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上了飞机,带了一个行李箱,一条狗,并且没有其他人过来送机。一句话就汇报完毕。
沈括点头表示知道了。
果然符合她的性格,一个人吗?
下了飞机后,朱小诺下意识的在机场外寻找来接她的人,然而一无所获。
你还真把这个当成了邀请啊,她自嘲的笑了笑。
随即一人一狗缓缓走出机场。
而朱小诺不清楚的是,在她踏上意大利的那一刻,她的出入境记录就被抹掉了。
这意味,她将孤立无援。
意大利,王子睿最喜欢的国家。西西里岛,王子睿说过他会在这个珍珠之岛为她举办一场最浪漫的婚礼。
朱小诺怎么会不清楚沈括在想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晴天白云,朱小诺却有种彻头彻尾的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带着阿拉在大街上到处闲晃,晚上从咖啡店出来后,朱小诺打算去找一家酒店先稳下来。
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到处飘泊的感觉。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她就被几个夜间浪人盯上了。
她皱着眉加快了步伐,依稀记得这一片好像有旅馆,现在的道路并不是大路,所有的建筑和街道几乎一模一样。
朱小诺不想招惹这种小流氓,更不想动手。
可是对方就死死的跟着她。
突然,面前又冲出两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几个人一脸淫笑的让朱小诺觉得恶心,阿拉也警觉的看着这些人大叫。
朱小诺让它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人上来轻佻的和朱小诺打着招呼,美女,来旅游吗,你男朋友呢?
看着他靠近,阿拉猛地跳了起来,吓得男人一下跳出好远。
其他的小流氓跟着起哄,
男人很明显面子挂不住,让其他人帮他抓住阿拉,朱小诺听到后用汉语说阿拉快跑。
阿拉带着朱小诺冲出包围。
一人一狗在大街狂奔,后面还跟着几个叽里呱啦说意语的人。
七扭八拐的朱小诺意外的跑上了大街。
但街上这会并没有多少人,而且,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只是怪异的注视着被追捕的她。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朱小诺立刻接了起来。
旅途愉快吗?
你无聊吗,玩这种把戏。
这不是我做的,而且,不过,这些就当给你餐前小菜。
说完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朱小诺一下停住了脚步,阿拉,停下来。
身后追了他们几条街的流氓也跟着停了下来。
朱小诺用意语一字一字的问,很好玩?
眼神里相比于之前的波澜不惊,现在充满了危险与愤怒。
刚才被阿拉吓到男人站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近朱小诺,伸出手打算勾住她的下巴。
顺势一个过肩摔,男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瞬间痛苦的缩成了虾米。
她一脚踩上对方的肚子,好玩吗?
对方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朱小诺回头看着立在原地的同伙,扬起嘴角冷哼一声带着阿拉转身离开。
暂稳下来后,朱小诺收拾完却毫无睡意。
白昼解不开的结,黑夜慢慢耗。
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着阿拉去了陶尔迷小镇。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沈括都不着急,那她又何须步步紧逼。
中途接到王梁的电话,臭丫头,又去哪里疯了。
朱小诺惬意的享受着地中海的风情,一边回复王梁,出来散心了,你们虐我千万遍,我只能一个人躲起来疗伤啊,呜呜
少贫嘴,你去哪里了。
不告诉你,反正一个月后就会回去了,不用担心。
那就一个月,到期后回不来,别怪我去抓你。
她咯咯的笑了两声,自信满满的保证,好的。
六十三 见面()
在陶尔迷嗨了一星期后,沈括那边还没有动静。
朱小诺打算转战北部的dlte,它是东阿尔卑斯山区中著名的旅游胜地,去不了冬天的滑雪场,看看夏天的绿草雪峰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计划永远赶不上比变化。
朱小诺在前台刚退了房,带着阿拉出了旅店,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沈先生交代要去阿尔卑斯山的话,带着小姐一起过去。黑衣人颔首恭敬的说道。
呵呵,终于来了啊。
她看了眼车子里面,你确定我会跟着你走?
