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半多的小包子开始往门口挤去。剩下的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老师的命令。
没一会儿,操场上传来激昂的音乐声,广播开始通知小包子们进场。
二年级有两个班,一共九十三个小包子,由两个班主任领着,雄纠纠的站在操场;司令台上,教导主任,五年级的语文老师站在话筒前试音;体育老师杨海背着手,来回的维护纪律。
“风和日丽,万物复苏。今天,我们在镇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王老师的监督下,宣誓--”五年级的语文老师是校长特地从市里‘骗’来的优秀老师,普通话是镇中心小学最标准的一个。有了她,学校里无论开会,通知,全由她一手包办。
“我们宣誓--”底下的小包子们抬起握拳的右手,喊。
“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语文老师的声音很鼓舞人心,抑扬顿挫的。
“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底下的小包子们也很激动。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或劳动课,三年级四年级的三三两两的溜出教室,趴在护栏上看热闹;一年级和稍远些的幼儿园的窗户上,也印着几枚羡慕好奇的小脸蛋。
“我在队旗下宣誓,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劳动。”底下的包子们很热情,老师更热情了。
“我在队旗下宣誓,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劳动。”看着越来越多的‘观众’,小包子们喊的更响,有几个甚至开始有了‘孤独求败’的味儿。
“准备着:为**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终于结束了,语文老师笑的更浓了:祖国的花朵啊。
“准备着:为**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小包子意犹未尽,不值得放下胳膊:怎么这么快啊?再多说几句吧。
“下面,教导主任给同学们讲话,请各班的班长给同学们分发红领巾。”语文老师愉快的下去了。
教导主任是二(2)班的数学老师兼任的,高高壮壮,戴着大框眼镜,很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惜,乡音味十足的普通话一下拉近了大家的距离:“咳咳,嗯,红领巾是我们的先辈用自己的生命,鲜血染红的。我们有今天这样美好,和平的学习环境。。。。。。”
朱小明颤抖的捧着鲜红的红领巾,闭眼。
“小明,把红领巾系上。”方阳站在队伍的一侧,轻声的提醒犯迷糊的学生。
朱小明一脸恐惧的看着方阳,好像方阳是刚从大黑洞里出来的怪物一样。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余萌正好和朱小明一样排第三个,帮忙提醒到:“小明,看我,这样绕一下,这样,拉上,好了,系上了。”做完示范,还拍拍结口处,让红领巾更贴服。
朱小明看着余萌脖子下的红领巾,翻了翻眼,‘叭叽’一下,晕过去了。
朱志成上厕所迟了,干脆就站在队伍的后面入场。一看前面的情况,忙跑过来喊:“老师,小明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阳摇头;边上的同学也摇头。司令台上的教导主任停下话音,皱着眉头看过来。
“啊,老师说‘鲜血’的时候,小明就开始抖了。”肖肖站在余萌的前面,小声的说。
朱志成跺脚:“啊呀,小明晕血的啊,干嘛要说‘血’啊?!”
周围的同学老师一起皱眉:你刚才到底在听什么的?
“喂喂,方老师,你们班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不等了,直接点名批评。
方阳涨红了脸,揪着衣角,不知怎么回话。杨海急急的跑过来,问了几句,又跑过去和教导主任回话。
“咳,方老师,还愣着做什么啊?!快送镇卫生所去啊。”(1)班和(2)班是同级竞争的关系,方阳的教学也是得到县领导表扬的。所以老师们平时也就面上和和,背地里不知怎么‘折磨’学生努力用功呢。这下有了攻击口,教导主任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方阳也没在意,忙抱起朱小明,吩咐了王小怡几句,就准备往外跑。
“我来,你去拿点钱,跟上。”杨海一把抱过朱小明,迈跑就跑。方阳听话的去自己房里拿钱。
“啊--”二(1)班的小包子们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老师不在,想干嘛就干嘛哇;忧的是老师不在,等下放学没人喊口号,怎么回家啊?
