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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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色大宋-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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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军也动了,粘没喝猜得没错,松仁确实不太愿意现在就和金军撕破脸开仗,毕竟没多大仇恨,可是今天吐蕃军却真的动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这次来大宋就是为了庆贺他们的长公主完婚的,金军选在卓雅大婚的日子攻城,他们还能有好脸?要知道卓雅不光是一个长公主的身份那么简单,她可还是全吐蕃子民心中的神女,谁敢亵渎?谁敢不敬?

    松仁身为国师,竟然率先冲在了军前,他的脸上挂着冷笑。

    粘没喝,你想退守陈留?休想!

    这两万吐蕃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军怎么都没想到吐蕃人竟然真的敢跟他们开打,而且两军甫一接触就是真刀真枪的开干,到处是惨叫声,到处是鲜血飞溅。

    “吐蕃人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想与我们开战不成?”

    粘没喝在后撤途中接到战报,顿时怒不可遏,但这时候已经没空去找松仁理论了,整个西线都是伏兵,连陈留的退路也被断了,这一下他慌了。

    东路的那支大军势如破竹般杀入进来,两万人马分作了四路,如果徐子桢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四路人马为首的主将他都认识。

    韩世忠、辛丑、金可破,还有苏三。

    没错,就是苏三,消失了许多日子的苏三又出现了,而且诡异地成为了这路伏兵之一的先锋,而且这四路人马中杀得最快最狠的不是韩世忠不是辛丑,更不是金可破,竟然就是女儿身的苏三。

    苏三在这一刻仿佛杀神附体,手中还是那根熟铜棍,她在几个月前被徐子桢安排到韩世忠身旁,为的是阻止韩世忠勤王救驾去汴京,结果她真的做到了,每天如影随形地跟着韩世忠,晚上甚至也不回屋睡觉,就呆在韩世忠屋外一呆就是一宿,把个韩世忠郁闷到死,甚至一度怀疑他和苏三究竟谁才是泼皮。

    “女杀星啊,快跑!”

    “不好,是徐子桢的那个牵马丫头!”

    金兵中不乏有认识苏三的,几嗓子叫出来后顿时引发一阵骚乱,然后很多没见过苏三的金人就见识到了那种恐怖,那还是个女人么?不,那简直就是个母的人形野兽,那根熟铜棍就象长了眼睛似的,每一次都精准地砸在他们的天灵盖上,而且偏偏还力大无比,每次砸下都能将人砸出一个血洞,没人能在她的大棍下活命。

    辛丑挥舞着大斧杀出一条血路,在他的前方同样没人敢阻挡,甚至没人敢停留。

    “辛大哥,我可宰了快五十了啊。”金可破冲着辛丑遥遥大喊,手中大枪如鬼魅一般,吞吐不定难以捉摸,他和辛丑就分别跟在苏三左右,象雁翅般朝金兵横扫过去,韩世忠则自带一队,押在最南端。

    “我早就过五十了,小金你不行,哈哈哈!痛快!”辛丑手中不停,杀得兴奋之极。

    他痛快了,粘没喝却又气又急,他此番是志得意满,以拿下应天府为目的,可是没想到连徐子桢的正面都没见到就折了铁浮屠,那可是五千整的铁甲,就算宋军拿斧头砍都得砍好半天吧,就这么没声没响的消失在了城门内。

    想到这里,粘没喝死的心都有了,更何况只一瞬间的功夫,自己就忽然从兵临城下变作了落荒而逃,而且现在四周都有伏兵,虽说人数少了许多,可却都是斗志满满,再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被包圆全灭?

    “右帅,快从这里走。”身旁几员将领护着粘没喝直往东北角冲,那里是陈留东的一条山路,路不好走,大军是铁定过不去的,但是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右帅能逃了就行。

    “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粘没喝咬着牙恨恨地看了一眼应天府方向,终于作出了这个耻辱的决定。

    郭药师一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一声不吭跟着粘没喝往东北角撤去。

    苏三眼尖,老远看见粘没喝的中军旗移动,扯足嗓子大喝一声道:“粘没喝你个王八蛋,有种别跑!”

    金军掌旗官已经跑懵了,这时反倒被苏三给惊醒了,急忙收回旗来一把扯下,将旗杆丢开,帅旗胡乱塞入了怀里。

    “我靠!”苏三刚骂完就见中军旗不见了,愕然之下不禁爆了个粗口,不过没旗也无所谓,反正朝那个方向追就是了。

    粘没喝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闷头跑着,好一阵后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一阵胸闷,这时他的身后只剩下了四五千人,原本的十万大军如今已不知都跑去了哪里,又或是被杀了多少。

    经过小半时辰的急逃后,他们终于转入了山路,左边是高耸的山岭,右边山下是条湍急的河流,前方一个拐弯后就能绕过陈留,到那时一马平川,徐子桢的追兵是怎么都追不上他了。

    粘没喝紧紧揪着缰绳,咬牙切齿地道:“徐子桢,我誓报此仇!”

