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悬崖后被树枝给挂了一下,于是减轻了力度,然后从树枝上跌落到泥地上,因为是斜坡,泥地上全是青苔太滑,最终我还是翻滚着落到了山崖下,小腿是在树上跌落下来骨折的,手臂上的口子是在滚落的途中被尖锐的石块给刮伤的。”安澜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安澜回忆这一段时语气说得还算很平淡,可听在易水寒耳朵里却无异是跟看惊险大片一样,他一直以为安澜受伤是因为车被水淹了,她很可能是逃出来时在水里受伤的,却做梦都不曾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而那一家来感谢安澜的人也全都震惊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像安澜这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开车故意去撞她?
“我觉得开车撞你的人肯定不是陌生人,”越野车司机对安澜说:“很有可能是你以前的仇人什么的。”
“你看清那辆车里的人没有?”易水寒紧张的追问着:“开车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长什么样子?大约多少岁?”
“没,”安澜摇着头:“当时雨虽然停了,天色也有所好转,但是依然还是灰蒙蒙的,那辆车又开着大灯,很刺眼,我就看着车迎面朝我开来,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不过我看清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车牌号码是多少?”易水寒紧张的追问着。
“是滨城的车,滨b1314,”安澜非常肯定的说:“这车牌很特殊,所以当时一下子就记住了。”
“滨b1314?”易水寒的眉头微微皱紧,疑惑的看着她:“安澜,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有没有少看一位数?”
“没有,我怎么会看错?”安澜非常肯定的说:“那时虽然雨停了,但是我估计那辆车应该是被雨水冲刷过,蓝底白字的车牌清清楚楚,尤其又开到我那么近,我在后退时特地把车牌给认真的记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这马上让人去查那辆车现在哪里,”易水寒说完这句转身走出了安澜的病房,迅速的掏出手机来给陈楠打电话。
180。我不想再分了()
易旭山从血液科拿着报告单一脸阴沉的来到外科住院部,因为他之前从来未曾来过,所以不知道董佳慧的病房,还特地在护士的前台查询了一下。
他以为是间单人病房,可等他推开病房门时才发现不是,不过门口那张病床上的人正在玩手机,听见门响只是抬了下头,发现不是自己的亲人又把目光转向手机上。
而里面那张床却是空着的,易旭山正欲问董佳慧是不是住这房间,洗手间的门在这时开了,然后走出一个跟董佳慧非常相似的人来,而这个人就是董佳慧的姐姐——董佳欣姣!
董佳欣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苹果,洗过的苹果还带着水,看上去新鲜诱人,或许因为刚刚洗苹果的缘故,一向只穿长袖的她衣袖挽起,左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而疤痕下方一个虽然久远但是依然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圈牙齿印,跟长了个手表的胎记似的。
易旭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董佳欣那手臂上的印迹,董佳欣把水果放床头柜上又拿了个苹果朝他晃了晃:“易先生,要吃苹果吗?籼”
“你手臂上的印是怎么回事?”易旭山不答反问,用手指着董佳欣左手臂上那像手表似的的牙印痕。
“哦,”董佳欣赶紧把自己的衣袖放下来,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是不怎么好看,我忘记把袖子放下来了。”
“我问你那印迹是怎么来的?”易旭山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目光死死的盯着董佳欣。
董佳欣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然后是护工推着董佳慧进来了,而董佳慧那截肢了一截的小腿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有些恐怖。
董佳慧虽然因为易旭山一直不来看自己非常的不满,可当她看见易旭山就在自己的病房里时即刻就又是温柔的小女儿状:“旭山,你怎么来了?”
“佳慧,我先下楼去,”董佳欣拿起自己的包朝门外走,走到门口又说了句:“晚上我再帮你送饭过来了,下午我还有别的事情。”
董佳慧见易旭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姐姐董佳欣,轮椅上的她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易旭山的胳膊:“旭山,把我抱到床上去好不好?”
