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碍到你们的。”
她带着期盼看着千雪美奈,而千雪美奈却冷着一张脸。她等了片刻,很失望地说:“一定要我离开吗?”
她下定了决心,很心痛地说:“那我离开相原君,千雪同学能不能和相原君交往?”
千雪美奈冷笑道:“你舍得吗?”
小早川樱子认真的说:“我愿意为相原君做任何事,只要他能幸福。”
千雪美奈一脸讥讽:“他要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小早川樱子一点犹豫也没有,坚定地说:“相原君需要我死,我就会死!”
千雪美奈对这名神经病少女真是绝望了,真是不知道她是被怎么洗的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她摇着头说:“这么多天了,你不累我也累了!我还是老话,你最配他,你们应该在一起,你有不停骚扰我的精力,不如多在他身上下点功夫,让他对我死了心!”
小早川樱子黯然神伤地说:“我配不上他的,他最喜欢的是千雪同学,他花了很多时间帮你妹妹治病,家里堆满了药材都是给你妹妹准备的,而且为了尽快帮千雪同学的妈妈控制公司,相原君还从麻生小姐那儿借了好几位律师和职业经理人,甚至拜托麻生小姐直接出面帮忙——相原君是为千雪同学付出了很多的。”
千雪美奈哑然,治妹妹的病也许是个骗局,但超新星公司的股份是完全转回到千雪家了,这件事她也说不出别的,只能承认确实受到了李如海的帮助,也欠下了不小的人情。
她气势一弱,只能说:“他倒是什么都肯和你说……”
小早川樱子急道:“不是相原君主动告诉我的,是我问他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进展情况怎么样了!相原君只是不太会说漂亮话,他其实是时时刻刻都把千雪同学记在心里的!他有时候盘膝打坐一段时间,就会低声叫一次千雪同学的名字,其中的感情非常浓烈,我不会听错的!”
“还有那些照片……千雪同学请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实话,我很羡慕千雪同学,能被相原君默默喜欢了三年!千雪同学,请给相原君一个机会吧,我向你保证,相原君真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男生,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她说完后,千雪美奈盯了她很长时间,似乎在用直觉判断她的话是否出自真心,然后才慢慢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告诉你实话好了——其实我不喜欢男生……”
小早川樱子呆了一下,问:“不喜欢男生?千雪同学是喜欢成熟一点、年纪大一点的男性吗?其实相原君很成熟稳重的,他……”
千雪美奈打断她的话,说:“小早川同学,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和那混蛋交往是真心还是假意……也许是真心吧,我感觉不到你在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应该说,我厌恶男性。”
小早川樱子傻掉了,身子慢慢向后缩去,紧紧抓着自己衣襟,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难道千雪同学是……”
千雪美奈眉头一皱:“你怕什么?我不是在指我是同性恋,就算我喜欢女生,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吗?”
小早川樱子一脸迷惑,问:“那千雪同学是什么意思?”
千雪美奈沉吟了一下,说:“我从小感觉就很敏锐,我能隐约查觉出身边的人对我什么心思……国中以来,我身边大多数男性,甚至包括教师,都对我有贪念,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身边都是恶狼,想要把你连骨头都嚼碎吞下肚!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换成你,你还会对男人有好感吗?”
她这是初次向一个人敞开心扉,长久以来的心事说出了口,顿时感觉心中一阵轻松。她这些话甚至无法向自己的母亲明说——母亲即要支撑门户赚钱养家,还要操心妹妹的病,已经够为难了,实在是不想再给她增加烦恼了。
她自嘲一笑,慢慢说:“他们讨好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喜欢我这张脸……任何人有这张脸,他们都会喜欢!我国中时,慢慢发现身边不少男人都对我不怀好意,他们心中的贪念、头脑中肮脏的想法,让我没有一点安全感,而我也没有地方躲——我总不能藏在家中永远也不出门。”
小早川樱子看着千雪美奈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之色,忍不住轻声说:“千雪同学确实太漂亮了,特别是你独特的气质,这两样结合在一起,被人喜欢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千雪美奈冷笑一声:“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交换容貌……不过,如果你有办法,可要抓紧了,我成年后存够钱,就会去做整容手术!”
