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世间,结合你们给出的背景资料,我个人倾向于,受害者厌恶自己的身体,甚至觉得不洁,这大概就是她欣然接受的原因。或许,她也很痛苦,将这种行为当成一种超脱的方式。
“听说几个受害者家属知道女孩被残忍杀害后,都相当开心,其实,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我说的你们能听懂吗?”
一辆运输蔬菜的卡车上,年逾五十的干瘦男人吞云吐雾,坐在他身旁的乔恩点了点头,“谢谢你能信任我们!”
“我是看到了主!”男人指了指芭碧萝胸口露出的十字架,“我也是基督徒!”
“从这里沿着这条道往下走,最多四十分钟就能到萧山!我还要给人送货,就不能送你们了!后会有期!”
“谢谢!”乔恩道了声谢,下车前将一本黑皮红边版本的圣经留给了男人,沿着右侧公路走去。这里已经不像松林公路那般偏僻。远远望去,黑暗中建筑林立,大概就是司机口中的化工厂了,因为即将要兴建萧山度假庄园,化工厂被政府搬迁到西郊,所以才会冷清。
乔恩走了几步,发现芭碧萝小姐没有跟上,扭过头,见她插着口袋,一脸失神,打趣道:“是不是刚才司机的话吓到您了?”
“乔恩!”
芭碧萝从深思中回过神,失声道:“米罗!手刀米罗!”
“您说什么?”
“那个人是米罗,手刀米罗!”
乔恩语塞。说实话真不知道手刀米罗是什么东西,芭碧萝作为蔷薇十字会现任的皇后,掌管着很多秘密。也是所有情报的核心,自然知道的多,在乔恩心中,能有机会如此接近芭碧萝,无疑是幸运的事。这一路上从她那里听到了许多传奇,比如帝王加纳的模样,z先生的发扬光大下的基纽学堂。沐风那只削铁如泥的短刀,巫师的超自然诅咒。公爵的面具,以及潘神的神秘等等。不过,这个手刀米罗,还真没有听说过。
芭碧萝摊开双手。一脸凝重,见到乔恩一个劲的傻笑,厉声道:“蠢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他听了,只是小美人你表达的不清楚,手刀,手刀,哼哼,听起来怎么都像在谈一个厨师。我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但还是希望在生命中最后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您可以称呼我一声——魔术师!”
“谁!”
乔恩后背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左右四顾都没有人,“谁,出来!”
一个阴柔的声音仿若从地狱里升起般冰冷:“米罗!”
乔恩甩脸向身后一堵坍塌的老围墙望去,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褐色头发脸色极白的男子靠在那里,纵使如此黯淡的光线下,依然可以看清他的脸色。
“跑!”
芭碧萝忽地喊了一声。
“快跑。乔恩!”失控的声音被这片残垣断壁废墟冰冷地吞噬下去,连丁点回音也没有。空旷地如同置身于一层揭不开的迷雾之中。
而脚底之下松软的泥土似乎生出了怨灵结成的藤蔓,缠住了身体,将每个动作放缓了十倍百倍,芭碧萝眼中印出了一条线,食指那么长,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什么,那条线带着一道劲风从面颊旁掠过,叮地一声,嵌入了一棵杨树经年累月的沧桑树皮中。
芭碧萝蓦然回头,朦胧的月色下,古希腊的智慧和战争女神帕拉斯。阿西纳隐约可见,黑桃q。
“嘎巴!”
架在鼻梁上的风镜一条腿应声断裂,掉落在地上,露出了芭碧萝血色褪尽的容颜,“果然是你,将那个女孩诱骗谋杀的果然是你,禽兽!”
“呵呵呵呵,果然是皇后,任何消息都来得这么如此之快,看来若是今晚不除掉你,不用挨到明天我就该上当地报纸的各版头条咯!”
“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
米罗交叉着双臂,悠悠地望着黯淡的星辰,“女人总是喜欢听谎话,她也不例外,既然她想要天堂,我就许她一个呣,难道我做错了么,皇后?还是你想替超脱的灵魂感激我,譬如,上床?”
