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怎么会呢?”大伯表情夸张,内心如打鼓。一时后悔不该和世龙拿那么多钱。
梓桐装作没听见,一双大眼睛惶恐的看着爸爸。
“世忠啊,其实这钱是倩倩她爸拿走的,去赌钱去了,那小子的习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世国着急,只好把事情全赖在爱赌博的小叔身上,反正没人知道,只要不报警,一切都好解决。
他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对面的梓桐也正想法拆招。
小叔拿的可能性也很大,但大伯也逃不了嫌疑,鬼鬼祟祟躲在门外边,一定是心虚,又或是大伯和小叔一块拿的?
“倩倩她爸?”
花世忠一琢磨,觉得大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自家小弟最爱赌钱,连卖媳妇、卖女儿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偷个钱算什么?
“爸、您别管那么多了,只要报警,警察叔叔会帮我们查清楚的。”
在不报警,恐怕爷爷就会来插手,一插手甭想找回那笔钱了。
花世国彻底急了,只见他把手中的烟头使劲往地上一扔,怒不可遏道:“报警、报警、就知道报警?拿你家点钱咋啦?我和世龙是你亲兄弟。你的钱就是我们的钱”
他的失控让弟弟花世忠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除了愤怒还有心痛。
这就是他兄弟?
“可大伯,您们那不是拿钱,老师说未经别人允许拿别人的东西是偷”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就偏偏让外面邻居听到。
花世国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要吃了她似得,“臭丫头、作死的东西。哪儿都少不了你多嘴!”
边骂边要打她,她赶紧躲到父亲身后。不怕死的冲着生气的大伯做鬼脸,花世国差点没气死。
“这日子咋过啊钱被人拿了女儿也被人打”
屋里的冯燕大声哭叫。
花世忠在外面听着也不好过,他第一次这么痛恨他所谓的兄弟。
“大哥、我也不追究什么呢,你把钱拿出来吧。”
花世忠别过脸不想看他大哥的嘴脸,他怕他忍不住想去发火打人。
“拿什么?”
花世国还没说话,就听见凶神恶煞的爷爷怒问道。
梓桐一见来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知道这次想要回钱是难上加难。
花世忠、花世国一见父亲来了,前者头疼,后者暗喜“爸、您怎么来了?赶紧进屋坐着吧!”
花世国趁机拍马屁,花德江一看自家儿子这么心疼他,而二儿子却苦着个脸,对比之下他就更讨厌这个“二儿子”花世忠了。
“我再不来,恐怕有人要翻天了?”
花德江习惯性的在生气时用拐杖敲击地面。恶狠狠的瞪着装作没看见他的梓桐。
“世忠、你哥你弟拿你钱又不是不还你,一点小事吵吵闹闹的,也不嫌丢人。”
语气没刚才那么愤怒了,或许他心底发虚,知道自家儿子不会还钱。
花世忠默不作声,眼中全是心痛,难道这就是他的家人吗?
“爸、您做事可得讲良心,趁我们不在拿钱,这事谁有脸干的出来?你问问乡里乡亲的,谁会干这缺德事?必须写个欠条。”
从屋内跑出来的冯燕也怒了。
谁都知道花家老爷子和花世国是什么德行,会还钱?太阳除非在西边出来。
花德江用愤怒掩饰他的心虚,他也清楚儿子不会还钱。“世忠、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到大?你要知道是你爹我!没我,你哪会好好的活到现在?”
狡猾的花老爷子开始打亲情牌。
但貌似不太管用,花世忠已经习以为常,他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爷爷、那您的生活费、医药费不都是爸爸出的么?”
梓桐躲在爸爸身后提醒道。
梓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花德江就想掐死她。
“作死的东西”花德江被梓桐成功转移视线。但他毕竟懂得孰轻孰重,只好先放过这臭丫头,眼前还是先把这拿钱的事给解决比较好。
她见此,知道爷爷想草草了结此事,母亲说的对,必须写欠条,否则那钱真的打水漂了。
“爸爸。”
她摇着花世忠的大手,希望自家父亲能奋起反抗眼前的极品亲人。
“世国、你先回去帮你妈做饭去。”
花德江见二儿子不说话,赶紧指使大儿子快走。只要大儿子走了,就不信二儿子他收拾不了。
但这次花世忠却没同意,“爸、还是写个欠条比较好。”
花世忠的口气很坚决,不容人忽视的笃定。
看来不管是谁,都会有脾气,而且一旦不爱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一定会达到不一样的效果。
花德江一愣,反应过来后好像是被二儿子气到了,大口喘着气。
“作孽啊作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这么不孝?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他气急败坏的拄着拐杖骂骂咧咧。
大伯在一旁拍马屁。
见这招不管用,花德江只好先答应欠条一事。
“世国、你去写个欠条。”
花德江才不怕儿子写欠条,毕竟一个欠条而已,没钱就不信二儿子逼着还,他可是知道二儿子是孝子,只要他犯了病,这欠条一事也不重要了。
大伯花世国猜想父亲一定有了对策,反正现在钱在他手里,有了父亲帮忙还怕什么?
