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银,大家都是修行者,我也跟你客套,我就问你当日清平酒楼发生打斗你在哪?”李江海盯着齐金银的眼睛,仔细的看着。
齐金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啊,还是问起了那天的事,难道他全都知道了?恐怕不会吧!
齐金银心虚地望了望李江海,小心翼翼道:“那日我与葛兄在另一家酒楼里吃酒,根本不知道清平酒楼发生了什么。”
“哦?”李江海诧异道:“你说的葛兄是谁?那个刀疤脸呢?”
“葛兄应该是你所说的那个刀疤脸。”齐金银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记性这般好。
“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李江海发问。
“这……这……”齐金银开始支吾起来,似是不大想说,出卖朋友这种事情是让谁都看不起的。
一旁瞧着的胡杏儿觉得有趣,她从未做过这么好玩的事情,这可是审问犯人呐。
她努力装起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但怎么看,可爱的成分要比凶神恶煞多出许多。
胡杏儿喝到:“你这狗东西!再不说我要大刑伺候了!”说着,她从袖子里摸出了匕首。
匕首泛着寒光,显示着锋利的刃口,齐金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在两名修为比自己高的修行者面前,他毫不怀疑那把匕首刺不进他的身体。
齐金银叹了口气,才道:“我说。葛兄全名叫做葛天林,是沧洲七七宗的弟子,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是“七七宗的弟子”!
这几个字听在李江海的耳朵里与晴天霹雳有何区别!他去七七宗不正是探查杀害赵妍儿他们的凶手吗。谁想得到,齐金银说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那个刀疤脸竟是七七宗的弟子,与自己还是同门!
这样一来,许多线索都变的清晰起来了。
葛天林会不会是当日杀害赵妍儿的凶手?毕竟他是七七宗的弟子,而七七宗的软筋粉由他使用也说得过去。但是仅凭齐金银的说的还有李江海的推断自然不能证明葛天林就是凶手。
当日在果城时,陈升与赵德凡也说了,凶手不止一人,肯定是有同伙的,那群黑衣人?
李江海皱起眉头:“那群黑衣人跟你什么关系?”
齐金银愣了一下:“什么黑衣人?”
“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李江海瞧了眼胡杏儿:“该你了。”
胡杏儿板着脸,像是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意,握着匕首走到了齐金银的身边。
那匕首,在齐金银的脖子上滑动,冰凉的触感使他泛起鸡皮疙瘩。
胡杏儿一双眼眯成缝:“说以你是说还不是不说呢……”她这话里满是威胁。
齐金银张了张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说出来会有好结果?那不说呢?会怎样?
“我倒是时候听说那晚有黑衣人在清平酒楼袭击了你们。”
李江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灵光。他抓住了要点,既然齐金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黑衣人是袭击自己的?这件事在果城除了城主,没有其他人知道,齐金银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一种可能,当日齐金银他们必定在场!
李江海知道这个齐金银还有不少的秘密没有说出来,都是他想知道的秘密。
“动手!”李江海喝道。
就在齐金银被陡然换了态度的李江海吓了一跳时,冰凉的匕首已经由他的肩胛骨处缝隙里刺了进去。
“啊!”齐金银痛的捏紧了拳头。
胡杏儿看起来不过是比较任性,但谁料得她竟什么都敢干。她把匕首刺进了齐金银的肩胛骨,毫意那些溅在衣襟上的血。她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人轻易间察觉不了的变化。
她拧动着匕首,匕首刮在齐金银的骨头上,发出“嗤嗤”声响。
齐金银一张脸已痛的扭曲起来,嘴巴大张,发不出声音。
“说还是不说!黑衣人跟你什么关系!”
李江海斥问。
“我……我真不知道!”齐金银咬紧牙关,坚持自己的说法。
怎么办?遇见齐金银这样嘴硬的人。
李江海无奈的看向慕容清。
慕容清在一旁看了许久,并未发声,就是胡杏儿对齐金银动用私刑他也没有说话。
他觉得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但是从李江海所问的事情来看,这个齐金银或许做了什么比强抢民女还要罪大恶极的事情。
对于刑审,慕容清不大了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审问。
毕竟齐金银是修行者,忍耐痛苦的能力比凡人要高出不少,以一般的方法自然是不能撬开他的嘴。
慕容清冷冷道:“你若再嘴硬,我便找人废了你的修为!”
谁知齐金银闻言竟大笑起来,冷言道:“凭你的本事恐怕只能杀了我而不能废了我的修为吧?你比丘国何时有了金丹期的高人?”
修行者之间,若是想废去另一个人的修为,起码要比他高出一个境界才能够做得到。
慕容清显然是做不到的,他也找不到人。他只不是想吓唬一下齐金银。
就在这时,李江海脸色阴沉地摸出了一根鞭子,打神鞭。
“他不能,我能!我要让你体会一下修为被一点一点打至溃散的感觉!”
