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你到底要怎样?”卫子楠好生无奈,自己在关心他的伤势,他倒好,脑子里装的尽是男欢女爱,这里蹭蹭,那里摸摸。
“夫人的体香止痛,夫人自己不知道?”
体香得了吧,她身上除了汗臭味,就没有过这种高雅的东西。
68。太子出手()
“起开。om”
“不。”秦傕居然抱得更紧,越是受伤越是黏人,“我这可是睡了两天书房,想跟夫人亲近亲近都不让,只好拿伤要挟了。不给抱够,就不给你上药。”
“不怕痛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老爷们儿了,一身孩子气。”卫子楠不放心他的伤,好生无奈,“等上完了药,你想抱就抱,好了吧?”
秦傕这才把头抬起来:“还给亲嘴儿吗?”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显苍白,任谁都不忍拒绝,可卫子楠却再没有多余的耐心:“别跟我来苦肉计,自己的情况不清楚?躺下,再不躺我下手没轻没重,你可别喊痛。”
“”秦傕抽抽嘴角,这招居然不好使了。
他确实也难支撑了,勉强算是在她的威逼之下趴了下去,着实不忍放开她。待他趴好,卫子楠才真正看清楚他背上的伤。
那已经被他拔了,箭确实也射偏了,没有伤及内脏,只是那伤口瞧着比直刺进去还要严重。箭从一端穿透,从另一端的皮下破出来,来了个对穿。
鲜血蜿蜒流下,他白色的裤腰生生被血水染红一层。
甫一看见,她就倒抽了一口气,什么大风大浪她没有经历过,可她拿帕子的手居然在抖。她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几块好皮,怎会不知这样的伤口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至少要养个月余的。
“你不问问我和太子说了什么?”秦傕趴在床上,问。
卫子楠没那心思,一心在给他处理伤口,随口敷衍道:“哦,说什么了?”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刚才从衣服里取出的小瓶子,扬了扬:“太子给的。”
她瞥了一眼,视线落回伤口上,小心地往他身上抖药粉:“装的什么?”她的手法很熟练,以往在军营中,若是受伤,一般也是她自己敷的药。那时在伤痛状态下她不害怕,现在给秦傕上药,反倒心颤。
“让我给你下药。”
她动作一顿,拿起纱布:“太子终于有动作。什么药?”
“消肌软筋散。说是能够让你四肢酸软无力,虽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提刀跨马必然再不能够。之后,他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当众出丑,如此一来,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卫尉你都别想当了,乖乖当你的忠武侯吃老本。”
“”
“如此一来,你对他再也没有威胁,而本王也可重振夫纲,不必怕你的拳头。他要借刀杀人,还说得忒好听,打着替本王着想的旗号。”
与他说话缓解了紧张,卫子楠手法熟练地为他缠纱布,丝毫不惊:“太子又不是傻的,这么好用的刀为何不用。之前大概不想冒险,而现在太子妃因我大病不起,闭门不出,他总归是想报仇的——撑起来一点。om”
秦傕撑起身子,方便她在自己身上绕纱布:“所以,夫人说该如何应对?”
“他不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吗?那就给他个机会。你只管告诉他已经下药就是,我装一装弱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出丑的是谁,那可说不定。”
如果太子到了计划的最后一步,却发现事与愿违,那表情一定很好看。
秦傕却摇头,把瓶子搁在枕头旁边,摇摇食指:“夫人觉得太子是蠢还是聪明?”
这个问题,卫子楠不得不好好想一想。她说不上和太子交手过,太子也没有跟她直接动手,大约是轻视了她。但现在秦源把她当豺狼虎豹来除,兴许较之以往,手段会狠辣起来。
譬如这消肌软筋散,还是太子第一次亮兵器呢。
“聪明当然比不过你,但想来不会差。”
秦傕乐了:“夫人真会说好听话。”
“”事实而已,谁都没他滑头。
“不过,太子兴许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夫人,如果你是太子,遭遇如此多的不顺,与本王相关的事件件受搓,会不会怀疑本王。”
他这么一说,卫子楠才感觉出这背后兴许还有凶险:“你的意思是,太子怀疑你?那这药”
“这药如果真如他所说是消肌软筋散,那他便不疑我,若不是,届时你按他说的来装病,他必会洞察其中玄机,再不信我倒是其次,怕只怕将计就计害我夫妻。”
卫子楠没想到还有这层可能,倘若当真如此,她这厢以为太子还对秦傕深信不疑,而太子却反过来利用秦傕,那就糟糕了。
这朝堂之争,机关算计,陷阱重重,若非她遇上秦傕,可能大仇未报自己却先着了道。现在想来,后心一阵凉,好生后怕。她这点道行,战场上真刀真枪地谁也不怕,回到朝堂,那就不是她的天下了。
有幸,她嫁的是秦傕。
“那王爷如今有何打算?”
