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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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王座-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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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趟赤乐,把人接来。”修鱼寿说着重又戎装上身,拿过佩剑就要出宫。

    夏侯轩几步拦住他,眉头拧成一团,“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立后岂如儿戏!这要先知会宫仪司,交由司官大人办理。还有宫祭司,土户司。。。。。。”

    “行了,是我娶媳妇还是他们娶媳妇?”修鱼寿不耐烦打断他道,“你去知会他们,我去接人。申章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让开。”

    “陛下!”夏侯轩急得直跺脚,“你好歹让我知道你要立谁为后吧?”

    “我接回来你就知道了。”

    修鱼寿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门,留下夏侯轩长吁短叹。

    一直走到天尧外城,回头看去,黑甲蔽宫门。

    四千铁骑宛如出征,整装待发。

    申章锦不由笑道,“别人娶媳妇是吹拉弹唱,金童玉女八抬花轿。你娶媳妇是要打仗,一个铁骑营都拉来了。”

    “带兵的时候结下的缘,自然要带着兵去了缘。”修鱼寿嘴角一歪,“左司黯来了么?”

    “你传的令,他敢不来么?”申章锦说着看向身后,“把他都叫来了,你这一趟不光是去接人吧?”

    “朝堂上的事少打听。”

    申章锦意味深长的盯着修鱼寿,动动鼻子深吸一口气,“闻到狼味儿了,不错。”

    铁骑夜行踏残月,一路纵深至天明。

    五天后,修鱼寿带着铁骑营现身九觞城。

    未出半个月,承王滞留九觞城兮月楼的消息传遍北尧。

    天尧城内炸开了锅,承王荒yin,亵渎君位,不绝于耳。

    “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听着天尧城的急报,小夜端着茶水,满面风。

    修鱼寿看着夏侯轩的字迹,淡淡一笑,递到烛火前。

    点燃的信笺,火苗跳跃。

    见他没有应声,小夜娇媚一笑,“这十多天,军爷们进进出出不消停,在忙什么呢?”

    “不该打听的事儿,别打听。”修鱼寿斜眼一扫,小夜心底一寒,“该付的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您要出去?”看着修鱼寿穿戴整齐,小夜一愣,“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最多两天,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去了。”

    有一个名字,一直在躁动,几yu脱口而出。

    有一个身影,花香沁眼眸,几近迷失呢喃。

    策马疾行,夜风呼啸进耳畔,夹杂着清脆的呼唤。

    绿荫环绕,萤火莺莺,世外桃源显梨园,昔ri的笑颜恍惚在身前。

    喘息,窒息,愕然。

    连冷雉都杵立无声。

    席卷周身的僵冷,眼前死寂的庭院,让修鱼寿的心沉入无底深渊。

    昔ri梨花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僵立一夜至天明,初升的ri光,刺得两眼生疼。

    “赵月妩,你骗我。”

    沉沉的六个字,修鱼寿跨上马背,冷雉一声长啸,绝尘而去。

    一个月后,铁骑营班师回朝。

    面对众臣质疑,修鱼寿闭口不言。承王的消沉,一览无余。

    很多权臣贵胄争着献媚,各式香纯玉女送进皇宫,宫仪司的门槛几近踏破。

    滴酒不沾的修鱼寿,醉酒成狂。

    “承王也不过如此。。。。。。”

    “北尧要毁在他手上了!”

    “一介武夫,荒yin无度,成何体统!”

    “这才登基几ri,就贪酒好sè,罔顾君位!如此君王,要他何用!”

    “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朝廷也是一滩浑水,难见青天。”

    早朝之上,迟迟不见君王身影,众臣义愤难平。

    忽闻侍监官通报,众臣慌忙俯身跪地。

    修鱼寿揉着太阳穴,懒懒踱至龙椅坐下,抬眼一扫,一声冷笑,“怎么不说了?接着说,说完了退朝。”

    众臣哑声,无人敢言。

    “你们不说,我说。”修鱼寿坐直身子,“我的新政势在必行,你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一个舞刀弄枪的,自然比不过你们耍笔杆子的。所以,我也不妨扬长避短,对你们动动枪。话我撂这儿,不信邪的就来试试。”

    宫仪司的大司官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陛下,关于立后一事。。。。。。”

    修鱼寿脸sè一沉,“我的私事就不劳各位大人费心了,退朝。”

    “等等!”夏侯轩突然站出来,“说到立后,老臣有一人举荐。”

    “延王!”

    “此人已在殿外恭候多时,陛下见后再做定夺。”

    未经宫仪司,直接面圣,不合章法。

    众臣闻言,不禁哗然。

    修鱼寿见势,不禁奇道,“能让延王破例举荐的女人,想必非同凡响,宣!”

