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不理余帅,自己走了:这孩子让公婆还有自己老娘惯的,全世界都是绕着他转才甘心,有孩子陪着玩的时候就得给他点挫折受受,唉。
余恋薇把余帅玩具捡回来;余恋琴跟着吴慧身后烂缠着。
“呶,帅帅,叫姑姑。”不一会,余恋琴拿着个小桔子过来,咧着嘴,乐。
“琴啊,别吃啊,还没敬月亮娘娘呢。”远处传来方二凤的喊声。余恋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逗余帅。
余帅瞄都不瞄她,一个扑身去抢。余果也瞄到了小桔子,兴奋着挥手动脚的要去凑过去,被余萌一个‘摔跤抱’,一起摔倒在塌上。还以为姐姐要和自己玩呢,揉搓着余萌的小脸,‘哇啦哇啦’的笑。
余帅两手捧着小桔子,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啊噗’,皱着眉头咧嘴:怎么和昨天爸爸给的不一个味啊?
余恋琴和余恋薇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余帅一看大家都笑自己,不乐意了,狠狠的一甩手,桔子朝余果这边摔来。余萌正和余果玩翻滚,一个没留意,脑袋正好被小桔子击中。还好余帅人小力小,不然,不是余萌的脑袋起包,就是小桔子粉身碎骨。
余果一看桔子,又想起这回事了,‘滋哟滋哟’的爬过来拿。
余帅扔了是没觉得什么,可被人拿走了就不行了,爬到余果身过瞪眼‘啊呀’的来抢。
“啊哟,居然敢和小叔叔抢,看我打你喔。”余恋琴平时喜欢余帅些,毕竟这小家伙喊自己‘姑姑’呢。不过,果果和自己是同辈哦,小帅帅这样以幼犯长可不行,举起小手作余奶奶的唬人样,伸张正义。
余帅动作很快,一把抓过小桔子搂着。小手太小,桔子在手心手背的转着。这家伙去外婆家玩了一个星期,回来脾气就长了好些。除了余爷爷偶尔还怕怕外,其他人在他眼里全是小猫。
余果好容易又注意到小桔子,自然不肯轻易的被小姐姐掩饰,很没有‘长辈’自觉的揪了余帅的领子要夺桔子。
余恋薇是堂姑姑又是亲姐姐的,趴到两个人中间去拉架;余恋琴纯粹是没有瓜子也要看热闹的,抓着余恋薇的衣摆,拦着她;刘温厚伸着胳膊挡在塌沿,做好补救工作。
余帅到底比余果小,左躲右躲的也飞不了,火了,‘啊呀依’一声,竟生生的桔子给捏裂了。捏烂乎的小桔子任由自己的的果肉冲出外衣,无言望天。
余帅的暴力吓了大家一跳,余恋薇忙拿毛巾来给余帅垫上,省的桔汁粘到衣服上。余果和余萌看了看对方,淌着口水看着身心破碎的小桔子。刘温厚抬着头看天,好像天上能掉钱一样的认真看着。余恋琴好像挖了什么重磅秘史一样,飞快的向大人那边跑去。
‘滋,丝丝--’“啊依--”余帅用力的抓着小桔子,舔了一口,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下,下(帅,帅)。”余果小爬了两步,谄媚的看着余帅。
余帅扭了扭身,很有叔侄情的把桔子递到余果的嘴里。余果也不客气,‘啊呜’一口,咬了半个去。余帅没顾上自己被刮到的小手指,巴巴的看着余果,等他的认同。
“丝,好吃好吃。”余果吸了一口桔肉,眯眼点头。
余帅看余果高兴了,忙把剩下的也递了过去,‘啊依啊依’的要余果吃。
“给我。”余萌一把抢过余帅手里的桔子,剥皮吃掉。看着一胖一瘦的包子,眼睛像桃花心一样的跳:小肉包这么互敬互爱的,真好啊。
余帅‘啊依啊依’的不依不饶,小手扒着余萌的脸,要把桔子挖出来;刘温厚和余恋薇无语低头;余果嚼巴着嘴,凑到余萌身边和他探讨桔子的味道。
“呶呶,帅帅把桔子给砸了,我们抢都抢不过。”余恋琴拽着吴慧过来,解释小桔子的经历。
祭桌那边都安排好了,吴慧和余二草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余恋琴过来看小包子们。谁知,她们一来,小包子们倒集体呆愣了:余帅干干净净的围着毛巾坐在塌上,余果和余萌吃的一嘴的桔汁看过来,刘温厚和余恋薇认真的看着塌席,好似那里面能看出花来似的。
余恋琴看还拿着桔子皮的余萌余果,恨铁不成钢的跺脚:“就一会工夫啊,啊哟,你们也下得了手啊。帅帅,是不是他们抢你桔子吃的?姑姑给你当靠山,走,告诉太爷爷去。”小墙头草扒拉着余帅要抱他,吓的余二草赶紧把小侄子抱开,省的被余恋琴给摔着了。
看着迷登登的余萌余果,吴慧生怕把他们给吓着了,笑:“没事没事,那边还有,等爷爷拜完了就能吃了,不用怕。”小琴琴啊,你要告状也别拉上我呀,自己都摘不清在这里,还告什么啊?!
