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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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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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不至于抽鞭子那样严重,才几岁的小孩,又受了伤,先骂一顿不就行了?”贾太后轻微拧眉。

    “不行,”宁熙帝口气坚决,“那孩子平日霸道惯了,光是骂,只怕起不到作用。打在身上,才能叫他记清楚今天的事情,以后不敢再犯。”

    贾太后半天不语,道:“皇上教儿子,哀家本来也不好过问,可是哀家还是有话想要说。”

    “母后请说。”宁熙帝道。

    “汾王平时在宫里如何横行霸道,皇上其实一向都清楚,每次都是听之任之,从不怪罪。若是要罚,早就该罚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次,”贾太后语气略有转变,怀疑地看着他,“……偏偏是跟个外臣的儿子打架,让皇上发了心怒。外人知道,得夸一声皇上大公无私,不偏袒皇子,可是叫哀家看来,皇上这做法,对汾王和几个世家子弟是不公平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汾王一行人有错,那云家少爷也不能说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到头来,竟什么罚都没有。”

    贾太后吃过的盐比凡人吃过的饭多,又是皇帝生母,深知皇帝脾性,一双眸子目光老辣。

    宁熙帝被盯得喉头一动,竟是胸腔微鼓,有些说不出的气:“云锦重不过是看不惯老十五在内书馆的作派,又被人点着名侮辱母姊才反抗,何错之有?朕倒是觉得这孩子年纪小小就不畏强权,不跟风悦人,是个可造之材!朝廷多些这样的新鲜血液,是大宣之福!”

    贾太后见皇帝潜意识似是容不得别人说一点儿云锦重的不是,脸微微一动。

    一阵沉默,显得养心殿格外针落可闻,半会儿,才响起贾太后的声音:“皇上对云家少爷当真是厚爱啊。”

    语气并无感情//色彩,却明显是有试探的意思。

    宁熙帝眼一眯,知道母后想问什么,平静道:“母后应该知道朕与云锦重的亲娘有过一段渊源,朕承认,这次多少也是看在青瑶的面子上,有些私心。”

    贾太后淡淡然:“噢,为了云锦重,皇上连平日疼爱的幺儿子和一群家世厚重的贵胄子弟都不看在眼里……只是因为你与许青瑶之间的渊源?云锦重是许青瑶的儿子,又不是皇上的儿子,竟能比汾王还重要?”

    宁熙帝早料太后会有这种猜测,反倒一笑:“太后是想说什么?朕与青瑶相处时光并不长就分开了,她匆匆嫁人生子,朕再没跟她见过一面。”

    贾太后盯住他神情,一时也不好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猜的那样。

    正这时,宁熙帝皱眉,托住额。

    贾太后见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想他今天耗了体力,怕影响他身子,再不多质问了,叫了一声:“来人,将皇上扶进内殿去休息。”

    与此同时,外面守着的妙儿手扶在廊柱的金钩上,听到此处,才醒悟过神。

    刚刚皇上说许夫人嫁人生子后,他再没跟她见过面,可秋狩那次,她去望月阁侍寝前夜,与云菀沁共榻夜话时,曾得知了许夫人与皇上之前的一些事。

    云菀沁提过,有一年冬夜,许夫人刚生完少爷时,皇上似是微服下了云府去探视过。当时还是云玄纵容,将皇上放进府上去的。

    因为云菀沁说这事儿时,口气满满都是对云玄昶的恶心,妙儿记得尤其清楚。

    皇上现在却说许夫人出嫁后,两人再没见面,——分明没对太后说实话。

    听到太后传唤,妙儿也来不及多想,应了一声,打帘进去,扶了宁熙帝进去。

    ——

    皇城外。

    王府马车泊了多时,夏侯世廷还没派人传话出来,云菀沁越发紧张,趴在车窗边,盯住皇宫大门。

    忽的,正阳门铜环哐啷,嘎吱一响,对外大开。

    门内,传来劈里啪啦的脚步声,还隐约夹杂着哭声。

    云菀沁哗啦一下,将窗帘掀得大开,支起身子。

    正阳门是皇城正门之一,丈宽丈高,朱门一开,里外通透,看得一清二楚。

    高长史和初夏也赶紧下车张望。

    只见得一群学子打扮的少年被一群大内太监押送出来,门口又摆放上几张条凳。

    几个学子被架在条凳上,被绑好了手脚防止乱动,一个个摁下来,背天腹地。

    有高大健壮的太监手持长棍出来,立在几人旁边。

    城门后又有纷沓脚步响起,一个公公领着另一群世家子弟模样的年轻人出来,围在几个学子身边,好像准备观刑。

    一群世家子弟见着绑在条凳上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私下不免窃窃私语。

    云菀沁清楚看到那群少年中,有两个熟悉的世家子弟是内书馆的学生。

    这几个被打的人,是内书馆的学子?

