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常公子。”我用了个自己不太习惯的称呼。
“白姑娘近来可好?”常彦潇道。
“好,我还要多谢常公子的仗义相助呢!”我说。
“小事一桩,倒是白姑娘的毅力很让在下佩服。不知姑娘可有空,在下想请姑娘上茶肆喝茶看戏。”
我谢绝了,只因我这会真没空。
“既然如此,只好等下次了。不知可有常某帮得上忙的?”常彦潇道。
“这……”我想到了请他代写招聘的事,只是感觉……这样麻烦人家好吗?
常彦潇看我支支吾吾的,便说道:“白姑娘如果把在下当朋友的话,有事不妨直说,我正好也没别的事。”
“我想麻烦常公子帮忙写几个字。”我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小事一桩,不知道白姑娘要写的是家书,还是别的?”
“都不是,我是因为开店需要招兵买马,只是自己才疏学浅,会的字不多……”我说道。
“好说,那在下现在就帮姑娘写好。”常彦潇答应得很爽快。
我将他带到我的店里,找出笔墨纸砚,研了磨,常彦潇接过书童递过的笔,沾墨挥笔,按照我说的书写完后,潇洒地阁下笔。
我目瞪口呆,从不知道一个人写字可以这么好看。
“怎么了,没写好吗?”常彦潇转过头时,正好看到还在发呆中的我。
我忙笑道:“写好了,谢谢你,我请你吃饭。”
常彦潇呆了一呆,道:“你要请我吃饭?”
“怎么了,没时间嘛?”我说。
“不是,是太新奇了,从来没有女子请吃饭的。”常彦潇笑道。
“是吗,今天不妨破例一回。”我说。
常彦潇抖开手中的折扇,点头道:“好,那改日我再请姑娘。”
“行,我们现在就去吧!”
正是午饭时间,酒楼小店家家客满。我领着常彦潇和他的书童好不容易在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找到一个雅间。
本想将酒楼十几个特色菜全点上,最后被常彦潇拦了下来,他说吃不完浪费。最后就上了六个菜。
“怎么,他不吃吗?”
我指着常的书童问他。
“小的等下回去吃就好。”书童忙说道。
“为什么要回去吃,这里也可以吃啊,坐下吧!”我说。
“这……”书童支吾着看向他的主子。
“既然白姑娘邀你,就一起吃吧!”常彦潇说。
“谢谢白姑娘,您是小的见过除少爷外对小的最好的人了。”
书童坐下说道。
我递给他一副碗筷,常彦潇说道:“原来白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不嫌弃身份低微的下人。”
“谁都是人生父母养,本就该是平等的。欸,你们要喝酒吗?”我说。
“白姑娘所作所为,皆与众不同常某佩服。白姑娘还能喝酒吗?”常彦潇道。
我摇头,自上次喝过后,我对这东西没半点欲望了。
“常公子喝的话,不妨叫小二拿来。”
“不必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一顿饭有说有笑的吃完,我结了帐。走出酒楼,我同常彦潇道别,回卓家去了。
结果我又大开眼界了,在卓家的大门口,一个光头和尚正敲着木鱼对着大门内念念有词,他的旁边站着易芝花主仆二人,和一脸无奈的卓然母子。
“又来收妖了,恐怕又要让易小姐失望咯,这里哪有什么妖怪嘛!”我近前说道。
由于易芝花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个和尚身上,我突然出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大师父,妖怪在这里。”易芝花指着我道。
“阿弥陀佛,妖物哪里逃。”
和尚起身,眼也不抬,继续对着我敲。
“喂,和尚,你看清了,我是妖怪吗?她有病,你也有病吗?”我骂道。
和尚停下手,看着我,突然就痴痴的道:“姑娘不是妖,姑娘是仙女!”
