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归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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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归甜(重生)-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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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热闹的晚宴,今年的家宴显得略有些冷清。

    太子和三皇子两家皆会再有人参加了,来得除了恒王夫妻,多是些往外靠的亲戚。为了凑个热闹,这次甚至外嫁的一位公主都给找了个好由头,拖家带口回来过除夕了。

    这个好理由,没什么可挑剔的——皇贵妃于半个月前被册为皇后,虽然册礼要等到明年才行,但现在已经是皇后之尊了。外嫁的公主回来拜见新皇后,这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至于泰安公主,她这次没能来。原因大伙儿都知道——驸马办事不利被撤了职,她所遇之事又件件不顺,甚至还遭歹徒袭击车驾,因而动了胎气。

    本回去养一段时日还能保住这胎,未料祸不单行,太医开的保胎方子居然被丫鬟抓错了药。她不仅那胎没能保住,以后还能不能生都说不准。

    虽然泰安公主之前已有生育,但都是女儿,要是不能再生就算你是公主,那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她也因此卧病在床,郁结于心,拖了许久都不见好,哪还参加得了除夕宴。

    偶有那么几个参宴的宫妃感叹泰安之不幸,时不时说一句,嚣张自有天收之类的话。那泰安公主平素里的确是太嚣张了,甚至入宫时见到天子妃嫔都不带正眼瞧的,不然哪能惹来歹徒袭击她的车驾。

    “小心门槛。”

    却在她们几个议论泰安的时候,听到了一道不太清楚的男子声音。om寻声看去,才见是姗姗来迟的恒王夫妻,那风姿卓绝的恒王正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恒王妃,跨过门槛呢。

    啧,同样是怀孕了,泰安的运气和这位比就差太多了。不比尊卑,单说夫君的关爱,那恒王可是出了名的疼爱发妻,自打两人成亲,就半点花花草草都没惹过。

    再看驸马,以后要是真的公主不能生,他不想绝后的话,肯定会纳妾的。

    卫子楠撑着腰腹,挺着个大肚落座,小声跟身边的男人抱怨:“我说让霜华来伺候的,你看你这不是叫人笑话么。”

    霜华垂首跟在主子身后,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王妃的肚子越来越大,走路看不清脚下,前几天差点摔了。自打那次以后,王爷就有了心病似的,成日里担心夫人哪儿不好了,只要有空,必定凡事亲力亲为。

    秦傕那二皮脸早就厚比城墙了,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照顾自己夫人还不对了么!

    “笑他们的,我把夫人扔这儿不管,你就高兴了?”

    卫子楠:“”放弃和他争了。

    反正她已经从别人眼里的悍女,被伺候成了个弱柳扶风的娇娇,那前后的反差,她自己都吃不消,更别提旁人了。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证明一下,自己还是抡得动大刀的。

    恒王一出现,必然汇聚全场目光。帝后此时还未现身,总有那么几个趁此机会想来和秦傕攀谈的。秦傕起初还要应付,但次数多了他就烦了,不耐地打发了他们,来了谁都不理会。

    到如今他也不怕得罪人,有的是舔着脸来讨好的。

    大伙儿都不是没眼力的人,知道人家恒王眼里之后恒王妃,便渐渐歇了来攀谈的心思。

    就在奇缺三言两语打发了最后一人没多久,随着徐旺的一声长呼,帝后双双驾临。皇帝携手皇后现身,瞧着气色不错,皇后娘娘也是雍容华贵更胜从前。

    山呼一般的恭贺过后,晚宴正是开始,歌舞声声,一派升平。皇帝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众人抓住机会轮番敬酒,恭维了不少漂亮话。

    皇后也应付了许多酒水。有幸参宴的宫妃了都对这位新皇后怀有善意,皇后从前就是出了名的温柔大度,从来不曾和她们交恶,现在身居凤位,还帮她们在陛下面前美言,让她们这些老人晋了位分。

    当然,给皇帝敬酒的更多一些,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直到其中一个辈分稍长的,把众人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这酒才真正喝出了味道:“瞧瞧陛下的气色,那必是龙体康泰啊。陛下龙体康健,乃是万民之福,再听政于朝想来指日可待了。”

    他们就巴巴地等皇帝一句话,恒王监国是不是要到头了。看现在皇帝身体不错的样子,再活了十年八年可能不成问题,到时候小皇子成年了,天下江山也不一定就是恒王的。

    若是皇帝有心从恒王手中收回大权,有废和三皇子党做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再和恒王走太近。

    皇帝的身体调养回来之后,眼角竟多了一丝和顺,而少了许多严酷的味道,听得这样一个明显过于直截了当的问题,倒也没有生怒,当即摆摆手:“朕已非春秋鼎盛,就继续让恒王监国吧,他做得如何朕都瞧在眼里。你们不要给他生什么乱子,朕让他监国,跟他做对,就是和朕做对。”

