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已经发布,没办法。”
“那就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让我垫底!”步悠然决定退一步。
于少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她,“那可不一定。”
chapter 76 回归(二)()
步悠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于少这个人,冥顽不灵?痛下杀手?阴险狡诈?
反正步悠然这次是被他整得有些彻底。
第二个月的调研报告成绩出来了,她再次成为了那不及格比率的牺牲者。
所有人都用一种无限同情的目光望着她,当然也有一些幸灾乐祸者。
林海蕾看着步悠然的报告,“你这篇内容比我的都要好,我的成绩都在优秀,为什麽你的就是不及格?”
步悠然咬着饮料吸管,泄愤道,“都说了,我就是那悲催的倒霉蛋,谁让我遇上斯文败类了呢。”
林海蕾不懂,“斯文败类?”
“就是那该死的投资人,姓于的。”步悠然几乎咬牙切齿道。
“于?你说得不会是于少吧?”林海蕾惊道。
“你认识?”
林海蕾翻了个白眼,“在业界谁不认识他?他是于氏集团的少东家,不过听说他学了医,怎么还管理起家族企业了?”眉眼一转,“你别告诉我说,你把他得罪了。”
步悠然苦着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或许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这倒是没准儿,听说他这个人脾气挺怪的。”林海蕾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谁都好点,就是唯独他于少这个人,没人敢惹。”
步悠然抿着唇,“有这么严重?”
林海蕾点头,“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后如果还想继续混在咱们这行,最好就是打通了这层关系,不认识也就罢了,但是得罪了他,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你前途灰暗,再无出头之日。”
……
步悠然给孙鹏打了电话,要了一份关于于少的简介。
于少,真名于清扬(好吧,步悠然想到了洗发水,确实很去屑,不错)
15岁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b大,据说当时报纸有过报道,成为b大神童班的一名。
19岁毕业拿下b大三个学历。同年,申请到美国哈佛大学研究生。
21岁,创办了一家it公司,并在次年在美股上市。
23岁,博士学毕业。那时的身价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已经名列前二十。
23岁同年,正式转入医学。
29岁就已经在各类医学杂志上发表了多篇医学研究报告,得到业内肯定。
30岁,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各大医院都纷纷要以高薪聘请他。
现年,他33岁。
如果没有他显赫家世背影,光看他的个人简历也令人瞠目,这么年轻却已经有了如此作为,当真是亮瞎了步悠然的合金钛眼。
步悠然坐在电脑前,端着热腾腾的咖啡,那一刻,脑子竟是有些空白了。
……
过了一个星期,步悠然听培训老师告诉她说于清扬来学校医科系办讲座。
步悠然打听好具体时间,然后她那天自认为打扮得很干净很整洁,没办法,人不漂亮,只能从整洁气质这方面着手改善。
她来到大约能盛下千人的报告厅内,本以为可以从后面找个位置,没想却是座无虚席,所有学生都听得异常认真,还拿笔在本子上做笔记。
而在最前端的于清扬,他穿着一身亚麻色西装,系着一条与之配套的领带,儒雅的气质,高挑的身材,讲课虽不激昂,但不失幽默,语调淡雅得如令人贯穿在雨后的竹林,沐浴清新。
那一刹那,她看到周围有许多的女生眼中充满了爱慕。
步悠然站在后面,忍不住嗤笑。
然后……
“请刚走进来的那位女同学解释一下,痴呆和阿尔茨海默病的关联?”
步悠然悠闲地拿出刚刚买来的奶茶,一抬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她。
前面有一个好心同学提醒她,问你阿尔茨海默病。
nnd,她怎么知道?她连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去解释?
这不是故意要让她当中出丑?
步悠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站在讲台前的于清扬淡雅的嗓音接着在报告厅内响彻,“我以为这位同学来得晚,一定是知道得多。”他笑了下,“前面第一排还有一个位置,这位同学过来坐。”
他说的‘是’,而不是‘可以’。
看来,他已经太习惯了命令,而不是征询。
步悠然怕再次吸引人的目光,无奈地将刚刚拿出的奶茶又放回了包里,走到第一排坐下。
于清扬再次授课,步悠然听得犹如天书,才没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打瞌睡,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有事没事就向她这个方向走来,往往还忽然放大音量,吓得步悠然忽地坐直身子。
他将耳麦正了正,嘴角微翘起,心情似乎不错地走回了讲台前。
讲座一结束,步悠然如临大赦,伸胳膊伸腿,扭腰转脖子,果然第一排不是好坐的。
她等了大约十五分钟,看那些积极努力的好学生渐渐从他身边散去,她才走过去。
“喝奶茶。”步悠然无限殷勤地奉上自己刚刚买来的那杯。
于清扬顺着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我从不喝太甜腻的,这些资料你没查到?”