“趴着不得劲儿先把伤处理好。”
还剩下一点收尾而已,卫子楠很快就替他包好伤口,又拿了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秦傕休息了会儿脸色已有好转,但稍显疲累,他不说她也不问。
“夫人,想喝水。”
“自己倒。”卫子楠正忙着整理衣物。他那套穿在最里面的鸦青色劲衣是不能留的了,得就地焚烧,于是拿来火石,正准备帮他毁灭证据,哪有功夫伺候他。这家伙伤的是背,又不是腿,给点阳光就灿烂,惯着还得了。
秦傕悻悻然自己倒了杯,却自己不喝,递到她嘴边:“夫人累了,还是夫人先喝吧。”
卫子楠挑挑眉,点燃了衣服,不接:“献殷勤?我才不敢喝,万一你怕被太子挖出真面目,要杀我灭口怎么办。我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吗?”
秦傕哭笑不得,索性自己喝了:“心疼夫人,还不许,啧啧啧。”
她也不过是开玩笑,摇摇头,用手拎了拎衣物,让它烧得更快一些,蹲在地上默了一阵,眉头渐渐蹙起:“我不渴,也不相信你会给我下毒。也许,我就是个傻子,明明说了不想管你的事,却还是在帮你扫尾。不知不觉上了你的贼船,想下船,船却已至海中央,要么等靠岸,要么就跳海。我呢,偏偏水性不好。”
秦傕忍不住笑,拉起蹲在地上的她,想揽她进怀里:“所以,夫人因为太爱本王了,想豁出去助我一臂之力咯?”
“呵,谁给你这么大张脸?”卫子楠去推开他的手,好笑地看着他,“我一没说过爱你,二没说过帮你,我只想说,自己被你坑了。”
“怎么能转脸就不认?夫人大前天不还在书房说爱我爱得狠吗,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爱本王。”
她抽抽嘴角:“那是打,不是爱。”一眨眼,她淋了油的衣服就快烧没了,卫子楠踩了几脚将火熄灭。
然而她犯了一个错——曾经她做这种事的时候,穿的是靴子,但现在,出门做做王妃的样子,她穿的是绣花鞋
火舌顿时就舔上她的脚踝。
“嘶——”
“怎么了?!”
“烫到脚踝了,不碍”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起放到床沿,麻溜地撩起裤管验伤,表情凝重地就跟她受了重伤似的。
卫子楠反有些吃不消他大惊小怪:“都说了不碍事,我皮厚。”
“谁说夫人皮厚了,夫人那是千金贵体。”
“”卫子楠觉得,他的认知可能有问题。
秦傕见果然没有伤到,连红痕都没有,大约只是被飞起来的火星子溅到了,脚踝这里又没什么茧子,偏于娇嫩,当时痛那么一下也是正常。
所谓关心则乱,他倒是忘了,自己的夫人哪儿是什么娇小姐。但,这种时候,不就是该他表现的吗。
秦傕松了口气,捧着她的脚笑:“别人三寸金莲我欣赏不来,却独爱夫人这大脚板。”说完就在她脚踝处吻了一口。
卫子楠懵了,赶紧抱住自己的脚:“你恶不恶心”
“不恶心。”秦傕直起腰,凑过来就要吻她。
“拿开你亲过脚的嘴!”
“夫人自己的脚还嫌弃什么。”
“我嫌弃你”她说完,一巴掌呼开秦傕的脸,拍拍胸口,简直受到了惊吓。这家伙发起情来不分时候,她有些吃不消。
秦傕只好在她旁边坐下,一言不发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她,看得卫子楠深深反省,大概是她做错了实在不能没能理解这种所谓的夫妻情趣。
那种温柔小意,她估计自己是学不来了
听说有的男人喜欢玩儿女人的脚,光是听着都觉得恶寒。秦傕他该不会就是吧自己那双脚,怎么好拿出来见人
“咳咳,对了,王爷还没说如何应对太子?”
