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末还要写毛笔字,现在有哪个孩子还写毛笔字呀?”高峰一听到晨课,就头大了三圈。他这个父亲就爱好书法,还是市里书法协会的会员。不仅自己写,而且从高峰十岁开始就天天教他练习书法。楷,隶,行,高峰现在写的也是有模有样了。
“爸,那我上午写两个小时,下午能去打台球吗?对了,学校组织的春游你跟我妈说了吗?”高峰一边叠被子,一边嚷嚷。
“臭小子,看你写的用心不用心吧。你若专心致志,一遍《师说》就可下课,你若心不在焉,就是抄一本论语,也是白费。春游的事,你妈本来不同意的…。”看着高峰发苦的脸庞,他不仅暗笑:“我把你妈说通了,明天晚上把钱给你。”
“谢谢爸,你最好了。”高峰兴奋的把手里的毛巾扔上了天。
这时候,妈妈拎着菜回来了。高峰吃过早点后,就要帮着洗碗。妈妈赶紧拦住他,“不用了,儿子,快去练字吧。当初你没考上高中,你爸爸就落下病根了,你字再写不好,你爸爸就该把你踢出家门了。”
“嗯,爸,那我去练字了。”高峰看着正在看报的爸爸说。
“记得洗手,换衣服。”
“知道啦,今天写什么体?”高峰不耐烦的问。
“赵体,桃花源记。”
“小菜一碟。”高峰昂了昂头,自信满满的说。
“你爸我写了三十多年书法,写赵体依然是如履薄冰,练了几年的臭小子就敢这么狂。”爸爸放下报纸,有些生气的说。
“知道了,父亲大人教训的是。”高峰双手合十,顶头一拜。
“去吧。”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
“写好了,爸,你看看如何。”高峰兴奋的拿着几张写好的纸张递了过来。现在宣纸太贵,一般练字都不用宣纸写,找一些用过的八开作业本反面练字。
“先放这吧,我定好了和隔壁王大爷杀几盘,一会再看。”爸爸大概扫了一眼,觉得不错,就放在了凳子上。然后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就出去了。
哈,可走了。高峰心中暗喜。“妈,我出去玩去了,给我来点钱呗。”高峰双手挎在妈妈的脖子上,使劲摇晃着正在洗碗的她。
“哎。你个小鬼头,就知道花钱。什么时候能给我往家挣点钱回来。”妈妈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扔给了他。
“这么少,这哪够花呀。”高峰拉开纸币,不满的嚎叫。
“不要就还给我。”妈妈冲他张开了手。
“走喽,我晚上可能不回来吃了。”高峰挥舞了钞票,推着自行车一溜小跑出去了。
时间还早,先看看大胖旭起了没,顺便在他家蹭个中午饭。高峰想着,就骑车直奔大胖旭家了。
敲了敲大胖旭家的大门,没一会,他妈妈就打开了门。“是高峰呀,来,来,进来。”
“阿姨,他还没起?”高峰明知故问道。
“我不喊他,他能睡到吃晚饭。你快进去把他拽起来吧。”阿姨边说边把高峰往大胖旭的屋子里推。
“嗯,阿姨,您看我的,三分钟,让他穿好了衣服站在你面前。”说完,高峰就跳进了卧室里,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果然,这个胖猪还在这里打着鼻鼾。“这货打鼾有点像驴的叫声呢?”高峰想着就过去给了背对着自己睡觉的大胖旭一脚。
“嗯嗯…。嗯…吼…。。”大胖旭哼哼两声,继续睡着。
高峰眉头一动,计上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上卸下来的小电机,看着大胖旭露在外面的脚底板,一脸坏笑的走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大胖旭跳了起来。“我操。谁他妈的……峰哥,你来了呀。”
高峰一把拎住他的一个耳朵:“我他妈的,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叫你起床来的。你说说你都那么大的人了,也不帮阿姨干点家务,天天除了吃睡,你还知道什么?你知道阿姨天天把持这个家,容易吗?”
