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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目绽光，粉面带彩。没错邹婆婆就是被外祖母的灵魂附体了。怎么会这么巧，她不仅来自东驼峰的观音寺，还带来一株可解奇毒的茶树……
寻香不再有半丝错觉，激动地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这是你专门培植来，要送给我的吗？”
“嗯。我想看看然儿。”
四目再次相对，寻香发觉面前这张脸除了有麻子，有些皱纹，根本就是周氏，又喜又惊，“你是外祖母？”
“我并没死。你认不出我？”
“去年是寻勇和慧琳主持亲自将你下葬的……”
寻香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扑进她的怀里。
这是熟悉的怀抱，曾经一次次带给她和温暖，没错，她就是外祖母。
“事有曲折。此事容我细细说来。”她牵着寻香的手走到里间，两人坐在一方木榻上，声音低低地把真相说出来：去年二月末时，别处便有瘟症的事传来，最先大家以为只是谣传，不过几天，确实有瘟症的事便到处闹开。我出家时为什么，你明白。皇上绝不会放过马家老鬼，他的行迹实在可恶，他不死，别说皇上就是我都担心，万一他被同党救走，万一得治，那可是不得了的后患者。皇上不仅不会放过老鬼，也不会放过我，我知道的太多，令他不能安心。因此我和慧琳主持商量好了，要借此瘟症离世。为了这一天，从我进观音寺时起，慧琳和觉明便为我的事暗中忙开。觉明去年不是去游历了吗？正好三月时从外面带回一种叫莫奈何的丹药来，可以令服下的人假死一百天，只是会破毁容颜，并令人衰老许多。当初你哭着让我跟你去巡城一起过垄耕的日子，我心里想呀，在我心里沛林就是我的亲外孙子，铃儿就是我的亲孙女，还有你虽然是沛林的媳妇，可是我早把你看作亲孙女了。然儿的病没好，我哪里能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寻香的后脑，象抚摸一个小孩子一样，声音虽低，却越来越慈柔。
“外祖母。”寻香又扑进她怀里撒了一会娇，“快告诉我后来你是怎么避过皇上的暗算去了塞北？”
“皇上有预谋要同时除去老鬼和我，先亲自到观音寺请慧琳带着我们上天梦山祈福，财时派人请了慈非寺的觉明他们上山。到了天泉寺，大家安顿好后，商量好次日一早开始祈福。作为皇上，按规矩要去拜见太皇太后。智善对皇上防得很紧，想不让他拜见吧，又不合规矩，这一次皇上带了史官上去，一言一行都要载入史册的，只得让他去天泉台。老鬼安在太皇太后后边的一间亭室里，向太皇太后行过礼后，皇上作为天子又要去看望老鬼，已经进了天泉台，智善不好反对。这次上山，皇上对元烨十分友好，一见面就赏了些衣物给他。到老鬼的榻前，皇上哀叹不已，说铃儿又怀孕了，若是能生个儿子多好？又说起马家原来和皇族之间许多深厚的关系，又提起希元想退隐的事，说得动情还不停地抹眼泪。把在场的人都感动不已。说到情浓处，跪在老鬼身边，捧着他的脸，伏在他身上直唤‘老侯伯。现在到处闹瘟症。如果你能醒来，就是不能为朕分忧，但能留着希元在朝，至少可以陪着朕再次度过这个难关呀……’他这一出戏把智善都弄糊涂了，皇上心里最巴不得马上亲手杀死老鬼和太皇太后的，却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为让史官把他的美德记载到史书里吗？应该没这么简单。随同皇上进天泉台的只有高公公，智善和元烨，没有别人。皇上不可能当智善的面亲手掐死老鬼和太皇太后，所以智善被他儿子搞得云里雾里，提心吊胆的，不知皇上到底要怎么下手。”
寻香听得惊心动魄，“皇上到底是怎么下的手呢？”
“高公公在一边拉开皇上，劝道‘皇上可得珍重龙体。现在正是国有危困时。瞧你这悲伤过度的样子，你的泪小把老侯爷的衣裳打湿了……’又指着老鬼的脸惊愕‘怎么老侯爷脸上有泪水？这是皇上的泪水，还是老侯爷醒了？’”
37 莫奈何（）