仿若在炫耀一件艺术品,米罗投入地细细描述着当时那个场面,“当我的手从她的身体里伸进去的时候,触摸到细嫩的肉,您该清楚,那种快感给她带来的战栗,她流着眼泪请求我带她走。毕竟我是一个贵族,不可能带着她,尽管她黑色头发,黑色的眼睛,以及饱满的胸脯,湿润的下身真的很诱人,但是我还是不能。您也知道,对于女人的请求我总是退避不得,所以我对满脸泪痕的小姑娘说——我只能带走你的灵魂!她问我怎么带走的时候,身体在逢迎着我的手,味道甘美地就像杰克菲利特家不远处那个可以捉到红眼石斑鱼的池塘,现在想一想,仍旧令人回味她说她很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初次见面,两杯咖啡一盒曲奇而已!也许是几句话触及到她的心里了?啧啧,好单纯的女孩,若是拥有五百个女友的世界第一美男子岩月擎安慰她,我猜她大概愿意死五百次!她发誓要我相信她,其实我相信不相信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忍心拒绝她呢,于是我说,我喜欢你的子宫,能给我吗?你会在我记忆里得到永生。就这样,她答应了,并且拒绝用任何麻药,哎,真是太美了”
“混账,混账东西!”
芭碧萝听到一半便捂住耳朵,一步步向后退去。
“皇后,您能给我什么呢?如果我没记错,蔷薇十字会的皇后必须是处子之身吧?身体就是灵魂的女人实在是极品!”
“住口,你怎么能亵渎小姐!”
乔恩一按皮箱把手,砰地一声,弹出一把弹簧刀。
芭碧萝急道:“不要!”
然而,米罗如同变魔术一样,指间屈伸变幻间,四张扑克牌遵循着至理弧度激射而出。
“嘶”地一声,手腕柔软的皮肤被撕裂,特殊加工后的扑克锋利的边缘借着魔术师巧妙的地无法复制的劲力将乔恩右手手筋连同动脉齐齐割断,剩下的三张刺入腹部和大腿,连坚硬树皮也能刻入的“皇后”,是四张皇后牌中唯一拿武器的,而这浓烈的鲜血渲染的夜色就像司职战争的女神,妖娆冷酷。
“乔恩!乔恩!”
芭碧萝痛哭流涕,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还没有学会矜贵和理所应当之前,便将生命看得尤为重要,或许连她也不清楚今后面对的是什么。
乔恩脏器被割裂,任何一个伤口都足以在十分钟之内要了他的命,乔恩拼尽了最后一口气,突然推开了芭碧萝,将满心欢喜欣赏自己艺术品的魔术师死死抱住,哀求道:“小姐,快走!”
“滚开!”
见一身名贵衬衫上被沾上了鲜血,米罗恼羞成怒,举起了手,右手手腕齐根断裂,芭碧萝闭上了眼睛,死死的摇着头,双手嵌入泥土里,呜呜啜泣:“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走求你了,别忘了你的”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接近着沉闷坠地,芭碧萝悚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一眼,翻过右边瓦砾,不辨方向地朝着幽深的夜幕跑去。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爬起,被割破的皮肤粘腻的涌出一*灼热的液体,身体却越来越冷。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三米高墙,身高只有一米五的芭碧萝尝试了两次,根本够不到边缘。
“别动,小天使,这样的姿势非常利于背后进入,那种紧紧夹住的感觉真的让我热血沸腾了!”
最后一张黑桃q像一枚硬币在指间翻转,最后飞向了芭碧萝的脖颈,在肉欲和恐惧面前,纵使是他也不得不退却,杰克菲利特没死之前,他永远不敢做想做的事,因为阴影里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被帝王加纳惦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眼看最后的q割断芭碧萝的脖颈时,斜刺里霍然穿出一条白影,间不容发之际,扑倒了芭碧萝,接着一个翻身,拎着芭碧萝的腰带,向西边跑去。
“找死!”
十三张红桃一字排开激射而出,远胜过脚力的速度,但那人似乎脑后长了眼睛,一抖手,一幕白色凭空而起,十三张刚劲的红桃牌将白色撕成了碎块,而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妈的,衬衣!”
米罗弯腰捡起一片,赫然发现是一件被撕裂的白色棉质衬衫。
感谢sd5g41r,只是太愛你,书友090519220901106,风之小小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对策()
现实和幻境在某些时候根本分不开,现实可以成为恍惚的幻境,幻境也可以成为令人不敢置信的现实。芭碧萝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身体的痛感以及耳旁呼呼掠过的疾风唤醒了她,睁开泪水潸然的眼睛,只见被迷蒙月光投射下的一片惨淡疏影飞快地向前移动。鲜血沿着手臂滑落到手腕再到手指尖,滴滴答答掉落,仿佛空投包裹那样。
腰带被人抓着,能感觉到对方指间传来的温度,芭碧萝向后望了一眼,耳边立时传来喝止:“别乱动!”
然而,为时已晚。
就像一台高速运行的跑车,遇到了一枚石子,突然间失了控,芭碧萝只感觉天旋地转,重重地与地面撞击了一下,又弹了起来,可是接踵而至的是一片炫目的银光,她挣扎着无力的双臂挡在脸上,尖叫道:“小心!”
