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
谁料这四更坚持要先配药,再拿银子去救人,天啸有些怒了,刚想训斥四更几句,守门的汉子突然来报,说斐捕头俩和天地十二尊神,还有一户甚么人家,同时到了府里。这时琅娜格格也已取来了银子,秀兰就让守门的把斐捕头他们叫到左院来,随后笑道:“大叔,你和我相公说的都没错。我看要不这样,你留在我府里配制解药救我们的人,我们去建州卫救你儿子儿媳,这样也就两不误。”
四更和天啸都觉得这想法不错,也就不再坚持。斐捕头他们到了后,与蓉蓉将汉中的遭遇如实地告诉了少爷夫人,天啸道:“梅山。春柳,你们快些抬斐捕头他们三个去后院躺着。”又让秀兰遣人在后院腾出五间厢房来给石家住。然后与大家到了前院客堂,硬是请石义演的母亲入了上座,其他人随意入座。丫环很快端上了茶水,并在一旁置桌椅。开始备宴。石母道:“公子,石家匆忙赶来,打扰贵府了,真是过意不去。”小菲儿忙起身过去握住石母的手说:“老太太,没甚么打扰不打扰的,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了。”
秀兰见春柳入堂来禀报,说已安置好了蓉蓉三个,下人正在打扫用于石家的厢房。秀兰点头,让春柳去中院给石家找一个老妈子,一个下人。和两个丫环,然后对石母说“老太太,已在后院为石家腾出了五间厢房,再给石家配了四个丫环与下人调用,你们就在孤雁府里安心地住下吧。想吃甚么,尽管吩咐后厨便是。”青云道:“老太太,若想出府串个门,散散心。欣赏四处景色,府内有马车马轿,吩咐右院备车便可。出入很是方便。”琅娜格格也说:“若石家想自己开灶,可自去后厨取菜,仓库里甚么都备着,想吃甚么随意取,就当是在自己家,切莫客气。”碧玉将一张三千两的银票塞在了石母手里。“
老太太。这银票你拿着,出门总要使银子。你老甚么都别想。需要甚么尽管说,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来住。”大家聊了一阵后。有下人来报,说石家厢房均已收拾干净,小菲儿起身道:“老太太,一路劳累,你先去歇息,待备好酒菜再来请你们。”
石母听了这番话,做声不得,只能带着全家随孤雁府夫人离了前院,入后院去了。而天地十二尊神却留在前院客堂没走,天啸心知他们必有甚么其它事,便说:“现在就我们几个,你们有甚么话就说吧。”邓丰笑了,取下包裹递给了天啸。“主人,因刚才夫人们在,蓉蓉俩说事时隐去了一拔人。”天啸听了笑道:“那还真为难你们了。
说说,你们遇上谁了?”邓丰轻声地说:“主人,其实救蓉蓉他们的是七夫人和婉儿姐妹,怕夫人们听了会有醋意,这才没敢说。”天啸笑了,心想十二尊神和蓉蓉俩的想法不无道理,秀兰几个原本与婉儿姐妹无冤无仇,只因玉罗刹的缘故,这才记恨上了婉儿姐妹,还曾经逼他说了违心的话。想到这些,他苦苦地笑了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拍拍手上的包裹说:“如此看来,这包裹必然也是婉儿姐妹托尔等转交的吧?”邓丰揺头说:“不是,是七夫人。主人,夫人说里面是秘籍。但是甚么秘籍老奴没看过,所以不知。”天
