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二十二岁她原该是顾家继承者的不二人选却惨遭陷害锒铛入狱毁尽名声后惨死雨飘摇到死的那一刻顾眉生才终于明白骨肉亲情皆是毒所谓天灾横祸皆是蓄意人为重活一世她决定遵照圣经旧约所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重生回到初遇栾亦然的那一年顾眉生十五岁栾亦然二十二岁栾亦然说初见顾眉生仿佛心里有春风满心欢喜满眼芬芳十五岁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顾眉生除了复仇之外还立下了一个宏大的志愿把她爸爸最得意的门生栾亦然睡了二十二岁生日那天顾眉生登上某世界知名金融杂志众人对于这位豪门名媛的印象是美丽妖娆阴毒残忍惹了她的人她必定百倍讨回好友劝栾亦然慎重他却说我惹了她无数回正等着她来讨好友眉头狂搐好吧欠睡也是一种病栾大爷已经病入膏肓二十三岁顾眉生嫁给世界著名金融投资专家栾亦然栾家人对于这位富豪美妻的印象是狐狸精不要脸心太狠顾眉生表示躺枪很无辜问某人我狐媚吗某人摇头但衣服领子太低我不要脸吗又是摇头是很不要脸豪门联姻未必无爱如果人生的荆棘之路上是你与我红尘相伴我愿意背着你就这样走尽一生的路本文架空时间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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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由恨而始()
那应该是一片太阳永远无法照进来的罪恶之地。
顾眉生都快记不清了,她已经是第几次被一群目露凶光的同龄人围在中间,拳头裹着暗藏的刀片,一寸寸割进她的皮肉之中。
“顾眉生,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贱的女人!”
“那么老的男人你也睡得下去,还名媛!真是人至贱则天下无敌啊。”四周一片哄笑声。
深蓝色的女子囚服上,有液体从她的身体里缓缓地流出来。顾眉生伸手摸了一看,一手的暗红色。
那是血吧?是的。是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停流出来的血。
被关进女子看守所已经两周,顾眉生从进来的那一日开始就是狱仓中所有人的眼中钉。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里,一个高瘦的年轻女警员木着脸走进来。
顾眉生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问什么?”
“那一天,是谁让你去找史文云教授的?”
顾眉生轻轻眯起双眸,“我的小妈。”
“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的父亲和外祖父被人冤枉了,史教授是调查组的主任,我只是想去告诉他我父亲从没有在我外祖父那里拿到过一分钱。”
“从史文云的尸体上我们证实,在他死之前,你与他发生过关系。”
顾眉生的情绪忽然变得很,倏地一下站起来,“这不是真的!”
“你想要用身体贿赂他,让他在顾鸿华的案件上手下留情。他在得到你之后却不愿意帮你,所以你杀了他,是不是?”
“不是!”顾眉生眦目欲裂,“我根本没有与他发生关系,我也没有贿赂他,我只是想把可以证明我家人清白的证据交给他!我没有杀人!”
那女警员眼眸中有极明显的蔑视,“证据呢?”
顾眉生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不见了。”
女警员冷哼,“顾眉生,我们会正式以蓄意杀人兼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起诉你。”
顾眉生看了眼她的胸牌:米恩。她对上米恩的眼,“我要求找辩护律师。”
米恩眯眸看了她一秒,倏尔起身走到监控摄像头旁关了电源,然后转身看向顾眉生,“相信我,你活不到那一天。”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里,顾眉生被人突然捂住双唇拖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那个人拽着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实心的墙面上一下下,狠狠地撞着。
“顾眉生!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头晕目眩间,顾眉生不敢置信地开口,“希颜?”
黑暗中传来地狱般的轻哼声,顾眉生的脑袋再次被不知名的硬物砸伤,血顺着她的眉心不停地往下流。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顾希颜看到顾眉生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依旧觉得不解气,手中的刀片一下下,不知疲倦地划在她的脸上。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顾希颜冷笑,“每一天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扒你的皮,饮你的血,毁了你这张整天只会魅惑男人的狐媚脸!”
顾眉生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为什么?!”
“你不是要当顾家的新继承人了吗?”顾希颜无比嫌弃地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我们就送爸爸和你外祖父全家一起下去陪你。在地狱里当你的顾家继承人吧!”
身边仿佛有男人的一阵极轻的咳嗽声。顾眉生转头,“谁?”
顾希颜倏尔眯了眸,抬手就是两刀割掉了顾眉生的耳朵。顾眉生顿时捂着耳朵,疼的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哼。现在还想知道他是谁吗?你还能听得到吗?”