几乎是同一时间,泡泡袖的公主t恤被一股大力硬生生从身上撕扯下来,羞辱、惊恐一下子漫上心头,芭碧萝下意识放下手臂,遮住胸口,耳中便听到裂帛的声音,接着后枕骨上感觉被重重敲了一记,登时,眼泪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旁流动的风声渐止,一张被折成两半的梅花j从救命恩人的手指缝隙中飘然掉在地上,弥漫着阴潮味道的静谧空间里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芭碧萝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身子。除了手臂上的几处划伤,没有大碍,那刚才抱着挎包挡在胸前。惊惧交加地望向赤着上身的男人,却见他肩和后背粘满了厚厚的泥土,泥土被血水很快又沁透了,斑斑渗人。不等她说话,男人开口道:“我是凌榛的朋友,你可以信任我!”
“我我能听懂中文!”
“那最好!”
夏夜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按在右肩上。就是脚下的这张梅花j将皮肤割开了一个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居然能另辟蹊径将扑克牌当做杀人的利器。
前天下午,他们一行人盛世年华,吃住在萧山茶社,等待芭碧萝到来。按照凌榛转述的日期,应该是昨天,可是大家在茶社里等了整整一天,连半个影子也没见到,哪怕是使者。
诸人怎么可能不失望,从龙假那里把萧山茶社抢过来花了多少代价得罪多少人先不提,夏夜之是介入最晚的,而在更早之前,赵炫翼已经开始了全盘布局。至于花了多少钱,只有他自己清楚。
赵炫翼虽然不说,但谁也能感觉到他烦躁起来的情绪。
芭碧萝是个小姑娘。这一点众人从凌榛口中得知的时候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因为引起帝王加纳重视的人整个阴影也该为之瞩目,但是当一切摆在眼前被放鸽子的时候,芭碧萝是小姑娘的事实便让一切显得荒谬至极,同样十四岁的年纪,萧山小学的女孩子们抱着课本。驻足在街摊小店,流连着小零食小工艺品。这个叫做小孩子心性。
整件事,似是一群吃饱了撑的大人们陪一个小女孩玩过家家。
最失望的要数凌榛,不同于赵炫翼,他对“机枢”是什么关心程度远远不及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待,他就是那种义薄云天,忠诚和回报远远高于生命及探索的人。
所有人中唯一高兴的可能就是布拉格,曾经枪林弹雨走过来的猛男有了人生第一次恐惧,也许是当年老师那句“千万不要招惹帝王加纳,如果运气太背遇上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影响颇深,也许是见到了诸如夏夜之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让他对高高在上的王者生出了敬畏,反正他宁愿在盛世年华夜夜笙歌,也不想找机枢。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夏夜之自然也不例外,对于阴影的见解他远比其他人要深入的多,值得帝王加纳重视的人不会因为其他因素受限,换句话说,就算芭碧萝明知东江一行是九死一生,她也会来。
不来的原因只有两个:中途出事;飞机晚点。
凌榛转述芭碧萝话的时候忘记了一个细节,时差!
没有睡意的夏夜之独自开车从萧山方向出来,将将赶上了芭碧萝遇袭,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针对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那股神秘力量如此重视,竟派出了足以荣登名录前三十的高手。
这次可以肯定之前的推测,帝王加纳并非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沉睡了三百年的阴影终于要再掀起波澜。
云丝被风吹走,露出皎洁月弯,照出一隅,芭碧萝拢着耳朵侧耳听了听,道:“我要去找我的同伴!”
“死了,还找他做什么?”
身处的空间万籁俱寂,声音在里面肆意的回荡着,芭碧萝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要我丢下乔恩?”
夏夜之从鞋带里抽出一根钩针,翻起裤脚的毛边揪出一根线,快速地穿入针眼,又将针在打火机上烧了一下。
一明一暗间,钩针刺入了肩胛,左手两指宛如穿花蝴蝶,丝毫不逊于善做女红的女子,从他嘴里挤出几个字:“既然人都死了,在哪里还不一样?”
芭碧萝小手揪着口袋,摇摇头,“如果你的同伴为了救你舍生忘死,你还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你出去必死!”
“如果你的同伴为了救你舍生忘死,你还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芭碧萝仰起脸,丝毫不让地盯着夏夜之。
那一双眼眸并没有因为身染在这个污浊的尘世而蒙昧,澄澈地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得见过去,夏夜之将线咬断,从新将钩针穿进鞋带中,淡淡道:“一定!”
“谢谢你救我!”芭碧萝吻了下挂在胸口的十字架,“但是我讨厌你!”
“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