我愕然,这神情哪像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估计又是个江湖骗子。
“大师父,你收了她呀!”易芝花急得直跳脚。
“你很烦呢,我怎么得罪你了,收妖、收妖,你才是妖呢!”我说完易芝花,又瞪了和尚一眼:“你个骗子,还不滚。”
“滚,这就滚。”
和尚说完,当真往地上一躺,滚着离开了。我无语,这可不是我施了法术。
“这?”易芝花同样吃惊不小。
“易小姐,你看嘛,小黎她真的不是妖啊,否则上次那个道长那么厉害,早收了她了不是。”徐氏插话道。
“你们、你们一家合起来欺负我。”
易芝花突然往地上一坐,竟然哭起来了。
“唉……这……”徐氏顿时慌了手脚。
“哎呀,小姐,您快起来啊,地上凉,不能坐啊!”她的丫鬟忙去扶自家小姐。
我看看卓然,他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有完没完,要哭回家去哭!”被吵的烦了,我一把拽起易芝花凶道。
“哎呀!小黎,易小姐可是千金之躯,你轻点。”
徐氏过来一把掰开我的手。
“你给我等着,本小姐不会就这样算了。”易芝花说完这句话,在丫鬟的掺扶下离开了。
“小黎啊,就算是易小姐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啊,怎么说她也是易员外的女儿。要是易员外怪罪下来,然儿这婚事不就黄了。”徐氏数落我道。
表面上我乖乖的听着,心里却在想:怎么她一个劲的倒向外人,好像目前我才是她媳妇吧!
第五十一章 欺瞒之后()
晚上,先回到房间的我突感口渴,于是想到厨房去喝点水,在经过徐氏的房门口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可能娘两在聊天吧,正要抬腿走我的,耳朵中钻进来一句话:“然儿啊,你也不要整天只顾着看书,你看你媳妇,天天往外跑,哪个女人是她这样啊。这要弄不好啊,从外面带个野种回来,到时我们卓家的颜面往哪放啊!唉,娘跟你说,你倒是回句话啊,她可是你媳妇。”
“娘,我们家已经够委屈人家了,她只不过想到外面走走,透透气,就由她去吧。”
这是卓然的声音。
“你这孩子,总不能老让娘去说啊。我们家是委屈了她一点,但她已经嫁进来了,就是我们卓家的媳妇,就该遵循妇道。”徐氏的声音再次传出。
“娘,我知道了。”卓然的声音传出。
“回去吧,好好说说她。”徐氏说。
听到有脚步声,我赶紧离开,喝水去了。其实他们的声音很小,奈何耳朵太精。
喝完水回到房间,卓然已经在房里了。我也不说什么,倒想看看他说什么。
“以后出门,记得跟我说一声。”
卓然说话了。
“为什么?”我不是明知故问,是不明白他这句话,这跟他娘交代他的不是一码事啊!
“不为什么,你平安就好。”卓然说。
“你这是在关心我?”我懵了下,突然想起化在体内的苍芒剑,和千繁赠剑时的一句话:……要是我哪天又不在你身边,危险降临,你怎么保证自身的安危呢?
原来他早就打算离开了,为什么一句告别都没有呢?是怕我粘着他要一起走吗?
“你怎么了,似乎不太高兴,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平安的出门了而已。”卓然走到我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心里难过,勉强扯出一抹笑,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你放心好了,不管我在哪,我都不会有事的。”
“别大意,出门在外时还是小心点好。”卓然说道。
“你怎么这么婆妈,睡觉了。”我说。
不想回忆以前,但是,已存在的事实总会不经意回到脑海中。不管以前是快乐的,难过的,伤心的,此时也只剩失落了,因为我们回不去了。
这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趁着没人在房间,我将梳妆台上一把梳子丢在床上施了法,变成了我的样子。想了想,又施了一道法术,将它变成了一个高烧不退的样子,这样可以省去好多麻烦。
之所以这样是不想我没在家,让徐氏又说闲话,使卓然为难。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个假的我,卓然竟然寸步不离的照顾了它一天。
当时变好之后,我直接从房间里转移到了自己的店里。忽然想起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只得施法将锁打开。
刚将门拉开一条缝,一个身形不高不矮,穿着普通,斜挎着个包裹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一脸疑惑的望着门上的锁头。
“你是?”我问。
“这门不是锁着的吗,你怎么从里面就打开了?”门外的人问我。
“啊……哦,这门没锁啊,只是在外面挂了把锁头而已。”我说。
门外的人摸着自己的头,继续看着那把锁,眼中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噢,是这样的,我看到门口贴着聘请掌柜什么的就进来了。不知这家铺子的东家在哪?”门外的人终于转移了视线。
我将门完全打开,对他说道:“我就是,进来吧。你要应聘什么职位?”
