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手指呢!
“子悦,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她欺辱你了是不是?!”他顿时心如刀绞。
“她”卫子悦狠狠抽了口气,慢慢平复下因为痛苦而紊乱的气息,“张全反被恒王妃劫持,我我如她所愿自断一指,才救出张全他们,她也答应放恒王出来澄清。虽断了一指,但能保太子无恙,妾身这一指断得值得。”
即便有才多的不满,在看到妻子手上的伤之后,也都烟消云散了。太子咬牙切齿,恨红了一双眼圈,捧着卫子悦的手心疼万分,咬牙发誓:“你放心,我会让她拿命来偿!”
这日晚间,卫子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在琢磨为什么这次信期肚子不痛了。
上次痛过之后就忘了请大夫来瞧,今儿晚上一点都不痛了,她诧异之下连夜着人去请大夫。采薇那丫头睡死了,还是霜华去的呢。
那大夫诊完脉,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王妃哪儿来的宫寒”,便收拾药箱,回去睡觉了,连一副养身的方子都未留下。
若要仔细算算她这期间如何调理过身子,除了格外注意不碰冰寒以外,只有顾氏送来过一些药膳而已。但药膳能有多大作用,岂能把她这老毛病给治好。
若非要琢磨出原因
她已经形成习惯,但凡遇到点什么怪事,就喜欢往秦傕身上想——难道是这厮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用了什么灵药?除了他,还真想不到别得原因。
两人各自盖了一床被子,秦傕躺在她身旁,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大约快要睡着了。卫子楠不让他操心太子的事,他就真不操心了,任她自己折腾,一句嘴都不插,到睡前都没提过一句。
“秦傕。”她叫了他一声。
“嗯”他含糊不清地答。
“你给我用药了?”
片刻迟疑后,秦傕闷声发笑,翻身仰躺,清醒几分:“哪敢哪敢,本王不想活了?”
卫子楠觉得自己怕是没问清楚,耐着性子又问:“不,不是害人的药,是那种药。”
“哪种药?”
“就是”突然发现这种事有点难以启口啊,秦傕这厮说起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可要她开口先说,毕竟还是没那种脸皮的。男女有别嘛,她没好意思,说到底,两人也不是正常的可以讨论葵水的夫妻关系。
唉
“刚才大夫说,我的旧毛病没了。”
“哦。”
“”这对话怎么那么尴尬,她随即皱了眉头。
“什么旧毛病?”还好秦傕又追问一句。
“王爷不是知道吗?”
秦傕又默了半晌,轻笑:“哦,是宫寒,听见大夫说了。怎么,夫人病好了,觉得高兴,想和本王分享这份儿喜悦?啧啧,这可算得上是本王的荣幸。”
卫子楠转过身面对着他,虽然黑暗中其实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她还是转过身来了。她以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说:“我没有用药调理过,这毛病却突然没了,除了因为你,我想不出别的原因。秦傕,不就是承认一件事么,且不是坏事,就这么不情愿?”
秦傕也翻身过来,盯着她看不太清楚的脸,发出惯来轻佻的笑声:“情愿,怎么会不情愿。只要夫人不怪罪,本王就认了,若要是怪罪,那就不是我干的。”
还有这样讲条件的
“果然是你。”不知为何,卫子楠感觉心底有一块石头被安稳放下了。这件事是秦傕做的,就说得通,尽管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医疑难杂症。宫寒之症,没个一年半载,恐怕调养不好。
“嗯哼,夫人不怪罪?”
她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语气缓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要偷偷摸摸。又是何时给我用药的,通过哪种方式。你若老实招来,我便不怪你。”
对秦傕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奇怪,既希望他对自己好,又明白和他必须划清所谓的界限。眼下宫寒因为秦傕而治好了,她心中其实是开心的。那感觉和被采薇关心是不一样的。
虽然,明白他帮自己的目的可能不单纯。
“有句话好听的话,我想想还是决定先说在前面——王爷治好我,我却没办法帮你做事,你也许错付好心了。”
此话将毕,秦傕就踢了被子,动作迅速地钻进她的被子,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本王知道。我本也不想你趟这趟浑水,但是以后夫人一定会愿意与本王携手的,就在不久的将来。所以,为什么不提前收买夫人呢。”
“”卫子楠被他突然的这么一下搞得浑身僵硬,本该立刻推他走,却蓦地生出不舍,迟迟未动。
“而且,等大局定下还要劳夫人给本王生一堆娃娃,怎么能放任宫寒不管呢。现在么,夫人看戏就好,但要记住,本王虽然愿意与你划清界限两不相干,却从来没有答应让你当个甩手夫人。倘若事败,夫人可以自保,将来再嫁,万一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欺负可怎么办,本王泉下有知也会心疼的。早治早好,对你我都好了是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还说得深情款款似的,真当自己是情种了?!这还连两个人的未来都规划好了呢卫子楠听得嘴角都在抽抽。
秦傕这人太会演戏,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番话说出来,瞬间就衬托得他形象高大了呢,着实感动人心。
“秦傕你就不问问我的意思?”她想了想,还是扒开了他黏上来的手臂,“你这样,万一我不感动,岂不是浪费你的时间。我是当真不愿帮你做事。”
“不许动!”