步悠然一怔,想到前段时间让孙鹏她查他资料的事情。原来,他竟然都知道。
于清扬收好了讲义,“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哟?大方了?
步悠然试探地一问,“你喜欢穿什么牌子衣服?”
“不定,多数都是我的助理帮我挑选。”
“你喜欢吃什么菜?”
“糖醋排骨。”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腻的吗?”
“除了这道菜以外,其他都拒绝。”
“呃……你为什么学医?”
“因为具有挑战。”他脸上表情平淡。
“不是因为救死扶伤?”
他笑了下,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当掉我?”
“因为这些人当中只认识你,不当你当谁?”
步悠然无语,“不是因为恨我?”
“你有哪点让我恨?”他眉梢动了下。
步悠然撇嘴,心思一动,暗报私仇,“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内裤?”
“……黑色的。”
步悠然一抬头,看他的脸色似乎也为之一变,微微变暗,不由有一种解气的舒畅。
可刚没笑两声,她又一想,不对啊,她今天是过来讨好的,不是来报仇的,又不由拍了两下脑门。
步悠然笑着问他道,“于少,还没吃饭吧?”
于清扬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步悠然说道,“我请你吃大餐。”
“大餐?”于清扬挑眉。
步悠然尴尬地一笑,“您不是喜欢吃糖醋排骨?我知道有一家中餐馆做得排骨特别好吃。”
“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做?”
步悠然一怔,干扯了下嘴角,“那、那也行啊,我就怕太家常,入不了您的胃。”
说话间,于清扬已经转脚尖向西走去。
步悠然依旧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伺候,“您这次来伦敦要待多久?”
“十天。”简练干脆。
“这算不算是捞外快?”步悠然像是一个小记者采访,“毕竟您是个医生,并不是教授。”
于清扬扭头瞥了一眼她,“你嫉妒?”
靠!靠?
这个人还有这样自大的一面!
步悠然咽了咽口水,依旧谄曲道,“您这么博学多才,我自然是比不过的。今天早上我一听您在报告厅做讲座,立即就跑过去听,想着再从您这里多学点东西。”(说这段话的时候,连步悠然自个儿都觉得心虚,恶心得想吐)。
不过向来这种话任由谁听了都很受用,自大的人听了也是如此。
于清扬翘起嘴角,没有应声。
步悠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鞍前马后,嘘寒问暖。
“到了。”于清扬说道,“钥匙呢?”
“什、什么钥匙?”步悠然疑惑地扭头一看,omg,她怎么回家了?
……
步悠然在厨房里准备着饭菜,幸好冰箱冷冻箱里还有一些冻排骨。
于清扬在她的领地里四处看着,就像是在皇帝巡视一般,一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性。
步悠然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看到于清扬正拿着她放在电视柜前的照片,“于少,吃饭了。”
“嗯。”他放下照片,走了过来,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
步悠然看他一句话不说,以为是饭菜不合口,不由说道,“佐料不全,做得不好,下次还是到饭店吃吧。”
他依旧不言语。
步悠然心底燃起一股莫名地怒火,正常人至少应该在听到这句话时,应该说一句‘没关系’。
一顿饭间,黯然无语。
步悠然看他放下了筷子,起身打算收拾。
“很好吃。”他突然说道,“刚刚在吃饭,饭间禁止说话,所以没有告诉你。”
步悠然一愣,该说他修养素质太高,
还是说他反应慢半拍?
步悠然竟是忍不住地嗤笑,越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越是觉得可笑,在将盘子端至厨房的一刻,控制不住地笑了出声来。
“你和你们所长是什么关系?”他站在厨房门口,脊背倚靠着门,状似悠闲地问道。
“朋友啊。”步悠然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刚刚看到你和他的照片,看起来你们俩关系很好?”
