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坐直了身子,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柳眉轻抽了抽,“那个……其实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包纱布也行。”
栾亦然轻眯了眸,看着她。嫌弃,接着嫌弃!他倒要数一数,这丫头一晚上到底要打击他几回!
顾眉生被他目不转睛盯着看,觉得有些燥热,连着清了好几次嗓子。
栾亦然眼中泛起了笑,开了放在车里的一瓶水,递到她面前。
喝完水,她刚把瓶盖盖上,就感觉到他有力的双臂再一次将自己拥进了怀里。
栾亦然无法精确地形容抱她入怀的那种感受,就好像终于抱住了一个完整的人生,心里隐约有种圆满的感觉。
怀抱的温度又是那么的真实,抱着她,竟令栾亦然心中生出了一种再不舍松开她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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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未遂()
“你说顾眉生见到了唐家的人?”
“嗯,”福佑公馆的顶层公寓里,顾礼墨将电话随手放在桌子上,“唐胥和唐朦两兄妹。”
顾子墨手撑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脸肃色。
“那就是几个小孩,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顾礼墨从电脑间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子墨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袖扣,将桌上的一份财经报纸扔到顾礼墨面前,“内4页左中部那篇关于马歇尔经济学原理的见解,顾眉生写的。”
顾礼墨意外地拿起报纸,翻找了起来。
顾子墨:“她与唐家兄妹要是相处融洽,甚至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对我们绝对是个隐患。”
顾礼墨看着报纸,嘴里轻哼,“怕什么,等父亲从纽约回来,爷爷就会向董事会提出让你进入鸿云集团,凭顾眉生一个丫头,拿什么与我们斗。”
“顾钰墨可是帮着她的,”顾子墨眸眼间弥漫着冷厉和锋锐,“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切断她与唐家人的来往。”
当夜十一点左右,顾钰墨将唐朦送回家之后,给顾眉生打了个电话。
“到家了没?”
秋波弄口,顾眉生坐在栾亦然的车里,“嗯,刚到。后来邱凯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送医院了呗。你以后离那个叫什么悦的远一点。”
“嗯。”
“离那个大叔也远点。”
“……”顾眉生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人家只比你大了6岁。”
“啧,”顾钰墨没好气,“老子被你无辜割了手,你就不能顺着我点。”
顾眉生汗,“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
顾钰墨在电话那头嘿嘿笑着,与她不咸不淡地继续讲着电话。
顾眉生朝着身边的栾亦然做了个离开的手势。他轻蹙了眉,这丫头,还敢忽视他一点么?
栾爷心中不爽,一把将顾眉生捞进怀里,又抱了许久,搂得她脸红心跳,连电话都差点跌地上,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顾眉生挂了电话,红着脸轻声控诉道,“我又不是抱枕。”
栾亦然望着她红透的脸颊和眼中轻轻晃晃的幽光,忽觉胸中涌起了一股燥热,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盯着她微翘的粉唇。
顾眉生看着他,心乱成一片,脱口而出道,“老师,你想亲我吗?”
栾亦然俊魅的脸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而疑似有些红。他清了清嗓子,转开头,“回去洗洗睡吧。”
没事叫什么老师……煞风景的丫头。
顾眉生觉得有些可惜。心想,原来接吻这种事不能这么直接说出口的么?
她与栾亦然道了别,往家里走进去。
她一边走,一边轻轻咂着嘴唇,有些脸红地想,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怎么这么麻烦?!难道非要像个白莲花似得欲拒还迎才能成功?
顾眉生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心中顿觉一阵恶寒。
哎,算了。她破罐破摔地想,下次还不如直奔主题,不用说的,直接拧着他的脸亲上去好了。
那一晚,星光看起来特别的美好,照得人心都有些朦胧失真,暂时忘却了忧患。
顾眉生没有想到,顾钰墨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讲电话的那短短几分钟之间,唐朦出了事。
她在唐家别墅的门外遇到了两个面容凶煞的男人。一个人捂着她的嘴,一个人抬着她的身体,将唐朦迅速拖进了别墅附近的幽暗通道里。
唐朦毕竟年纪小,又从小被家人宠在手心里娇养着,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即便吓得不住地掉眼泪,浑身颤抖。
其中一个男人笑得阴测测,粗糙的手掌不停地在她脸上游走,“哟,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你不是挺横的吗?”
