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擦伤,上了药,换了衣裳,但神情显得很落寞,只是在看到南烟醒来之后,立刻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床边:“你醒了?你没事吧?”
南烟急忙摇头:“我好得很。”
但下一刻,冉小玉就看到了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南烟说道:“小玉,你来得正好,我不想躺着了,背疼。你扶我坐起来吧。”
冉小玉便抱着她靠坐在床头,还给她身后垫了垫子。
“疼吗?”
“早就不疼了。太医给我用了很好的药。”
“都怪我,没有——”
“你别说傻话,”一看到冉小玉自责的样子,南烟心里比受伤还更难过:“是我自己瞎跑乱动,怎么会怪你呢?”
她说着,小心的问道:“皇上,没对你说什么吧?”
她就怕皇上又责怪冉小玉。
冉小玉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摇头。
其实,皇帝根本顾不上她。
那个时候,看到南烟晕倒在雪地里,看到她受的伤,祝烽身上的怒气,好像都能凝结成眼睛可见的乌云,在他的身后凝聚,把他们这些人都吓坏了。
而那些堵截他们的人——死得很惨。
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即使冉小玉回忆起来,也有点不寒而栗。
之后,祝烽抱着她,回到北平,回到这个燕王府。
一路上,手都没有松一下。
第480章 皇帝对女人;只是玩一玩()
冉小玉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并不代表她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
尤其,司南烟那种花痴的样子那么明显,她早就看出来,她对皇帝动了心。
但皇帝对她如何,不知道。
毕竟后宫那么多的女人,皇帝对女人,可能也只是玩一玩的态度,大不了收入后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昨晚,看到那一幕,她也知道,不是。
如果只是玩一玩,祝烽那样的人不会失态成那个样子。
所以——
她看着南烟对着自己关切的眼神,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但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说道:“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
“”
“我死不了的。”
听她这么一说,南烟就知道应该是没事的,顿时就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冉小玉走过去打开门:“什么事?”
外面站着几个王府的侍从,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奉命来送东西的。”
“”
冉小玉有些疑惑,但还是让开了。
南烟躺在床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从从门外鱼贯而入,手里抱着各色的花瓶,杯子,鱼缸,最后,还有两个人扛着一座三扇屏风走进来。
她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
那些侍从微笑着说道:“司女官,这是上面交代的,这个屋子里太简陋了,没什么东西,所以让我们来添置一些。”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而且一看,全都是些价值不菲,却没什么用处的。
之前干干净净,又紧凑的样子,多好啊。
那些侍从微笑着说道:“这是司女官护驾有功,受的奖赏呗。府里还没有人能用得上这些东西呢。”
“”
“司女官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们又鱼贯而出。
南烟愣愣的坐在床头,看着这些东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
现在,这个原本朴素干净的房间,变得格外的奢华,但是奢华得有点俗气,好像一个农妇,穿着带着金钗,穿着绸缎,踩着丝履下地耕种,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发财了的感觉。
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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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南烟在这个金光闪闪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可是,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见自己的头发掉光了。
早上起来,给下了一大跳,一头冷汗的伸手摸向后脑勺,幸好,头发还在。
难道,是因为自己拍掉了那具尸体被烧成灰的头发,所以做这样可怕的梦吗?
她隐隐感到有点不安。
但很快,冉小玉就来陪她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南烟在这个金光闪闪的屋子里呆得有点憋闷,让冉小玉陪着她出去走走,冉小玉便扶着她,小心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一出门,就听见忽的一声。
一阵寒风,卷着雪花迎面吹来,南烟蓦地被吹得一个激灵。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屋檐上,墙头上,甚至他们目光所见的每一寸土地上,全都积着厚厚的雪,整个大地都被妆点得粉妆玉琢,俨然一个清静的世界。
南烟叹了一声:“哇!”
这,就是北方的冬天吗?
好美!
