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别的表情来。
半晌,才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边的脸,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挽歌见到洛延川的脸,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果然是他。
她咧唇一笑,眼底含着笑,道:“你觉得和你对剑最多的人是谁?”
洛延川似乎很满意这个答复,他笑出声来,不再管身后呆滞住的司徒飘,走到挽歌身边,顺便剑锋一过,拴住爱荷绳子应声而断。
洛延川动作温柔地将挽歌抱在自己怀中,一脸怜惜,道:“抱歉,我来晚了,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挽歌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从刚才起就剧烈疼痛的心脏,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微笑着摇摇头,“你觉得她们能伤到我吗?”
“可是,我听人说他们打伤了你。”洛延川说这话时的声音骤然变冷。
挽歌这一次抚上洛延川俊美的脸庞,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对她是如此重要,只有这个人,会在她呼喊时,出现在她的身旁。
脑中突然想起宁远行平静中含着淡淡笑容的脸,她脸上笑容一僵,立马把那个人抛之脑后,对宁远行,她再无别的念想了。
那个人,是没有心的。
“挽歌……?”洛延川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挽歌,在这个世上,她还是第一次用含情脉脉般的眼神看着他。
“谢谢。”
“嗯?”
“幸好还有你,谢谢你来救我。”要是狐面影卫不是洛延川,挽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根金线,或许会成为司徒飘的催命符,也有可能是杀死自己的利器。
“你我之间还需要谢谢吗?”洛延川温柔地撩开遮挡在挽歌额前的长发,满是宠溺。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司徒飘,她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冲着洛延川吼道:“陆韩!!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走开!从那个贱人身边走开!!”
洛延川冷眼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恶心的蝼蚁般,司徒飘敏感地察觉到,洛延川现在很愤怒,他想,杀了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宴会风云69()
就在这时,那群看似无能的乞丐也个个化身绝顶高手,手中握着不知道从哪拔出来的剑,电光火石间,加入战局,没过一会儿,在地牢里把守的侍卫无一活口。
地牢的门不知道何时被关上,再加上肃清的过程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那群可怜的侍卫还来不及跑出去呼救,就已经被斩于剑下。
“不准碰那个贱人!陆韩,你不要碰她!”司徒飘不管外面的状况,她哭声无比凄厉,眼睁睁地看到洛延川将挽歌温柔地纳入怀中,眼神如一潭春水般,可在看到自己时,却像万年的寒冰似的。
她嫉妒得发疯发狂,就像疯魔般,大喊着,“不准碰她!你不准碰她!”
洛延川对她的哭喊视而不见,他的手碰及挽歌的手腕时,却被挽歌敏感地躲开,他一愣,挽歌却心虚地不再与他对视。
洛延川皱了皱眉,他强硬地抓起挽歌的手腕,挽歌挣扎不能,只能低下头。洛延川碰触到她的脉搏的那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变。
“你受了内伤?!”挽歌脉象紊乱,甚至已经渐渐浮现将死之相。
“扑通”一声,爱荷哭着跪在洛延川面前,不顾挽歌警告的眼神,哭诉着,“陆公子,公主被人伤及心脉,求陆公子救救公主!”
“这种事你瞒着我?”洛延川声音中带着薄怒。
挽歌垂着眼,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离开王府吗?”
“是谁干的?”
“……”
“说话!”洛延川突然动怒了,挽歌一愣,她半是迟疑地看了眼洛延川的衣着,不太肯定地说道:“可能,那个人已经被你杀了吧。”
“……”洛延川二话不说,将挽歌拦腰抱起,“走。”
“等一下!你们不能走!”司徒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挡在洛延川面前,眼睛像充血一样,她恨恨地瞪着被洛延川抱在怀中的挽歌,道:“陆韩。你要是敢带这个贱人离开这个地牢,我保证你们都不得好死!”
洛延川这一次,终于把目光移到司徒飘身上了,眼神不是看挽歌时的柔情似水,而是冷得叫人心寒。他薄唇微弯,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形,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不是有你在吗?”