“呜呜……”唐朦不停地挣扎着。
男人不耐烦,一记巴掌扇在她脸上,“再动,老子直接把你办了!什么名媛,什么顾家千金,什么荣城首富的女儿,老子要是不高兴,今天就能弄死你!”
“唔唔唔……!”唐朦盛满泪水的眼中写满了恐惧和愤怒,心里不停地呐喊: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顾家千金!
另外一人见她这样,朝着对面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差不多得了。
那男人于是对着唐朦恶声道,“把你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
唐朦哪敢反抗,将钱包,手机还有自己的名牌包包都一起给了他。
男人冷哼,将她用力往地上一推,与同伴很快消匿在了夜幕之中。
唐朦依旧惊魂未定,一边哭得泣不成声,一边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却忽觉双脚一软又一次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唐胥坐着车子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对司机道,“停车!”他匆匆下车走到唐朦身边,“小朦,你这是怎么了?”
唐朦见到是哥哥,哭得越发伤心,“我……我脚疼……”
唐胥上前将她抱起来,心疼道,“别怕,哥带你回家。”
唐朦靠着唐胥怀里,抽泣着道,“不……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
唐胥于是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用冰袋替唐朦敷着脸,柔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顾钰墨送你回来的吗?”
“是。”唐朦想想,依旧觉得害怕,身体轻颤着,“可他没走多久,我就遇到两个陌生人,他们……他们把我错认成了顾眉生……那个男人的手一直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
唐朦的眼泪根本收都收不住,“哥哥,他们好可怕……我……”
唐胥柔声安抚着妹妹,心想,多半是那个叫邱凯的心中不忿,找了人想要教训顾眉生,却把唐朦错当成了顾眉生。
他想起父亲之前对他说过的话,“顾白两家,树大招风,人事关系又多有复杂,除了生意需要,私底下最好还是与他们保持些距离。”
他脑海中划过顾眉生的脸,叹了口气,揉着唐朦的头,“你舍得顾钰墨吗?”
唐朦此时心中哪有主意,只是垂眸沉默地落着泪。
唐胥不忍心逼她,于是道,“那你这阵子先别去见他了。”也许不见不见,关系也就淡了。
知道唐朦性子软,唐胥索性拿了她的手机,给顾钰墨发了条短信,“暂勿联络。”
简洁四字,却几乎将顾钰墨逼疯。
之后的连续一周,他不停地给唐朦打电话发短信,他甚至还跑去唐朦的学校和唐家等她。
可是那个平时见到他便喜笑颜开的女孩,现在却一见他就面露惊慌之色。顾钰墨问她发生了什么,唐朦什么还未说,便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顾钰墨心疼又郁闷,再不忍为难她。
他打电话给唐胥。唐胥只是简单道,“我妹妹被错认成了顾眉生。”
顾钰墨也不是蠢人,当即便猜到了大概,“有人把唐朦怎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小朦受了惊吓。你最近还是暂时别来找她了。她已经吓成这样还要面对你,你怎么忍心?”
顾钰墨无言以对,颓然地挂了电话。眼睁睁看着唐朦地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
危机?还是时机()
梅岚被解雇之后,王卉在顾眉生面前再不敢有半点放肆。
她已然深切地体会到,在这豪门大户之中,根本不存在所谓纯善易欺的主人。
只不过,顾眉生远比其他人掩藏得更好罢了。
周六早上,顾眉生练完泰拳回到家,王卉一早替她把替换的衣物准备好,屋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吴妈不久前送来的茶点也丝毫未动过。
王卉现在已经不求顾眉生对她另眼相待,只希望她不要将自己赶出秋波弄,更求她不要将自己的老底翻出来摊在众人面前。
毕竟,她女儿高昂的医疗费用和她丈夫的工作,都紧紧得攥在福佑公馆的那位手里。
顾眉生洗了澡走出浴室,将房间里的人工天幕打开,露出玻璃屋顶,阳光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倾泻进来。满屋透亮生暖。
王卉连忙把早餐端到她面前。
顾眉生看了王卉一眼,“王姨,你怕我?”
“没,没有。”
顾眉生淡笑,喝了一口果汁,“那就说一说吧,在这秋波弄里,究竟还有多少人是从福佑公馆里来的。”
“这……”王卉一脸地为难,“大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顾眉生温笑看着她,“你想要护住现在的一切,总是得要付出些什么的。”
王卉心头一惊,“大小姐,我老公还在二太太手底下讨生活,还有我女儿,生了那样的病,靠我们俩的工资,哪里负担的起……”
顾眉生从包里取出一份诊断书,放到王卉面前,“你女儿的肾病根本不严重,你们夫妻二人为了骗何美琪的钱串通了医生,假造了病历。”
王卉倏尔瞪大眼,“不……不是的!我们哪有那样的胆子,更何况,二太太又岂是那样好骗的?”