啸打开了包裹,见里面除了三张羊皮外,还有一册解毒偏方。这时有下人来说,后院酒宴已备好,夫人遣他来请少爷过去。天啸道:“你去吧。告诉夫人,就说我和四更父女要谈十二尊神的解药配方,饭就在前院吃了,让夫人看看石家再缺些甚么。”下人去了,天啸让丫环摆了几桌佳肴,取来七十年透里香十来瓮,女儿红十坛,然后叫来四更父女,招呼天地十二尊神入座后,笑道:“我这人也不善于劝酒,大家想喝甚么自己喝,谁也不许客气啊。”众人都说好,爱喝甚么酒自己斟,说笑之中甚是热闹。
天啸不去后院吃,既想与四更父女谈谈解药配方一事,这是孤雁府的大事。另一事,就是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三张羊皮上到底记载的是甚么,而解毒偏方里都是解些甚么毒。就这么,别人在畅怀地吃喝,他却在细细地看着解毒偏方里的八十三种巨毒,解毒方法,和解药配制。看了解毒偏方后,他又看那三张羊皮,可羊皮上的字扭扭曲曲,横着竖着地看,也不知这些都是甚么字,就挨个地去问天地十二尊神,看看羊皮上的是甚么字。有个叫姜甘的看了后,挠着头想了一阵,说:“主人,这字象在肯特汗山的一只山洞里见过。”
四更听了也起身过来,说了句:“我常去肯特汉山上采草药。”便凑过来看了羊皮上的字,点头说:“老爷,这文字俺也见过,却想不起在哪?”天啸虽不知这羊皮上写得是甚么。但必然是好东西,不然莫婧决不会托人转交于自己,就收起羊皮,将解毒偏方放入怀里,对四更说:“大叔。他们就是中毒的人。
那你们边吃边聊,我去后院。”便提着那块裹羊皮的布,起身离了大殿没走几步,有个丫环就追了上来。“老爷,这信封是你掉的。”他愣了下,忙接过信封说了句:“谢你了。”起步又走。等过了中院。他突然在假山旁停住了脚,取出信封里面的纸打开一看,是耿凤写的,只是不知放在哪里掉出来的。信上这样写道:“相公,我们四人一切安好。勿忧。因中原暂不安全,我们便在长城附近闯荡,有时也会入鞑靼地界管些闲事。在克什旦的沙漠上,我们遇上了一个身受内伤的老人,没说上几句话,就死了。临死前,他要求我们姐妹拜他为师,我想他是个将死的老人。该了却他的心愿,就和姐妹跪拜了他。他说羊皮上写的是朵兰文,是失传了八百年的拆骨刀法秘籍。那自然是件大大的宝贝了,那就找机会给你送来。照你所说,我们姐妹已取名锦衣四侠女,已在豫西千戽山筑好了巢穴和烽火台。
羌巴力古,闪电婆,小徐达。和野和尚他们都是些不错的人。还有,我已给野和尚八个服了解药。他们很是感激。相公,我们就是想你想得实为厉害。婉儿哭了多少回都忘了,也好想为你生个儿子。我和莫婧均为你生了个儿子,取名翰墨,翰轩。那今日就写这些。祝好。”虽然得到失传了八百年的拆骨刀法秘籍,这理当惊喜若狂,但最后的几个字弄得他有些伤感,觉得有愧婉儿与菁菁。他仰首长叹了一声后,将信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假山旁的池塘里,免得不小心让夫人们看见了弄得不痛快。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那块裹羊皮的布,和三张羊皮,之后又用手狠狠地抖了几下,见再也没掉出甚么东西来,这才放心地往后院走去。五位夫人外,贾六爷,白文,蓉蓉,与石家老少在秀兰楼里的正堂上吃喝说笑,甚是热闹。
