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你告诉我这些东西的价格。之后你的人先暂时不要出现在这里。五日后,我先给你运来一万斤的玉米糁,届时我会把这些东西取走。”
“啊!”许金生惊呼,一次性运来这么多的粮,这里并不通车,你咋运啊?本来想问的,可想到王宏喜一贯的谨慎,他又闭上了嘴。管那么多干啥,只要有利可图就行了。这次依王宏喜一贯的做派,光是这些古董又能大赚一笔。
“好的,我会交代下去,让他们五日后再来取粮。”
生意谈完,俩人准备离开。许金生拿了个玉制得九连环给他:“拿去给小侄儿玩。”
王宏喜笑笑接过,道声谢放入怀中。这买卖是双赢的事儿,许金生在这笔生意中赚的也不少,没必要跟他客气。
五日后,交易完毕。王宏喜笑着拍拍许金生的肩膀:“交易的时候尽量把那些古董折算高些,粮食不够了通知我。”
许金生笑笑:“您放心,有您这话,我肯定多照顾主顾。”冤大头是你当,又不关老子的事儿,老子自然乐的做这顺水人情。
半夜到家,王宏喜照例绕路去了一趟公厕。这次挺巧遇到了隔壁的郝木通。
郝木通递给他一根烟“刚出来时听到你家闺女在哭,是不是闺女把你吵醒了?”
王宏喜接过烟,叼到嘴上。解开裤子“嗯,小孩子嘛,难免的夜晚哭闹。没影响你们吧?”
“影响啥啊!我们家三口都是属猪的。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
王宏喜笑笑:“那就好,我先回去哄孩子,你慢慢蹲。”
推门进屋,室内静悄悄的。他关好门,听到媳妇坐起来小声的问:“上厕所了吗?咋走这么久?”
王宏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脱衣上炕:“嗯,最近有些拉肚子。”
“要不要紧?去卫生所看看吧。”
钻进被窝里,轻轻拍拍媳妇:“没事,快睡吧!”
黄晴打个哈气,咕哝一句:“哦,要是明天还不好,你记得去卫生所。”
“知道了,快睡。”
——
周末,王宏喜看媳妇也很担心秀梅,遂带着她们娘仨回村儿。一进村儿,正好赶上一帮子的人下工回家。
三队的秦宝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后,开口问了一句:“你那表妹跟赵小满啥时候完婚啊?你是为这事儿特意回来的吧?”
黄晴瞪着眼珠子,扭头看向他。王宏喜对此有些心里准备,可还是故意装傻充楞的:“谁跟赵小满?老赵家给他娶上媳妇,要完婚了?”
秦宝惊讶的说:“咋,你不知道?”
王宏喜笑笑:“知道啥啊?”
秦宝还没说话,旁边的赵学兵回道:“我堂哥跟你媳妇表妹薛秀梅,俩人要完婚了。”
王宏喜故作惊讶:“谁跟谁?赵小满跟薛秀梅?”
葛雨撇撇嘴:“可不,”这薛秀梅也是能耐,没生出儿子来,还跟在家跟婆婆男人作妖要强。这刚被老李家给休了,这才多久啊!居然又要进老赵家的门了。
“这事儿不知道啊!我们俩去问问秀梅,看是啥情况。”
秀梅也是刚下工回来,正要抱柴火生火呢,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高兴的把手中的柴火丢到地上就迎了上来:“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姐妹俩高兴的说着话,很快饭做好端上了桌。黄晴看着边吃饭还边不时回头看妹妹的小叶子,笑着说:“小叶子这么懂事,吃着饭还不忘照看妹妹。”
秀梅欣慰又心酸的摸摸大闺女的脑袋:“我上工都是她照看小二,别的不会,我半上午跑回来给小二喂奶时,她居然知道给妹妹把尿湿的尿布给拽了,小手拍着小家伙哄着,说妈妈很快就回来了,让她别哭。”
瑶瑶不吃饭,坐在床上看着躺在那儿的小娃娃,看的目不转睛。一下子伸手拍拍她,把她当成布娃娃了。
薛秀梅看着活泼的外甥女笑:“瑶瑶是越长越可爱了”扭头看看闺女:“小叶子也比原来胆大多了,我现在才更觉得跟李发全离婚是最正确的决定。……要不,就算他们勉强容下这俩孩子,我好好的闺女,也被他们给欺负的成胆小鬼受气包的模样。”
说到了这个话题,黄晴就势问道:“刚听说你跟赵小满……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秀梅咬咬唇,有些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也不知那赵小满是撞啥邪了,每天的给我砍柴又挑水,我咋说都不管用,每次都笑笑不说话,第二天接着又来。”,
说着薛秀梅无奈的摇摇头:“前天,正好被李发全给撞上了。俩人一言不合又打了一架。……这回,李发全又吃亏了,正好赵小满的大哥赵惊蛰从这边过,一下加入,兄弟俩打的他满地找牙,这都好几天了,都没见他上工。”
两口子对视一眼,黄晴问她:“那你是个啥态度?这老让人这么议论也不好啊!”