“噢,那张啊。”步悠然想到大学那一年,她被孙鹏撺掇在暑假去了泰山,其实还有他们班上的几个人,当时其他人都说照相,步悠然不想,后来被孙鹏连拖带拽地,正好拿着相机的班长就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以纪念他们之间的友情。
步悠然正好刷完碗筷,擦手出来,一抬头,看到于清扬依旧站在门口望着她,不由问道,“您下午要去哪里?”
“还有一个医学讲座。”他说道。
好奇使然,“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这一场讲座给您多少钱?”
他眉眼一弯,“免费。”
“免费?”步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情不自禁地扬高了音量,“请你这样一个专家,按理说也应该下不来五位数吧?”
他想了下,“20多岁时办过一场,给了七位数。”
“七位数?”步悠然瞪大眼,“既然这样,你干嘛免费?嫌钱多?”他要不要,给她啊!光是想一想都不由为之雀跃。而他老先生竟是将送上门的钱推出去?
于清扬淡淡地笑了下,像是看穿了步悠然的想法,说道,“这点钱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件衣服而已。”‘
好吧,一句话噎得步悠然竟是无言以对。
总之,一句话,有钱,任性!
“下午的讲座在东楼三层报告厅,是关于金融的。”于清扬淡雅的嗓音传来。
“哦。”步悠然点头,只是想着他涉及的领域还挺多。
“你坐在第一排,这次应该可以听懂一些。”于清扬说道。
步悠然一怔,她、她好像没说要去听吧?
“我……我下午还有……”
“做事应当有始有终,你的报告就存在这样的问题……”
步悠然赶忙打断道,“不对,我好像记得下午的事情明天也可以做,呵呵,还是先去听您的讲座要紧。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下午准时到。”
于清扬扬起嘴角,“我的住处离学校太远,就先在你这里睡会儿。”说完,长腿一迈,向她花蝴蝶的床铺上躺去,顿时一米八长的双人铺被他侵占得只剩下一尺之距,空间狭小了许多。
番外楚瑾瑜篇()
安定候,作为安定国家的侯爷,自先古以来是第一位没有任何皇室血统而被封为侯爷。
那一年,楚瑾瑜三岁。
他随他父亲安定候来到南山,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父,他的师父是一位道长,胡须白色,长至胸前,手上拿着一道白色掸尘。
安定候揽过楚瑾瑜,说道,“快叫师父。”
楚瑾瑜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那白须道长笑着和蔼,一双眼打量着楚瑾瑜,甚为满意。
“道长,您说我家会在庆光年有一劫难,楚某深知不可避免,遂将小儿依您当年所说送上山来,望您收下他,躲过此劫,楚某亦无憾也。”安定候躬身,请求道。
道长捋着白须,点头。
“玉儿,从今日起,你便不是小侯爷,在这里一切听从师父的,为父不久将要远行,你要乖乖听话。”安定候甚为不舍地搂着楚瑾瑜。
才三岁的楚瑾瑜长得肤白细腻,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嘴唇小巧而红艳,乍一看还以为是漂亮女孩子。
楚瑾瑜看到自己父亲要离开,哭得肝肠寸断,白须道长将他搂得紧紧的。
……
那一日起,楚瑾瑜便成为了白须道长的徒弟,但小小年纪的他因为道长那日不让他走而心怀恨意,所以也一直没叫他师父,看见了只当没看见,小小下巴一昂起,‘哼’一声走了。
道长只是笑。
其实白须道长在道观里几十年,从未收过徒弟,楚瑾瑜是第一个。他在道观里甚有威望,说话严肃,道观弟子向来都怕这个师伯。
但唯独对楚瑾瑜例外,白须道长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手心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看到楚瑾瑜对他心怀恨意,他也不怒,反而百般讨好。令道观其他师弟和弟子看到后,都不为大跌眼镜。
他也从不要求楚瑾瑜学武,他喜欢便去学,不喜欢就不学。
那一日楚瑾瑜坐在道观的台阶上,问着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师兄,“师兄,我想回家,你可以带我走吗?”
奶声奶气,犹如瓷娃娃一般的面孔,那些师兄原本对师伯父百般宠溺他感到嫉妒,但看到他的粉雕玉琢的面容时,那一刻心却软了下来。
师兄摇了摇头,“师弟,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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