“玩够了没有!赶紧给她一刀痛快的!我还约了人谈事情呢。”顾希颜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恨意。
到了这一刻,这男人话语中竟然还透着几分对顾眉生的疼惜!
顾眉生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已经习惯了黑夜的眼眸,依稀能看到顾希颜的身后站着一个面容熟悉的男人。
“为什么?!”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就算死,她也要当个明白鬼。
顾希颜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顾眉生,抬起脚重重地踩在她的脖子处。
“告诉你,这个世界变了!这个城市里再没有什么世族名门的顾家。”
“就在一天前,那个最疼爱你的外祖父死了。名誉毁尽,吞枪自尽,那颗子弹至今还卡在他的嗓子眼。”
顾希颜笑得很灿烂,很欢畅,话语间竟是恶气出尽的成就感,“哦,对了。还有你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母亲。让我数数啊,一个,两个,五个……啧啧,五个保镖轮流服侍了她。你们还真是亲生母女,一样的人尽可夫!”
顾希颜身后的男人不耐烦地蹙了眉,“她都聋了,你还说这些干嘛!”
顾眉生是听不见了,但她会唇语。在顾希颜转身去看那个男人的时候,顾眉生突然迅速地跳到她背上,出了死力气咬上了顾希颜的一只耳朵!
“啊!”闭室里响起顾希颜惨烈的叫声。男人见状,抬起一脚踢在顾眉生的心上,她整个人被重重地甩在墙壁上又跌落在地上。
很大的一声闷响,顾眉生想,她身上的重要骨骼应该已经都碎裂了。
男人朝着她走过来,顾眉生望着他黑色的略带些魁梧的身影一点点地走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白锦桓!
他走到已经伤的半人半鬼的顾眉生面前蹲下。她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已经被刀割的满目全非,再不复昔日的美丽妖娆。
“顾眉生,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喜欢你吗?”白锦桓轻如棉絮的声音中却藏着充满仇恨的针,“为什么不愿意与我结婚?为什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究竟哪里不好?”
顾眉生瞪着他,突然啐了一下,一口血水喷在了白锦恒的脸上。
白锦恒恼了,伸出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不喜欢我无所谓。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比你有眼光多了。你看,现在她可以嫁入豪门做个人人艳羡的少奶奶。而你呢,下地狱去吧!”
他望着顾眉生渐渐发紫的脖子和越来越凸起的双眸,手却依旧在不停地收紧。
他恨她。对!无与伦比的仇恨。白锦恒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有像恨顾眉生那样恨过一个女人。
他藏了足足二十年的真心捧出来放到她的面前,她却连余光都不愿意赏赐给他。
“你不是爱栾亦然吗?他也死了!坐着你外祖父监工的最新开通的火车,死了!怎么样?想他吗?念他吗?你让他从地狱里上来救你啊!”
白锦恒恨得咬牙切齿,“顾眉生,这辈子我得不到你,栾亦然也休想得到你!”
栾亦然……听到这个仿若隔世的名字,顾眉生空洞的双眸中终于泛起点滴水光。
若要再见,怕是要等来世了吧……
她已经开始缺氧,脑袋里早已经一片茫然空白。但栾亦然这个名字却始终清晰地刻在她的心里。
“眉生,你这傻姑娘。那葡萄是假的,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吃的。”
“眉生,烟花漫天都不如你回眸一笑。”
“顾眉生,你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为什么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次我爱你,你却从来不信?”
泪终于是藏不住,似断了线的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脸上。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清脆的骨骼声。她缓缓闭上眼睛,呼出人生尽头的最后一口气。
栾亦然,如果死亡之后可以见到你,我情愿奔赴黄泉来找你……
“她死了。”顾希颜望着白锦桓,轻轻开口。
白锦桓低下头,望向倒在自己怀里没有了呼吸的顾眉生,眼眸中泛起一阵格外奇异的光。
他的手,一寸寸抚过她依旧温热的脸颊,“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顾希颜恨恨地咬着牙,“她这样面目全非,你也爱吗?”
“爱啊。”白锦恒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的虚无缥缈,“谁让她叫顾眉生呢。如果她肯要,我愿意把心都掏给她!”
“白锦恒!”顾希颜捂着自己被顾眉生咬的鲜血淋漓的耳朵,“你当我是死人吗!”