正说着,鲍顺捧着一篮子石榴进来了:“啊,都在呢,嘿嘿嘿,我来迟了哈。”余三草跟在后面推着自行车。高中自己选业,余三草就放弃了。对于一个家里三闺女,老大挣名气的农户家庭,她的压力大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掉。后来得知鲍顺居然从省城为了自己追过来,在县城开了服装店,立马就丢了身上的担子,投奔他去了。不过现在晚婚晚育,不然俩人早就领证结婚了。
“咦,温厚也在啊?怎么没跟你爸爸去省城啊?”混的熟了,鲍顺对小包子们也熟悉的很。
刘温厚笑了笑,没说话。
余萌擦擦嘴角,说:“小刘家里人都去参加晚会了,我就拉他过来玩呀,奶奶也叫我们一起回来吃鸡喔。”
鲍顺只是随口一说,但余萌明显就感觉到刘温厚情绪的变化。虽说刚开始还有些抵制或是不显露的,现在那些淡淡的忧伤却再也无法掩饰,直到吃晚饭还是如此。
“来,给你吃。”余萌把装了鸡腿的小碗放到刘温厚手上,坐下。屋里院里都热闹着,俩包子坐在门槛上倒没人注意。
刘温厚接过小碗,吸了吸鼻子。
天黑黑的,屋里的灯光若隐若现的,但余萌知道刘温厚的眼睛肯定是红的。唉,可怜的娃。回头看了眼搂着余果喂饭的李程荷,给余恋薇夹菜的余应礼,也垂头垂头:我也可怜的娃。秋天是伤感的季节,真讨厌。
“你要是想喊妈妈,我把妈妈让你一些啊。”余萌想起某个小国,孩子的同伴同学来玩什么的,会跟着孩子喊女主人‘妈妈’,真是温馨啊。
但,这是中国,而且还是改革初期的中国。刘温厚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大声:“真的吗??”小丫,你要嫁给我了?!
“嗯。不光妈妈,爸爸,爷爷奶奶都分你。”余萌点头:反正我自己享的也不多,干脆都分摊了吧。果果,嘻嘻嘻。
“好。小丫,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刘温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也是,哪个十岁的大儿童碰到这种事,都会结巴的。
余萌大人样的拍拍刘温厚的肩膀,点头:“嗯,以后多赚钱,我来借钱不许催,不许收利息。”看刘温厚高兴了,拉起他一起回屋,外面只有凉风,还是屋里吃的东西多。
院墙角,鲍顺站在黑暗处给自己的膀胱放水:“啧啧,这小子,藏的够好啊。坐门槛几分钟,骗了个小媳妇外加肥鸡腿,啧啧,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蠢人没办法,码好字居然没有存就直接关电脑了。唉,不好意思,骂我吧。
第99章()
镇小的小同学们最近很不舒服;尤其是三年级的小妞们。课间了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叽喳着(1)班的陈航长的好看;(2)班的刘温厚读书真厉害;还有不少的墙头草东倒西歪的;幸福的顺着大流倒。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只小胖妞冲进人群;闪着灯泡眼;傻乐:“我就是三(1)班的喔。我跟你说啊;我们学习委员近看更好看呢;那睫毛长的;啧啧啧。”“啊;小刘啊;我也熟的很喔。小刘洗脚不擦水就套袜子的呢。”。。。。。。叭啦叭啦,弄的起头的那几个八卦头子恨不得掐了小胖子,但念在她两头熟而且还比自己小的份上,算了。
语文,简简单单,数学,还能应付,照这个速度,能赶上国家分配的末班车哩。余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上学,乐乐呵呵的回家。刘温厚也一样,只是眉头皱的次数比余萌多的多,墙壁上的奖状也比余萌多的多。
“余萌,你姐回来过没?”星期一,谢天南照例来问。
余萌摇头。
王小怡目送扁塌塌的谢天南,小声到:“真痴情啊。”
余萌眨巴眨巴的看着和自己一样脸圆胳膊粗的小丫头,一头黑线:姐姐,您贵庚啊?!
