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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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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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这才从沉闷中醒悟,笑气,摸了把头上的粉梨花,一抬手:“还说一代贤后,一代闲后还差不多。”

    这举动,就算是私下场合,就算是跟皇后再亲密的闺内至交,也有些逾矩。

    可身边近侍却不以为然,都知道沈家姑娘的性子,

    云菀沁一笑,“哟,原来嗣王夫人刚才没走魂儿,听到了啊。”

    女子正是皇后少时闺中密友,前几月从江北随兄回京的嗣王夫人沈子菱。

    对外说的是小住,住着住着,就成了长住。

    看着沈二姑娘,初夏不禁小叹一口气儿。

    外嫁女回娘家长住无非俩理由,父死回门奔丧,夫亡回门休养。

    如今,沈家没长辈仙游,沂嗣王也还好端端在北边插科打诨,两条都没沾着,那就免不了让人起疑,添些流言蜚语。

    沈子菱却好像聋子一样,只当没听见,依旧每天在将军府和宫里进进出出。

    遇上沈家一室武门,也是心眼大的,宠女儿宠坏了,尤其沈老将军,开始看孙女儿被沈肇带回来,嘴巴上骂归骂,一想着她在北方受了委屈,却没有赶她回夫家的意思,一副态度俨然是“想留就留,我沈家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女儿又不是那些没了丈夫就塌了天裂了地的货”。

    偏偏沈二前脚刚走,沂嗣王后脚在北边又被缠绵的酣战给耗住,便是想来接,估计也抽不出空。

    一来二去,沈二姑娘不逗留京城也难。

    沈子菱听到“嗣王夫人”四个字,笑意全无:“沁儿,你再提这个名字,我就再也不进宫了。”

    活脱脱个小女孩儿赌气的模样。

    云菀沁正经起来:“好,不说那个。说说你哥哥。”

    沈子菱眉头一跳:“玉龙怎么样了?”

    一月前

    ?”

    一月前,送她回了京城,沈肇就接到北方受敌的军报,匆匆赶回去了。

    “前日我去御书房看三爷披阅奏折,江北和玉龙两边抵抗蒙奴的军队收兵回营了大部分,想是北方的势头平缓了。”云菀沁不徐不疾,慢慢说着。

    沈子菱舒了口气,那就好,又没来由眉心一蹙,不得不承认,那厮不管人品怎么样,打仗却还是一把好手。

    加上有哥哥的玉龙沈家军,不愁北敌入侵。正在这时候,听沁儿声音继续飘来:“既然事态消停了,不如我让皇上去函,召他来京?”

    沈子菱银牙一紧:“不用了,沁儿。”

    “怎么不用。”云菀沁眯了眯眸子,“是分是合,总要三口六面当面说清楚,总不能就这么僵下去。你如今这样算是什么,说个难听话,看起来自由自在,还是顶着个嗣王夫人的名号,被他绑着,就算生不是沂嗣王他家的人,死了还是得进他祖坟。”

    沈子菱沉默半晌,开口:“他若是愿意来,早就来了,别说什么战事缠人,别说皇上对他勒令过无旨不得进京…都是屁话。若是有心,就算人不亲自来,递个信儿,又有多难?就算他前些日子军事当前,分身乏术,无心这些内院事儿,可现在呢,你也说了,这阵子战事不那么吃紧了,若想来,便是星夜兼程,快马加鞭也会赶来,还用三爷去亲召?”

    云菀沁正要再说,她反手摘下一株路过的桃花蕊儿:“你说的,莫辜负春景。”

    春日一到,日头一日暖过一日。

    再不久是元宵节,也是蜀王的寿诞,宫中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

    云菀沁想亲自安排,无奈身子渐沉,加上孕期和春困赶在一块儿,嗜睡乏力,事儿大半交由初夏晴雪珍珠带宫人去做,自己只做个指挥。

    可光是口头指挥,仍是累,这夜在福清宫见了红。

    满宫里传闻,据说皇上当时龙颜都吓白了,连夜勒令御医回过来,急得一夜在隔断外转悠,龙靴都快踏破了,亏得没什么大碍,御医来了保胎药汤,命医妇照料娘娘卧床静养。

    从这日起,福清宫上下便看得清楚,娘娘几乎被三爷禁了足,后来稳妥了,娘娘想出去散散心,仍是被三爷按下去了,最后憋得无奈,三爷才勉强将嗣王夫人召进宫,在福清宫的配殿住几天,权当陪伴娘娘。

    云菀沁有了沈子菱陪伴,总算心情好些,平日闲来无事要么和子菱围炉烹茶小侃,要么让奶娘将禛儿抱过来逗弄。

    小元宵虽然四五岁了,依旧一日离不开娘,每天课余跑来福清宫,知道沈子菱是从北方回来的,偶尔缠着沈子菱问边关的风土人情,兴致来了还会让沈子菱教些拳脚。

    沈子菱只将蜀王当成亲外甥,根本没有当成皇子,倒也大方,叫他活泼好动,兴致勃勃地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强身健体的武艺。