春柳四个和平儿她们坐在靠门的几张桌上吃饭,见少爷来了忙都起身离座,天啸见了摆手笑道:“吃你们的饭,我自己会找地方坐。”白文听了招呼道:“啸哥,我与兰姐中间能放张椅子。”起身刚要找椅子,有人却把椅子送了过来,却是灵猿。小菲儿见了高兴地说:“相公,这灵猿甚么都懂,可惜就是不会说话。”碧玉却说:“虽不会说话,但他会打手语,只要用心观察,是可以和他交流的。”
天啸伸手从平儿她们的桌上拿了一只蹄膀给了灵猿。“自己出去玩吧。”就过去坐了下来,将三张羊皮放在白文腿上,接过琅娜格格递来的一碗酒,对石母说:“老太太,也不知后厨王婆所烧得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石母点头应道:“公子,我们是汉中的,那王婆是龙安的,这菜很合口味。”天啸笑道:“说到汉中,中院与前院有十几个丫环都是汉中那一带的。
对了,还有个厨师也是汉中的。”他喝了一碗酒,吃了几块牛肉后,这饭也就吃好了。“啸哥,我瞧你象是没吃饱,是吧?”白文轻声地问了句,天啸点头笑笑,又聊了一会话后,等石家老少回自己屋里,平儿她们收拾了碗筷走了,他这才从怀里取出解毒偏方扔在桌上,笑着对白文说:“在前院,我在看这东西。到了后院,就喝了一碗酒,吃了几块牛肉,你说能饱吗。”
夏雨听了忙拖上冬雪,去后厨端来了一盘羊肉,半只酱鸭,两只红烧猪蹄,和一瓮透里香。天啸喝酒吃菜,让白文将三张羊皮摊平放在了桌上,乐呵呵地道:“这可是与无形神掌相媲美的武功秘籍,相传已失传了八百余年了。谁说说看,这些是甚么字,写的又是甚么?”大家都凑来看,可谁都看不懂,好在琅娜格格看了后,嘻嘻笑道:“相公,这就是巴桑他们的朵兰文呀,也就是唐朝时的突厥。”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后,乐道:“相公,这还真是个大大的宝贝呀。我听阿爸说过这拆骨刀法的厉害,不想这秘籍却落到了我们的孤雁府,就是不想称霸武林也难啊。”
天啸也不吭声,只顾喝酒吃肉,看夫人们和一群丫环乐疯的样子。青云问:“十二幺,那你说说看,这拆骨刀法到底有多厉害?”小菲儿也说:“是啊,凭甚么有了它,我们就能称霸武林呢?”琅娜格格边仔细地看着羊皮上的字,边说:“听我阿爸说,一千年前会这拆骨刀法的人叫刀手,以出招快和招式怪异而令人魂飞魄散。相传在瞬息中,刀手能将对手骨肉分离。也就是说,用刀将对手逐渐变成一副没有皮肉的骨架,没得救了。”
春柳四人听了禁不住都颤栗了一下,秀兰说:“十二幺,那还浪费甚么光阴,快拿笔墨来,把文字全部释出,也好让相公看了后,知道怎么练。”春柳四个听了,忙去取笔墨纸张。
第九十七章 刀手()
先不说邓八,陈三,刘四,王六,范七骑马赶往施州去,让海盐帮兄弟寻觅牡丹姐妹与三个管家。
却说斐捕头与蓉蓉得了差使,各取了五千两银票,二百两现银带在身上,从左院挑了三个精明又会功夫的闲人做随从,拉出五匹宝马来,执械在手,告别夫人与总管离了孤雁府。
这一路上均由蓉蓉打理吃住,斐捕头打探消息,所接触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最多的就是捕快了。看来斐捕头的人缘也不错,各城县均有一二个捕快朋友,也就每到一处请人吃喝,闲聊之中有彼此说些破了甚么案,抓了甚么人,得了多少赏银的,也有论江湖的。