    阳光打在宫殿朱门上,清暖的渲染。

    秀丽如梦幻的身影,倒映出波纹,旖旎的花香,四下飘散。

    一个朝思墓想的轻灵,激荡着急促的呼吸,修鱼寿只觉一阵眩晕。

    再也听不清所有的声音,再也看不到殿下众臣,眼中只有那个清秀的身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人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只那一瞬看尽永恒。

    “陛下。。。。。。”

    女人轻唤出声,修鱼寿全身一个激灵,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梦易碎,连呼吸都是惶恐。眼泪,却肆无忌惮。

    “陛下,对不起。”女人抬手,替他拭去泪水。

    温暖的触感,真实到欣喜若狂。

    修鱼寿一把抓住她的手,紧揽入怀。梨花香入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思念。

    “月妩,你骗我。。。。。。”

    “骗一时,一世还。”

    当ri,赵母得知承王为北尧新主后,不愿孙女进宫,又怕承王为难赵家。遂投奔延王,举家迁徙至广羽郡。

    因为盛王的关系,夏侯轩收留了赵家。

    赵月妩和明兮儿姐妹相称,相处甚欢,夏侯轩便认了赵月妩为义妹。

    本以为两人就此无缘,却得知承王yu意立后,亲赴赤乐,沉沦九觞,回宫后颓靡不振。

    赵月妩才以实情相告,委托延王得以面圣。

    承尧二年五月,修鱼寿立赵月妩为后,封号承昭。

第四十节 力推新政 法外无情() 
洞房花烛夜,缠绵悱恻尽**,轻吟细语戏銮舆。

    倚在修鱼寿胸前,赵月妩双颊绯红,噎道,“兮月楼,改天我也去看看。”

    修鱼寿笑的宠溺,“兮月楼可是青楼。”

    “我去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逗留半个月!”

    修鱼寿一口含住面前的朱唇,一脸邪笑,“这么酸的味儿,是不是第一次都尝不出来了?”

    赵月妩双眼迷离,几乎喘不上气来,嘟囔道,“你个流氓,谁说床上的事儿了。。。。。。”

    “我说的。”

    “你。。。。。。”

    赵月妩嘴被堵着,含糊不清的几声呜咽,再次沦陷。

    第二ri下朝,申章锦至寝宫面圣,带来一沓卷轴。

    修鱼寿细看下点头道,“是时候鸣鼓收兵了。”

    “全部撤回?”

    “煦水、广羽、探幽、濮安,七ri内全数撤回,别被人发觉。其他的,我来撤。”

    “那从骞人带回的四千禁军呢?”

    “四郡回来的铁骑一到,我就还兵骞人。”

    七ri后,修鱼寿以探亲名义带兵骞人。

    与此同时,事先潜伏于骞人、赤乐、南祈、观璞四郡的铁骑营官兵同时发难,逮捕四郡辖下都城官吏七十二人之众。骞人郡当场斩首四人,余下全数押回天尧。

    众王朝议,百官列朝。

    北尧史无前例,朝审官吏。

    所有参奏官吏文折摆在龙案上,修鱼寿抬手一挥,悉数落地。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要不要我找一个人来念念,这里面都写的是什么?”

    “天高皇帝远,把我当孩童,欺上瞒下!”

    “我早就说过,要对你们动动枪,偏不信邪!”

    “观璞郡昕都都吏韩卜尹,收买手下九位衙官抵制新政。毓城衙官不买你的帐,你动用私刑,将其至残,打入大牢。我铁骑营将领前去营救,你公然违抗,该当何罪!”

    “赤乐郡曜城衙官文天申,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第一把就烧了百姓的牛舍。前任衙官克扣军饷,你不但不加以更正,反而变本加厉,和军衙相互勾结。别人裁军你裁粮,贩卖军粮中饱私囊!”

    “北尧八郡加一个天尧,一个铁骑营两个月就能把你们办的一清二白!”

    “你们一个个声讨本王的时候,没想过本王的刀已经架在你们脖子上了吧!”

    “有四个郡的官吏,本王一个没动,你们要谢谢你们的郡王!”

    “罪不至死的,本王既往不咎!你们的帐我都记着,滚回去,老老实实配合郡王执行新政!”

    “谁再想来试刀,本王奉陪到底!”

    承尧二年六月,包括韩卜尹在内的都吏三名,天尧外城共十三名官吏斩首示众。

    满朝唏嘘,人人自危,谈铁骑营sè变。

    天尧内城城墙之上,混沌的气息,风云止步。

    夏侯轩站在修鱼寿身后,攥紧的手心泌出汗。

    修鱼寿带铁骑营去九觞城,借兮月楼掩人耳目,其实是要跟驻守在黎关的禁军借兵。一个月的时间,班师回朝,真正的铁骑营已经分散潜入八郡。夏侯轩力劝施行新政的四个郡,未见铁骑营有所行动,其余四郡无一幸免。

    看着外城行云惨淡的行刑场,修鱼寿长叹口气,“那四个郡的官吏真正要谢的人是你,延王。”

    夏侯轩闻言慌忙跪地,“陛下,老臣知罪。”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除了带兵打仗,什么都不懂,就一根筋,没你们那么多心思。如果没人从旁点拨,这个新政要怎么施行下去,我还真就没辙。”

    “新政牵连甚广,恕臣无能!”

