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这就去睡觉,”顾云博连声应着。
他很久没有这样熬夜过了,今晚是担心秦沁一,现在得知她手术成功,心里那块石头也终于是放下了。
在挂手机之前,顾云博忍不住又问了句:“专家怎么说?沁一她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在柏林要呆多久才能回到滨城来?”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易水寒如实的回答:“手术后还有个恢复期,至于究竟要多久要根据病人的体质看,妈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估计恢复期要比年轻人稍微长一些。”
“哦,好吧,”顾云博略微有几分无奈的回答着,虽然他心里急切的想要看到秦沁一,急切的想要知道她手术后是怎样的情况,不过——
仔细想想,以前她在滨城正只切除那一只时恢复也用了一段时间,于是就又说:“那行,水寒你在那边多费点心,沁一呢,你也劝她不要着急着出院,待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允许出院了才让她们回来吧。”
易水寒就赶紧的答应着,说他既然来了自然会方方面面的安排好的,然后又和顾云博聊了几句才收了线。
易水寒看了眼手里略微有些发烫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正是晚饭的时刻,而他和安澜还有邓擎苍,到现在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呢。
秦沁一上午11点半进的手术室,因为担心着她的手术,谁也没提吃饭的事情,当然,谁也没那个心情吃饭。
他轻叹一声,拿着安澜的手机走向医院大门口,正准备去
拦一辆出租车去买饭菜,没想到邓擎苍的电话这个时候打进来了。
原来邓擎苍在知道秦沁一的手术成功后没几分钟就离开了,当时安澜和易水寒只顾得高兴了,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觉。
易水寒按下接听键,刚‘喂’一声,邓擎苍的声音就传来了,原来他在中国饭店,问易水寒要吃点什么饭菜,说今晚有新品,不知道他们洗不喜欢。
易水寒就赶紧说,没关系,其实他什么都吃的,主要是安澜和秦沁一,当然安澜是孕妇,自然是营养健康为主,而秦沁一则更麻烦一些,因为她吃素。
邓擎苍买饭菜去了,易水寒便又返回秦沁一的病房,他进去时,安澜正安静的守在秦沁一的床边,正用毛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我跟她说让我来,可她飞要自己来,”亚裔看护赶紧对易水寒解释着,生怕易水寒误会她偷懒把工作给安澜了。
易水寒笑笑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他不会怪她的,因为他深知,此时的安澜想要自己亲自照顾母亲,虽然她自己是个孕妇。
邓擎苍买了饭菜很快就回来了,秦沁一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就是易水寒和安澜俩人先吃,邓擎苍说他在等秦沁一的素食时已经在北京饭店吃过了。
易水寒便带安澜到病房外去吃饭,安澜走到门口还皱着眉头问:“这样好吗?我妈并不是很待见他的。”
易水寒就白她一眼说:“正因为妈不待见他,所以他想要照顾妈也只能是这个时候啊,不管怎么说,对于妈这次做手术,他出了不少力的。”
“。。。。。。”
安澜当即就无语了,邓擎苍这一次因为母亲的手术的确是出力不少,她并没有对母亲说过,但是她相信母亲不可能不知道。
邓擎苍给他们买的饭菜非常的丰盛,照顾到了易水寒的口味,同时也照顾到了安澜的喜好和肚子里孩子需要营养的问题,甚至还帮她炖了一个钙骨汤过来。
待他们俩吃完饭回到秦沁一的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邓擎苍见他们俩回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起身来跟他们点点头,然后就又离开了。
安澜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如果是以前她和他只是师生关系,她或许会关心的询问他安慰他。
可如今,知道他曾和母亲有过一段那样的感情,知道他和她不单单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她反而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了。