“”卫子楠把手举起来了举到一半,发觉不对,一巴掌拍下来正好打在秦傕背上。秦傕吃痛,闷哼一声,反抱她更紧了。
“不愿就不愿,还不许本王疼自己夫人了?就知道夫人会不领情,否则哪用得着偷偷摸摸给你下药。你就把心放回去吧,本王这次没有算计你,以后也不会。”
卫子楠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人就是舔着脸的要对你好,非说目的单纯,就是想将来和她生小娃娃而已。反正她是不信的,可心里那股甜意压都压不下去,打心眼儿里不愿拒绝他对自己好。
但转念又一想,他若真是那么考虑的,有危险自己扛着,把她留在安生地儿那她是不是太不是个好妻子了。
人家是夫唱妇随,她倒好,拖人后腿。
她这心里着实矛盾得很,却也无法。
“不许瞎想。”秦傕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她耳边啄了一口,然后心安理得地抱着她睡觉。
卫子楠却一晚上都没从他这一啄中缓过劲儿来。明明,不是都亲过了么,啄一口反还叫人心烦意乱。
到底是对他的心思变了动摇个什么劲儿。
52。安逸日子()
第二天,从太子府就传一道骇人听闻的消息——说太子妃不慎跌倒,碰翻了针线篓,摔倒时不幸被剪刀划断了右手小拇指。om
消息传进宫里,皇后派了太医前来,很是有一番折腾。
卫子楠听到消息时,对暗卫爽快一挥手:“放人。”当即就让张全等人滚蛋了。
随后,秦傕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茶馆,不到半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恒王在茶馆里就太子养外室的事做了澄清——原来,刘葫芦巷的两个女子,竟是太子帮恒王保护的,起因不过是为了避善妒的恒王妃而已。
太子的亲信在恒王出面以后,也下了一番功夫推波助澜,很快人们就意识到,原来骂太子竟是骂错了。且太子顾念兄弟之情,庇护这两个女子说得上一片仁心。
先前对太子的咒骂之声越来越小,对恒王妃的善妒毛病,却是愈加议论得厉害。不过议论归议论,却也没什么人骂,毕竟谁不知道她在恒王府门前与恒王约法三章,对她善妒之名早有耳闻。恒王求着太子帮忙养外室,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是以,人们说起恒王妃善妒时,大多笑笑也就过去了,可怜她抓牢了恒王的人,没有抓牢恒王的心。后又议论到那次上南大街上,恒王妃为恒王出头之事,众人免不了要叹一句:再怎么有隔阂,到底还是夫妻。
渐渐的,到了日落时分众人也都没了那等热情。
卫子楠枕着手,睡在院中的躺椅上沐浴在金色晚霞中,当亲信来汇报近况时,她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交给来人一封信,便放他走了,再没提起此事。
是夜,秦傕也没问什么。只是睡觉的时候,偏要来惹她,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她信期不便乱动,懒的与他折腾,百般无奈的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了。
正当人们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一大早从茶馆里又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将昨天恒王的现身说法驳了个彻底。
有人着意分析过了,倘若当真是帮恒王养的外室,那为何恒王要在两天之后才出来澄清呢?显然,在这段时间里一定经历了什么,让恒王突然出头认下这两个女子。
不必细说,百姓的想象力是相当丰富的,有那么一种说法,说定是太子给了恒王什么好处,而恒王又苦于被恒王妃管得太严,借此机会表达自己的不满。om至于那两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恒王自己的人,已不重要,反正认下来就是他的,也算捞到了好处。
后又有人言,曾询问过恒王可有那两个女子的身契,恒王吱吱唔唔,一口咬定身契在他手中,却又不肯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于是“恒王做了太子的挡箭牌”和“太子原来是被冤枉的”两种声音此起彼伏,闹得沸沸扬扬。要说太子的名声还能不能挽回,一半一半吧,总有那么些人信了是太子推恒王出来转移视线的,且这一半,还占的是大半。
因为,身契足以说明一切。
还在禁足中的太子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声音,愤恨之下一拳砸了桌子,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坤!老三!”