欠条很快写好,大伯一共拿了两万。
两万啊,在未来不算多少钱,但在这个不算太发达的社会,这笔钱也不小了。
梓桐不知道欠条在这个时候作用到底有多大,她怕的就是爷爷使阴招。
“哥、刘兵胜送我的茶壶现在在哪?”花世忠问道。
大伯花世国表情一僵,吞吞吐吐回答:“被世龙那小子拿去当赌注了。”
闻言,花世忠怒火中烧:“什么?当赌注?”
他还没说完,爷爷花德江显然更生气、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气的都在跳舞:“那个臭小子,天天就知道赌赌赌、迟早是赌死。龟孙子”
“爸、您别气、消消气、消消气”
大伯见缝插针,见火就消。
于是自然而然的,爷爷被大伯扶着慢悠悠的回家去了。
花世忠抿嘴沉默,看着爸和哥回家的身影,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真累。
第十五章 惊天秘密(已修)()
梓桐一家心事重重。
屋外,左邻右舍开始八卦为梓桐家打抱不平。
冯燕这次真的是生气了,生的是爸爸的气,一下午都没和父亲说话。明知道花德江插手此事就不可能会拿回钱,写欠条压根就没用,估计要钱的时候欠条都被老鼠咬烂了。
那钱可都是累死累活赚来的。
越想越生气,冯燕在一想起自从嫁过来,公公婆婆老是嫌她这不好、那不好,而且第一个孩子的流产凶手就是他们,要不是他们装病,她还用得着下地割麦子吗?不割麦子会流产吗?
妈妈生气谁都没搭理,晚饭落在了冯烨身上。
吃晚饭的时候,冯燕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生闷气。
父亲也没吃饭的心思,坐在火炉旁边,梓桐见此哪里还能吃下饭?
她朝表哥冯烨使了个眼色才悄悄走进卧室,见妈妈没开灯,屋里很暗。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嘶、好疼”
不小心被椅子绊倒的她忍不住惊呼。
床上生气的人也终于动了动。只是动了动,并未起身看她咋了。
看来猛料下的不够。
“哎呀”
她摸到一把椅子。故意把椅子推到。
在冯燕听来,女儿又被绊倒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冯燕终究是没忍住,打开床边的灯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儿,一阵心疼。
“干啥啊这是?”
冯燕轻声呵斥,别扭的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她关心女儿的声音。
“妈妈、我饿了”
趴在地上的她并未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狗似得,可怜兮兮的看着冯燕委屈的说道。
冯燕起身下床把女儿扶了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
“饿了去吃饭”
冯燕没好气的回答。
“没有妈妈,我吃不下去饭。”
她小声嘟囔,这句话很受用,生气的妈妈不由得一阵欣慰。
见妈妈不说话,梓桐继续说道:“妈妈、我讨厌爸爸”
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果然,这句话让冯燕皱眉并怒道:“没良心的丫头,怎么能这么想?爸爸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之一。”
梓桐见这招有戏继续愤怒的说:“可爸爸什么都听爷爷的,爷爷明明不喜欢爸爸,大伯和小叔还爱欺负爸爸,爸爸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好?”
小孩子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很不懂的神情。
冯燕也只是轻叹一声,随后耐心教导:“爸爸如果像你爷爷、你大伯那样子,你还会喜欢这样的爸爸么?”
她摇头反问:“那妈妈不喜欢爸爸么?”
冯燕破涕为笑,小孩子真是傻乎乎的啥都不懂。
她继续问妈妈:“妈妈是在生爸爸的气么?那说明爸爸做的不好,所以我不喜欢爸爸”
冯燕受已逝父亲的熏陶,在任何情况下,教育孩子摆在首位,所以即使花家不算有钱,但还是早早让梓桐踏入学校。
已存到草稿箱
“我没生你爸的气,妈妈只是头疼。知道吗?你爸爸这么好,我怎么会生你爸爸的气呢?”