第481章 梦见掉头发;兆头不好()
而这一下,南烟也才看清这个燕王府。
没有金陵皇宫的庞大威严,也没有邕州靖王府那么奢华富丽,这个苦寒之地的王府看起来很简单,灰墙黑瓦,加上白雪,连色调都那么的简单。
可是,南烟却觉得,这个王府比起金陵的皇宫,更适合祝烽。
因为,那种厚重的,坚毅的,仿佛无人能摧毁的感觉,就是祝烽给人的感觉!
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在这样的苦寒之地,抵抗倓国的侵袭,保护炎国的百姓不受侵害。
南烟轻声道:“这儿,真美。”
冉小玉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其实,看过金陵的皇宫,谁也不会觉得这个简单的王府很“美”,但是,司南烟的称赞,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算是什么?爱屋及乌?
还是,爱人及屋?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随便闲聊着,南烟突然提起昨晚的梦,说道:“吓死我了,我梦见自己的头发都掉光了。我是不是要掉头发了?”
冉小玉想了想,道:“不过我听说,梦见掉头发,兆头不好。”
“哦?什么兆头?”
“听说,是要破财啊。”
“啊?”
南烟一听,立刻伸手捂紧了自己的钱袋。
又溜达了一会儿,渐渐的感觉到有点冷了,虽然南烟还想继续逛下去,冉小玉还是坚持扯着她往回走。
刚一进屋,就感觉到金灿灿的房间里,一阵压迫感。
祝烽坐在里面,沉着脸。
一看到他,两个人都立刻上前行礼:“皇上。”
祝烽盯着她:“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在屋子里有点闷,所以让小玉带着奴婢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祝烽出了口气:“走了这么久!”
南烟忍不住心里嘀咕——也没多久啊。
这话,当然不敢说。
祝烽一发起火来,谁敢跟他硬碰硬?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祝烽才对冉小玉道:“冉小玉,你先下去。”
“是。”
冉小玉急忙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南烟心里正叫苦,就感觉祝烽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好一点没有?”
南烟急忙道:“奴婢好多了。”
祝烽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的确,她的精神好多了。
一个早上,处理金陵那边送来的折子的时候,心里都一直挂着这个,现在,终于放下一点心来。
他放开了她的手,坐回到桌案边。
然后,轻咳了一声,道:“去,给朕倒杯茶过来——要温的,不要烫的。”
“”
不知为什么,南烟觉得他是故意的。
一个人过来,身边连小顺子都不带。
而且,明明知道自己受伤有伤,还要让自己倒茶
心里有点委屈,可皇上的吩咐就是皇上的吩咐,她也只能乖乖的走过去,正要拿起茶壶倒茶,这时叶诤从外面走进来,道:“皇上你到这儿来了,微臣有消息——哎?”
他一看到南烟用受了伤,包了纱布的手笨拙的去倒茶的时候,吓了一跳:“哎,你不是受伤了吗?”
“”
“别动,让我来!”
说完便要冲过去接过茶壶和茶杯。
这时,坐在一旁的祝烽寒着声音道:“叶诤!”
第482章 祝烽;要扒了她的皮吧?()
叶诤伸过去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跟在祝烽身边那么多年,他太清楚,这种口气,是祝烽要发怒的前兆。
可是——自己做错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转头,只见祝烽瞪着他,冷冷道:“你不是有消息要跟朕说吗?谁让你去端茶倒水的?”
“”
叶诤愣了一下,又看看南烟,也只能转身走到祝烽的面前去,而南烟继续用裹着纱布的手,小心的沏了一杯茶。
祝烽道:“你刚刚要说什么?”
叶诤道:“派出去的王府近卫队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解石府上已经全撤光了,一个人都不剩。”
南烟惊了一下,回头看着他们。
解石他们——都跑了?
“哦?”
