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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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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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中带刺,满满都是瞧不起,云菀沁缓而含笑:“姻缘自有天定,失了便失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不劳郁小姐了。至于心眼宽……再不好的日子也总得苦中作乐,哭若是有用,这天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郁小姐哪还用为了头发求医问药,直接去哭哭就好了吧。”

    郁柔庄见她眉眼俏皮,分明就是个开玩笑的模样儿,不好发作,脸色一紧。

    她自然是不怕失了与归德侯府的亲事,因为巴结上了更大的。

    这样的官宦小姐看得也不少,门户说低吧,家中父亲还是有些位阶,说高吧,也算不得位极人臣,夹在中间中不溜秋,野心倒是大得很,一心想逮着机会嫁个王侯公卿,飞上枝头,若云菀沁真搭上了秦王,区区个慕容二少又算得了什么。

    郁柔庄越想越深,心腹宛如爬了虫蚁一般,酸意直涌,坐不住了:“时候不早,今儿搅扰了,那柔庄便先告辞。”

    云菀沁目光莹然:“初夏,将我梳妆台上那盒香膏拿出来。郁小姐送了礼,我也不能叫她光着手回去,礼尚往来还是要的。”

    不一会儿,初夏拿出个珐琅银丝扁圆小盒,递给了绿水。

    云菀沁和气道:“这个叫做纤肤膏,是外来传教士传到大宣的,听闻西方国土许多女子都用,我照着方子自个儿配制了一些,想来,极适合郁小姐。”

    “什么纤肤膏?”绿水口快,郁柔庄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咬了咬唇。

    “西人医者认为,肌肤每隔一段日子,皮层加厚,久而不除,会使得肌肤老化,代谢困难,”云菀沁微微笑着,“这纤肤膏,顾名思义,专治脸皮厚,可以将厚皮层给铲薄一点儿。”

    来别人家撒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当天涯处处是她家的奴婢?公主也不至于这般傲慢。

    郁柔庄不傻,刚才一听这美容物的名字,早就猜出云菀沁在讥哨,将气压下去,语气完全听不出情绪:“绿水,拿了走。”

    云菀沁见那郁家主仆走了,吩咐了初夏几句。

    初夏二话不说,去了侧门,半刻后回来:“那郁小姐进府前,轿子在咱们街对面停了许久。”

    云菀沁清楚了,跟郁柔庄初次见面,她没有理由针对自己,这样看来,她肯定见到秦王找自己。

    算起来,郁柔庄与秦王还没有半点关系。

    这名未来的郁皇后,在新帝的后宫是个怎样的女人,云菀沁上辈子完全没关心过,并不了解,可现在却知道,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倒不是云菀沁怕郁柔庄,只是她连秦王都不大愿意招惹,又何必与她结梁子?

    还有秦王幕后查证臣子私事的举止……得了,这一对可能成为夫妻的男女,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等娘亲那事查出来后,还是与那秦王保持距离。

    伴君如伴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她才不惹这头大老虎。

    *

    五天后。

    侍郎府下人来了北城秦王府,送来紫草膏和茉莉发露。

    两样物事盛在蓝花瓷盒里,凑近鼻下,有淡淡的香薰味。

    夏侯世廷戴着玉扳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瓷盖,指尖还有多日前柔腻的茉莉甜香,心思一动,浑身燥了几分,骨痛竟有些发作之兆,以前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却对这病有点黯然和懊恼。

    送东西的家丁,是盈福院的一名小厮,将东西递给施遥安后,老老实实站在天井等候答复。

    半会儿,施遥安从房间内出来,站在廊下:

    “主子说了,过两日再找你们家大姑娘讨教效果,你去账房领跑腿费吧。”

    云家家丁喜滋滋地离开没多久,“噔噔噔”一匹枣红高头大马在秦王府门口停下。

    男子拉紧僵绳,翻身下马。

    王府门子一见那人,问都没有多问,拉开铁环朱门,直接迎那男子进王府。

    其人生得细皮嫩肉,面白无须,腰佩紫金鱼袋,是萃茗殿的主事太监章德海,也是赫连氏身边伺候的人。

    艳阳下,章德海额头汗丝点点,却步履如风,直奔主院。

    院子门口的奴从一见其人,纷纷推开两边,自动让出道路。

    天井内,章德海面朝安静的主屋,抹了一把汗,语气颤抖:

    “三爷,赫连贵嫔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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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陪嫁庄子(两万,求首订)() 
琉璃瓦朱红宫墙,森森屹立。

    萃茗殿。

    一名年约三十许的美妇人,身型苗条高挑,大眼高鼻,尖尖的下巴,轮廓浓艳深邃,比起中原女子温润的五官,更像北方女子,这会儿,身着暗天青色蹙金银丝暗花宫装,发髻宛如瀑布流水一般流淌于白皙的颈项边,正端坐于一张花梨木书桌前,抄写女则女戒。