很快,斐捕头就从朋友处得到个消息,说在庆阳府办案时,曾见过东追魂的高徒和紫衣少侠和两个江湖女子在一起,说是情侣还不如说是冤家,大半天就见这四人在斗嘴或过招。“斐哥,还真有你的。”蓉蓉清楚,那两个江湖女子必是牡丹姐妹,那至少证明她俩还活着,便在吃饭时,特向掌柜多要了瓮二十年的透里香,和四盘下酒菜来打赏斐捕头。“斐哥,畅怀地喝。喝醉了就睡觉。”自离府后,斐捕头只喝三分酒,即便是请朋友吃饭,他也只能看着朋友大口喝酒,自己只能小口,稍多喝一点,耳边就响起了蓉蓉的声音。“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喝酒的,要喝回府去喝。”
弄得他酒量越来越小,朋友们不知情,都笑他是个怕老婆的捕头,弄得他哭笑不得。此刻见蓉蓉又是透里香又是加菜的。便说:“得了,还是喝三分吧,我都习惯了。”听了这话,蓉蓉以为他在赌气,便不悦道:“若你嫌我管得紧。那我不管你便是,随你喝成烂泥去。哼,我打赏你,还打赏错了呢。”然后朝掌柜大声叫道:“这酒不要了,他戒酒了。”见掌柜果然过来取酒坛,斐捕头忙朝掌柜摆摆手道:“她爱说笑。莫理,算你的帐去。”
随后自斟了一大碗酒,对三个随从笑道:“你们,每人只能喝一碗。这酒,是她打赏我的。”蓉蓉笑了。让掌柜又拿了一坛女儿红,对随从道:“你们用这酒陪他喝。菜不够,再添。今日就便宜你们了。”三个随从很是欢悦,开坛喝酒,其中一个还说:“斐爷,明儿再弄点消息回来,又能畅怀喝了。”
蓉蓉道:“若你们能找到小姐,别说是二十年的透里香。就是七十年的透里香我也让你们喝个大醉。”掌柜听了凑来一句话。“我说这位爷,你夫人真是好,喝完了快去打听消息。我这有七十年的透里香。”斐捕头听了笑看了蓉蓉一眼,蓉蓉道:“瞧我干甚么,有本事就把小姐给找回来,我餐餐让你喝醉酒。”说也怪,自喝了那瓮二十年的透里香后,斐捕头每日就喝一餐酒。白天不喝晚上喝,晚上仅喝一碗便不再喝了。这日到了汉中。见天气炎热,蓉蓉便道:“斐哥。大热天的,人不累马也累了,那就找家客栈先歇脚。”斐捕头应允,策马进了城,蓉蓉又道:“这几日,虽没探到甚么消息,但也辛苦你了。到了客栈,我亲自下厨给你烧几个下酒菜,再让你畅饮一番如何。”
斐捕头点头叹了声,刚要说话,忽听得有人叫道:“斐老弟。”他忙闻声一看,却是自己刚干捕快时的同行,忙勒住缰绳叫了声:“石大哥。”便翻身下马,乐道:“都十来年没见了。走,一起喝酒去。”这人叫石义演,是个老捕头,五十开外,瘦高个,是柳州鹰爪的传人,也使得一口七环鬼头刀。他原是汉中的一个名捕,因年头不愿干昧良心的事而丢了官差,弄得一家老少生活拮据,等米下锅。“怎么,来汉中办差?”他问了句,见蓉蓉下马后与斐捕头并肩而行,就呵呵笑道:“都有家啦。嘿,一瞧弟妹这模样,必是个女中豪杰。
你小子有本事,也有福气。”随即对蓉蓉道:“弟妹,既到了汉中,就多住上几天,让你嫂子陪你四处逛逛。”说着途经一家酒楼,蓉蓉便道:“斐哥,就这家吧。”店小二见了忙出来招呼,牵走马匹,自有人引入店堂。这大热天的也没甚么食客,就三桌人在吃喝说笑,桌上搁着器械,象是一伙江湖人。斐捕头拣了张干净避阳的桌子,先请石义演坐下,掌柜过来问:“几位爷,都想用些甚么?”斐捕头不吭声,蓉蓉道:“来十斤牛肉,五只烤鸭,有嫩鸡也来个三只,七八盘下酒菜,二十年透里香一瓮,女儿红一坛,再一壶好茶。”
掌柜点头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