“哎呦呦,我知道错了,我改,峰哥,你松手呀,我的耳朵。”大胖旭哀嚎着。
高峰不理他,拎着他耳朵,拿起他的衣服,把就穿着一个大裤衩的他送出了卧室。
“起了,宝贝儿子。快去洗脸刷牙,一会和高峰在家吃午饭吧,我正在做着呢。”阿姨在厨房听见动静,就对客厅里的俩人喊道。
“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帮您做吧。”高峰屁颠屁颠往厨房跑,要帮大胖旭妈妈做饭。
大胖旭玩命的揉着红肿的耳朵,“傻大疯,你真是我磕板槽(形容关系铁)的兄弟。”
中午,大胖旭妈妈盛情的款待了高峰,老味炸酱面做的香飘…。。这几间屋子,两个人风卷残云般席卷一空。
“再吃点吧。”“不吃了,不吃了,一个蚂蚁的地都放不下了。”高峰摆摆手无力的说着。“阿姨,你不去登瀛楼当大厨都可惜了。”
“你可真会说话。我能把自己儿子喂大就知足了。”阿姨关爱的眼神凝视他俩。
“大旭,快洗碗去。”高峰说着怼了坐在那愣神的大胖旭。
“不用,不用,你们去玩吧。我去洗碗。对了,这次出去旅游,你多照顾我家大旭呀。你知道,你杨叔叔死的早,大旭从小就和你一起玩到大,没出过市区都,这次去好几百公里外,我真的有点不放心”阿姨边说边拦住他们,自己开始收拾桌子。
“放心吧,您了。大旭少一个汗毛,我赔您……”高峰想了想,自己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赔,“我保证把大旭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阿姨听了高峰的话,颇感欣慰。“那就好,你们去玩吧,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我走了,妈。”
“阿姨再见。”从三楼杨大旭的家下来后,大胖旭就迫不及待的翻高峰的口袋。“快,给我来一颗,憋死我了。”
“最后一根了,你等会。”高峰说着,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颗香烟,放在嘴里,点燃了它,那只手不舍的把团的皱巴巴的烟盒扔了出去。
“你和曼姐没事了吧?”大胖旭嘴上问着,眼睛全盯着高峰正在一点一点变短的香烟,心中的渴望不言而喻。
“没事了,女人就是欠。你越软,她越硬,你越硬,她越软。”说着高峰把半截烟屁股递给了大胖旭。
大胖旭接了过来,用手指抹了抹烟嘴上的口水就玩命抽了起来,“哎,抽烟屁,解心腻。”
“离台球厅那这么近,别骑车了。走着去吧,五分钟到了,顺便看看美女。”高峰看着马路上骑车的妙龄少女们,那眼神仿佛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是他的。
“亚曼姐那么漂亮,你还瞎看,也不怕长针眼。要走,你走,我骑车。”大胖旭玩命摇着脑袋。
“那好吧,你驮着我,我今天也享受一下……卧槽,你这车轱辘是菱形的吧,都是你这胖猪压的,颠死我了……”高峰一边数落着大胖旭,一边四处看着美女。
蓝蓝天上几朵白云飘过,几只信鸽在天上飞着。春飞吹拂的他们心中荡漾,少年不知愁的滋味每个人都曾经有过。
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美少女站在公园里最大的一个树下,和两个瘦的像狼的男孩谈笑着。
“这俩人怎么还不来?别再干坏事了,让警察叔叔逮走了吧?”
“臭阳光,你嘴巴真臭,早晨刷牙了吗?”费亚曼用大眼睛白了他一下。
“我们刷不刷不重要,不过你和高峰肯定要仔细刷牙。对吧?”黑瘦的庞龙打岔道。
“死一边去,狗嘴吐不出象牙。”刚说完,费亚曼就一拳打在他胳膊上。
“哎呦,真疼,我胳膊折了,给我看病去……”“别逗了,大胖旭来了,看,那不骑着自行车来了吗?”阳光一伸手指着远方看。
只见扬子旭胖硕的身躯正在努力瞪着他那辆破自行车,比乌龟爬快不了多少。
“这了,快点。高峰呢?”庞龙边说,边朝他使劲挥手示意。
这个时候,从扬子旭身后伸出一个熟悉的脸庞。“喊爷爷干嘛?迫不及待找虐待呀?”