    这样一句话,终于让之前围着恒王转的人安了心。不仅是安心,还有些兴奋,因为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最大限度地奠定了恒王的地位。

    还是那个问话的皇叔辈老爷子,看皇帝心情好,已经醉醺醺的了,厚着脸皮借着酒劲又问了一句:“陛下既然如此满意恒王,那想来册立太子也不远了吧。”

    也不算揣测圣意,皇帝的心思都那么明显了,大概需要人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正好大家都在,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储君定了吧。

    在座众人都屏息听话,倒是恒王本人只顾着给恒王妃夹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不吃这个。”卫子楠又一次反抗。

    “乖,鱼刺都给剔了,多吃点对咱宝贝儿好。”

    “今晚全吃鱼了!”

    “那下一口咱换个猪蹄?”

    “闷。”

    “好好好,吃鸡胸肉。”

    两口子居然在关心吃的。

    皇帝被当堂提问,先是眯了眯眼睛,从皇后手里接过来帕子擦手,再然后冷冷地扫了眼问话地老爷子:“立什么太子,朕没这个意思。”

    一时众人心中好不唏嘘。难道,皇帝还是不属意恒王殿下?明明恒王殿下的生母都已被册封皇后,那大位还真可能落到小皇子头上?

    很快,一道道失望的眼神就落到了恒王身上。

    这时却又听皇帝慢悠悠补充道:“上巳节后,朕禅位恒王,不必立太子了。”

    皇帝的身体情况真的如何,他自己清楚。养着倒是无妨,再那么累下去,随时可能再次病倒,他还真没那个心力把权继续握住。

    那些年,“权力”的这根弦绷得太紧,至高无上的大权他撒手一段时日后,一旦想到要重新拾起,竟就觉得累。

    他这辈子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丢开也好,反倒能看到从前许多看不到的东西。

    皇帝话锋转得太快,晚宴上一片震惊,想说恭喜恒王,却又知道太急不可耐,当着皇帝的面不好说出口。最后,索性都当作听了一句普通的话,就此揭篇了。

    卫子楠望了眼殿中的情况,拿胳膊捅捅秦傕,秦傕险被她撞掉筷子上的菜

    “没听见么?”

    “嗯?听见了。”

    “多年夙愿达成,不高兴么。”

    “高兴,自然高兴。”在旁人的震惊反衬下,恒王本人显得格外淡定,还在为他夫人夹菜呢,“迟早的事,不过能凑个双喜临门也是难得。”

    “双喜?”算起来,上巳节以后,采薇和她表妹都已经嫁了呢,还有什么喜?

    “三月末,夫人该生了。”

    哦,对,她那时候该生了。上巳节是三月初三,但皇帝又不急着禅位,慢慢来就可以,大概舆论做足了,得拖到月末吧。

    如果,皇帝是说真的的话。

    她懒懒地喝了一口他递上来的柘汁,挑眉:“那你可真是人生得意。”

    秦傕收不住笑:“托夫人的福。”

    “唉!”秦傕这话刚说完,她突然捂住肚子,细长的眉头紧锁起来,咬牙,“嘶我的肚子好痛”

100 生包子了() 
“嘶我的肚子好痛”

    卫子楠突然喊肚子痛,秦傕给吓丢了筷子,慌忙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便见她骤然转了笑脸:“骗你的。”

    然后没事儿人似的,又喝了一口柘汁。

    才六个月的身孕,突然弄得像要生了似的,任谁都吃不消这种惊吓。给吓懵了的秦傕这才反应过来,捡起筷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讨打!”可以也没舍得敲重了。

    “嘁,偏就耍你了。”

    谁都不曾注意这一头,曾上演了这么一出让恒王差点吓怕胆子的戏。待到他们从皇帝的话里缓过来,接下来便有意无意地来敬恒王的酒。

    秦傕借口要照顾夫人,不敢饮醉,皆是以茶代酒回敬,像是接受恭喜,又像是没有接受。待此事热度逐渐降下,他携了卫子楠一起为帝后敬酒,之后连烟花都不看了,带着夫人回府早早休息去了。

    卫子楠真正发作,是在三月十八那天早上,比预估的日子早了几天。彼时秦傕上朝听政去了,采薇上个月出嫁了,也不在身边伺候,用得惯的只有霜雪霜华在侧。

    她突然要生,整个王府都要翻天了。

    好在是生产所需要的都已经早早准备了,就连稳婆秦傕都请了两个经验老到的住在府里,一切有条不紊,倒不至于慌乱。

    卫子楠到底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别人急得满头是汗,她反倒很镇定。霜华忍不住要跑进宫去找恒王,被她拉住了。