听到这个消息,祝烽却好像并不太吃惊,仿佛已经知道这回发生似得,沉吟了一番,道:“也罢,其实朕也早就知道,他们肯定要走。”
“”
“只怕,我们昨晚从那解府一出来,他们就已经准备撤离了。”
“”
“他们怕‘燕王’,怕燕王府。”
叶诤皱着眉头道:“他们跑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祝烽淡淡道:“解石那一群人,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既然已经弄清了他们背后的势力,这些人如何,并不重要,派点人去继续追踪就是了。”
“”
“现在要紧的,是要等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叶诤点了点头,道:“只是,路途遥远,加上要避人耳目,不论如何都还要两三天的时间。”
祝烽淡淡道:“朕等得。”
这时,南烟已经端着茶杯小心的走了过来,祝烽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茶。
南烟轻声道:“皇上请——”
眼看着祝烽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她小心的放开,但下一刻,祝烽的手突然一缩,那茶杯顿时落空,哐啷一声摔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啊!”
南烟吓得叫了起来。
茶水泼了她一身,也泼到了祝烽的身上。
一旁的叶诤也吓得差点跳起来:“哎唷,怎么回事啊?”
祝烽看了南烟一眼,见她只是被吓到了,立刻一掌拍在桌上:“司南烟!”
南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皇上,奴婢知错了!”
“你,你知道朕的这个茶杯,是什么茶杯吗?!”
“哎?”
南烟以为他要责怪自己“毛手毛脚”什么的,可是——茶杯?
什么,什么茶杯?
她正疑惑不解,倒是一旁的叶诤看到了地上的碎片,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白瓷杯子,还有冰裂纹莲花托,这,都是古董啊!”
南烟吓了一跳:“啊?”
叶诤瞪大眼睛看着她,又看了看祝烽。
司南烟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古董茶杯?
这在燕王府里,也算是独一份的东西啊!
南烟吓坏了,在皇上面前失手摔坏东西,这在宫里都是要打板子的,更何况,她打碎的是古董!
祝烽,要扒了她的皮吧?
看着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祝烽的一边嘴角又有点忍不住的要往上翘,可是,还是忍住了。
他怒道:“你问问叶诤,这个古董值多少钱!”
“”
“”
叶诤和南烟都愣了一下。
第483章 我;真的;破财了()
当皇帝的,有开口闭口就说钱的吗?
真要是奴婢做错了事,真要是个“暴君”,打死人也是常事,可他,怎么跟奴婢说起钱来了?
叶诤隐隐的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祝烽道:“叶诤,你说!”
叶诤迟疑了一下,看着地上那一摊碎片,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南烟,轻声道:“这,这茶杯,还有茶托,少说也值,值五百两银子”
祝烽沉沉的出了口气。
“立刻把钱给叶诤,交到王府的账房去!”
“”
南烟欲哭无泪,只能直起身来,掏出怀里的钱袋,把从百宝阁赢来的那几张银票抽出一张,依依不舍的递给叶诤。
这叫什么事啊?
奴婢做错了事,不是应该打板子吗?
赔钱算什么?!
而祝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舒畅的神情,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对叶诤道:“让人过来打扫。”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叶诤当然也急忙跟了上去,留下南烟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那一摊价值五百两银子的碎片,心都碎了。
一直走到外面长廊上,祝烽停下脚步,叶诤急忙也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祝烽伸出手:“给朕。”
“是。”
叶诤乖乖的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送到他的手上。
他当然已经看明白了。
难怪之前要问自己,那些贪官污吏是怎么搜刮老百姓的钱的,原来用到司南烟身上来了。
回想起昨晚,解石说司南烟从百宝阁那里赢了几千两银子,不知道,经得起这位爷几次“敲诈”。
只是,赔上燕王府那些古董
叶诤心肝疼。
祝烽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肉疼,看了看那银票,心满意足的揣到包里,然后说道:“对了,既然解石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就可以动手了,去把他名下的矿山,全部收回来。”
叶诤一听,急忙道:“是。”
“顺便,让户部再查一查,还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
“他们不可能只控制解石一家。”
叶诤恍然大悟。
的确,如果这是倓国的一个计划,那他们真的不会只操纵解石一个人,恐怕,要注意一下近期以来突然崛起的一些富商。
很有可能,都是倓国在背后操纵。
他说道:“微臣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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