    她悬着心,在一群人中巡视一圈,没见着弟弟的影子。

    正这时,偏门那边有人疾步朝马车过来,是个青袍宫装的年轻太监。

    高长史知道是内务府颁去在宫里伺候三爷的听差太监齐怀恩,也知道他是三爷派出来报信,忙将他引到马车边。

    齐怀恩靠近车窗,知道里面是秦王妃,垂下头,将养心殿那边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高长史和初夏听了,松了口气。

    车厢内,云菀沁却一怔,弟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反倒是汾王遭了责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轻松不起来,前些日子的疑虑又增重不少。

    与此同时,正阳门口那边棍子齐下,已是啪啪作响,打得几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叫苦连天,口里却被塞住布条,呜呜咽咽的,一片哭海。

    旁边观刑的内书馆学子更是脸色惊慌。

    御街上,接二连三传来车轮滚滚的声音,齐怀恩眺目一看,道:“是各府来接犯错学生的人来了。云娘娘放心,云少爷没事,听说湿了衣裳,额头有些小伤,皇上体恤,叫姚公公领去换衫医伤了,没什么大碍。”

    云菀沁回过神:“嗯,有劳齐公公。”

    齐怀恩躬身还礼,却又轻凑上前,神色有些严肃:“三爷还有话要带给娘娘。”

    “什么事?”云菀沁刚松缓的身子又坐直,不是弟弟还有什么纰漏吧。

    “三爷今明两天公务繁忙,只怕回不了府,得歇在宫里,叫奴才跟娘娘顺便说一声。”

    还以为什么事呢,云菀沁一颗心放了下来:“知道了。”

    自从摄政以来,在宫里歇脚是常态,能白天回来还算稀奇了,昨天和前天也没回来,前几天又都是半夜才回来,每次都是大半夜的她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手臂里多了个人肉枕头,第二天,天一亮,就又不见了。

    齐怀恩见她脸色松弛,清清淡淡三个字,一惊:“云娘娘这样……就完了?”

    云菀沁见这小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反应,好像很不满意,奇怪:“那要怎样?”

    齐怀恩努努嘴:“三爷说过,跟娘娘禀完了以后,要奴才将娘娘的反应都报过去呢……娘娘这样,奴才怎么交代。”

    云菀沁哑然,他要自己什么反应?颓废抱怨,哭哭啼啼叫他快点回去,他才暗爽吗。

    这人怎么越来越贪心,越来越难满足啊。

    罢了,下人要回话,云菀沁也不想给他难做:“国事重要,可身子也要紧,齐公公请带话进去,让三爷悠着点儿,省着点儿精力,还得纳侧妃呢。”

    齐怀恩语塞,也不知道她是玩笑还是认真,早听说她的大名,今儿第一次见面,才知道真是个不好拿捏心思的。

    云菀沁见这小公公错愕的模样,也不跟他玩笑了,笑着随口道:“三爷这两天不回,又在忙什么,是宫里有什么事吗?”

    这才是该问的正经话嘛,齐怀恩舒了口气,禀道:“后天蒋国舅要回京城一趟。国舅听闻皇后薨逝,特意赶回来,到时估计先进宫,再去太寿山的献陵吊祭皇后,三爷这两天便在安排这事。”

    蒋胤要回京城了?

    云菀沁心思一转:“蒋国舅要在宫里留宿吗?”

    齐怀恩点头:“嗯,应该先在凤藻宫上香吊唁,住一宿,第二天再由仪仗伴随,乘车去太寿山,然后直接再回道观。”

    “后天到京?”

    “是,娘娘。”

    云菀沁再没说什么,对着高长史道:“回府吧。”

    ——

    是日,云锦重从宫里回来后,云菀沁叫应大夫去又看了下伤口,叮嘱了一下。

    王府下人私底下惊讶云家少爷没事儿,倒是皇子被圣上惩处,可是见娘娘不说什么,也不敢多吱声,同皇子斗殴,到底也不光彩。

    傍晚前,应大夫看望了云锦重,照例来了住院,跟云菀沁禀报一声情况,末了,道:“皮外伤而已,几天就好了。娘娘放心。”

    云菀沁点头,却见应大夫汇报完并没马上走,反倒驻足在门口,一脸的意味深长,似有话要讲。

    “应先生还有什么事?”云菀沁奇怪。

    应大夫唇角泛起笑意:“这几天事儿多,娘娘怕是不记得了吧?那日娘娘跟下官说的事,下官已试过了,也跟姚院判商议过,倒是个可行的法子。”

    云菀沁错愕小会儿,一拍脑袋,记起来了,还真是事情多都快不记得了,从温泉回来后的第二天,就跟应大夫提过平衡固血丸凉性的建议,后来应大夫迟迟没给个回应,府上事情一多,也就忘了。

    这会儿一听,她却有些不敢置信:“用温泉真的可行?”