    “这时候找他做什么,你别去。”她素来能忍痛,生产的震痛不至于让她撕心裂肺地惨叫,只是整张脸都直冒汗水,看起来难受极了。

    霜华和霜雪如今应该算是她的丫鬟了,伺候她比伺候秦傕还要多,但这种时候,霜华可不敢听她的。

    王妃生产,府里没个主心骨可不行,总不能把正忙酒楼生意忙得热火朝天的顾侧妃请回来的。她也算不上主心骨不是,还得是王爷在才行啊。

    “王妃就让奴婢去吧,生产大事若不及时告诉王爷,回头咱们院儿全都得遭殃。”丢下这句话,趁着卫子楠虚弱,霜华挣脱了她的手,一溜烟跑没影了。

    两个稳婆一脸的沉着,指导着恒王妃如何呼吸,霜雪则忙得脚不沾地。

    人说生第一胎最是遭罪,但也不全是,因她常年习武,身体健壮,体力比一般女子要好,胎位也正,按照稳婆说的来,倒没吃什么太大的苦头。

    却说在宫里,那边秦傕乍一看到霜华赶进宫了,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家夫人出事儿了,再仔细听了霜华的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儿,当场撂挑子不干了,急急忙忙要回去陪产。

    徐旺看他冲得快,追都追不上,赶紧抓住还没跑远的霜华:“圣旨!圣旨!陛下的圣旨忘了拿!”

    霜华一把抓过来,也脚下生风地跑了。

    “怎么样了!”一路横冲直闯回到府里,结果被挡在产房门前,他给急得团团转。

    新来伺候的小丫头一直守在门口,回答:“王爷莫急,刚才奴婢进去问过了,稳婆说一切顺利,夫人身体好,体力足,就快看到头了。再坚持一会儿,一定会母子平安。”

    要秦傕不急,那是不可能的。

    听霜华说,早上他刚走没多就,卫子楠开始腹痛。因生产的日子还未到,阵痛又是一阵一阵的,便谁都没意识到是要生了,等发觉不对劲请稳婆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加上她在产房里煎熬的时间,前前后后得有两个时辰。

    不是说很顺利的么,怎么还没生出来!

    “愣着做什么,进去看着啊!”

    霜华被吼了一通:“哦”她晓得自家王爷等得急,进去问过稳婆王妃的情况后,就趴在门边汇报情况。

    “夫人满头是汗,但瞧着还能坚持。”

    秦傕:“什么叫还能坚持!”

    霜华:“夫人还很精神,没有犯晕。”

    秦傕:“怎没听见夫人喊疼?”听得到稳婆的声音,甚至听得到霜雪的声音,就是听不到卫子楠一点动静。

    霜华回头瞅瞅,确认一遍,笃定地回话:“夫人虽然满脸是汗,衣裳也湿透了,不过脸色还好,稳婆问话都能答,非常清醒,王爷莫担心。”

    卫子楠当然痛,可叫也不是个办法,加之她痛习惯了,更是叫不出来,只在难受时呻|吟几声。她知道秦傕已经回来了,就在门外,便更是不想叫出声来,让他在外面干着急。

    霜雪替她擦汗,紧张到自己也在冒汗:“王妃痛就叫出来吧,没人笑话的。”

    卫子楠咬牙,只是摇头。要她叫痛啊真是丢脸。

    秦傕在外面听不到她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霜华一样的回答。

    “那就好。”他嘀咕着,继续在门前走来走去,一刻都停不下来,不出半刻钟,准得又问一遍夫人怎么样了。

    对话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直到霜华尖叫一声“看到头了”!主仆俩的对话才有了点不一样。

    “啊啊,王爷头出来了!”

    谁头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子楠感觉下腹一松,疼痛骤然间消失,只听得一声婴孩响亮的哭声响彻房间。

    她身上还有力气,抬手擦了擦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看见稳婆手里倒提着个孩子,小小的,全身红彤彤,闭着眼睛哇哇对她哭——丑死了。

    两个稳婆一个说:“夫人这胎生得真是顺利,母子都是有福的贵人啊。”

    另一个说:“夫人快看看,是小世子。嘿,老婆子我先帮小世子洗个澡,一会儿抱来给王妃仔细瞧。”

    是个儿子。

    她虚弱地点点头。

    此时却听产房地门砰地被撞开了,秦傕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一屁股坐到床沿。

    “夫人受累了,感觉可还好?”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稳,见她脸上还有汗水,不满地将霜雪手里的帕子夺过来,亲自给她擦脸。

    卫子楠勾起一抹笑,看到他在身边便觉得分外安心:“人家说生孩子死去活来,我怎么没一会儿就生了。”

    前前后后,不到三个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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