‘啪’的一下,王小怡的脑袋迎来薄薄的作业一击,陈航抱着胳膊站在边上,睨着眼:“小同学,该交作业了。”
每次王小怡把桃花星星眼抛给其他异性时,陈航好像马上就会出现在周围。余萌闪着‘有□’的眼光四处打量,但总是找不出合理的证据,因为陈同学好像都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打探的次数多了,余萌就懒的再当小侦探了:爱谁谁吧,反正大家都是好青年。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现在是秋末冬初而且还是下午的自习课,正是又乏又眠的时候,余萌和王小怡抱着书本,‘呼哈呼哈’的打起小呼噜。
本来安安静静的教室,慢慢的响起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像唱小曲似的,扰的看书做作业的同学们都纳闷的看着教室靠窗第一排位置上的那俩小胖子。因为年纪小,处处受优待的小不点们。
‘噗--’谢天南一个没忍住,暴露了。
有了第一个,后面接二连三的哄笑开来。仗着老师不在,胆大点的还拍了桌子大笑。教室里开始乱哄哄的,但小胖子们依旧和周公难分难舍。自习课是胆大者的天堂,镇小的教导主任深以为然,每到这个时候,教室外的走道上总有他躲躲闪闪的身影。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了啊!”突然,教导主任像幽灵一样的蹿了出来,把门板拍的‘哐哐’响。
教室里立即安静,余萌和王小怡一个激灵,乖坐起来。虽然是坐好了,但篷松的头发,呆愣的眼神还是被闪电眼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你,你,起来,跟我到办公室。”
余萌眨巴着眼,没回过神来。
王小怡从容的擦了擦眼角,拉上余萌起身,爽快的好像去赴宴似的。身后的同学或暗笑,或无奈,或无所谓的目送。
教导主任虽说也是老师,但他大部分时间是负责学生的思想教育,小部分时间是负责一年级的数学代课替补。所以,王小怡很安心,一点都不认为这位学历未知的教导主任会罚她们做试卷,那么,剩下的顶多是浇灌点‘好学生’的行为标准。王小怡安心了,余萌也安心了:小王在,不怕。
办公室里休息的老师一看俩包子,都乐了。这个‘小怡,来,吃块饼干’,那个‘余萌,渴不渴啊’的,熟的很了。方阳整理着自己的笔记,笑:“你们俩太丢脸了吧,死乞白赖的要跳级,跳就跳吧,这天天到办公室报道算什么意思啊?!”
“嘻嘻嘻,想老师了呗。”余萌腆着脸,凑过去。
“小胖子,到门口站好。什么地方啊,你还嘻嘻哈哈的,严肃点。”教导主任一声吼,年轻点的老师也红着脸不出声了,几个年长点教学优秀的老师只是平静的看了看教导主任,继续做自己的事。
方阳拿了几本教学册子,起身:“夏主任,天燥,当心上火哈。”说着,和余萌做了个鬼脸,出去了。
余萌嘟嘟嘴,背着小手站好,很听话的样子。
俩上课睡觉的小包子被‘公正严明’的教导主任罚站了一节课,挥手出门,解放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又到了放学的时候。刘温厚到三(1)班的门口等了余萌一起回去,时不时的翻个小白眼,很鄙视身边的小妞:“小丫,你一天不睡觉会少块肉啊,还是会被人打啊?不是上课走神就是睡觉,爷爷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这是给爷爷锻炼的机会呢,老师不叫爷爷来学校,爷爷哪会有空出来走走逛逛啊?!我爸爸说了,老人就得多动,这叫预防骨质疏松。”余萌乖,没话找话的讨巧卖乖。
“还骨质疏松呢!我爷爷的骨头都快太硬了,这一天一趟的,你想累死他啊?”刘温厚捡起掉下地的皮筋,把余萌拽到路边,熟练的给她抓辫子。
“哼,我爷爷还想锻炼呢,我都不叫他。”余萌乐呵呵的踩着地上的影子:
夕阳的金黄身影铺洒在老街上,缕缕的光线跳动着光阴的舞曲,岁月静好。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管你是快乐的过着,还是烦恼的过着,它总是敬忠职守的过去。一晃眼,余萌的小学生涯就这样过去了。重温了童真,收获了友谊,培养了未来的亲人,余萌乐呵呵的站在操场的假山旁,看着熟悉的草木,留影记念。
这几年,改革开放响彻大街小巷,小城里不乏胆大的试水者。余尚的工厂早已搬出了余村,在镇郊的火车站附近盖了近十亩的大厂房,由余应福和吴慧管着。余胜则负责厂里所需的布料,辅料,常年驻扎在广州。去年带回个漂亮的广州婆,发福的身材像大圆桶似的,惹的余奶奶老是说他心太宽了,才长这么胖。余萌不知道午夜梦回时,小哥还会不会想起那个扎着麻花辫的花英姐。但,尽力后,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吧。余应财的手艺不错,小吃店被他开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饭店,更是镇政府街道招待会餐的首选。余应礼虽然开拓不足,但守成还是可以的,再说,抢占的时间也是很重要的。虽然夫妻俩的日子过的不温不火的,但比以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是舒服多了,更别提还有个宝贝余果。
余果也四岁了,下半年和余萌一起进城,到城里的幼儿园上学。余爷爷自从春天得了场感冒以后,身体就时好时坏的,余应礼不放心老人自己呆在家里,收拾了屋子,用的还是‘果果需要人照顾,我们也忙’的借口,一起接了老人进城。去年,刘治安终于挤进了省府的大门,进林业部当了一个小主任,但至少也是省城了,安安乐乐的等着退休。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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