这股质疑的声音,铁定就是三皇子秦坤传出来的,让他眼看着就要翻身,却又狠狠栽了回去。老三巴不得他这回栽了就永远爬不起来,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
竟还有说他拿命威胁恒王的!
卫子悦更是堵心,她那一根手指头,换来了卫子楠的一次高抬贵手,却没能躲过三皇子得背后一扫荡。这么一郁结,加之身上有伤,就病倒卧床一时无力再起了。
“哈哈哈——真是有趣。”采薇笑得前俯后仰,说得眉飞色舞,“奴婢下午去听书的时候,大伙儿都在议论呢。太子妃肯定都要气死了,哈哈奴婢猜,肯定是主子您干的好事。”
“猜得倒是挺准。”卫子楠满意地看着身手越来越矫健的卫祯,越发学会笑了,“写封信告诉三皇子,身契还在太子手中,再指点他编套说法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身契,当初交到太子手中之时,太子为恒王考虑,还特意去改了挂名,免得她查的时候把恒王给揪出来。结果现在想再去把挂名改成恒王,自然要经过一些手续,这又难免不被人知。所以拿身契做文章,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她即便不告诉三皇子,三皇子要去查,其实也查得到。所以,太子这回恐怕也只当自己是栽在三皇子手上了。
主仆俩笑声不断,从说书说到太子,又从太子说到三皇子,最后说到三皇子妃再过几天就生了。说着说着,采薇突然“呀”了声。
“唉呀!主子您是不是应该到信期了才对啊,怎么没动静,是不是是不是终于怀上啦!”
卫子楠虽然宫寒,没每个月的小日子还是很准的,采薇都算着呢。那日来葵水来时,采薇早早睡了,哪里知道她在秦傕面前还有那尴尬的一出。她这一句“是不是终于怀上啦”,吓得卫子楠当场喷了她一脸茶。
这才成亲一个多月啊她脑袋瓜里都想的是什么!
“咳咳”
采薇顾不得脸上湿答答的,也不管自家主子被水呛得厉害,欢呼雀跃地就要去找大夫。
“咳,别忙活了,正来着呢。”卫子楠一句话又把采薇拉回现实,空欢喜一场。她脸上蒙上一层红晕,许是呛的,许是吓的。
“啊?那您怎么面色红润,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啊。以前那么多次,您明明总是很难受得呀。”自打从边疆回来,她主子的宫寒是越来越严重了,坐着躺着都不行,连说话都费劲。
“嗯,病好了。”卫子楠轻描淡写,多的不想说。
“这不是没请大夫么。”
“自己好的还不成?死丫头,难道希望我不得好吗?”她皱眉,实在不想采薇多问。秦傕做的这些事,她压根儿不想多余的人知道。
“哦。”
采薇闷头苦想了一阵,终于又“呀”了一声,一惊一乍,贼兮兮地捂着嘴说:“奴婢听说原来信期疼痛的女人,成了亲的之后就不痛啦。奴婢觉着,怕是王爷的功劳王爷脾气又好,还能这个那个,主子您真是苦尽甘来呀,对不对。”
“咳咳”卫子楠又咳嗽上了,这回干咳也涨得满脸通红。
虽然跟这个那个没关系,但一听采薇那形容,她就想起自己这两晚被秦傕抱着睡的事,上一次有腹痛打搅,这两夜她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秦傕身上,他又总是说话中听,越想便越是脸红心跳。
以及他在自己耳边留下的一个吻,统统让她失去坦然,每每想起就总是停不下来,别的事情一概做不进去,连晨练都差点用错了刀法。
她原本以为,对萧任之是特别的,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曾经觉得那种感情算是最为特别的吧。但现在面对秦傕,却又出现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与对萧任之又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假设萧任之也是位年轻公子,未曾娶妻,让她在两人中间选,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秦傕。这个人她总算是确定,自己很喜欢。
“采薇你过来。”近来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多了暖意。
“哈?悄悄话呀?”采薇瞅着自己主子红透了的脸,乐开了花,装模作样地把小脑袋凑过去,结果
“啊啊啊——”
卫子楠揪着这丫头的耳朵就是一拧,半点没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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