薛秀梅叹口气:“都怪我,李发全骂我跟赵小满是早搭上了,我一气之下就说,我就是跟赵小满搭上了,过两天就跟他结婚。……这不,这两天赵小满更是往这儿跑的勤,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赵家在咱村儿家族挺大,比李发全人单势孤的强。赵小满除了有些懒,不爱干地里的营生,倒没啥其他不良的嗜好。可这懒,它也是个大毛病啊!”黄晴一边分析,一边也替表妹犯愁。
薛秀梅看看他们两口子:“……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老这么着,李发全不死心,就是个大麻烦。……其实吧,我跟赵小满搭伙过日子也行,最关键的就是别有孩子。”
说着她扭头看看王宏喜:“姐夫,你在外头有没有听说过有啥让女人不生孩子的药?”
王宏喜都惊讶了,半天都没说话。暗道:姑娘,你这思想太超前了吧!
薛秀梅无所谓的又说:“当然得把话说到明处,他要嫌我不生养,那趁早滚蛋,也省的人说闲话。”
几人正说着话,赵小满挑着水进来了。他厚脸皮的自顾自把水倒进水缸。扭头说:“我不嫌弃,有小叶子姐俩儿就行了。我拿她们当我亲闺女。”
话说到此处,事情也赶到了这里。第二日,俩人就过了明路,正式的成为了两口子。也没回赵家,一家四口把家安在了这结实的窝棚里。
79。何为()
许金生趁着夜色带着手下人到山洞运粮; 底下的一个小弟看着外面无一丝变化,连一道车辙印子都没有,开口问:“哥; 你确定对方会把粮食运来?”
许金生心里也在打鼓,不说王宏喜答应的一万斤粮食,就光是洞里的货,要运走也得弄辆车啊!或者像他们这样人多力量大; 靠着肩挑手提的也行。可这咋一丝变化都没; 连脚印都没增加。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进山洞众人都惊呆了; 结实鼓胀的麻袋整齐的摞在洞里; 有几个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全是玉米糁; 居然是新粮啊!”
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一个个的蚂蚁一般的开始搬运粮食。许金生朝着里面放古董的山洞而去。用钥匙打开门,果不其然; 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压下心里的疑惑; 这王宏喜原先就挺神秘。从来不透漏一丝半点的信息。自己还是把这疑惑咽进肚子吧!若是多嘴多舌的惹恼了这人; 自己可就别想发财了。
——
六零年,灾害还在持续。饥饿的农民把家里养的家畜已经全部了结,山上的树木被公家管控; 怕饿极了的人们把树木都霍霍死。
无奈下; 老百姓们只好挖野菜,草根。再加上天气本就干旱; 地上被挖的到处都是裸露的地皮。
王宏喜和斗鸡眼的生意依旧在持续。看着空间里越来越多的古董、字画、黄金等一切在后世值钱的东西。他心里的担忧是越来越重。
趁着一次回家的机会; 他把空间里所有的钱和票; 还有一些黄金都放到空间商城买来的高科技耐腐蚀的箱子里。悄悄的埋在了村西的一棵百年老树下。
因为灾荒,村儿里的小学已经停学。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和村儿里的孩子一样到处的挖野菜和草根。
怕惹眼,王宏喜也不敢给家里和太多的粮食。不过他如今毕竟在外端着铁饭碗,老王家的日子跟村里人比起来还是好过不少的。
二道洼,黄晴娘家那里也每月都给接济,同样的不敢多,也只是维持在半饱的状态。
光阴荏苒,日子有多难过在此就不一一细表。年底,大伙靠着政府发放的救济粮,喝着稀糊糊勉强的度过。
六一年的夏天,王宏喜被市公安局的人从办公室带走,说是他涉嫌一宗倒卖文物的大案,要他到市局协助调查。
矿上同样被带走的还有后勤的几个人,其中就有住王宏喜西面的后勤保管李红发。
像是悬在头顶的大刀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心里说不清是害怕还是轻松。这事儿他做的可说是天衣无缝,如今很可能是斗鸡眼暴露了,把他给供了出来。
可他们这个组织除了斗鸡眼,其他人都没见过他。每次的交易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他们调查,到最后应该也查不出啥来。可坐在公安局的车上,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这可不是后世,那个凡是讲求证据的时代。到底会不会出什么差错,谁也不敢保证。
审讯室的墙上,用红颜料写着大大的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负责审讯的警官是两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性。其中之一打开本子记录,另一人说道:“昨天我们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倒卖文物案件,你们几个都被牵涉其中。你要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王宏喜老实的坐在对面的凳子上,脸上露出个微笑:“我肯定配合政府查案,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认识你们矿上机电科的许金生和罗兴旺吗?”