“二(1)班的同学们回教室,自习。作业是今天学的语文生词,一个写二十遍;数学,下课了到二(2)班拿。”教导主任还是很兼顾全局的,毫不在意自己的秘笈有暴露的危险。
“啊?!呜--”二(1)班的包子们哀嚎:方老师,你快回来吧。我们不要做作业还要抄题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当年,阿玉的数学老师真这么干的。数学作业连题抄,错一题,题目抄两遍;再错,题目抄四遍,以此类推!!唉,那年,我的数学从没有98分以下过。后来,老师教学成果太好了,高升了;我么,下降了,从来没有及格过了。唉,往事啊--
老师,这么多年,当父亲了吧?!父亲节快乐。
第90章()
余家第四代小包子自出生开始;就吸引着余村的目光;打嗝了;睁眼了;笑了,方二凤好像就她孙子会笑会尿一样;广播的众人皆知。满月了;更不得了了;余尚广发请贴;准备大宴宾客。余应礼和李程荷自家的店铺也进入了轨道;总算想起家里被‘罚’了巨款的余果;也拎着大包小包一起回来;顺便喝满月酒。余大姑余小姑也全家齐出动。好在方二凤灵活,余应福摆大方,很新潮的把酒宴放到了镇上的大饭店里,省了家里的忙乱。余胜也叫了两个相熟的朋友,三辆拖拉机,把村里的七大姑八大爷的全一起运到镇上,乐的村里人直感叹余爷爷,余应福有福气。
刚满月的小包子已初显模样了,小小的胖脸完全继承了余尚的浓眉大眼,高挺的小鼻梁,十足小吴慧的小嘴,完全对得起‘余帅’这名。现在正躺在小车床上,嘟着小脸,拽着拳头呼呼大睡。余果很不喜欢这个和自己抢奶奶的人,扶着床沿,小手一拍一拍的,总想把余帅小包子‘打’醒。
余奶奶坐在一旁,一手护着余果,一手轻推着小车,看着床上的小余帅笑:“啧啧,小宝贝啊,太奶奶来咯。啧啧,怎么长的啊,这么好看,啧啧。”人越老,越喜欢看小仔啊。
余萌趴在余果的另一边,捏着余帅的小嫩脸吃豆腐:“帅帅,嘿嘿嘿。”酷哥,快点长大吧,好多小胖妹在等着你呢。
余果看一个两个的只顾盯余帅,气的‘啊啊’大吼,抓着小车用力的摇。
“丫,妈妈来了。”初夏时节,余恋薇穿着红红的连衣裙,外加小绒线勾织的米黄色小外套,白白的棉袜,红红的皮鞋,头发扎成小麻尾,怎么看怎么时髦。每次看到余恋薇,余奶奶总有股奉献出自己的私房钱,让余小姑给余萌照样打扮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一想起自己闺女大手大脚的妇人样,马上就确定敌不过李程莲的扮女心得,所以,至今未付出行动。当然,在自己能满足的条件下,比如做吃啊,找玩的,余萌比余恋薇‘享福’很多。
话音刚落,李程荷拎着两盒营养品,一大包毛线进来了:“姆妈也在啊,呵呵。大嫂,恭喜恭喜啊。慧慧,这是给你补身子的,好好养着哈。”说着,把毛线放到一旁的桌上,“我手艺不行,织的衣服只有平针的,干脆就送毛线偷个懒了,哈哈哈。来,啊哟,小宝贝啊,这是你的,快醒醒了喔,小奶奶来咯。”把小红包塞进余帅的襁褓里,贴着余帅的小嫩脸热呼,完全不在意一旁儿女们热乎乎的眼神。当然,余果是惊讶的:这位大婶,你早点来哇,早点把这个只会拉便便哭闹的小玩意抱走。
拖余建功的福,余应礼夫妻顺风顺水的做起了生意,吃的穿的比在家里种地时高出不少档次。方二凤,陈好芝也开始高看起这小房的。还没结婚时,吴慧就摸清了余尚的底,知道省城的那个表叔才是大靠山。现在余应礼明显跟那边关系不错,脚跟站的比自己老公不差多少,自然跟李程荷热呼,忙笑到:“哪能啊,小奶奶能来就好,咱帅帅面子大啊。哈哈哈。”
陈好芝的针线工夫和李程荷的差不多,洗三的时候也送了毛线去。没想到才过没几天就听到村人闲话,说自己摆谱,连大侄孙的新衣服都懒的织,一斤毛线就打发了,气的那个牙痒啊。现在满月,学乖了,直接到店里买了两身小衣小裤的,看你还怎么说。这下看吴慧这么拍李程荷马屁,干脆站在一旁冷笑,心里越发坚定了开小店的决心。
李程荷把余帅放回小车床,蹲□子搂了小女儿小儿子啃:“小丫,果果,妈妈来咯。有不有听话啊?”
余萌很懂事,也不在意李程荷光啃余果,搂着李程荷的脖子亲热的叫:“妈妈吃饭了吗?奶奶口袋里有饼干。”一大早的从县里赶回来,怕是没怎么吃呢。
众人一听,都乐了。余奶奶故意捂了口袋,说:“没了没了,饼干都叫果果吃了。”
余果正纳闷呢,推了推这个不相熟的大婶。一听余奶奶说自己的名,忙‘啊啊’的冲余奶奶伸手。
李程荷见女儿懂事,也放心,笑:“嗯,不饿,吃过烧饼来的。”看着儿子和自己的陌生样,心里酸酸的,又不得不把蛮牛一样的儿子递过去。这大喜日子的,小孩子要是哭闹起来总是不好的。
“小丫小丫,这个鸡翅膀很好吃的。”一脸油汪汪的余恋琴拿着两只鸡翅,跑了进来。
“啊?!”余果淌口水了,一个飞身,冲余恋琴扑去:我也要吃,我也要。
他一扑不要紧,连累的余奶奶也突然前扑,‘啊啊’的惨叫:腰哇,我的腰!