顾眉生沉吟。是啊,何美琪是个精明的,怎么可能被这对夫妻设的如此拙劣的骗局给骗了?
王卉被顾眉生追问,吓了一身冷汗。这回见她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响了。
她接电话的时候,手还隐约有些颤抖,“喂,妈。不好了,爸被警察抓了!”
“什么?!”王卉听了女儿的话,只觉眼前一阵黑。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眉生与祖父和母亲一起看了午间新闻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电视里,何美琪对记者说,“医疗美容是近年来新兴的一个行业,但我们医院一向诚信经营,没想到这一次却因为一个员工而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影响……”
新闻里说:隶属鸿云集团名下的美琪医疗诊所的采购经理赵飞长期利用职务之便向不法商贩引进不符合国家药监标准的设备和药物,已经被警方依法拘留。
所有的证据一应俱全,赵飞近半年来的银行账户明细,采购清单,邮件和电话记录。
记者最后还说:“所幸的是,美琪医疗诊所一向谨慎对待每一位客户,何美琪女士主动向相关部门解释了此事。另外,这一批药物和设备因为没有经过测试暂时还不曾投入使用……”
张小曼看完新闻,平静地放下了筷子:好一个何美琪!
顾眉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何美琪早就把赵飞当成了替死鬼,表面上却假装被王卉夫妻蒙骗,每个月固定将一笔钱转进他们的账户。
既让他们夫妻俩替自己背了黑锅,又能让他们忠心耿耿地替自己办事。
一个小时后,警局又传来消息,赵飞的妻子王卉涉嫌伪造虚假病历,涉嫌串通丈夫挪用公款,一并被警方拘押了。
何美琪这一招,不但将自己从是非中摘了干净,还顺便切断了顾眉生想要继续顺藤摸瓜的线索。
*
下午,有专人来给顾宅的各个廊柱和院亭补漆。
吴妈陪在张小曼身边,“何美琪这回风头可是出尽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顾子墨进入鸿云集团变得更容易?”
“那也未必。”张小曼淡淡道,“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赵飞夫妇被何美琪害得双双入狱,他们的家人该有多恨她?”
吴妈,“太太,您的意思是……”
“让刘文备车,这阵油漆味太重,我出去转一转。”
3月底,顾鸿华从纽约回来不到一周,一日周五去荣城大学教课的时候巧遇了荣城美院的教授潘益年。
潘益年是荣城山水画派鼎鼎有名的画家,他知道顾鸿华向来爱好字画古玩,于是道,“今年正巧是吴作人先生逝世十五周年,我手上有几幅先生的珍藏和相关画家的典藏画作,希望可以借您的画廊做个吴作人先生的专门画展啊。”
顾鸿华欣然同意,“不如就定在下个月,4月9日,怎么样?”
潘益年笑着道,“我一介画匠,可付不起您那画廊的场地费啊。”
顾鸿华假装恼道,“这是什么话。我顾鸿华什么时候利用这些赚过钱?”
他与潘益年见完面,转头就吩咐何美琪一定要全力办好这场画展。
文艺展览和慈善拍卖,都是一种隐形宣传,顾鸿华又是个重脸面的人,何美琪哪里敢怠慢?她当即放下手中其他的事,联络潘益年,商量画展的筹备事宜。
4月初的时候,何美琪特意召开了记者会,向媒体介绍此次吴作人纪念画展的相关事宜。
4月5日清明节当天,所有相关画作全数送达画廊,何美琪忙得几乎脚不着地,为画展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4月7日接近午夜时分,画廊遭窃,何美琪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展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几幅最重要的珍品画作被盗,其他幸存的也多半被损毁。展厅内的监控系统也悉数被砸坏。
四月清明刚过的天气,室外雨丝缠绵,空气仍显湿寒,何美琪却生生急出了一身冷汗。
助理对她说,“不如报警。”
“不行!”何美琪冷着脸,“我丢不起这个人。鸿云集团更加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这么大面积的损坏,还有画作被盗,我们怎么办?”
何美琪想起不久前从拍卖市场收回来的一批模仿程度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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