秦傕懒懒散散地冲她努努嘴:“劳烦夫人先去把霜华唤进来。”
还卖关子卫子楠就依他之言,把在站在外面的霜华叫了进来。霜华进来时,秦傕已将那瓶药放在桌上。
“连夜拿去药谷,查清成分,本王明天一早要知道结果。”
“是。”霜华拿着药瓶走了。
“药谷?”卫子楠问
“嗯,给夫人治宫寒的续温丹便出自本王的药谷,那药谷绝不比太医院差。”他操着手,慢慢说道,“这瓶药,如果不是消肌软筋散,夫人觉得会是什么。别告诉我是面粉。”
面粉?怎么可能,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是致命呢?如果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给你下药,最终你暴毙而亡,能不能牵扯出太子?本王无能之名在外,要如何证明太子给的是,而非消肌软筋散。甚至,如何证明这东西是太子给的。到时候,夫人一死,谁还把我恒王当回事。老三就是想出手,他也不过是个局外人。”
“”
“而且,本王如果当真与太子是一路人,毒杀了你,虽然会暗骂太子坑人,却依旧会帮他掩埋证据。”
听秦傕的分析,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她仔细一想,又一阵后背发凉。太子此举意在试探秦傕,如果秦傕没有骗他,很快就能传出她的死讯。如果骗了他,她迟迟不死,太子就会知道秦傕在耍她,不是她靠装就能蒙骗过去的。
这一手借刀杀人,比谁都狠啊。
她缓了缓心情,问:“如果是,那准备怎么办。”
“累了,明日再说。”
秦傕侧躺在床上,精神不大好。毕竟受了伤,卫子楠也不再打搅他,吩咐庖厨准备些滋补气血的药膳送来。
是夜,服了镇痛汤药的秦傕不像往常那般,总要对她动手动脚,非要搂着才睡,今天他一躺上床就叫都叫不醒了。
卫子楠这一夜却几乎没能入眠。
白天担心秦傕的伤,到了晚上,一合上眼脑海中全是那两张蒙面的脸。一张是萧任之,一张是秦傕。
两张脸在她脑子里绕来绕去,最终合成一张脸,分不清究竟是萧任之还是秦傕。
她反复地琢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漏掉了。萧公子为什么凭空消失,是真的不想见她,还是报的假名。
萧任之,萧贵妃都姓萧,会不会?!她陡然睁开眼,狠抽了一口气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将她自己吓得不轻。
69。撕破脸了()
翌日上朝,卫子楠注意到太子有意无意地扫了自己一眼。om不过除了那一眼也没其他什么了,至于今天的早朝,中规中矩,并未闹出什么乱子。
下朝之后,回了恒王府,昨日送出去检验的那瓶药也已经送回来了。结果和秦傕预料的一样。
“果不出本王所料,此乃穿肠,一指甲缝的量便能取你性命。”秦傕一时火大,重重将那瓶子搁在桌上,两眼死死盯着,像是要把瓶子给盯穿。
自打跟他成亲,卫子楠还没见过他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一直以来他都是笑脸相迎,亲和随性的,不禁连她也一时语塞。
太子也太狠了吧
看她没什么反应,秦傕都给气笑了,刷开扇子,呼啦呼啦扇着风:“夫人就不生气?”
卫子楠呵呵干笑,耸耸肩:“我毒害他爱妻在先,他想杀我也是情之所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生气的。”
秦傕仍旧按不下心头的火气。这是意欲毒杀他的夫人啊,居然还要借他之手。尽管轻易识破了,但其心可诛!一旦想到身后还有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卫子楠,他就恨不得把这瓶药给对方灌进去,让太子自己尝尝什么味儿。
“我这伤口都给气痛了”
知道他是夸张,卫子楠就不额外关心了,拿起那药瓶,说:“看来得和太子撕破脸了,不过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好。我差人把这瓶药原封不动送回太子府,随他以为是我识破阴谋,还是你在耍他。反正,他都不会再和王爷有商有量了。”
“嗯,那就有劳夫人了。”
正说到这里,外头林方求见,来例行汇报了。卫子楠没有刻意避着,于是林方说了什么,秦傕在旁边也就听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凡事按部就班,进行得有条不紊。最后么,照旧说到萧任之身上了。
“将军是否还要找?”林方最近几次的汇报结束,都要重复问一遍。他总感觉,将军未必会继续找下去。
卫子楠蹙了蹙眉,没有去细究的秦傕表情,只是对林方摆摆手:“不必了,他兴许不愿我找到他。把你的人撤回来,我这里可能很快会用到。”
终于把这事儿丢开了,林方大大松了口气。这小半年来,他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愣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找见。只是听说过有个叫萧任之的富商,盘了大昭许多商家田产,然而仔细一探访,才知只是同名。
大概人家一开始就用的是假名,害得将军找了近半年。
秦傕奇怪,插话问:“不是说准备再找个小半年吗?这就不找了?”
卫子楠小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林方先退出去了。对于秦傕究竟是不是萧任之,她仍然不敢下定论。如果他就是,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在没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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