    “娘娘,要不先休息一下,吃两口粥再抄吧。”四名贴身宫女苦苦哀求。

    手边显然已经抄好了一沓,起码有七八本,垒得像小山丘,美妇人依旧笔下如飞,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宫装美人,窗前练字,本来该是一副极美的画卷,美妇人面容憔悴疲惫,左颊上更有一条两寸来长的浅浅血印,还未收口,似是指甲痕,叫人触目心惊,时不时还咳两声。

    身边的茶几上放着红木食盘,上面摆着白细嫩滑的粥食和一碟精致的开胃菜,都没了热气。

    珠帘外。

    章德海跨步进了殿,拱手:

    “娘娘,三爷来看您了,您已经抄了三天,一颗米都没下肚子,中途只吃了几口水果,再这么下去,体力透支,人会受不了的,求娘娘就先停下来,先歇息歇息,看在三爷难得进一次宫的份儿上,吃一口吧。”

    赫连氏一听秦王进宫,手中羊毫一松,纤秀的眉毛一蹙,忽的发起怒来:

    “章德海,谁叫你通知秦王?你又自作主张!”

    “母嫔。”帘外,夏侯世廷步伐响起,“是皇儿的主意。”

    赫连氏叹了口气:“皇儿回去吧,宫中的事你不便插手,母嫔没什么事。皇子无旨,不得随意进宫,若是被有心人在圣上面前告一状,你又得麻烦去解释。”儿子因为自己的身份已够被拖累,怎能再叫他受苦。

    怎么会没事?夏侯世廷一路上已从章德海口里都一清二楚。

    几天前,赫连氏与韦贵妃照例去凤藻宫,向皇后蒋沛菡请安。

    因赫连氏过几日是寿辰,谈笑间,蒋皇后顺手将自己收藏的一柄九环金步摇恩赐给她,说只当是个贺礼。

    若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偏偏那九环金步摇是西域大食国使节进贡大宣的一件宝贝,一直在蒋皇后那儿放着,韦贵妃眼馋了许久,却一直求不得的东西,曾经旁敲侧击暗示了许久,蒋皇后都没说给她,如今竟是给了赫连氏。

    请完安,回去的路上,韦贵妃不顺气,寻着个机会对赫连氏发难,还下了狠心,找理由殴打赫连氏。幸亏赫连氏身边最近换了几个新宫婢,恰是夏侯世廷叫蕊枝重新挑拣进来的,个个忠心为主,拦了下来。

    韦贵妃没得到好处,更加不依,干脆抓散了头发,去找宁熙帝哭哭啼啼告状,说赫连氏不敬自己,仗着得了皇后的一柄步摇,横了起来。

    韦贵妃是后宫第一宠妃,宁熙帝哪里会不向着她,见心肝宝贝受了委屈,当了韦贵妃的面,便给了赫连氏一耳光,手指甲不慎勾到了她皮肤,弄伤了。

    韦贵妃心头嫉恨消了,装大度,又撒娇拦住宁熙帝,说是算了,叫赫连氏在焚香沐浴,五天之内戒吃荤油,将女则女戒抄个七八十本就好了,叫她明白宫中上下级别严厉,再不敢轻视她。

    赫连氏的级别比不上韦贵妃,又向来是个不爱将事儿闹大的人,知道越解释,只怕越是讨不了好,默默认错,回了萃茗殿便开始埋头抄书,连饭都来不及吃几口,这几天体力不济,消瘦了不少,萃茗殿的宫人们都急坏了,劝说又不停,便叫来了秦王。

    韦贵妃仗着宠爱和娘家的军功,一向便刁钻跋扈,针对赫连氏,倒不奇怪,可夏侯世廷知道,这件事情,最大的幕后挑起者,却是看似温良忠厚的蒋皇后。

    韦贵妃和赫连贵嫔相斗,输了的那个不用说,赢了的那个也会被记恨上。惟有蒋皇后一人,坐收渔人之利。

    可再如何睿智远谋也总有缺憾,蒋皇后至今没有亲生孩子,年轻时怀过一次孕,可不慎流产了,此后再没怀过孩子,只能将其他嫔妃生下的孩子抱过来寄自己名下养育,那孩子便是当今的太子夏侯世谆。

    只是可怜了母亲,因为北人的关系,每次总只能隐忍着。沉默半晌,夏侯世廷道:“被人告状到父皇那儿就告,我倒是想看看,儿子孝顺母亲有没有错。”

    “你……”赫连氏无奈。

    夏侯世廷几步上前:“父皇只是叫母嫔这五天戒吃荤油,又没说不准吃素。”

    赫连氏凝视着皇儿,这几年生得越发英迈俊挺,无论岁数多大,一到自己跟前还是个孩子,叹息一口,终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慢慢吃起来。

    待赫连氏吃完,方才记起一件事儿,捻起丝帕拭了拭嘴:“世廷,你前阵子为我换了一批侍婢,这是为何?”