冯燕这会因为和女儿对话,哪里还有什么气啊!
梓桐见母亲被她摆了一道,忍不住咧嘴一笑。
“那妈妈陪我吃饭,没有妈妈,我吃不进去”
没给冯燕反应的机会,拉着妈妈的胳膊就从卧室走了出去。
“爸爸、妈妈说她没生气,她只是头疼。”
她冲着站在院子的爸爸叫喊。
花世忠听见女儿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头疼啊?之前小菊教过我按摩的手法,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小菊也就是父亲的妹妹,她的姑姑。
前世她最喜欢、最钦佩姑姑了。
姑姑是从乡村出去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出去闯荡,学美容美发,最后开了个美容美发店,生意兴隆,嫁了个有钱人。
这一世她可得好好报答姑姑,姑姑前世对她也可好了。
“没正经的,一边去”
冯燕没好气的推搡身后要给她按摩的花世忠。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更可况在这一带,冯燕长得本就不耐,清秀的脸庞遗传姥姥。
俩人刚怄过气,此刻冯燕近似撒娇的生气让花世忠心都化了。
父母俩人的互动让她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匆匆吃完饭就去自己的房间了。
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后天就是十五,十五过后父亲就得出去打工赚钱。大伯肯定也会跟着。父亲在外面赚的钱有部分都被大伯拿出去显摆找小姐去了,父亲劝也劝不动,可也不能扔下懒惰的大伯。最后没办法,父亲把大伯带回家,婶婶知道后大怒要离婚回娘家。
更可恶的是,大伯竟然在母亲大人面前说父亲在外面对母亲不忠,为此母亲和父亲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吵架时光。还好最后和好如初。
她一定不能让父亲出去打工,出去打工也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做生意。
现在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可是怎么样才能阻止父亲外出?怎样才能让父亲做生意呢?
啊好烦啊
梓桐忍不住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
听见冯烨的声音,她没精打采,撅着小嘴无奈的说道:“头痒”
那副烦恼的小模样好像头上真有一窝虱子!
冯烨走进她借着灯光把她扎着的头发散下来,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虱子之类的。
“夜里别洗头发,对身体不好,明天出太阳了我再给你洗头发。”
“好吧。”
反正她不是头痒,也不需要她动手洗。啥时候洗都无所谓。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一大早冯烨就履行昨晚的话把梓桐的头发洗了洗。
动作轻柔、一点没有男生的粗鲁,熟练的手法就好像是专业的洗发小徒弟。
洗完头发冯烨被父亲叫去菜地帮忙,母亲在家中缝缝补补。
无聊的她只好出去溜达溜达。
她们属于郊区,有时候春还是冬,夏才是春,秋才是夏,等到了冬仍旧还是冬,北方有的时候冷起来要人命。
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面还有些未化的雪,像一些没人走过的地方,雪洁白如玉。
玩心大起的她在上面用小脚丫踩出了一朵花。
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花梓桐
要不是怕会感冒,她真想尝试躺在雪上面的感觉。
玩过雪之后,她向柳树村最大的水塘走去。
这个时候的水塘上面都结成了厚厚的冰,有的不怕死的调皮小孩喜欢在上面试探着走几步,但谁都不敢往中间走去,因为传说水塘深处有水鬼。
不管是大人胡编乱造也好,还是真有也好,反正梓桐前世是相信了,每次路过水塘的时候都拉着伙伴。
很快就到了水塘,爷爷和大伯家就住水塘的对面。
估计这会都在家烤火,只有一些调皮的男孩站在水塘边往冰上面扔小石子。
梓桐只感觉眼熟并未上前跟他们一块玩耍,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就算眼熟也叫不出小时候玩伴的名字。
想当年幼稚的它们,曾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忘记之间的友谊,但它们都忽略了时间的强大。
不知不觉中好多事好多人都在忙忙碌碌之间遗忘了。
在水塘旁边站了一会后,梓桐鬼使神差的朝爷爷家后面走去。
爷爷家所处的地理位置比较低,屋后面还有个小草垛。
只要爬上小草垛,在借助旁边的大树枝干,她就能轻轻松松的站在大伯家的楼顶。
见这时候附近没人,梓桐像只灵活的小猴子往上爬去。
三两下踩着草垛里坚硬的树枝爬上了草垛,就是个子太矮爬上楼顶的话有些困难。
等爬上楼顶的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