秦沁一在手术结束后四个小时醒过来的,当睁开眼看见病床边的安澜和易水寒时,她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于这一次旧病复发,她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后事也安排好了,想着安澜终于寻到幸福,她也有脸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然而安澜和易水寒的努力,他们用亲情打动了她,唤醒了她对求生的***,而正是因为安澜和易水寒都在手术室门外,所以她才有足够的勇气迎接这一场复杂挑战的手术。
手术成功了,她人也醒过来了,现在只需要调理身子了,而她经过手术和重塑,终于寻回了自信,对未来也愈加的有信心和希望了。
当然,她的病依然不能杜绝复发的可能,也许五六年后,依然还会复发,也许那时候她不可能还像这一次这般幸运。
但是,这有什么呢?至少她赢得了五六年的时间,至少她还能和自己的亲人一起生活五六年。
至少,她能亲眼看看自己的两个孙子,亲自带带自己的两个孙子。
秦沁一醒过来了,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都还不错,易水寒终于是放心了,因为他国内工作还很忙,不便在柏林久留,于是就不能在这等秦沁一完全复原出院了。
易水寒要飞滨城了,而他来的这两天一直都守在医院在,所以安澜和他几乎都没有去逛过柏林,甚至连柏林街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俩人吃了午饭去逛的柏林,其实易水寒以前来柏林出过差,对于柏林虽然不算很熟,但是几个著名的景点他也还是知道的。
因为时间有限,就一个下午,安澜又是孕妇,不能走太多的路,他们俩商量了一下,最终去的柏林大教堂。
柏林大教堂虽然没能像米兰大教堂,梵蒂冈大教堂那样的殿堂级教堂相提并论,但是也是柏林最美最富丽堂皇的教堂。
虽然柏
林教堂是在德国的首都,但是来教堂的人却不只是德国人,而是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都有,各种肤色,不同语言,大家被这座金碧辉煌的高大穹顶、霍亨索伦王朝的墓室吸引而来。
安澜和易水寒虽然都是十几岁就到了国外,然后都曾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并不信教,平时也没做祷告的习惯。
不过今天,安澜却突然想要祷告了,她虔诚的跪在十字架前,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起来,为母亲祈福,丈夫祈福,为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祈福。
跪在她他们身边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头发花白,其中老太太牙齿都快掉光了,笑起来嘴里还有一颗松松的牙齿,而老爷爷脸上爬满皱纹,一看就饱经风霜。
可他们的神态安详,老爷爷的手一直握紧老太太的手,俩人用德语低声的交流着,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神情就知道俩人在说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因为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到幸福。
走出教堂,俩人又牵手走在吹着寒风的街头,因为穿的衣服多,所以都不觉得冷,只是信步在街头漫步而已。
除了大教堂他们几乎没别的目的地要去,所以只是随性的走走,如果累了就在街头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会儿,然后易水寒去买个小吃什么的过来和安澜一起吃。
走到一大型的广场上,见到有街头卖艺的,拉的小提琴,而且还是拉的安澜和邓擎苍合奏过的曲子,这让安澜本能的顿足。
最终一曲完毕,身边有零星的掌声,而安澜这看着那残疾的年轻人灰心的笑了,然后把手里的包递给易水寒:“帮我拿着,我上去跟他合奏一曲。”
易水寒就笑,什么话都没说,接过她的手腕包捏在手里,然后他目睹大肚子的安澜走过去,对那流浪音乐人讲了几句,然后——
那流浪音乐人的脸当即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手搓着自己腿上的裤子,一副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最终安澜和流浪汉合奏了一首‘梁祝’,流浪汉并没有特意介绍这是音乐家安娜,不过街头路过的人居然也还是有两个认出了她。
“安娜!”
“安娜!居然是安娜!”
“安娜在卖艺,不,安娜在跟那卖艺人合奏曲子!”