    “母嫔用得可顺手?”夏侯世廷问。

    “确实比以前的好多了。”赫连氏真心道。

    皇儿暗中送进来的那四名贴身新婢名叫青婵,蓝亭,紫霜,赤霞,确实有胆识又灵活,这次若不是她们四人想法子挡了,只怕还得多吃韦贵妃的苦头。

    以前几名贴身宫女都是出自凤藻宫,说白了,是蒋皇后的人,要么便是表面听话实则傲慢,要么便是心中打着小算盘,总没法儿当成自己人,可这几名新进宫的,是儿子王府的蕊枝丫头亲自调教出来的,个个忠诚护主,又各有本事。

    “那就好。”夏侯世廷再不多说了,若不是那丫头的提醒,自己恐怕还真想不到这么细腻,原来母嫔一直也是想换人,只是并不想麻烦自己。

    顿了顿,他盯着赫连氏颊上的指痕。目色浓深:“父皇那边”

    赫连氏知道皇儿是担心宁熙帝因着韦贵妃的挑拨,记恨自己,强颜欢笑:“皇上也是一时气急,他的脾气,你还不晓得么。你放心,过几天便会好了。”其实哪里又这么容易,这些年,宁熙帝对自己早就不如往年,三五个月都来不了萃茗殿一次,今次被韦贵妃一闹,只怕与宁熙帝的感情裂痕又加深,加上那韦贵妃在旁边吹枕头风,真不知道几时才能重获宠爱。

    这话不过是说给皇儿安心罢了。

    赫连氏年华正盛的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刚进宫那几年,宁熙帝新鲜她北方美人的姿色,沉迷过一阵子,每日下朝便钻进萃茗殿,雨露频施,晨昏颠倒的好不恩爱,甚至还被臣子劝谏过“不可专宠北女”,所以不到一年便诞下了皇儿……

    二人的恩爱日子,一度还成为大宣的传奇。

    那是赫连氏最风光的几年,可男子的爱,总归是有期限的,尤其是环肥燕瘦,什么美人得不到的一国之君。

    这几年,有了韦贵妃,有了其他更年轻的妃嫔们,宁熙帝眼里渐渐也没了自己,若遇着有心人的挑衅与无赖,全不偏帮自己,红颜未老恩先断。

    眼下为了安抚皇儿,赫连氏也只能往好里说。

    夏侯世廷知道赫连氏的心思,久不出声,半会儿,喊来施遥安,叫他将今儿顺便带进宫的茉莉发露拿了进来,递给赫连氏:“母亲不日寿诞,今儿既提前进宫,便将这个先送给母嫔。”

    赫连氏知道皇儿是讨自己开心,微笑接过来,打开一闻,天然花香溢满半个殿室,却不冲鼻,头香是茉莉,一讶:“这又是什么。”再闻下去,那尾香的味儿却变了,成了另一种花香,异常熟悉,再细细一嗅,竟是鸽子花的香味。

    鸽子花是蒙奴国独有的花儿,大宣的京城倒也有,可都是移植过来的,为数不多。

    多年不曾闻到家乡的味道,赫连氏想起少女时在草原上的岁月,愁颜一纾,欣喜不已,红了眼眶:“鸽子花,是鸽子花。”

    鸽子花,顾名思义,花语是自由,欢乐,自从离乡背井,进宫为嫔妃,赫连氏早就失去了自由和欢乐,如今见到家乡特产,香气是观感中最直接的,一嗅到,便好似身临其境,重回故土,甚至闻到草原的气息,竟是满腔的感怀,拿着那蓝瓷瓶,就像捧着稀世珍宝,怎么会不欢喜和感怀?

    夏侯世廷嗅到鸽子花的香味,再看到母嫔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怔。

    他并不知道发露里竟添加了这个花,云菀沁并没提前告诉他……那丫头,竟还很有些细腻和体贴。

    自己说了半天才能博母亲欢颜,她区区一瓶发露,马上叫母亲微笑。

    原来,这发露既然送进宫,云菀沁到底还是多花了一些心思,单单一瓶茉莉发露,实在有些单调,拿不出手,考虑到赫连氏是北方人,便找了舅舅,请他去佑贤山庄时顺便拿了一些温室栽培的鸽子花来,研粉后,加在茉莉发露里。

    夏侯世廷望着心情好了许多的母嫔,默道:“母嫔马上要过生辰,这个是皇儿在民间寻高人做的秘制发露,擦于发上,发香自然持久,能保持发丝洁净清爽,正适合大热天。”

    赫连氏笑意一止,有些疑惑,皇儿是个男子,至今身边也没女人,更不可能会在意这些女儿家物事,怎会结识懂得做闺房用品的,还这般细心,懂得添加鸽子花?

    她不说什么,只笑道:“唔,高人?”

    夏侯世廷被母嫔笑得莫名有些心虚,惯性摩挲着玉扳指:“嗯,高人。”

    赫连氏但笑不语,那玉扳指是皇儿自幼到大的随身饰物,每次皇儿紧张的时候,便会情不自禁地触摸,别人不知道,她这当娘亲的哪会不清楚。

    陪母嫔说了几句话,又伺候她就着开胃小酸菜吃下整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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