    “温泉本就有舒活之效,另兑入咱们选定的温补药材,充含药物的温泉蒸汽从皮肤进入人体内,有温养的功效,能克制固血丸的大凉,又不用动固血丸的成分。”应大夫道,“若此法效果不错,便说明那些温补药材与固血丸不相冲,今后也能放心添加进去,抑住固血丸的猛烈,不用次次都用到温泉。只是第一次,恐怕得委屈了三爷与娘娘……”

    云菀沁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热,嗯了一声。

    应大夫见她打断自己,也不多说,笑着一揖,先离开了。

    两天一过,正是蒋胤回京的日子。

    天一亮,云菀沁起身,叫初夏去马厩将前天就备好的小车牵引出去,轻装简服,直奔皇城。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别有死因() 
马车在皇城西北处的奉天角门前方停下。

    奉天角门相比其他正门和侧门,开得窄小一些,常为宫人出外采办、宗亲女眷日常进宫请安的通行之门。

    不远处,屹立森森的侍卫紧把岗位,挡住去路。

    “娘娘,真的一定要跟蒋国舅见面吗?”初夏从昨天得知云菀沁今天要跟蒋胤见面,就开始有些怀疑。

    “是,一定。”有些事情,恐怕只能从蒋胤口里问个清楚了。秋狩时,他对自己说过,娘和皇上尽管有过一段往事,却一直恪守礼节,但现下的情况,却由不得她不猜疑。

    还有,思罚殿中,蒋皇后临死前被皇帝打断的半截子话,太容易让人猜测。

    但,若真是证明了皇上和娘逾过礼,那么表示有可能……她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练,几乎不敢多想。

    平定心思,云菀沁心意已决,一出声,车夫勒缰打马,缓缓朝前继续踱去,直到角门口才停下来。

    守门的侍卫见马车虽轻便简单,却精丰雅致,帷盖簪有紫金腾云纹,驭车的车夫也衣着光鲜,一看便知道是哪家皇亲,却仍是上前喝住。

    车头的车夫下车,几步上前,将怀内腰牌递过去:“小的是秦王府的人,送王妃来给赫连贵嫔请安,已经提前在内务府那边约好了。”

    既然打算好来找蒋胤问个明白,两天前云菀沁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叫高长史递了口信进宫,说多时没进宫给母嫔请安了,两天后进宫来看看母嫔,赫连氏那边也回话应下了。

    侍卫接过牌子瞟了一眼,正欲挥手命人开门放行,却听背后传来脚步,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是秦王妃?”

    “正是。”侍卫见是协理事务侍卫领班韩大人,回应上级了一声。

    韩通轻步走到马车下,声音恭敬:“见过云娘娘。云娘娘可是进宫来请安?”

    是韩湘湘的父亲。初夏心头怪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湘湘的缘故,对其父韩通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厢内,顺着纱帘,女声滑出,恬淡客气:“韩大人有礼,今日正是进宫为母嫔请安。”

    韩通稍一犹豫,道:“只怕今日不行。”

    初夏不悦,语气却犹算恭敬:“韩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国舅今日刚回宫,在凤藻宫吊唁亡人,又亲自在为皇后设了阴事道场,诵经超度。秦王为尊科仪,命令宫内戒严,免除一切娱乐喧哗。”韩通禀道。

    “这与我家娘娘去找贵嫔请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娘娘进宫请个安,冲撞了法事,惊扰了亡人?”初夏声音渐凉。

    韩通弯下腰,惶恐道:“娘娘得罪了,这也是秦王之前下的令,下官不得不照做。请安不差这一天两天,国舅爷离宫了,娘娘再来不迟。”

    有何难?这就叫他现场传话给三爷,看准不准许娘娘进宫!本来约好今天请安,这是叫贵嫔认为娘娘爽约,心生不悦,伤了婆媳关系?这个韩通,也不知道是假公义,还是真偏私。

    初夏正要说话,却觉云菀沁将自己手腕一捉,朝外面道:“既是秦王的意思,那就照做吧。”

    韩通松了气儿:“多谢娘娘体察。”

    “不过,”女声继而又飘出,“韩大人,不知道今日的法事什么时候能完?”

    韩通回应道:“持续一天,恐怕不入夜是完不了的。”

    “完了,按规矩,便能进宫了吧。”

    韩通一愣,道:“自然是的。”

    云菀沁再不说话,手一举,示意车夫调头。

    韩通发了发呆,见马车转了向,这才勒令侍卫退回到哨岗,自己也转身离开。

    车内,初夏轻嗤:“我瞧着韩通就是为了他女儿,才故意给娘娘吃闭门羹,将三爷的意思借题发挥搬出来,难道咱们还能对着干?这父女两个,倒还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像绝了,打着华丽丽的名号,爹为了公务,义正言辞,女儿为了情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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