小早川樱子忍不住惊呼:“不要……这太可惜了。”
千雪美奈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被人下过药吗?你被变态狂跟踪过吗?你被猥琐男长期偷拍过吗?你被人寄过威胁信吗?你的书包里被人塞过刀片吗?你被人围堵过吗?除了必须的上学外,不能去任何公共场所,不能参加集体活动,你试过吗?”
她声音越说越重:“你都没试过——当你在森林里,被野兽团团包围过,被它们追逐撕咬过,你还会去爱护野生动物吗?你还会选择去喜欢一只野兽吗?”
她紧紧盯住小早川樱子的眼晴,一字一顿地说:“要不是上天赋予了我敏锐的直觉,我现在已经被那些野兽玩弄过无数次了,现在也许躺在臭水沟里哀嚎,也许落得未婚先孕,让整个家族蒙羞,成为人人喊打的荡妇……或者说我成了荡妇,那些人才会更高兴!”
小早川樱子被她盯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啊,是这样啊……这真是,千雪同学原来有这么多痛苦,这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其实女生们都很羡慕你。”
千雪美奈长呼了一口气,这些痛苦和无奈长久以来积压在自己的心中,但却找不到倾诉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对着那个混蛋的女朋友说出了口……谁不想笑笑闹闹开开心心,谁不想四处游玩自由自在?谁会喜欢游离在集体之外被人敌视?谁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平静无波安安稳稳?
是啊,谁不希望?
她对小早川樱子说道:“现在你明白了?我不可能和相原秀中那家伙交往,我不可能和任何一个男生交往,我和男生在一起,会恶心会难受,甚至从心底里就会感到害怕……所以,拜托你帮我劝劝他,让他也不要再骚扰我了。”
小早川樱子为难地说:“啊……这个啊,我……”
千雪美奈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一挥手:“算了,看你这样子也知道,你什么也干不了!”
小早川樱子有些难堪,只能低头道歉。
千雪美奈看了看小早川樱子,突然好奇地问:“说说你的事吧!”
“啊,我的什么事?”小早川樱子惊讶地问。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对相原秀中那家伙这么死心塌地?”
听到千雪美奈这么问,小早川樱子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小声开始说:“那是学期刚开始的时候……”
第九十七章 仁至义尽()
放学后,小早川樱子去社团打了个招呼,便算是参加了社团活动了,然后直接回公寓——她参加了文史研究社,绪方杏帮她安排的,挂了个名,应付学校检查,同时也丰富升学履历。
她一路上有些神魂不属——千雪美奈竟然厌恶男生,这要怎么办才好?
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中午在千雪美奈那儿撞的头破血流,但今天中午她自认是取得了很大进展,和千雪美奈聊了整整一个午休的时间,虽然千雪美奈还是不肯接受便当,不过和她说了很多心里话……
但,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情报,该怎么向自己男朋友报告呢?
直说的话,会不会让自己男朋友很失望?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在挑拨离间?
不说的话,那肯定不行吧?让男朋友一直白花精力时间……
如果自己男朋友放弃了,而自己又考上了东大……
啊,不能有这种无耻的念头!唉,那先不告诉相原桑吧,等他自己慢慢发现好了……
哎呀,要是将来相原桑发现了千雪同学是这种样子,一定会心痛到极点吧,苦恋这么多年,最后却发现暗恋的人有恐男症……
自己是应该为相原桑做点什么的……自己能不能开导千雪同学,让她打消掉对男性的厌恶之情呢?
相原桑这么爱护自己,为了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自己是应该回报他的,自己必须为了他的幸福做点什么……
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公寓。刚刚上了楼,她就是一惊——自己家门前站满了人。
她定晴一看,一群大大小小的女生默不作声地低头站在那儿,活像一群僵尸。她顿时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找谁?”
那群女生齐齐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十分冷漠,但没有人答话。
小早川樱子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蹭到了门边,拿出钥匙开门——开门的时候提心吊胆。
刚进到玄关,便听到室内传来李如海的怒骂声:“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谁允许你擅作主张?”
她赶紧进入屋子,只见自己男朋友正指着丸子怒骂,而丸子小脸上满是不服气,正在那儿仰头看天迎接口水风暴。
她连忙开口问道:“相原君,出了什么事?”
李如海见是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柔声问:“回来了,樱子,今天过的怎么样?”