王宏喜回道:“认识,他俩因为评级的事情找过我。我和罗兴旺后来还有些私人的过节。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除了工作,他们就没说别的?”
“没有”言多语失,还是言简意赅的最保险。
“你跟罗兴旺有什么过节?”
他把当初的事儿简单的说清楚“事情就是这样,后来罗兴旺因为在工作中几次犯错被查,他认为是我报复他。还到我家去威胁过我。”
谁都不会承认自己以权谋私,罗兴旺的事儿都是有证据的,这事儿不怕查。
“你有没有利用职务之便,走私粮食?”
“没有。这些都属于后勤管辖范围。”言下之意这些事儿不归我管啊!
……
一番问话毫无所获,两位警官商议一番后,态度良好的对他说:“因为这起案件牵涉太大,所以你暂时得留着这里配合我们调查。等我们有需要了再讯问你。”
王宏喜一副配合的态度:“好吧,不过我单位的事儿多,希望你们尽快弄清事实,别耽误我的工作。”
被牵连的几人几乎都和王宏喜一样的态度,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一切以事实说话。
矿上配合他们对这几个涉案人员进行调查,首先劳资科和后勤的账被查了个底儿掉。
事情一出,矿上风言风语的说啥的都有。王宏喜住的大院里就被带走仨,大家表面不说,暗地看他们几家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黄晴急的都要火上房了,在地上来回的转圈。俩孩子看妈妈这么反常,瑶瑶拽着她的衣角,抬头看着她的满是问询:“妈妈?”土豆也跟着妹妹一起,放下手中的积木抬头看她。
黄晴深吸一口气,坐到炕边。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啊,你俩玩吧!”
怕吓着俩敏感的孩子,她压下心中的焦虑,坐在炕上熬油一般的等待着老四。如今情况不明,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照顾。
等老四得到消息过来,她拽住刚进门的小叔子,着急的说:“宏秋,你帮我看着俩孩子,我去找你三哥。”
老四情急之下反手拉住穿着拖鞋就要走的嫂子:“嫂子,这会儿都快六点了,等你到市里,公安局也关门了。根本见不到我三哥的。”
黄晴忍了一个下午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站在门口背对着小叔子,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一瞬后她捂着眼睛缓缓的蹲到地上。
老四看着默默哭泣的三嫂,他自己也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到炕沿边抱着俩孩子,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是安慰孩子,也是安慰自己。
把心里的负面情绪宣泄够,黄晴坚强的站起来。擦干眼泪,过去把闺女抱在怀里。
等心情慢慢平复后,老四先开口说:“听说矿上已经在查账了。公安局之后也许还会到咱们家去调查,我今晚连夜回家交代一下。免得谁不懂说错了话,连累我三哥。”
黄晴也赶快收起悲伤的情绪。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得想办法帮他才行。
“好,你吃了饭就走。务必给家里人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王宏秋把土豆放到炕上,抹了把脸:“不了,我得抓紧时间走,明儿还得去看我三哥。”
黄晴听他这么说,把蒸好的窝头都装到个袋子里给他:“路上吃”说完又把手电递给他:“骑你哥的车走,把这个绑到车把上。”
王宏秋自上班后,多次的骑过他们的自行车。接过嫂子手里的东西:“知道了,嫂子你也别太担心。我听说,我哥这回纯粹是被他们给牵连了。等政府查清楚了就会放了他的。”
黄晴咬着嘴唇,眼神一瞬的迷茫后很快聚焦:“嗯,你哥是被冤枉的。肯定很快能回来。”
——
王宏秋深夜回家,家里人都唬了一跳。等他把事儿说完,老太太坐在炕上就哭上了:“杀千刀的啊!哪个混蛋冤枉我儿子?让老娘知道了,非拿刀剁了他不可。”
老四叹口气:“妈,你先别哭。我回来是要嘱咐你们,万一市公安局的人来调查,你们千万别乱说。”
老太太闻言止住哭声,坐直了脊背,看着满屋的人严肃的交代道:“都听到了吧,老三这回的事儿可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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