“智善啼笑那分明是皇上刚才象个小孩把自己泪水弄得皇上满脸连忙吩咐为老侯爷擦去泪水。元烨衣袖里掏半天没有找到皇上拿出一方手帕哭道‘都是我令老侯爷有损还是让朕亲手为他擦去脸上脏物吧。’高公公夺过金黄嗔道：“哪有皇上为臣子做这种事？这要记入不但不会被后人称颂还会笑皇上有失尊贵。”瞟一眼往前走元烨只得低着头小声道‘还是让晚辈来吧。’‘乖孩子。’高公公挥挥元烨低着头接过小心地为老鬼擦干然后手帕还给高公公。皇上当即又赏了元烨许多宫中带来又赏了他十套文房就老鬼躺着亭室里叮嘱他要好好跟着智善书修行。离智善装作为老鬼盖好悄悄检查他并无方安下再不允人靠近天泉台。”
“皇上当时那么一定有问题吧？”
“是。负责专门检查老鬼安全守卫给智善说老鬼死了。智善赶到天亲自太皇太后但老鬼确死了。智善生气地到客房去找儿子撞见也不象往常那样慧琳猜有便暗中拉住把他叫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元烨年纪却知道大是大非。老马侯爷突然下午亭室里人都脱不了老皇上不会下手杀老而他为老侯爷抹过因此他和皇上嫌疑加上皇上突然对他示好。已经明白这一回大劫也许只有慧琳和觉明能够侥幸逃脱便惊慌地把老马侯死讯告诉了慧琳。慧琳连忙派人把他送到觉明然后回到与我商量好实施我们计划。老皇上去质问不料皇上果然反咬元烨说如果他流下眼泪能害他自己自己如何会一直安然无事地活着？他再不喜欢老侯爷总不可能自己服一种毒。再以毒泪去毒死老侯爷吧？然后又掏出那嚷着让太医来检验。两父子为此争执智善气恼之下。扬言从此不再允许皇上上天梦山。皇上赌咒发誓定是元烨被人收买所为。智善哪里能让弟子背上这样冤枉被皇上行为气昏便与皇上一道去找元烨元烨藏觉明年级虽小。却是知道这个是如果说只是接过皇上那不是让皇上将来令皇上有理由杀他？觉明听说皇上和智善找这时正好圆通主持连忙把元烨送到慧琳屋里。”
“唉。智善那么聪明人也有糊涂时候？摆明是皇上冤枉元烨。还用对质吗？”寻香不解地皱“元烨没事吧？”
“你别担心他没事。当时我以为智善是被皇上他眼皮下杀人给气疯了。所以才糊其实不是那样。”周氏感叹道。
“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鬼一被皇上接下来肯定便是我。所以慧琳主持和我决定以进圆通带着元烨来得慧琳便让圆通去请皇上他们过来。当众把事情弄清楚。元烨十分他知道此事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与他脱不了我告等皇上他们无论他们问都低着头不要这种情况下哪怕开口别事情交给我们大人处理就好。原来沛林皇城当曾带元烨来看他对我倒还算亲近和所以听了我话。皇上他们一来便把元烨叫元烨出来跪只是低着头对那事不作一个字解释。皇上趁机诬陷‘瞧吧。他自己都默认了！’智善没想到皇上这一次行事这难过地道：‘佛门竟有人死我眼皮之下。凶手竟是通过我打着孝顺之名义行事。我……还有何脸面再苟活世上？还是下了地狱去受那千刀万剐惩罚吧……’说着他便把头往桌角上撞。这下皇上吓慌了。虽然觉明把智善拉但父子陷入可怕敌对与僵局。这时慧琳和圆通都开始劝导智善放下先超度老马侯爷再说吧。慧琳便征求我意见。我方说道：‘他生前造下今日是他寿限怪不得是谁对他做了什么。若是真有人对他做了我倒觉得那人为民是一棕善若是追究这人那便是是非善恶不明。恶人何必再为他费事？眼前各地正闹为苍生祈福方是正经。’三个主持连声赞同我说法。智善只得暂时作罢。皇上那时并不想置元烨于他知道若是那晚杀死是老皇上是真不会认他这个儿子。老鬼犯下老皇上也明白他死不只是向佛慈悲能够护佑便要努力保护。
“于是当晚天泉寺一处偏殿为老鬼搭起了灵棚。作为死者生前自是要头一个为他守孝念经。当几个主持我与老鬼作说道：‘老鬼。你死前作恶其恶之大可以诛连九族。皇上仁慈不但没有还让你儿子继续对你孙女继续宠爱。可是你这么重皇上能放怎么能逃过应受惩罚呢？如今你死了倒是一了可是你那深重罪恶该如何了却？蒙佛铃儿如今又添了个感谢我愿替你承受未清偿以令子孙安泰无事。’当晚我守一直流泪诵念《大忏悔为老鬼作下恶事忏悔。我早已经服下莫丑时丹药慢慢地心气呼吸借着丹药我装作象遇鬼缠身躺地上蜷成嘴里却不停下忏悔。
“陪伴我师妹见我叫来三位主持。为了三位主持已经暗中通过气。所以一来便说我与老鬼本是夫唱妇随老鬼犯下罪我又佛前许下愿替老鬼分担说恐是我寿限应是活不过让大家准备为我超度。皇上说要把我和老鬼以一等侯身份慧琳却不说我后来已经每日寺庙里忏悔已是佛门怎么能再与世俗之人葬一起？说观音寺有自己规矩。觉明也说如果把我和老鬼葬是对我我愿替老鬼受罪是一但事实上没有当依佛门规矩安葬。不只圆通也赞同他们智善是明白把我跟老鬼葬一起是对佛家弟子不因此皇上只得同意三日后由慧琳将我尸体带回观音寺。