    镗镗镗!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锣声响,前方拐弯处猛的杀出一支人马来,为首一员虎头虎脑的小将,手中一杆黑沉沉的大枪,对着金军遥遥一指:“粘没喝!小爷我等你多时了!”

第909章:一路算计设伏兵() 
李猛!在这穷山恶水出现的虎头小子居然是李猛!

    粘没喝当然是认识李猛的,这是徐子桢身边三员小虎将之一,以一手漂亮的枪法和诡异莫测的飞石著称,据说他还是假降大金的那个柳风随的徒弟。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这条路撤退并不完全是被逼的,而是自己临时选择的,可是李猛却偏偏就在这里等着他,这如何让他不心惊?

    “拿下粘没喝,回城喝花酒!”李猛举起大枪高声喝道,然后一夹马腹率先冲了过来,他身后的数百人齐声呐喊紧随其后,杀声震天。

    “杀!”

    “拿下粘没喝!”

    几员金将从身后闪出,在狭窄的山路上死命抵挡住李猛的冲击。

    “右帅快走!”

    粘没喝这时已顾不上他们了,一拽缰绳顺着山坡往下冲去,他不信徐子桢真能想得这么远,连山下的河边都设了伏兵,如果真的有,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只是眼下除了这条路已再没别的路可退了。

    李猛只带了两百人,可就在这样的狭窄山路上将粘没喝的几千人堵了个结实,金人也已提不起一丝半点战意,仗打到这份上简直丢人,还不如回去整治一番再杀回来报仇。

    “中!”

    李猛左手一扬,一员金将应声落马,左眼一片乌青,显然是着了飞石,没等他回过神来李猛的枪尖已停在了他的咽喉处。

    几名宋军冲过来手脚利落地将那金将绑起,然后撤回队中,李猛又盯上了另一员金将。

    ……

    这座小山不高,粘没喝和剩余的那两千余残军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坡,很快就来到了河边,河风呼啸,水面上看不见一艘船,往北而去是一条笔直平坦的沿河路,一边是水,一边是片茂密的林子。

    郭药师心惊胆战地提醒道:“右帅,小心前方那片林子,莫不是有甚古怪。”

    粘没喝正恼火间,闻言没好气地斥道:“你当徐子桢真是神仙不成?能在这片刻之间便能让人翻山过来匿于林中?”

    郭药师被呛了一句,没敢再说,眼看粘没喝已急匆匆往前而去,只得咬了咬牙跟了上去,身后那支剩余的亲兵队伍已七零八落垂头丧气,哪还有半分“女真儿郎”的英气?

    镗镗镗!

    就在这时,忽然三声锣响,林中又窜出一队人马来,为首的是一员女将,手提双刀杏眼带煞,端坐马背清叱一声:“粘没喝,你还往哪里走?”

    粘没喝险些掉落马下,这是徐子桢他妈,原梁山众的一丈青扈三娘,他可比李猛还要更熟悉,想当初在太原时就是她,一个女将,带着徐子桢一行硬生生破开数万大军杀回了城内,竟无人能挡。

    现在关键不是这娘们有多厉害,而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难道说徐子桢真是神仙?

    扈三娘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道:“我儿乃半仙,早已算出你将凭此路而逃,我已等你两个时辰了。”

    其他金将倒也罢了,可粘没喝却大吃一惊,和郭药师互望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惊骇,显然也想到了。

    两个时辰?那时候他可还没开始攻城呢,那时候扈三娘就已经来这里了?那不是说他们早就算中自己会撤退?还会从这山上撤退然后被逼得再冲下山坡从河边走?

    粘没喝这时已是冷汗满背,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小看了徐子桢,哪怕去年在太原吃了他那么大一个亏,自己也始终没当回事,可是今天,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徐子桢的预判能力太可怕了,竟然能在那么早就判断到这么远。

    “右帅快走!”

    仅剩的几员金将齐齐抢出,朝着扈三娘杀去,他们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拼死一博,再说他们好歹现在还有两千多人,而扈三娘只有几百人,光拼人数他们还是不吃亏的。

    粘没喝只觉心头一阵郁结烦闷,嗓子眼涌上血腥气,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唯有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一拉马头,也顾不得什么逢林不入的讲究,掉头往林子里钻去。

    扈三娘只是瞥了一眼,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只是紧紧了腰间束甲绦,猛的朝着那几员阻拦她的金将而去,眨眼间已到面前,她左手刀一引,右手刀横着一拍,一个金将应声落马。

    “绑上!”