司徒飘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晋王不是很宠你吗?那就麻烦郡主当做我们的挡箭牌好了。”
“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要利用我?”司徒飘又尖叫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延川。
洛延川因为司徒飘一句贱人而不悦,可是他又觉得司徒飘的话太可笑了些,他为何不能利用她?对他而言,她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
“闪开。”他现在没工夫和她闲聊。
“不!”司徒飘不死心地挡住洛延川,她眼中含着泪。哽咽着,道:“陆哥哥,你明明说过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对我这么狠心?你还伤了我爹爹,但是我不恨你,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既往不咎,好不好?”
挽歌见司徒飘双眼通红,一副受伤的凄凉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插足他们两人感情间的第三者,这种感觉还蛮怪的。
“想什么呢?再怎么看。你才是我的原配吧。”洛延川好像读懂了挽歌的心思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挽歌有些窘迫,什么原配?她又没有和他成亲!
或许是这两人秀恩爱太刺眼了些。司徒飘脸色有些发青,她突然冲上来,怒道:“贱人!不准你跟陆哥哥眉来眼去的,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可她的手还没有碰上去,就被更快一步的洛延川毫不留情地挥开,司徒飘脚下不稳。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满心失意的看着洛延川,活脱脱一个弃妇模样。
“郡主,别逼我动手杀了你,毕竟,你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洛延川冷酷地笑着,可就算这样,却依旧给人一种他还留有情面的错觉。
但事实上,他对待自己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在司徒飘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洛延川的确温柔似水,他想要宠一个人,能把这个人宠上天,宠得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司徒飘才会对洛延川如此执着,哪怕更为出名的宁远行,也难入她眼分毫,如今,洛延川这样的转变,她依旧抱有一丝希望,他还是爱着她的,只是受了挽歌的迷惑而已!
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心呢?
她不甘心,她一见洛延川与挽歌互拥的场景,就嫉妒得不得了。
她想要再次得到这个男人的注意,想要他像对待那个贱人一样对她!
洛延川吩咐那群乞丐,实则是暗杀营的高手,“将司徒飘捆起来,待会儿和晋王交涉时,她还有点用。”
司徒飘没有挣扎,乖巧得出奇,在洛延川即将离开牢房时,司徒飘突然出声道:“我可以当你们的人质,待会儿遇到爹爹时,我也可以替你们求情!”
洛延川一顿,他微微一笑,“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相信司徒飘是突然想通了,要帮他们。
“我只要你!”司徒飘贪婪地看着洛延川的脸,一字一顿,“我可以帮你们离开王府,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带你们离开后,你要娶我为妻!”
司徒飘语出惊人,乖乖靠在洛延川怀中的挽歌身体一僵,她睁开眼,心想着这个丫头莫不是疯了?虽然知道司徒飘说的是天方夜谭,可挽歌还是忍不住去看洛延川府反应。
不想,洛延川也正低着头看她。
“你,你看我干什么?”挽歌心虚地别过脸。
“呵呵,看你吃醋没。”洛延川也没个正经,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闲情逸致调戏挽歌。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司徒飘见洛延川和挽歌又旁若无人地开始“调…情”,她妒火中烧,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洛延川看着她,淡淡地笑了,道:“郡主,即使没有你,我们还是能离开王府,所以……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第一百六十章 宴会风云70()
“王府里有众多高手,我就不相信你拖着一个半死的人还能堂而皇之地离开这里!”司徒飘咬牙,她见洛延川无动于衷,心里有些慌,“就算你能,你觉得甄宁公主可以吗?你能保证她能毫发无损吗?”
一和挽歌沾上关系,洛延川的态度立刻改变了,他迟疑半刻,低头就看到挽歌惨白的脸,她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眼底也是一片倦怠。
的确,不能让她再受伤了,洛延川抱紧挽歌,冲着司徒飘微微一笑,道:“郡主,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司徒飘眼前一亮,果然,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她正要开口,谁知洛延川话音一转,“不过,我不会娶你的。”
司徒飘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想冲上去,却被人死死按住,司徒飘挣扎无用后,不甘心地发问,“为什么?你明明刚才才说……”
“因为,我已经有要娶的人了。”洛延川看着挽歌,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来,好像酝酿了很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一样,至于要娶的人是谁,在场没人不知道。
饶是司徒飘,也听出了话外音,她紧咬着下嘴唇,低下头,心中把挽歌咒骂了不止百遍,可是,在她看到洛延川那一刻,她的心就沦陷了,甚至连骂挽歌的话,也想不起来。
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好!你不娶我,也没关系,但是我要跟在你身边!”司徒飘退而求其次,看着为爱奋不顾身的她,挽歌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分。
司徒飘的为人暂且不谈,但她是真的爱着洛延川,为了他,连尊严都可以抛弃。
可是她呢?她为了心中的固执。一再拒绝这个不断向自己示好的男子,她的爱,是不是连司徒飘都比不上?