易旭山这才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原本冷清着的一张脸在看着董佳慧时已经冰冷黑沉,他没有弯腰去抱轮椅上的董佳慧,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两张dna的结果单。
“董佳慧,现在,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易旭山的声音犹如冰山上的雪风冷的刺骨,对于董佳慧那因为缝针奇形怪状的脸瞬间顿生厌恶,甚至觉得极度恶心。
董佳慧稍微楞了一下捡起易旭山扔在自己身上的两章a4纸,当她发现是两章dna的检验报告时整个人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两份dna检验结果,一份是她和凌雨薇的,检验的结果显示她和凌雨薇母女关系可能性达到99%。
而另外一份是易旭山和凌雨薇的亲子鉴定报告,检验结果显示易旭山和凌雨薇父女关系的可能性只有3%,也就是根本不可能是父女。
“旭山。。。。。。我。。。。。。”董佳慧声音明显的颤抖着,因为事发突然,她从来没想到这事会曝光,所以她在这之前根本就连谎言都没有编好。
“我只想知道,凌雨薇的亲生父亲是谁?”易旭山的脸依然黑沉着,介于这不是单人病房,他并没有发怒,不过那冷冽的目光却足以让董佳慧赶到严寒冬天的到来。
“我。。。。。。我也不知道,”董佳慧的大脑里迅速的编造着谎言,组织着语言:“旭山。。。。。。二十六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你生气一个人回家,走过一条小巷子时遇到了坏人。。。。。。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又没事后药卖,我怀上孩子后准备做掉的,可谁知道医生说我子宫薄,如果流产以后没生育能力,于是我就。。。。。。”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易旭山冷冷的盯着她道:“董佳慧,你可以不说,但是我一定会去调查,背叛我易旭山的人下场不会有多好!”
易旭山说完这句,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对于那手里紧紧的捏着两张dna检验报告单的董佳慧却是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砰”病房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传来,把隔壁床玩手机的女人都吓了一跳,不过她却是幸灾乐祸的扭头看着病床边轮椅上的董佳慧。
“呵呵,不是说我老公长得丑吗?”隔壁床的女人一脸鄙夷的看着董佳慧:“不是整天吹你老公多么英俊帅气有魅力吗?不整天在这瞎吹你老公对你有多好吗?”
“我老公就是比你老公英俊帅气有魅力,这一点你不承认都不行!”董佳慧扬起一张恐怖的脸狠狠的瞪着隔壁床的女人,恨不得把这多嘴多舌的女人给赶出去。
“刚刚那男人的确是英俊帅气有魅力,”隔壁床的女人嘲讽的声音明显的提高了两个分贝:“可那是你老公吗?我tm就算再不看新闻我也知道他不是你老公好不好?而你顶天了算是他的情/妇,而且还是个不守妇道的情/妇!”
“你说够了没有!”愤怒中的董佳慧歇斯底里的喊起来,匆忙间忘记自己脸上缝针的地方还没拆线,于是吼完这句又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董佳慧原本脸上缝了不少针看着就吓人,而此时又痛得呲牙咧嘴的就愈加的恐怖,隔壁床的女人看她那样子跟恐怖片里走出来的鬼一样,赶紧不再惹她,把身子侧转过去,戴着耳机安静的听音乐了。
秦沁一收拾好碗筷在床边坐下来,看着没有睡衣的女儿问:“安澜,你都想清楚了,真的。。。。。。不跟易水寒计较?”
安澜听了这话就笑了,伸手在母亲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反过来安慰着她道:“妈,我都多大了?现在又怀了宝宝,难不成还要去折腾感情折腾婚姻?”
“可是。。。。。。”秦沁一看着自己的女儿叹息一声说:“安澜,我总觉得水寒身上有易家人的劣根性,尤其是这一次,他的表现真的让我非常失望,我担心他以后会像他父亲一样,而你到时候估计就只能落到邵含烟那样的地步了。”
“妈,不会的,”安澜劝着在秦沁一道:“放心吧,水寒他的性格和他父亲不一样,而他从小的经历也不可能让他变成他父亲那个样子,我相信他!”
“你这孩子。。。。。。”秦沁一叹着气摇头:“你这是一根筋知道吗?有时候人要多想想,万一易水寒以后跟他父亲一样了呢?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不会,”安澜依然笑着回答,然后又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妈,你不常说人和人之间是缘分吗?当年你和爸就是缘分走到一起的,现在,我和水寒,也是缘分,”
安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说:“妈,我和水寒这是分了合,合了分,分了再合,所以,我不想再分了,我就想跟他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可是,他一遇到事情扭头就走,都不给你解释的机会。”秦沁一继续劝着自己的女儿:“安澜,以后一辈子还很长,万一再有个什么事情他又故伎重演呢?”
“妈,去年国庆他去外市了,我不也因为他没有准时回来就误会他然后没等他回来就去加拿大了么?”安澜继续劝着自己的母亲:“妈,人都有冲动的时候,都有自以为是的时候,都有胡思乱想的时候,但是经历过了,慢慢的也就成熟了,在遇到同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去犯同样的错误了。”
“。。。。。。”秦沁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妈,这个世界上难以预料的事情很多,我们不能因为去预防以后会怎样就率先把自己手里别的幸福拿来打碎了不是?”
