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冯易此话,四女顿时心中一紧,各自的粉拳亦是不自禁的紧紧捏了起来。
战场毕竟凶险万分,谁又能够保证不出意外呢?
倘若冯易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
“夫君切莫胡言,我们姐妹相信夫君,即便这天地倾崩,夫君也定然不会有事!”
蔡琰强掩住脸上的担忧,却是肃然的朝着冯易说道。
“昭姬姐姐说的对,夫君何等人物,怎可能会在区区匈奴的手里吃亏?
只不过战场凶险,夫君还是要百般小心,切莫让吾等姐妹挂心。”
张宁亦是点点头叮嘱道。
“你,千万小心。为了无极城的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大乔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有些生硬的开口言道。
“臭流氓,姐姐说得对,你可要小心点自己的性命;
本小姐可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可不能那般轻易的言死!”
小乔最终亦是开了口,只不过这语气却着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冯易心中暖暖,嘴上却还是没正经的玩味道:
“按昭姬的意思,你们夫君我岂不是遗患千年的祸害了?
哈哈哈……四位娘子放心,夫君我福大命大,这世间可还没人有本事威胁到我的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夫君我该动身了。
四位娘子保准好自己的身体,若是夫君我回来发现有谁清瘦了,可莫要怪我家法伺候了,哈哈哈……”
看着大踏步离去的冯易,蔡琰以及二乔皆是一阵痴然,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而张宁却是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只是具体的却又无法摸准。
张角给她的功法只能修炼到一品顶级术士,而且并无多少攻击力,更多的乃是对于天机的感悟和琢磨。
天之道宏伟无尽,包揽众生万相。
而天机则是天道中最为玄妙莫测的一条小道,修至大成可测评吉凶,甚至是预知未来……
按照张宁的感觉,自己起码要达到三品顶级术士的程度才能初步主动施法预测前程,而她此时还只是一品顶级术士。
不过风无极从张角手中得到的那本只残留了上边小半的册子中,却正好有着张宁所修行功法的全部;
所以只要继续修炼下去,张宁有信心预知未来!
天青草原,左谷蠡城。
冯易一行四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看着奇装异服的匈奴人以及大大小小的毡房俱是感觉新奇不已。
这里跟中原大地完全不同,偌大的城中却是不见一个青瓦土房,全是式样不一的毡房和敖包。
而且很多男性匈奴人都佩戴着弯刀,甚至有十余岁的孩童持着短小的弯刀追逐打闹。
街边摊贩林立,贩卖利器护具者十分繁多;
巡视的匈奴士卒一队队的来往,却是不曾有丝毫异样神情,仿佛这种行为并无任何不妥。
清新的草木气息荡漾之中,整个左谷蠡城显得很是安详和繁华,似乎这一片土地十分欣然;
但其中所潜藏的不安分气氛还是被冯易捕捉于心。
城内的巡守士卒虽并无什么异动,但其规模却明显的有些夸张,单单走过的三条街道便有十几波超过千人;
而且其实力皆是不弱,大都是六七阶的精锐士卒。
城池中心,王庭。
整个王庭占地很大,粗略估计超过千亩。
此处护卫巡视的士卒十分繁多,几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而且每个士卒皆是眼眸锐利、精神十足,其气势一看便不是易于之辈。
此刻,巨大的王帐之中,正有争吵声不断传来。
“谷蠡王身体每况愈下,再如此持续下去,别说维持住左谷蠡王部的地位了,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唯徐磷眼眸半开半合,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依唯徐磷且渠大人的意思,又该如何应对劫难?”
昆沙眉头一挑,却是朝着唯徐磷问道。
唯徐磷当即神色一正,大气而坚决的说道:
“要想应对劫难,唯有立刻推选出新的左谷蠡王!
毕竟,丘林平邯王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他也不能再有效的统领左谷蠡王部;
眼下已经有数个将领率领自己的族人投了右谷蠡王,若是再持续下去,人心一散,我左谷蠡王部可就未战先溃了!”
滹(hū)毒封岚一直闭着眼,此时却是猛地睁开眼来玩味问道:
“听唯徐磷且渠的意思,你这是要取代丘林平邯王,成为新的左谷蠡王喽?”