白锦桓却仿佛没有听见,抱着顾眉生站起来,“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我怀里。”
黑漆漆的牢狱中重新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平静。黑暗掩盖了罪恶,贪婪战胜了人性。
这个格外清寒的夜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原本属于顾眉生的床铺上,躺上了一个与她的面容一模一样,却失去了呼吸的女子。
郊外的树林里,顾眉生的尸体在烈火中被燃尽。她的灵魂在天空上平静地望着这一切。
神说:用宽恕去救赎自己,获得重生吧。
顾眉生望着唇边失踪含着一抹凉薄笑意的顾希颜,“不,救赎,该由恨而始。”
若能重来,她必定会严格地遵照《圣经旧约》里的教诲。所有害过她的,她必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
“z市著名名媛顾眉生涉嫌用身体贿赂自己的教授,今早在看守所中饮恨而死。”
“警方怀疑这次身体贿赂的背后涉及某种更深层的黑暗交易,顾家众人已经受到警方和相关部门的严密监控。”
“这位首富的千金私生活骄奢糜烂,死后被人发现众多不堪视频……”
三月,风吹春来()
三月,风吹春来。
深棕色的厚实花梨木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静谧的春色仿佛被打扰,窗外有鸟雀展翅远去。
碧蓝天空中,有一条深深长长的白云划过的痕迹。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贪睡。”声音慈暖,带着清浅的宠溺和纵容。
顾眉生睁开眸,入眼处,是母亲端庄又温暖的面容。
“妈妈。”她将头枕在母亲肩膀上,睡颜朦胧。曲折而复杂的情绪被慵懒而俏丽的声线所遮掩。
张小曼任由爱女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她温柔地轻抚着女儿娇嫩的脸颊,“人家的女儿都格外八面玲珑,只有你这孩子,憨憨傻傻,令人操心。”
顾眉生贪恋母亲的气息,抱着张小曼不愿放手。
死而复生,顾眉生重生回到了自己十五岁的那一年。
这一切于顾眉生而言太不真实,太过虚幻。虚幻得像一场午后小憩时不小心而做的梦。
光怪陆离,不可思议。
顾眉生从床上起身,走到化妆镜前。张小曼站在身后替她将微显凌乱的头发一一疏通。
有工人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走进来,“太太,小姐的礼服已经熨好了。”
张小曼没有打开看。点点头,叮嘱女儿道,“快去换衣服,婉如一会儿带造型师来替你打扮。”
张小曼说完,将一条十字架形状的钻石项链戴在了顾眉生的玉颈上,“眉生,十五岁生日快乐。”
顾眉生笑得无邪而快乐,望着母亲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她轻抚着那条项链:蒂凡尼高级私人定制,纯手工打造,链子上一节节的铂金小细孔被打造成了精美的雏菊花瓣形状。
她坐在镜前,轻抚着十字架。顾眉生想起上一世,母亲曾对她说,“眉生,我的孩子。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她深邃美丽的双眸中有雾气氤氲。窗外春色正浓,太阳西斜,将原本蔚蓝清澈的天空釉染成了层次分明的七彩霓虹色。
尘世真美。美在:春声还入耳,亲人犹在旁,芙蓉仍满面。
顾眉生刚换好裙子,秦婉如就带着造型师敲门走了进来。
“眉生。”
秦婉如是个美人。瓜子脸,下巴尤其尖,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眼尾上翘,浅棕色的瞳孔。一头深棕色的卷发松散地挽在右肩处,令她看起来颇具风情又不失典雅。
顾眉生笑得很无害,望着她打招呼,“婉如,你来得真快。”
秦婉如看了眼顾眉生身上的浅黄色eliesaab雏菊花纹的雪纺礼服,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精光,“这裙子一定就是夫人之前替你专门定制的那件了。”
顾眉生静静看着秦婉如,脑海中忽然想起外婆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眉生,下巴太尖细的人,性子多半刻薄。”
化妆师开始替顾眉生化妆打扮。秦婉如走到另外一角的书房里,随手挑了本书,慢慢地看起来。
她看起来那样文雅无害。以至于上一世的顾眉生将这个比她大了五岁的顾氏媒体顾问当成了自己最要好的闺蜜。
现在想来,一般的20岁女孩通常都还在大学里读书。若没有点心计和手段,凭秦婉如的出身,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顾氏的媒体顾问,还能时常出入于顾家?
秦婉如的背后,是谁?
顾眉生脸上淡淡笑着,手放在古朴而典雅的雕花梳妆镜台面上,轻轻把玩着一个首饰盒。
她想起了上一世的十五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