    “吏、律、户、赋,这些关系到百姓切身利益的,我看后想全都改了。单是一个吏治,只动个框架就这般艰难,竟要把我的铁骑营,用在自己臣民身上。”

    “都是陈年累积下来的,陛下莫要cāo之过急。”

    说话间,行刑官令牌落地,寒光刺眼,黑血四溅。

    “全部厚葬,好好安置他们家人。”

    “陛下!”夏侯轩闻言一愣,忙起身道,“所有罪臣家眷均已收监,听候发落。恕臣直言,斩草不除根,恐留后患。”

    修鱼寿心底一冷,“又是北尧律令么。。。。。。”

    “迎王取消连坐已是底限,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逃,请陛下三思!”

    “律鉴司会怎么判?”

    “直系血亲秋后问斩,三代以内旁系亲属终生收监牢役,其余除籍流放。”夏侯轩低声报上,抬眼就见修鱼寿要走,急道,“陛下,您要去哪儿?”

    “大牢。”

    夏侯轩一窒,紧随其后,“陛下要去的话,烦请换上武装。”

    修鱼寿不禁怒火中烧,“难道那些手无寸铁的囚犯,还会行刺本王不成?”

    “陛下,怨怼已结,莫及龙颜啊!”

    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修鱼寿低声呢喃,“莫及龙颜。。。。。。好一个莫及龙颜。。。。。。”

    怨恨,悲痛,冤屈,绝望,迷茫。

    北尧十八地牢,真实的人间地狱。

    若不是亲眼所见,修鱼寿不会相信,除了兵戎沙场,还有如此人寰。

    僵直的身躯,一路行来。

    狰狞的哭喊,嶙峋的触手,逼至崩溃的神经,修鱼寿不禁全身颤栗,身子一软,靠上一旁的牢门。忽的感到脚踝一紧,他全身一震,猛地后退,还未及醒神,便见身旁随xing的牢役官,手持长鞭猛力挥下。随之一声尖叫,修鱼寿顿时回神,惊声大喝,“住手!”

    牢役官忙退到一边,修鱼寿回头探去,便见一少妇紧紧护着怀中的幼女。

    两人皆是满面污渍,衣衫不整,见者寒心。

    只见那孩子奋力挣脱少妇怀抱,爬到牢门前,迷茫的看着修鱼寿,“叔叔,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娘病了,他们还打我娘。二娘都给他们打死了,肚子里的小弟弟也没了。nǎinǎi天天流口水,都不会说话了。叔叔,你放我们出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娘,救救我们吧。。。。。。”

    修鱼寿蹲在门前,半响无声。

    少妇见势,忙爬近牢门,一把拉过孩子,颤声道,“将军饶命,这孩子不懂事。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求您放过这孩子,别打她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修鱼寿木讷问道,“你们是谁的家眷?”

    夏侯轩忙低声应道,“是韩卜尹家的。”

    少妇闻声忙道,“我夫所犯,罪无可赦。为人妻不及劝,同罪受罚不屈。求将军替我们求求情,求圣上网开一面,放过全家老小!婆婆年迈,长年卧病在床,这孩子还小,什么事儿都不懂!求您开恩,求求您,求求您!”

    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修鱼寿不禁恼道,“为什么要对死囚动刑?”

    随行牢役官应道,“这是地牢的规矩,无论判罚,一律鞭笞二十。”

    “谁定的规矩?”

    牢役官怯眼看向夏侯轩,夏侯轩叹口气回道,“自奉先王时代便有的规矩,改不得。”

    “为什么?”

    “一为囚犯杀威,二为防止暴乱。”

    修鱼寿一拳砸在牢门上,猛地站起身愤然离去。

    一进宫殿,修鱼寿便怒不可遏,“把律鉴司的司官长给我叫来!”

    “陛下!”夏侯轩急跪地道,“厉法治民不可缺,陛下过仁,会害了百姓啊!”

    “那你告诉我,那些老人孩子犯了什么罪,要处以极刑?未及判罚,鞭笞二十,韩家就先失两命,那孩子还没出世的!厉法?这他妈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陛下!您想过没有,他收买手下官吏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打残的衙官又犯了什么罪?他在职期间,多少无辜百姓受累!您为什么不去听听当地百姓的声音,问问他们对韩家人是怎么看的?如今您一己之仁,要放了他们,昕都的百姓会怎么想?”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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