唯徐磷顿时心中一紧,怫然不悦道:
“封岚且渠这是何意?新的左谷蠡王该有何人出任,那是需要大家推选的;
本且渠可没有那般说,封岚且渠莫要断章取义、胡乱猜测。”
这个滹毒封岚乃是左谷蠡王部中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且渠,亦是唯一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
而且滹毒封岚乃是丘林平邯的死忠,自己想要上位,此人乃是最大的障碍。
滹毒封岚不屑一笑道:
“即便我左谷蠡王部需要新的王,那也轮不到你唯徐磷!
公主殿下已然成年,而且谷蠡王大人也有意将王位传于公主殿下;
所以奉劝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有些鬼主意还是别打的好。
另外,唯徐磷,不懂文化就别出来丢人,什么断章取义?顶多也就是穿凿附会。
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读读书再出来卖弄吧,免得让我左谷蠡王部失了颜面。”
“你!”
唯徐磷顿时大怒,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词究竟有没有用错,所以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封岚且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匈奴向来强者为尊;
公主殿下虽然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女儿身,如何能够高居王位?
此话我们这里提提也便罢了,但要是传出去,那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到时候恐怕全天下都会以为我左谷蠡王部无人了,连区区一介女流之辈都能高居王位……”
驹祎懒洋洋的朝着滹毒封岚拱拱手,而后有些嘲讽的说道。
“驹祎当户说的不错!我匈奴有史以来还从未有一个女人坐过王位!
公主殿下绝不能继承王位!”
“对!此事万万不行,这个人我左谷蠡王部丢不起!”
“唯徐磷且渠勇猛善战、控弦之士和部属牧民很多,而且德高望重、沉稳有余;
照我看,这新任左谷蠡王非唯徐磷且渠不可!”
……
一时之间,王帐之中皆是不满的反对声和对唯徐磷的恭维声。
“放肆!谷蠡王尚还健在,你们竟然敢如此不敬,当真是活腻歪了不成?!
而且我匈奴从不曾有女人不可登临王位的规定,身为左谷蠡王的女儿,公主殿下如何不能继任为新王?”
昆沙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起身朝着众人愤怒大喝道。
帐内顿时一静,显然众人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
眼下左谷蠡王并未过世,若是其发火,虽然不敢对唯徐磷如何,可要收拾他们却还是能够办到的。
数息后,唯徐磷蓦地冷笑一声道:
“昆沙当户好大的威风,不过此处却还轮不到你来发火吧?
哼!我左谷蠡王部眼下情势万分危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选出新王来!”
滹毒封岚轻叹一声道:
“听说唯徐磷且渠最近与右谷蠡王的人走得很近,你这般急切,莫不是你的那个主子对你的办事效率产生不满了?”
滹毒封岚此言一出,整个王帐内的人群皆是大惊,俱是惊疑不定的看向唯徐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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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本章完)
第253章 何以解困?()
唯徐磷心中一阵急跳,面上却是大怒道:
“滹毒封岚!你他娘的少含血喷人!
本且渠为了左谷蠡王部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怎会做出那等猪狗不如之事来?”
“啧啧,还真是够不要脸、够下贱的。
竟然面不改色的骂自己猪狗不如,本且渠对于你唯徐磷的脸皮终于彻底领教了。”
滹毒封岚一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态势,仍自双手抱臂不屑嘲弄道。
“封岚且渠说的如此肯定,难道唯徐磷且渠真的……”
“不会吧,唯徐磷且渠身份尊贵,而且地位不凡,没道理会做出如此事情啊。”
“那可说不准,兴许右谷蠡王许下了什么难以拒绝的好处呢。”
……
眼见滹毒封岚一副十分确定而淡然的神态,很多人都是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王帐之内议论声不断,而唯徐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终于,某一刻,唯徐磷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大吼一声道:
“够了!本且渠再说一次,我没有私通右谷蠡王!
信不信随你们,但今日新王必须推选出来!”
“哦?若是今日不选出来呢?”
滹毒封岚微微眯眼,其中却是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唯徐磷嘿嘿冷笑一声道:
“哼!不选出来也可以,本且渠自会带领族人脱离左谷蠡王部!