    云菀沁见儿子喜欢,也没多加阻拦,由着两人去闹腾。

    只是勋儿和禛儿,两个性子天差地别,未免有些犯愁,虽年纪还小,却也看得出来。

    勋儿太过好动外放,性子不羁霸道,难免日后喜武好征。

    禛儿偏偏太恬然沉静,不喜说话,生的又过于精致俊美。

    兄弟两人要是能匀一匀就好了。

    ~

    这日午后,云菀沁小憩起身,想要喊沈子菱过来,晴雪上前玩笑:“娘娘迟了,嗣王夫人被蜀王抢了去,半刻前过来,一来听说娘娘还在午睡,蜀王便直接拉了嗣王夫人又去后面练武了。”

    云菀沁习惯了,也没放心上。知道两人都是孩子性,不懂辛苦,这一练估摸不短,坐到镜台前去整理发妆。

    刚站起来,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会儿,身着紫金团龙锦袍的小元宵跑进来,因喜动,这一年多时间,个头看着往上窜,身量比同龄孩子高出不少。

    此刻出汗贪凉,袖口卷上去几寸,白净脸庞上星眸英眉,小小年纪,透出飒爽英姿和赫然贵气。

    而眉眼之间,更有七八分行肖一个人。

    这人不是母后,也不是父皇。

    便是宁熙帝。

    前几年倒还瞧不出来,这半年,糯糯软软的五官长开了,越来越像逝去的祖父。

    连贾太后每次都惊叹,那鼻子,那眼睛,那神态,简直跟宁熙帝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宁熙帝还在,两人站一块儿,丢在人堆儿里,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谁都不信。

    叹完,太后又抹起泪,想当年竟还诬三爷是北人的种,不是先帝的龙脉!

    而今,蜀王这张脸,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狠狠打了那些心存怀疑的臣子的脸!

    若三爷不是先帝的真龙之子,又怎能生得出与先帝隔代遗传如此相像的孙儿?

    每每念及此,云菀沁也会没来由舒了口气。

    其实关于三爷的身世,她心底也一直是个隐忧,倒不是别的,他是哪里人,都总归是她夫君。

    只是若有人居心叵测,有心生乱,这件事儿很容易被借题发挥。

    这些年,他虽然荣登高位,那一笔旧事仍是原先倾向太子的旧臣心中反复怀疑的。

    如今,算是洗刷了冤屈。

    从此,再不会有人拿这个说话。

    赫连贵嫔便是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确定三爷到底是谁的种,如今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吧。

    此刻,晴雪赶紧上前给小元宵擦汗,又吩咐下去:“拿茶上来。”

    云菀沁拉回思绪,走过去,一边拉下勋儿卷起的袖口,一边浅笑着随口问:“不是和嗣王夫人在习武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练完了。”

    小元宵努嘴:“沈姨不舒服,我就先进来了。”

    “不舒服?”云菀沁与晴雪对视一眼。

    “嗯,练到一半,突然中暑了,说回房去休息休息!”小元宵自个儿比划了今儿刚学的两个招式。

    晴雪提醒:“蜀王,冷节气刚过,咱们还穿着袄子呢,又不是三伏天,哪里会中暑。”

    “她说她头晕,还跑去吐了两次,我记得我旁边宫女大夏天热狠了也这样,不是中暑是什么!”小元宵接过茶水,咕噜喝着。

    ------题外话------

    发章番外~

嗣王来京,子菱护驾() 
元宵一至,蜀王的寿诞也跟着如期而来。

    蜀王年幼,未开牙建府,长住内廷,当日的宴会,在宫中宴请宾客的嘉禧殿设宴。

    天光一亮,沈子菱早早起来,清梳干净,福清宫配殿的小太监引领着她过去了。

    三爷和沁儿都不爱太过铺张热闹,以蜀王太小,太过花耗怕遭天妒,并没大宴群臣,将蜀王的寿宴当成家宴一般。

    除了太皇太后贾氏、燕王、拓跋伯爷一家、云郡王、崔县主,只有与三爷同辈的几个宗亲携家带口进宫拜寿。

    寿诞伊始,众人纷纷递上寿礼。

    宫中的各殿、各园、各苑的掌事人,也都送来贺礼。

    前些日子,皇上才为娘娘修葺好的百卉园园丁,也送来寓意吉祥的百枝千桠盆栽。

    盆栽被四名花匠合力抬着四条腿,捧进殿内,年纪稍长些的百卉园管事领着一干花匠跪下:“恭祝蜀王福比千秋。”

    云菀沁记得这几个花匠,上次跟沈子菱逛百卉园时见过,都是新招进宫中的匠人,那次还因为剪刀的事儿,几人被晴雪斥责了一顿,受了惊。

    见盆栽修得很精雅,知道耗费了不少精力和昼夜,云菀沁便吩咐齐怀恩给了几人打赏。

    各宫各殿各园送上贺礼后,为了图个喜庆,按照以往一样,将贺礼都放在殿内的席位旁边,众人也能一边吃,一边欣赏。

    末了,贾氏也令马氏捧上双面金玉麒麟长命锁当成寿礼给蜀王,笑道:

    “哀家这老太婆,送礼也没什么新意,只指望着孙儿能长命百岁就于愿足矣。蜀王可别嫌弃哀家这礼太陈腐。”

    小元宵双袖一拢,疾步走到丹陛下,乖得像个嫩生生的包子,跪下道:“孙儿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礼只有心意深浅,没有贵贱新旧,皇奶奶操心了。”

    众人看得清楚,一席话说得贾氏心花怒放,皱纹里都夹着对蜀王的宠爱。

    小元宵本就是太皇太后自幼看到如今的最疼爱的孙儿,就算后来有了二皇子禛儿,也完全不分不薄贾氏对这大孙子的一丝喜爱。

    云菀沁噗呲一声出来,对近旁的某人低低絮语:“我还以为勋儿只会舞刀弄枪,原来这种场合,还是挺会说话的。”

    “舞刀弄枪怎么了,很下作?敢情还瞧不起朕的龙种。”某人幽深眸子斜睨过去,不易察觉将身侧大腹便便的女子腰身微揽,指腹在她腰背后轻巧摩挲,似是有些不满。

    “登徒子。”她将三爷龙爪一捉,想要扒拉下去。

    他却眼梢一挑,反倒激起了性子,将她的手干脆也整个儿包裹住,作为她斥骂君主的“惩戒”。

    这番小举动,丹陛下的人看不见,贾氏离得最近,却看得很清楚,不禁失笑摇摇头。

    这对后宫夫妻,越活越小去了,何时何地都不忌讳将恩爱亮给人看。

    各自送完礼,齐怀恩令内侍给各张桌子斟酒。

    席间的气氛和乐自然,如同普通人家。

    轮到沈子菱这一席,内侍倒完了,将酒盅端起来抿一口,却脸色微微一动。

    酒盅里是白水,并非跟别人一样是佳酿。

    她不禁望向云菀沁,恰巧,云菀沁也正看下来,与她目光正对上。

    看沈子菱手持酒盅疑惑地看着自己,云菀沁睫一闪,孕期哪能喝酒,要不是她提前知道,这傻丫头还恐怕也无所谓。

    沈子菱顿时明白了,是沁儿故意安排内侍给自己换上白水。

    难道沁儿……知道自己的事了?

    她分明瞒得很紧,谁都没告诉,沁儿怎么知道了?

    不过她如今住在福清宫的配殿,每天跟沁儿早不见晚见,沁儿又是怀过孕的人,被她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沈子菱深吸口气,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沈子菱这辈子只有一种情况下脸红,——练武时太阳太大,晒得厉害。

    没料这次阴沟里翻了船。

    她手滑下去,轻轻抚在平坦的腹上,情不自禁咬了一咬唇瓣。

    发现身体有了异常时,她也不确定,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可没试过,也没经验。

    不敢去太医院,也不敢问福清宫的人,这一问,稍微精明的人准会发觉,然后告诉沁儿。

    从父家跑回娘家,结果发现有身孕了,这脸,她丢不起。

    最重要的是,爷爷只怕因为这孩子,硬赶她回江北。

    回江北?呸。

    她特意绕了几个殿,跑去内廷最偏的一个宫殿,抓了个常年不出殿的嘴严老嬷嬷,把自己的症状刚一说,老嬷嬷便确定,她这铁定是有身子了。

    当时她就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一路回福清宫的路上,把夏侯轸骂了不下千遍。

    想着,沈子菱心手指不禁轻微一抖。

    酒盅没握稳当,砰一下,砸在了桌面上,水花四溅,淋湿了半边裙衫。

    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快,还不给嗣王妃擦擦。”贾氏忙吩咐下去,又关切问:“怎么了,嗣王妃的脸色怎么煞白煞白的,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沂嗣王是边境栋梁,沈子菱如今住在宫里,贾氏自然很关切。

    “没有不舒服。有劳太皇太后挂心。只是不小心撞了杯子,惊扰了太皇太后。”沈子菱忙说,接

    后。”沈子菱忙说,接过干净帕子擦拭了一下裙角,还是有些湿漉漉,怕有碍观瞻,站起身,暂时告辞,下去整理仪容了。

    夏侯世廷望一眼云菀沁:“看来你这小姊妹很有些心神不宁。”

    “等会儿就宁了。”

    …

    沈子菱在配殿换了一条干净裙衫,又用凉水拍拍脸,平息了心头的起伏,才朝嘉禧殿走去。

    一来二去,已经耗了快一炷香的功夫。

    正想着进去怎么给太皇太后赔罪,刚近主殿,却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

    嘉禧殿外的宫院礼,明显多了几个人,虽然没有携带佩剑刀具,却俨然是武人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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