“次日午时我停止跟真死人一样。皇上十分他还没出手我便以为我是悲伤过度同时也相信了这世上有鬼神鉴于我后说杀死老鬼人没他赏了观音寺许多令慧琳为我厚葬。三日后慧琳和师姐妹们带着我尸体回了观回去后又为我摆了并将我身体冰藏于后山寒并通知了希元然后以我灵魂有心愿想见原来忠仆周勇将我丧事拖了下来。皇上有过江湖上有奇怪法门与丹药可以让人曾多次以敬香来探视过我尸体。直到四月发勇他与慧琳一起为我办了丧葬皇上才相信我死了是真。为了慧琳并未将真相告诉寻勇和希元。下葬后第二天觉明和几个弟子带着一具买来将我从坟中救把那腐尸换上我然后当夜带着我去了塞北。将我送到东驼峰观音那里主持是慧琳姐姐名叫与觉明本来一起探讨过义不容辞地接受了我。六服丹满一果然舒醒变得又老因此掩人耳目。我是出不了家心里有太多所以那以后便蓄了一直庙里作管理庙后茶林农人。去年慧清帮我弄到参加茶会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机会与你相见。”
周氏可谓死讲罢感慨表情变得慈和安详。
“外祖母你受苦了。”寻香喜极想不到老人家跟她死而对那奇怪丹药莫奈何充满“还真是要感谢觉明主持竟然遇到那么神奇丹药。冥冥之中真是有仿佛那枚莫奈何是上天专为你准备。”
38 回家（）
“说来也是缘份。那个丹术道士本来与觉明约好继续云游，那道士已经有了开了天眼，不只神通那么简单，一日看到异象，便催觉明回去，说他若不回去会有人枉死，临别时将他一生心血才炼得怪丹赠送给觉明。觉明回到慈悲寺后，方知皇城发生大事，听说我出了家，他自己有一些神通，看到我灾厄，方与慧琳布下那个局，主动让我先死，再以面貌复生。”
“这药简直就是不死丹，怎么却叫莫奈何？”
“不死丹是属于长生丹。莫奈何却不同，是让人装死，能死上整整三个多月，但阎王那里又收不走灵魂，只是让伪死者奈何桥上走了一趟，又有死而复生，阎王莫可奈何意思，所以才得了那名。”
“那道士简直是个神人。”
寻香和周氏拥抱一起，激动不已。
“以后别叫我外祖母，就叫我阿婆吧。”
“阿婆回家了，就别再去塞北，往后就留茶会里。这次茶会后我们要征募一些行业人员任老师，以后开班为大家传授种茶制茶学问，你就茶会里作个老师吧！”
“那也得按规矩考核吧？”
“是。阿婆。”
虽是改了称呼，这么叫让寻香觉得象叫自己祖母一样，搂着她脖子高兴得亲了亲她难看脸颊。
“好。好，我终于来到香儿身边了。”
祖孙俩相聚与相认幸福中，忘了外面还热烈进行茶会。
程妈妈外面见她二人许久不出来，可是时辰已经过了午时，洪妈妈来催了两次，说外面茶会已经开始。
“夫人。已经未时了，君儿和林双全他们有些顶不住大家疑问。你出来吧。”洪妈妈是第三次过来，这次只得大声外面叫唤。
屋里寻香和周氏方才从相聚乐中回到现实，两人走出屋里，寻香把那盆茶树交待给程妈妈，和周氏赶回会场，寻香从院内出来，周氏从竹林外悄悄回到上午座位上，因此没有太引人注目。
会场里还进行各家特色茶交流，会长是茶业圣手，她不场。气氛始终不够激烈，每一场讨论，大家都希望听到茶业圣手意见。好林双全经验和知识丰富，不至于让大家失望。
寻香回到会场，大家情绪又高涨许多。
酉末两会暂时结束，寻香方脱出身带着周氏回到寻园。
两辆马车沿着一条大石板路，从果庄东面疾驰而回。远远地便看到气势宏伟寻园。寻家这次建园有充分考虑到已有家室寻海涛他们，另建了六个小院分布寻园东西两侧。
谷庭仪夫妇家里闷了一天，不停地派人出去打听会场消息，听说开得热烈成功，午时一过，便家盼着寻香回去。酉时谷庭仪让人把他连着一张椅子抬到园外树下迎接寻香回来。
“香儿！”莫氏站照壁前向一辆奔驰而来马车兴奋地挥着手帕。吴妈妈抱着浩然站她身边。月鹃站莫氏另一边，去年冬天她生下个胖小子，取名寻子良。莫氏给她安排了个婆子和小丫头专门家照看子良，她则继续每天来北院伺候谷老太爷夫妇，当然莫氏又另配了个婆子和丫头，以免月鹃不时没有人手。
“祖母。”寻香从车窗处伸出一只手，向她欢地舞了舞。
前面马车青岗石照壁前停下。莫氏笑盈盈地看着寻香从车上下来，笑容一怔。她恭顺地搀着一个乡下婆子。
“那是谁？”吴妈妈嘴唇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