安澜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道:“诚如你和爸,你们结婚时肯定也没想过后来还有茹姨母女三人,可你这么多年来,不也照样容忍了爸吗?”
“。。。。。。”秦沁一直接被女儿反问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给女儿做了反证,现在她极力的想要劝女儿离开易水寒,却是怎么也劝服不了了。
易水寒看着手里陈楠调查回来的报告皱着眉头问:“你确定这辆车牌号码明显不对的车就是凌建新和董佳慧出事的哪辆车?”
“我确定,”陈楠非常肯定的说:“这滨b1314明显的少了一位数,不是正规的车牌号码,是个假车牌号码,查起来非常的难,而我前天去西区帮安澜处理那辆车时恰好遇到凌雨薇也在帮凌建新处理那辆翻到山崖下变形了的车,那车虽然变形了,不过车牌号码还能看得清楚,的确是滨b1314,当时我还留了个心眼,等凌雨薇走了后拿手机拍下来了,然后去问交警局的人,他们说这辆车挂的就是假车牌。。。。。。”
董佳慧正呲牙咧嘴的忍着痛吃饭,她因为脸部受伤吃东西拉扯着痛的缘故最近一周吃的都是稀粥和流食,今天拆线了第一次尝试着吃干饭。
最近两天董佳慧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了,因为隔壁床一直见不惯她动不动就要骂她要讥讽她的女人终于出院了,然后住进来一个胳膊肘断了的老太太。
181。我们夫妻一条心()
安澜就点着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结果是眼泪鼻涕都擦在了易水寒的西装外套上。
易水寒就笑着喊:“喂,我都快一年没添过衣服了,你省着点糟蹋,这套是我最好的西服了,还是以前跟你结婚时买的。”
安澜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抬起头来,白他一眼,然后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姣。
“究竟怎么回事?”易水寒见她终于笑了,这才放心下来,安澜现在的情绪可不能太波动了,情绪波动对她的身体以及对腹中的胎儿都不好籼。
安澜就用手拍拍床边的空位子:“你坐上来,坐上来我再告诉你。”
易水寒赶紧摇着头,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就不上来了,刚刚车开到医院停车场时烟才抽完,这会儿身上还有烟味呢。”
易水寒平时抽烟也都不在安澜跟前抽的,现在知道安澜怀孕了他也尽量不抽,在病房里照顾安澜时他都是忍着的。
可今天开车出去了,恰好烟瘾又犯了,他一个没忍住就又抽了几支,所以此时身上的烟味他自己都能闻到。
“你怀孕了我应该戒烟了,”易水寒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开口:“可这一时半会估计一下子戒不掉,但是我慢慢努力,应该不用太长时间,争取在你出院时就把烟瘾彻底的戒掉。”
“上来,”安澜不听他的解释,依然坚持的拍着身边的位置:“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易水寒有些无奈的摇头,脱下身上连他自己都能闻到烟味的外套搭在床位,这才来到她身边上了床坐下,然后伸手把她轻轻的拥抱在怀里。
“什么消息?”易水寒的下颚放在安澜的头顶,柔和的声音低声的问。
“多伦多那边医院的医生给这边妇产科医生发邮件了,护士中午通知我的,”安澜说到这里调皮的抬起头来:“你猜猜是什么消息。”
“肯定是那医生说以前帮你打过免疫球蛋白的抗d,”易水寒非常自然的说。
“你。。。。。。怎么知道?”安澜略微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你长了千里眼?还是那医生给你打了电话?”
易水寒就笑,大手揉着她柔软的头发道:“如果不是,你会是这个神情?还能睡得着?没准两只眼早就哭成桃子去了呢?”
“嗯,”安澜用手推了他一下,撒娇的道:“早知道就直接告诉你了。”
易水寒就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歉意:“安澜,对不起,六年前,让你受苦了,而那时。。。。。。误会了你,又不知道董女士去找过你,更加不知道。。。。。。你居然怀了我们的宝宝,我要是知道你怀了宝宝,就是你拿大棍子赶我也坚决不跟你分手。”
“你已经够坚持的了,”安澜反过来安慰着他:“怀宝宝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在雪地里晕倒小产了医生告诉我的,而那个时候。。。。。。孩子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分手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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