    手下将士一拥而上将那金将绑起丢到了阵后,扈三娘嘴角扬起,冲那几个目瞪口呆的金将勾了勾手指:“放心,我不杀你们,来吧。”

    “兀那婆娘,看刀!”

    “欺人太甚,呀!”

    那几员金将再怎么斗志低迷也受不了这等侮辱,顿时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可惜他们哪是扈三娘的对手,何况身后还有一排神射手虎视眈眈地守着,稍不留神就一支冷箭射来,只片刻功夫,为了掩护粘没喝逃走的那几员金将尽数被拍落下马,只是无一人受重伤,全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寂静的林间被粘没喝的闯入搅出一群惊鸟,但四下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在树间穿梭而轻吟着,粘没喝的头盔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身上的披风也被树枝挂去了半幅,形象看着狼狈之极。

    “吁!”

    粘没喝勒停了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这次更糟糕,只剩下了不到两百,看着凄惨无比。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打得只剩下了这么些人,粘没喝一辈子没打过这么惨的仗,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片林子依着山,狭长而并不广阔,前方已是平原,只要再走几步就出林子了。

    粘没喝怔怔地看着远处,忽然笑了起来,起初是轻笑,渐渐笑得越来越大声。

    余下的金兵只想早点逃出这片鬼地方,回到自己的地盘,没人有心情在这时候凑趣问一声“右帅何故发笑”。

    粘没喝笑够一阵,才说道:“徐子桢若真是半仙,只须在此伏一支人马,我必无路可逃也。”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鼓噪,接着林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人,四下里围将过来,为首一人黑脸黑袍黑马,威风凛凛,却竟然是燕赵。

第910章:活着还是光着() 
扑通一声,粘没喝这回真的跌落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怎么都没想到,徐子桢真的在这里设了一路伏兵,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区区百来个人,但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燕赵高高的骑在马背上,俯视着他,眼中看不见半分激动和骄傲,有的只是鄙夷。

    是的,就是鄙夷,什么狗屁右路军大帅,什么百胜战将,现在还不是象条死狗般坐在地上等死?

    “嗤!”

    燕赵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这一下仿佛一个引信,点燃了身后那百来个宋军将士的激情,于是一声又一声冷笑爆发了出来。

    “嘿嘿……呵呵……哈哈……”

    粘没喝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燕赵,却不敢有任何举动,现在他就是鱼肉,周围是百来副刀俎,死不死或者怎么死都看人家心情怎么样。

    剩余的那两百多金兵没人敢动,全都丢下了武器,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们的大帅都落马等死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女真儿郎的骄傲?何况宋军虽然人少,可却打了他们一个冷不防,眼下每个人都扯着弓对准了他们,谁敢有异动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了。

    “放心,老子不会杀你。”燕赵仿佛看出了粘没喝的心里所想,按了按手止住四下的笑声,说道,“我在此处等你,只是当个信使。”

    粘没喝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杀我?信使?”

    燕赵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到了他面前地上:“拿回去慢慢看。”

    粘没喝看着那封信,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慢慢伸出手去,将书信拿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燕赵,迟疑了一下试探道:“那我……可以走?”

    燕赵手一挥,前方将士哗的让出一条路来。

    金军顿时精神一振,同时疑惑不已,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宋人皇帝终究还是不敢得罪他们,就算打赢了这一仗也不敢将他们的主帅如何,粘没喝面无表情地爬起身来复又上马,他绝不会象其他人那么想,因为他知道,就算赵构还有一点点顾忌不敢把他如何,但是徐子桢绝对不会有什么不敢,他这次放自己走,肯定是有后手的,而且一定是对他有大利益的事,比如上次各国使节游应天书院之事,除了和徐子桢交好的那几国,其他人谁讨到便宜了?还不都被他坑去了不少金银?

    徐子桢是半仙?哼,天上哪路神仙是这么贪财的?这回多半又要狮子大开口要价了。

    粘没喝不再多说,今天已经屈辱到底了,他已经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一拉马缰就要走,燕赵忽然眉毛一扬:“你想就这么走?”

    “你待如何?”粘没喝强压着满腹的怒火,反问道。

    燕赵眼睛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粘没喝身后一个破衣烂衫狼狈之极的金兵身上,然后伸出手指勾了勾:“帅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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