话音未落,车子也到了树下。庞龙过去踢了高峰一脚,“你BK就嘴能耐,有本事一会台球案子上比划。”“来呀,谁怕谁呀。一会把你台球杆打成牙签。”高峰对庞龙说完,就不再理他,走到亚曼跟前,直接拉住她的手,
“穿这么少,冷不冷呀?”边说,就一边脱下外套要给亚曼穿上。
“不冷呀,我穿这个好看吗?”亚曼幸福的摇了摇头,期待的问高峰。
“四大美女如果取其优点,去其糟粕,攒吧成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和你一比的话…。。”高峰故意停住了嘴。
“那怎样?”亚曼期待的眼神让高峰有点失神。
“你俩我都要。”高峰得意满满的说。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亚曼一甩手,就扭过了头去。
“走吧,去台球厅。”阳光对几个人说。
亚曼拉住高峰的手说:“老公,我刚才看录像厅演新电影,《泰坦尼克号》,我想看。”
“几点的?”高峰问道,他自己也听说别看过的同学说这个电影很精彩。
“三点四十一场,6点四十一场。”
“看三点多的吧,六点多的太晚了。多钱一张票?”高峰低头问她。
“五十。情侣座120。”亚曼低着头,拼命的揉着衣角。
“那么贵,老婆。我身上就二十多块钱。”高峰无奈的说,第一次感觉到没有钱带来的窘迫。要知道,高峰所在的是大都市,这里人们的普遍工资也就在500左右,相当一个月收入的六分之一去看一场电影。比如你现在收入5000块,让你花500去看一场电影,花1000陪女朋友看一场电影,自己感觉下吧。
“你想看吗?老公,我带钱了。”说完,拿出一个手工编织的小零钱包,打开后,里面规整的叠着三张五十的钞票。
高峰知道费亚曼家里经济条件很好,可是还是不想花她的钱。
“好吧,等我有钱了,我还你。”高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讨厌,我人都是你的,还在乎钱吗。”亚曼低下羞红的头。
“嗯,走,先陪我去台球厅虐虐他们仨。”说完,高峰搂着亚曼就向台球厅走去。
其实高峰是这些人打球最臭的,就是会大力出奇迹,大胖旭水平最高,但是经常不忍心赢得他太惨。所以今天高峰打了五六杆,又没有开胡。在被仨个人虐了好几杆后,他看了看亚曼的电子表,拿起褂子对三个人说,“不打了,老子今天状态不好,头晕眼花的。下次再虐你们。”然后,拉着坐在旁边看了好久的亚曼的就往外走去。
“快滚吧,你走了,我们清净。”庞龙没好气的说。
“峰哥,你们干嘛去?还回来吗?”大胖旭迷茫的问道。
“我一会直接回家了,你们玩吧。”高峰头也不回的拉着亚曼出去了。
“……嗯,这BK输的杆钱还没结了吧?”阳光深沉的低着头,问他俩。
“我操…。。高峰,高峰,把台费结了。”庞龙抬头四处找着高峰,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泰坦尼克好像是97年夏末秋初上映,记不太清了,剧情需要就提前一些上映,大家不要介意呀。不过票价我记忆深刻,绝对不会错。)
高峰拉着亚曼一路小跑到电影厅门口。费亚曼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跑什么呀。老公”
“我输了那么多杆,这仨孙子没找我要台费,我能不跑嘛。”高峰连说带喘的。
“嗯,咱就不给他们结台费,气死他们仨。刚才还拿我找乐了呢,该。”亚曼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我去买电影票,你等着我。”
“嗯,我旁边买点饮料,马上回来。”高峰说着就向小卖部走去。
“你买点好烟抽吧,次烟对身体不好。”亚曼乖巧的嘱咐他。
几分钟后,“好了,买完了,我们进去吧。”亚曼高兴像个小兔子蹦到高峰面前。
“嗯,给你可乐,我拿着票。”高峰说完,和她换了一下手里的物品。
“谢谢老公,知道我就爱喝可乐。”亚曼说完就拉住高峰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着他。
回忆前生三()
其实,在高峰决定拒绝苏钰洁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的老舅,姚顺!十多年前,混的人都尊称他“九爷”,能被混混尊称大哥的人不少,但是能被称作爷的人凤毛麟角。据后来听说,老舅在社会就混了短短的五六年,但是却是令所有仇家闻风丧胆,他下手狠辣,但为人公正,办事有理有面,那几年,他就是黑道上的传奇。后来老舅结婚成家,就不再混了。这个称呼也就从道上成了故事,慢慢的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了。那时候自己还小,这些事高峰都不知晓,只是有一次去找老舅练散打,一个新来的学员看见老舅喊了一声“九爷”,老舅微微一愣,一脚把他踢出几米远,然后他才知道老舅就是传说的“九爷”。这次,高峰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找他的老舅了。
骑了不一会,高峰就到了市体育馆,在一个小场馆里,他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老舅。”高峰诺诺的喊着。高峰虽然身高186,但是比起195身高,200多斤体重的老舅就像是一个豺狼和一个猛虎。只见老舅两条结实充满爆炸力的双腿上,长着一个倒三角的身躯,比高峰腿还粗的胳膊都是肉疙瘩。一个小又尖的脑袋剃了一个寸头,五官平常,没有特殊之处,除了一双看着狠毒的三角眼。高峰平时都不敢注视他的双眼,吓都能把你吓得瘫了。
“小峰呀。今天这么早来练拳?可别耽误了功课呀,要不你老娘又该数落我了。”老舅瓮声瓮气的的问。
“老舅,我不是来练拳的,我惹祸了。”高峰低头小声的说着。
“啊?”老舅听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根,狠狠的说:“我教你没几年,你就出去惹祸呀,把谁打了?说。。。。。”
“哎呦呦,哎呦,折了,折了,是我挨打了,您先放手。”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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