小早川樱子在他身边跪坐下,伸手试了试茶杯温度,觉得温温的不必换,这才回答道:“过的很好,相原君……门外有好多人,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李如海一指丸子:“你问她,这惹事精,整天没一刻安静,只会找事!”
他艰难熬过了茶会,勉强没有闹出笑话,和麻生家的友人们互相认识了一下混了个脸熟,收下了一箩筐的马屁,但刚回到公寓,早见久乃一群人找了过来,苦苦求收留,要跟他学武艺自己去报仇——丸子偷偷在旁挤眉弄眼,他马上发现了不对,果然,他一问,丸子就爽快承认了,这主意是她给早见久乃出的。
他自然是生气的,他事情够多了,但这个丸子还嫌他事儿少,非要再找八个麻烦回来!他刚骂了几句,樱子就进门了。
丸子听到李如海怪她惹事,十分不服,不忿地说:“收留她们又不是没好处的事情……相原大人,我现在是你的家臣了,你还整天让我干杂活,这不体面哦!我们收留了她们,让她们伺候我们好了。”
李如海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你懒吧……有事弟子服其劳,有什么不对?你白吃白住还想不干活吗?”
丸子眼珠子乱转,拼命想理由,看到小早川樱子眼晴一亮,指着她说:“相原大人,现在负责保护小早川的是大小姐的人吧?一天两天的可以,难道以后一直让麻生家的人保护她?我们相原家的脸面怎么办?”
小早川樱子一怔,她真没发现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她疑惑地看向李如海,轻声问:“相原君,是你请麻生小姐的部下在保护我吗?”
丸子大声说:“废话,不然谁会管你死活,你又没有什么用!”
李如海大怒:“真要好好收拾你一顿了,一点规距也没有了!不准这样和樱子说话!”
丸子将小早川樱子扯过来挡在身前,更大声地叫:“你这偏心眼,小早川什么都好,干什么都对,说什么你都听……我是为相原家考虑的,你为什么不听我一次?!”
小早川樱被夹在两人中间,苦恼地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丸子知道自己说一百句也没有她说一句管用,连忙抓着她的手说:“小早川,外面那些都是二之阶堂的受害者,相原大人不肯帮她们,要赶她们走,你劝劝他啊!”
小早川樱子有些为难,丸子再接再厉地说:“她们很可怜的,被二之阶堂的人糟蹋了,有了心理创伤,要是你不管她们,她们十有八九要自杀的,你忍心吗?”
李如海一把将小早川樱子扯了回来,冷声说:“别利用樱子的好心,帮她们?帮她们就要替她们报仇,你去吗?我说过了,我没那个精力和时间!”
丸子满不在乎地说:“她们不是说了嘛,她们现在打算自己报仇了,不用您出手,您那么厉害,随便教她们几招,给她们发把刀,让她们自己去呗……成功了最好,欠下这种恩情,这辈子给相原家老老实实干活还债,失败了一了百了,我们也没损失!”
小早川樱子有些明白了,她小声问:“相原君,外面那些女孩子是想报仇,求你教她们武艺吗?”
李如海点点头:“不错,她们在二之阶堂受了很多侮辱虐待,心中恨意很深。”
丸子也说道:“是哦,她们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想拉着那些人一起死,但又做不到,所以跑来求人!”
说完后,她直接在地上放起了赖,打着滚说:“您就答应吧,相原大人!相原家就这几个人,我一个手下也没有,这太丢脸了!”
她一边打滚一边偷看李如海脸色,发现他脸色越来越黑,慢慢心中开始虚了,连忙又坐了起来,不满地说:“一点情趣也没有,人家这是在撒娇嘛,也不哄哄人家,只会摆脸色吓人家!”
她是知道李如海性格温和的,只要不去碰触他的底线,一般不会受惩罚,所以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此时底线快到了,她正色起来,跪坐好,认真地说:“相原大人,我确实是认真为相原家考虑的!您看,我们相原家现在人单势薄,只有您、我能当人用……”她瞥了一眼小早川樱子,“好吧,小早川和她的那个跟班橙光也算一个人好了——我们是需要增强实力的。”
她看了看李如海,发现他脸色略有好转,便又说:“您看,现在为了保护小早川的日常活动,我们都需要从麻生家借调人手,如果事事都要依靠麻生家,那您不如现在直接投入麻生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