跑,知道的,心知肚明,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何时安过好心?
此去无果,叶无漾只能与月娥趁夜赶往驿孤城再做安排。
谁知前脚刚入门,后脚还未抬起,就见在屋里打转的尚天泽。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是冲你来的?”尚天泽见叶无漾回来,赶紧将手中的镖与那纸条给他看,又将当晚在客栈的事情原本地告知于他。
“凤阙楼?公子,难道是?”
“不会,她们虽为女子,做事却光明磊落,且我们之间还有同袍的江湖义气在!”
叶无漾不等月娥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只是一旁的尚天泽却听他们主仆的话,云里雾里的。
“听天泽兄所言,这是有预谋的,看似寻求滋事,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只邀我单独前往,那我便去会会这位江湖朋友!”
叶无漾说着,已蒙了面出了门往凤阙楼去了。这边,尚天泽与月娥终是夜不能寐。
第五十二章 只身赴约()
凤阙楼内。
“不知是哪位江湖朋友相邀,在下只身前来赴约,还望朋友遵守约定,放了那位姑娘!”叶无漾双手抱拳在胸前,朝着空无一人的凤阙楼内说道,却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从高处有液体滴落在他脚边。
叶无漾低头看看脚边,是几滴血,他抬头,只见高处悬着一身着艳丽的女子。
他扔开手中的扇子,将绳子斩断,一个轻功上去接住那女子,待他落地时,那空无一人的凤阙楼内却顿时涌入好多手提刀剑的男子。
叶无漾探探那女子的鼻息,又探探她脖间的脉,早已是个死人,他伸手去摘她面部的纱巾,却发现全粘连在血肉模糊的脸上。
他皱了皱眉,将怀中的女子平躺在地上,起身看看这楼上楼下蜂拥而至的一众人,又低头微微一笑,早已看穿了这背后的一切。
“今晚这出可是叫做请君入瓮?”他抬头,摇着手中的扇子,缓缓地笑道。
“你可知那死在你手中的女子是何人?”楼上那带头的男子也是一脸笑意,却是不怀好意地冲叶无漾道,“她可是我们凤阙楼大当家的,倾城阁的招牌倾城雪!”
“倾城阁?不就是锦寰宫早年间往内送废弃练功蛊的地方吗?”叶无漾神情严肃,低头自语着“魑魅早已练成了那浴血功,为何这倾城阁还在?”
“小子,少在那里装疯卖傻,今晚纵使你花样百出,也插翅难飞!”那人一声将叶无漾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今晚,大伙将这贼人抓个现行!”那男子回头对众人道,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应和。
“敢问这位同僚,你说在下出手杀了这女子,可有证据?”叶无漾先向楼上的人做个揖,然后笑着问他。
“那还用说吗,我们赶来就你一人在此,人是你杀的,你却反问我!”那男子辩道,两只眼睛却不停地在眼窝里打转,“大伙说是不是看见他用手中的扇子杀了倾城当家的?”他一阵起哄,那在场的众人都应声附和。
叶无漾不说话,只是笑笑,走到那女子身边,伸手扯去她面部被血浸透粘连的纱。
“大伙儿看看,她分明是被人毁去了容貌,粘连在面部带血的纱巾已经说明她在在下进来之前已经遭人毒手!”叶无漾说着,皱了皱眉,将头扭转在一边。
那些人都伸长了脖子,将目光聚集在叶无漾手中的血色面纱下面目全非的一张脸上,却又纷纷扭头的扭头,作呕的作呕,还有的口口声声说着“真是太残忍了!”