陈好芝离余奶奶近,忙接过余果,蹲下放到地上,由着他自己朝余恋琴谄笑着迈大步。
余三思也托着衣角跟进来,嘴里塞的满满的,‘唔唔’的向余萌递送自己的‘免费果实’。
陈好芝看余恋薇干干净净的样,又看看余恋琴的贪吃样,火起的拍了一掌余恋琴的屁股:“吃吃吃,就知道吃。看这衣服脏的,回头你自己洗衣啊。”
余恋琴有吃食在手,忙朝余奶奶这边躲了躲,一点都不介意老妈的怒火。
“奶奶,开席了。”余三草站在门口喊。这近大半年的工夫,余三草的个子像火箭似的真往上窜,比余二草还高出了一截,只比余胜差半个头了。高二的功课开始紧张起来,整天的闷在屋里,倒把她的皮肤闷白了不少。高高瘦瘦的,白白软软的,村里相熟的人偶然碰到,都有些对不上号了呢。
对于大女儿,陈好芝还是很给面子的:“知道了,就来。”
余奶奶看陈好芝懒的抱起的样,只好揉了揉腰,准备抱馋嘴的余果。突地,余二草像支点了火线的炮仗一样跳了进来:“干什么呢?都呆这里干嘛啊,像封建妇女似的不出门。快点出来啊,妈和大姐都忙着呢,你们也不来帮帮。”不知道是说吴慧呢,余奶奶。
陈好芝和李程荷没接茬:你家侄子满月呢,你老娘不忙谁忙啊?!
“谁叫你嫂子生的儿子这么好看啊,我们都看呆了。三草不来叫,都忘了要吃饭呢。”余奶奶可不敢惹这位荣升‘余家保护榜’第四名的余二草姑奶奶。再过一个多月,这位就要参加高考了,连余爷爷这种老封建都忍让的紧呢。唉,谁叫她上面的哥哥姐姐都是劳碌命啊。在余奶奶看来,读书的是清闲命,读不上的就是劳碌命。
余二草走过来抱过余果:“反正你就偷懒吧,一点都没老婆婆的样。”说着,人早走远了。自从前几天呛了余爷爷话,余爷爷竟然没有发飚反驳,便知道了些自己目前的地位。多年压抑的被‘重男轻女’,一旦爆发了,便像火山似的。见人就吼,遇事就喊的,刺激的余应福的太阳穴整天都‘突突’的跳,却不敢吱声。不过,女人女孩们也顺带得到了不少的‘女权’。
余奶奶牵着余恋薇和余恋琴的小手跟在后面,小声:“我不刺激你,我不刺激你。等你考完了再算总帐。”
余奶奶可以把余二草视作和顺的空气,陈好芝和李程荷可不行:这要是考的好,可是余家第一个大学生呢。紧走两步,招呼村人去了。余萌向余三思打听着菜色,口感。吴慧坐在房里,准备等开席了,老公来叫了再一起出去。
酒过半酣,一大胖子带着老六进来了,笑哈哈的冲余尚打招呼:“余老板,大喜啊大喜。”
余尚一看他们,笑容有些凝结了,一过今天来的也有不少的工商啊,税务的,心里又有了些底气。半拉着大胖子朝包间走去:“啊哟,你这不开我玩笑啊,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大宝真厉害,这些大老板都来吃酒。”余应官吃着花生米,眼神一直跟着大胖子脖子上那狗链粗的金项链跑。
余应礼看那抖肩歪头的老六就反感,但做生意又免不了碰上三教九流的。看余应福准备过去,也站起身跟上,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余萌看大哥带着人进屋,忙抱着小碗绕到厨房,那边有个小门是包厢的后门。余三思看余萌下桌,也跟了过去:“小丫,温厚是不是因为要包钱,所以不来吃酒啊?”
“才不是呢,小刘的爸爸接他去城里玩了才不来的。你妈妈包了多少啊?”余萌小心的避开水桶和厨房的大人,装作找厕所的样子。
“二十。我妈妈说晚上不烧饭了,叫我吃饱点。。。。。。”余三思还没说完,被余萌堵了嘴不让说。
“嘘--”余萌趴在门板上,指了指里面。余三思很听话,坐在台阶上开始吃自己碗里的肉块:小丫又有事情要做了,唉,早知道就和恋琴玩了。
屋里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喊声,还有余应福和余应礼的劝和声。‘嘣’的一下,大胖子像杀猪似的大嚎:“谁写的?哪个王八蛋写的?啊啊?”余萌一听,知道是那张欠条的事,忙转到屋里来。
余家大房的满月酒,李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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