以后左谷蠡王部如何,却是不关本且渠何事了。”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眼中皆是露出担忧之色来。
唯徐磷身为左谷蠡王部两大且渠之一,拥有控弦之士三十多万;
他若是就此脱离左谷蠡王部,那左谷蠡王部定然会元气大伤。
而且其声望不小,这一走肯定还会带动其他将领一同离开;
到时,左谷蠡王部势力大减,而右谷蠡王部也将就此再无束手理由。
到时右谷蠡王部大军压境,凭借剩下的士卒根本难以抵抗。
“唯徐磷且渠,您可千万莫要冲动,新王之事吾等可以慢慢商量,没必要如此急迫的。”
“是啊,磷且渠,我左谷蠡王部此时本就情势飘摇,可经不起折腾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莫要自乱阵脚啊。”
……
面对众将的劝解,唯徐磷只是冷哼着不做回应,不过其瞥向滹毒封岚的眼神却是透着得意之色。
好似在说,看看,这就是咱的实力和影响,你滹毒封岚拿什么跟我争?
大帐前闱之中吵嚷声不断,而后闱的气氛却委实沉闷不已。
丘林平邯躺在床榻上脸色铁青,本就病重的身子更是被气得阵阵发颤。
丘林孜芃紧紧握着父亲苍老无力的手臂,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孜芃啊,为父没有想到那唯徐磷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辈,将风雨飘摇的左谷蠡王部交给你,着实辛苦你了。
目下我左谷蠡王部情势危险不已,而右谷蠡王又虎视眈眈,也不知如此决定对你是好还是坏。
唉,若是真的无法抵御,你便带着亲信悄悄潜藏起来,隐姓埋名的安度余生吧……”
丘林平邯的声音很小,而且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不过看向丘林孜芃的眼神却十分怜爱;
显然他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
“父亲,您放心,左谷蠡王部女儿一定会好好守护!
谁若是敢打左谷蠡王部的主意,女儿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定然不会叫他得逞!”
丘林孜芃的眼中满是坚决之色,只是眼底深处却有着深深地无奈。
以如今左谷蠡王部的情势,她真的能够保得其不失吗?
正在此时,一个小将急匆匆的从侧门走进,而后小声朝着二人说道:
“王!公主殿下!王庭外有人求见!
据其所说,他有办法帮助我左谷蠡王部走出困境!
属下观其气度不凡,而且护卫之人气势高深,不敢贸然驱离,特此前来禀报。
如何行事,还望王示下!”
丘林平邯及丘林孜芃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如此变故。
思虑一会儿,丘林平邯却是苦笑道:
“右谷蠡王部势大,除非单于插手,若不然其他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可这强者存、弱者陨的规矩乃我匈奴约定俗成的规矩,单于不可能会涉足。
倘若是左贤王或右贤王派人来,那也不能见。
他们所打的主意定然跟右谷蠡王一般,都是狼子野心,引他们进来没有丝毫意义。
唉,叫他们离去吧。”
那小将迟疑一会儿,却是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说道:
“王!吾观那几人装束,不似我匈奴人,而是中原人……”
中原人?
丘林平邯不由再度一愣,而后却是怒道:
“中原人也想插足我匈奴之事!真是想得美!
哼!给本王驱离他们!”
“诺!”
小将急忙领命,正要躬身退离时,丘林孜芃却是猛地清喝道:“慢着!”
小将停身,不解的看向丘林孜芃。
丘林孜芃喝止住那小将后,却是转头看向床上的丘林平邯说道:
“父亲,眼下我王部困境重重,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
不若且唤他们进来见上一见,万一真的有帮助呢?”
丘林平邯心中无奈,他知道不论来者是何方势力都肯定不怀好意;
只是女儿这般说了,他也不想让其失望,只得缓缓点头道:
“既如此,那便带他们进来吧。”
“诺!”
王庭外。
冯易看了一眼远处的马棚,十分感慨的对着身前的千夫长叹道:
“啧啧,这里的良马真是不少,看来贵王的底蕴很丰厚啊,四五品的战马都这样随随便便的亮在外面。”
那千夫长眉头微皱,却是摇摇头道:
“先生误会了。吾王虽然良马不少,可也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牵出来。
这些都是将军们的坐骑,那些旁边的护卫也都是他们的亲信侍从。”
冯易嘴角微勾,却是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都说左谷蠡王部的将军们十分团结,对于左谷蠡王都十分尊崇。
看来传言非假,贵王身体有恙,那些将军们都前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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