“别想太多。”洛延川低声对挽歌说道,他怕挽歌对他的话有歧义。又道:“我不会娶她,也不会让她待在我身边的。”
“洛延川……”挽歌忍了忍,最后开口。
“陆韩!我为了你连自己的爹爹都打算背叛,你却连让我待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你一定要这么伤害我吗?”司徒飘厉声道,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了。她只想在他身边而已,为什么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她?
陆韩,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呵呵……郡主,你若是真要帮我,我可以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但你若再想奢望别的,请恕我无能为力。”
“陆韩!”司徒飘尖声吼道,她流着泪,看着对她冷得刺骨的男子。
“郡主,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中。”洛延川冷漠地提醒道。让司徒飘在他身边。那不是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吗?谁知道哪天就爆发了?洛延川还没傻到连这点都不知道。
“你真无情。”司徒飘道出真相,她心疼得厉害,却又无法自拔。
“郡主一早就该知道了。”
司徒飘凄惨一笑,她耸拉着肩头,有气无力道:“你赢了,但是,以后我还能再看你吗?”
“……不……”
“你难道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陆韩,我真的没有再对你抱有奢望了。”司徒飘深吸一口气,她见洛延川对挽歌视若珍宝,却视她如敝履。心中委屈又难过,“我真的,只是想再看看你而已,你真的。不能答应吗?”
洛延川的态度很坚定,司徒飘对挽歌做的事情,他一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能忍住心中的暴怒,不杀她,已经是他的底线了。他淡淡说道:“不行。”
“……是吗?”司徒飘哽咽着,她如同失败者般,低垂着头,无声落泪。
挽歌别过头,她不太习惯这种苦情戏。
人果然是复杂的动物,她能对另一个人残酷得令人发指,又可以被另一个人伤得遍体凌伤,此时的司徒飘,的确令人同情,但是当挽歌看到爱荷身上的伤口,以及青紫的肌肤时,恻隐之心立即转化为冷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现在可怜,那被人凌辱的爱荷又可不可怜?
本来心生同情的挽歌,又在心中竖起了铜墙铁壁,她伸手扯了扯洛延川的衣袖,漠然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我看,现在走不了了。”
众人全愣住了。
挽歌回过头,就看到司晨背着奄奄一息的司暮走了过来,他面色凝重,道:“外面已经被人包围了,一旦出去,只有被抓的份。”
“司晨?!是你?”挽歌一惊,原来刚才叛变的另一个狐面影卫就是司晨。
“我从一开始就在这地牢里。”司晨有些尴尬,刚才挽歌被司徒飘羞辱时,他并没有动手,现在有点不敢直面挽歌的眼神。
在司晨身后的,是穆家兄弟,把地牢的门关上的,也是他们。
“我们本来是来救司晨的同伴的,可人没救出来,就有人进来了,他慢了一步,没有逃出地牢。”穆家兄弟解释道。
洛延川没搭话,他闭目聆听,果然如司晨所说,屋外已经被人包围,而且人数并不少,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内里深厚的高手,想必,晋王直属的狐面影卫也全面出动了,只等着瓮中捉鳖。
司徒飘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反倒冷静下来,她眼泪花花,看着洛延川,期待道:“我帮你。”
“郡主,就算你现在救了我们,我以后也不会再看你一眼。”洛延川叹气,他现在没心思再和司徒飘周旋,王府的侍卫这么快就出动,极有可能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嗯……我知道,你就算不看我,我还是想救你。”司徒飘声音小得如蚊蝇般,她把手紧握成拳,低着脑袋,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副模样实在惹人同情,可在场的人都目睹了她之前的嘴脸,所以对此,并不同情,司晨甚至还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