“你啊?”门外的人满脸的不信,也没有进来。
“不像吗?”我笑说。
“你这家店……是做吃的地方吗?”门外的人说道。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开青|楼啊!”我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门外的人尴尬的笑着。
“我这店里主营火锅,哦,你们叫便炉。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这家店的主人。门口的招聘启事我出的。要不要留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我说。
门外的人笑了笑,道:“对不住,冒犯了。那东家你看我给你做掌柜的行吗?”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我问他。
“我叫胡水平,川中人。至于经验嘛,说起来真是有失脸面。我曾经在家乡做过几年生意,后来亏了。不知道够资格吗?”门外自称胡水平的人回答道。
既然自己做过生意,做掌柜应该没问题,再者,这个叫胡水平的看起来挺憨实的,于是我便应了他做掌柜。
胡水平向我躬身一辑:“胡水平谢过东家,定不负所望。不知东家几时开张?”
“你现在要是没事的话,可以上工了,工钱就从今天算起。”我说。
“可是,店里没开张啊,我能做什么?总不能白拿东家的钱啊!”胡水平说。
“店里人手不足,还有好多东西没弄好,你先帮我看店,有人来问事做的,你就帮我看看,觉得行的就留下来。对了,你住哪?”
“暂住在朋友家中。”
“那我把钥匙给你,店里先交给你。”说着,我把钥匙拿了出来。
“东家……这不太妥当吧,毕竟你我初识,怎知我是好人坏人?”胡水平为难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说。
犹豫了一会儿,他最终接过了钥匙。
有人帮我看店,我就可以去做其他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穿街走巷的走得回去的路都不认得了,买了些碗筷和煮火锅用的器皿,雇了几个人帮我送到店里。
这一天过得很快,当我隐身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门刚好被人从外面推开,我看到卓然从门外端着一盆清水进来,里面还放着一条毛巾。
他在做什么?我不解。就见卓然将盆放下,从里面拧出毛巾,走到床边,轻轻敷在那个躺在床上的假的我额头上……
他这是在照顾“我”吗?
“然儿!”随着一声喊,徐氏走了进来:“小黎还没醒吗?你先去吃点东西,都一天了,会饿坏身子的!”
“我不饿!”卓然说道,眼睛依然盯着床上那个假的我。
心里有些感动,虽然那个不是真的我,但他却饭也不吃的照顾了“我”一整天。这让我感觉,在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的。
第五十二章 雨中赠伞()
原来只是想不让卓然因为我为难,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饭都没吃照顾了我一天。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愧疚。
捏着诀,施了法,我把自己跟那把梳子换了位。睁开眼,卓然还在看着我。
“谢谢你!”我说道。
“你醒了?”我看到卓然满脸的开心,他拿手摸了摸我额头,笑道:“不烫了。”
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头,卓然笑了,从认识他到现在,第一次见他笑。而他笑起来……更像千繁了。他们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说起来,千繁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没有他,能有现在的我吗?
“小黎,你这是怎么了?”徐氏过来说道。
我起身,额头上的毛巾掉在了被子上,卓然捡起毛巾。我说道:“对不起,娘,让您担心了,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一直不醒,大夫瞧过,也没办法让你醒来,我们好担心,然儿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徐氏说道。
“饿了吧?”卓然问。
“我不饿,你去吃吧。”我说。
“你们两都去吃点,我先出去了。”徐氏出去了,卓然还在屋里。
“你可以不管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生病了,我怎么能不管你。”这是卓然的回答。
“如果我是装的,在博你的同情心呢?”我说。
“可你真的生病了,发烧是事实。”
“你可以抱下我吗?”
我说,这个要求或许过于无礼,然儿卓然却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
“你很像一个我认识了好久的人。”分开之际,我说道。
“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卓然说。
“我不知道他在哪,二十年了,我只见过他一面。”
“是你的亲人吗?”
“我不知道他该算我什么人,不过也不重要了,他好像不想再让我待在他身边了。”
“他叫千繁吗?”
卓然说完,我吃惊的望向他,他怎么知道千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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