接着,朱小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怎么,决定上车吗?那边懒洋洋却笃定的口气让朱小诺听得很不舒服。
还没,我想知道在你的地盘上,我要死在别人的手上,你是不是特别不甘心啊。她戏谑的调侃着对方。
不会,沈括淡淡的回复。
相反,不用脏了我的手,语调一转,那边沈括的语气变的邪魅。
朱小诺笑了笑,那可真的不能如你所愿了。
说完就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她看了眼黑衣人,甜美的笑着问,如果发生了车祸,你是救我呢,还是自保。
黑衣人不说话,他只是退一步打开车门,小姐先上车吧。
自保,他们这些人,从接受这个身份的第一天起,脑海里就不会再有自保这个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对沈括的重要性,准确来说,折磨她是他们的主子这辈子最投入的事情。
如果朱小诺不在了,那么沈括辛辛苦苦这些年的意义全都没了。
车门打开,朱小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阿拉,上车。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拦住她,沈先生吩咐,阿拉这段时间会有人照顾。
言外之意就是阿拉不能带着过去了。
朱小诺盯着眼前的人,你觉得我会同意?
小姐,我们只是听吩咐。黑衣人沉稳的陈述着事实,语气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你说,你带不走我,和多让你带一条拉布拉多,哪一个会让沈括更生气。
黑衣人不说话。
眼看着两人一直僵持在酒店门口,铺子里的商家顾客和旁边的行人都看了过来,朱小诺熟络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其中马路正对面的一个面包坊的大胡子店主看到朱小诺拖着行李箱一直站在那里,亲切的和她打招呼,早上好,怎么了。
朱小诺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看着黑衣人,想好了吗,这么多人即使打不过你,帮助我暂时离开这里不是问题,虽然这是沈括的地盘,但是想要藏一个人,也不是难事,你说呢,大哥?
朱小诺朝黑衣人调皮的笑笑然后跟对面的大胡子打招呼。
早上好。
在朱小诺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黑衣人及时松口,上车吧。
朱小诺随即嫣然一笑,大厨,我要去阿尔卑斯爬山了,祝我好运哦。
大胡子一脸热情的给她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走吧,朱小诺带着阿拉上了后座。
上了车后,她就躺在后座开始休养生息,连续七天的玩乐也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沈括的出现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他既然知道自己要去阿尔卑斯,就说明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动态。
这么的话,她就更得养精蓄锐,以防沈括出其不意给她一击。
这么想想朱小诺觉得自己也有自虐倾向,漂洋过海来这里,就是为了从一个疯子手中拿回一瓶骨灰,王子睿的东西让沈括保管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人这一生说是有根,其实无时无刻不再漂泊,总有一些事情让你找不到归宿感。
至于这次的意大利之行,说是为了王子睿,其实也是想借此消除沈括对自己的危机。
谁也忍受不了背后一直被下黑手。
因为王子睿的关系,她对沈括并没有多少敌意,因为最后没能好好告别的故,她对王子睿的那份愧疚也成了沈括最好的武器。
经过半天的车程,之后又转换了私人飞机,半梦半醒之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停机坪身后就是一栋欧式别墅,之前的黑衣人扶她下了飞机。
朱小诺一眼就能看到这栋别墅的全貌,哥特风格的建筑,圆形的顶端,光是从外面是看上去就感觉雄壮又不失精致。
也只是这一眼,朱小诺也留意到,这是一个雅致的小镇。
镇上的建筑说不上庞大,但栋栋都足以称得上是艺术品,乳白色的墙体,天蓝色的屋顶与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交相辉映,朱小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耸的锥状山峰,给人一种突兀拔地而起的感觉。
朱小诺冲着远处的山峰招招手,扭头看着一直沉默的黑衣人,不介绍一下吗?
黑衣人看着她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歹让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朱小诺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他松了口气,这里是瑞士瓦莱州小镇采尔马特,你眼前的这座山峰,就是atterhr,马特洪峰。
他险些就要把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了。
朱小诺明显很惊喜,她扭头看向山峰,这个就是世界无汽车污染的那个小镇啊,话说这里真的只有电瓶车吗?