。。。。。。
随着一曲完毕,围起来的游客都纷纷上前丢钱,而安澜则趁机来到易水寒的身边,轻声的对他说:“好了,我们走吧。”
易水寒点点头,牵了安澜的手继续朝前面走着,等流浪汉收完钱抬起头来,发现他崇拜的女神早已经消失在人海里。
好在流浪汉并没有追着跟上来,而是继续卖艺,而安澜和易水寒呢,继续朝前走,身后传来流浪汉拉着祝福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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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此文即将结局,接下来是番外,你们想先看柳云溪的番外还是先看杜汐的番外呢,可以在留言区告诉胡杨哦。
204。究竟幸不幸福()
十月中旬的清晨,阳光从未拉拢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把原本光线昏暗的房间照亮。
易水寒用手揉揉眼睛再睁开,当发现那一缕明亮的阳光时赶紧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好家伙,已经早上九点了,他居然还在睡觉。
昨天才从柏林回来的,记得回来就睡了,可因为时差的缘故,开始一直睡不着,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久,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可这一睡着居然就睡过头了围。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因为去柏林耽误了四天,所以他今天得加班羿。
用最快的速度起的床,再以最快的速度朝浴室冲刺,洗漱换衣服什么的也还是要一定的时间。
待易水寒把自己收拾好拉开门时,这才发现安瑜居然就站在门口,此时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里摆放着的是精美的早点。
“姐夫,早啊,”安瑜看见他出来即刻面带微笑的对他说:“我帮你做了早餐呢,帮你端到房间里去吃好不好?”
安瑜说完这话即刻就要朝他的门里走,易水寒赶紧喊住了她:“安瑜,别进去了,我不吃早餐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六,”安瑜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
“我知道,”易水寒说话间伸手把门关上,然后朝楼下走去:“我耽误了几天,所以今天要去补班。
“可吃个早餐也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啊,”安瑜追下楼来喊着:“姐夫,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呢,有你最喜欢的陈村粉和白水煮蛋。”
“不吃了,”易水寒在韵苑门口换好鞋头也没抬的转身:“我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迟到了。”
安瑜手里还端着摆放了四份精美早点的托盘,望着走出韵苑走向外边车边的易水寒紧咬着唇角,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她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来帮他做早餐,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自为一个男人做早餐,没有换来他赞美的声音,换来的却是一句淡淡的‘不吃了’。
安欣走进门来,看了眼端着托盘一脸失落的安瑜,然后眉头皱了皱道:“你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这不还有一年才毕业的么?”
“我学习成绩原本就差,”安瑜没好气的把早点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略微有几分烦躁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这个大学都是用钱买来读的,我自己根本就考不上,你觉得我在学校能学到多少东西呢?”
安欣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到公司来上班吧,一个人,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事做,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就爱胡思乱想。。。。。。”
“你不胡思乱想?”安瑜没好气的反驳着自己的姐姐,“你不胡思乱想为何这般年龄了也还不找个人?”
安欣倒也没有跟自己的妹妹计较,只是淡淡的说:“谁说我不打算找人了?我这不准备相亲吗?我可没打算当老姑娘,更没打算为谁就去固执的守一辈子。”
“你。。。。。。你打算相亲?”安瑜大吃一惊,当即眼睛睁大的瞪着安欣,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
安欣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都25岁了,这个年龄相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的意思是。。。。。。”安瑜望着安欣疑惑的道:“你不是喜欢易天泽的么?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高冷男神的么?你。。。。。。”
“是喜欢啊,”安欣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然后冷冷的扫了眼安瑜道:“可谁说喜欢就一定要嫁给他呢?再说了,你也得有能力有机会嫁给他不是?你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你,那这样的喜欢顶天了也就是单恋,你想让单恋陪你一辈子?”
“可是。。。。。。谁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啊?”安瑜不服气的喊着。
安欣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就笑了,然后淡淡的道:“你这句话说对了,谁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好像哪个女人不x想做皇后一样,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一个国家就一个皇帝,而皇后自然也就一个,不能因为你想做皇后就能做皇后,同样,不能因为你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些都要讲姻缘。”
“呵呵呵,姻缘?”安瑜忍不住讥诮的道:“安欣,你这人什么时候也跟着大妈学佛经了?连姻缘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妈和爸没有姻缘,妈不照样嫁给爸了吗?”
205。吃一堑长一智()
安澜母女从柏林回来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十一月的南方原本就不冷,何况今天太阳还很大,阳光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
安澜母女的航班要下午五点多才到达,可易水寒还不到五点就赶到了,他生怕航班提前了,然后自己错过了接机羿。
然而事实上却是,航班不仅没有提前,反而还延迟了,于是他就只能耐心的等在接机口,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接机人顺利的把自己的亲人接走围。
易水寒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伯伯,易水寒到时他就已经站在这了,而易水寒到了有半个小时了,他依然还站在这里。
一个人站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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