“现下大伙应该明白了吧!”叶无漾起身对众人道。
“休要信口雌黄,这卖瓜的不说瓜苦,难道你杀人的还会嚷嚷着告诉大伙儿,人是你杀的?”那二楼的男子还是不依不饶地朝着叶无漾道,话语中却是翩翩风度的公子样,说完,摊开两只手对大伙笑笑。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星茹不过是他们引我至此的幌子,如今她下落不明,我也不宜大动干戈,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了。”叶无漾心中想着。
“若是今日在下偏要离开呢?”叶无漾抬头对楼上的男子道,说着,拿着扇子向围堵在周围的人群走去,不出三五步,已与那些人打成一片,以他的身手,对付这种花拳绣腿自是不在话下。
三下五除二,那一帮人全数倒在地上,那楼上带头之人见势一个轻功从二楼跳下来,与叶无漾交上了手。
这男子此举正中叶无漾下怀,叶无漾与他交手了两个回合,便假装处于败势,被他胸口一脚踢倒在地,又故意咳嗽了几声,便被那人手下的几人拿刀架住脖子。
“技不如人,还敢在此放肆!带走!”那男子走上前看看倒地的叶无漾,轻蔑地说道,便转身让手下将叶无漾擒了,叶无漾只是一只手捂在胸口又咳嗽两声,笑意盈盈地任他们押着走了。
……
“此处?”叶无漾一时有点惊讶,那男子带他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当日橙香在凤阙楼的住处。
“你们在此守着!”那男子对手下的人道,径自带着叶无漾推门而入了。
进了门,那男子带叶无漾走到内室,将床边矮柜上的烛台向左拧半圈,再向右拧半圈,只见那床沿着墙根向一边移去,床后的位置,却是一个暗格。
“请!”那男子推开暗格,退至一边说道。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他此举却让叶无漾云里雾里,他扭头看看站在一旁的男子,强挤出个笑,故作沉稳地入了暗格的门,那男子紧随其后。
顺着暗格的楼梯下去,却似是地下的密室,满屋子全是彩色的纱幔,整个屋里芳香四溢。隔着几层彩色纱幔,一张梨花木的雕花床,透过纱幔,隐约可见床上彩色的锦被。
“主人,人来了!”
叶无漾的思绪被身后的男子打断。
“知道了!”那女子话音刚落,那男子便行了礼又踩着楼梯上去了。
叶无漾被身后女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去看这声音的主人,只透着那层层的纱幔,隐约见一身着黄衣的女子,只是那纱幔隔着,终究看不清她的脸。
叶无漾试探着朝那女子走近,却被她阻止了。
“公子请止步!”那女子忽然转身背对着叶无漾道。
“是在下冒犯了,还请姑娘见谅!”叶无漾止了步子,歉意道。
“公子莫怪,今日能如此手段引公子前来,实属下下之策!”那女子又转身说道,“公子的朋友毫发无损,只是有些事不必她知,便让她睡去了,尚未醒!”说完,她抬手直指那雕花床。
叶无漾掀开层层的纱幔,那床上锦被之下的,确是星茹不错。
“姑娘可否告知引在下来此的目的?”叶无漾见星茹的确毫发无损,便转身问那女子。
“并非在下引公子前来,不过,想必公子也看到了,那被悬在梁上的女子?”
叶无漾点点头。
“她已是倾城阁遭毒手的第三人了!”那女子怅然道。
“她不是……难道?”
“嗯!”那女子点点头道。
“恕在下冒昧,只是听闻这倾城阁一向只收被魑魅废弃的练功蛊,为何?”叶无漾试探道。
“不错,倾城阁自成立,便只收留魑魅的练功蛊!”
“但是据在下所知,魑魅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练成了浴血功……”叶无漾说着,话语中却带着愤怒与厌恶。
“公子可是听清了在下的话?倾城阁只收留魑魅的练功蛊!”那女子道。
“收留?”叶无漾在心中过了一遍这两个字。
“收留!前尘往事,说来话长!”那女子再将“收留”二字强调一遍,又怅然道。
“哦?在下倒是愿闻其详!”叶无漾看一看尚在床上沉睡的星茹,转头道。
“这是可以随意出入我这凤阙楼内阁的玉牌!”那女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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