黑衣人又保持了沉默。
因为有人给出了她答案,眼前缓缓停下来一辆黑色奥迪,黑衣人为朱小诺打开车门,走吧,沈先生在等着了。
朱小诺点点头,阿拉,我们走吧。
即便事发突然,这一路上也足够她做好思想准备。
所以看见沈括的第一眼,朱小诺也能云淡风轻的在他面前坐下来。
除了王子睿,她不欠任何人。
既然沈括不开口,那她开门见山提出了要求。
他不应该在这里。朱小诺视线放在阿拉的身上,话却是说给人听的。
哦?对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他应该在哪,在那堆贪得无厌,虚情假意的人身边吗?回到那个野草疯长的坟墓中吗?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夹着格外肯定又鄙夷不屑的口气。
。。。
。。。
六十四 一触即发()
接着,沈括终于把视线从别处放在她的身上,况且,你真的在意?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对你而言,一个衣冠冢不就可以敷衍了事。
一脸的玩味。
朱小诺此刻才意识到,沈括对于她,捉弄更甚于报复。
恶意是一种无缘无故产生的伤害他人的**,目的是从比较中获得快乐。
沈括借由着为王子睿抱不平的理由,将他的负面情绪全部转移到朱小诺的身上,这种情绪日渐积累,沈括在这种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中感受到的优越感,从而不断沉迷其中。
他期待着朱小诺每次从云端跌进谷底的戏码上演,他与她同样深陷泥泞,每次朱小诺挣扎着逃出来,他都想着再次把她拉下去。
看着她幸福,他就不快乐。
虽然心里清楚了这点,但这也意味着两人的谈判将变的更加困难。
王子睿已经不再沈括的底牌,他的猎物,是她这只百折不挠的小强。
但是她依旧选择了从王子睿这边下手,因为除了这方面,她真的无从开口。
我当然在意,衣冠冢怎么了,念想是活在心里的,你即使带着他,那也是我们的纪念的形式不同罢了。
朱小诺选择继续试探。
沈括没有被激怒,他只是突然不再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朱小诺。
半晌后,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杀死他的吗?
沈括将脖子上的小瓶子摘下来,在朱小诺的眼前晃荡。
朱小诺冷眼瞪了他一下,够了。
虽然瓶子触手可得,可是即使抓得住也带不走。
于是沈括在她面前有转了几圈才一把将瓶子收了起来,看吧,明明就在眼前却不动心。
这句话引得朱小诺直勾勾的盯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沈括同情的看着她,那样子就好像在说,可怜的朱小诺。
朱小诺被这种情况搞得有些无语。
在沈括眼里,她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
但朱小诺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处于下风。
一天没吃东西,我饿了。她有气无力的靠进沙发里,有吃的吗?
沈括很明显被这突变的画风给雷到了。他随即冷笑一声离开上了二楼。
但是,半个小时后,朱小诺还是坐在了餐桌上,进餐的只有她和地上趴着的阿拉。
朱小诺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背后的黑衣人,你家沈先生不下来用餐啊。
黑衣人回复她,先生已经在二楼用过餐了。
她明了的点点头,笑着指着身边的椅子,阿拉,上来,这边有好喝的意式蔬菜汤,这个香肠花菜焗意面也不错。
黑衣人看到面前一人一狗在餐桌上无比和谐的画面,不由的汗颜看了眼二楼的沈括。
他自从朱小诺发问的那一刻就站在了那里。
当沈括听见朱小诺说,你家沈先生不下来用餐啊。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是想邀请自己共进晚餐。
他记得王子睿说过,这个家伙讨厌一个人吃饭。
他还想着对方如果开口自己会怎么狠狠的损回去,却不想楼下的保镖说他已经吃过了。
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出面了。
看着餐桌上其乐融融的场景,沈括转身进了卧室。
朱小诺这时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二楼,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然后继续把盘子里的香肠放进阿拉的盘子。
她的卧室被安排在一楼,阿拉就在她的房间里。
朱小诺睡前喝了杯牛奶,也给阿拉倒了一瓶。
不知是牛奶的助眠作用还是她太累,朱小诺收拾完自己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朱小诺是被一种窒息感逼迫醒过来的。
她感觉一只手正卡在脖子上,然后不断收缩,越来越稀薄的氧气,她想甩开对方,可是脑袋昏沉的不像话。
她拼尽全力用双手掰开那只手,黑暗的房间,沉重的大脑,逐渐薄弱的呼吸,对方的脸她一直都看不清。
身体逐渐脱力,朱小诺好像又感受到了当时从楼梯摔下来的漂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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