李江海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齐金银的后背上面。
“嗤啦”!
鞭子将齐金银的衣服撕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汩汩鲜血冒了出来。
67惊人的真相()
作为清幽派的镇派之宝,打神鞭的威力岂是一般修行者能够吃得消得?
更何况齐金银被慕容清一脚踢在气海,短时间内无法运用灵力护身。
没了灵力护身,硬吃了一记鞭子,哪里能讨得了好。
齐金银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牙齿打颤。
他的灵力在消散,气海竟都有些不稳了。
齐金银是散修,所修行的功法都是乱七八糟的,所凝成的气海自然比不得正统的功法。在赵徐村时,那名邪修被李江海打了一下也不过是灵力溃散些,还没有到他这种气海不稳的地步。
他真的害怕了!几十载的苦修难道真要葬在此地么。他想逃跑,但是他忘不掉李江海用十二面金幡定住尸魔的场景。
“我说!”齐金银低下头,做出艰难的决定:“但是我有个要求。”他抬起头望着李江海,似是在说,你若不答应这个要求,便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李江海点点头:“你说吧,先说说你的要求。”
“如果我说出来这个秘密,我求你放我一马。”
“好。”
李江海答应的很痛快,没有半点思考。
得了李江海的应允,齐金银开始说了当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中午,我与葛天林,还有其他几人追寻你们的踪迹来到了清平酒楼,想试探与你同行的那位金丹高手是不是真的重伤了,但是我们的胆子都很小,谁也不敢上,就被你的同伴给吓跑了。
我们走了之后便在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馆子喝闷酒,商量出手的时机。”
李江海插道:“于是你们扮成黑衣人?”
齐金银闻言莞儿一笑:“黑衣人倒真不是我们扮的,不是我们的人,或许是冲着别人去的吧。”
“当时你们在哪?”
“我们就在你隔壁的房间。”
“什么!”
隔壁的房间是温东阳,还有一间就是赵妍儿他们私会的地方,难道……
“是你们奸杀了赵妍儿,还有周立群!”李江海惊道。
李江海本以为齐金银他们与黑衣人脱不了干系,但谁想得到得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这是他们的名字么……”
李江海怒道:“你就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要杀了他们!还要侮辱他们!”
“我……”齐金银不知怎样回答质问。
是啊,为什么要杀害两个无辜的人呢,他们与自己又不认识,也无仇怨。
只见齐金银惨白着一张脸:“只能说人的贪欲吧。唉……”
李江海收起了打神鞭,右手的手指在动,他想要拔剑了。
“你们是修行者,就连这点欲望也忍不住么!”
“修行者也是人啊!”
好一个修行者也是人!难道修行者的欲望便可以凌驾于其他人的性命之上吗!
现在真相已然明了,已不用齐金银再说下去。李江海已经知晓了。
“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李江海忍不住质问。
齐金银惨然笑道:“良心么……这种东西恐怕早就被磨灭掉了吧。似赵妍儿那种姿色的女子,又是赤身与周立群躺在床上,谁见了又能不动心呢。”
“那也不至于侮辱了她之后再杀人吧!”李江海左手捏着剑鞘,手指已捏的发白。
“事情做了,若是放过他们,我们还会有好吗?恐怕到时候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追杀我们,我们就成了过街老鼠,所以只有杀了他们。”
齐金银说的仿佛理所当然,人命在他的眼中好似蝼蚁。
慕容清与胡杏儿也听出了个大概,对齐金银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慕容清,齐金银身为比丘国的国师,先不谈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就说今晚。
他竟然强抢民女享乐,这还是慕容清所知道的,那他不知道的呢?又有多少无辜女子被他迫害!
“齐金银,你根本称不得为人了。你这种东西就连做狗也不配!”
齐金银突然发狂似的吼道:“我不配做人!那你们呢!生下来便荣华富贵!要么就是天赋极高!嘴里喊着金汤匙的人怎么会理解我这种人的痛苦!
我自幼便被家人抛弃,努力修行是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享乐人生!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换了是你们处于我这种命运,你们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面对齐金银疯狂的言语,慕容清闭口不言。
齐金银已经疯了,至少在思想上,已经是个疯子了。他以为世间谁都与他一般,荣华富贵不计手段。
“我想杀你!”李江海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里都带着杀意。
“不!不!”齐金银站了起来,似是忘了伤口的疼痛:“你答应过我!你不杀我的!你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李江海低下头,又抬了起来,面色平静,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
“言而无信……”李江海淡淡地:“我没打算放过你。”
“不!你不能……”
“噗”“骨碌碌”
齐金银的人头在地板上滚动,死不瞑目。
这是李江海第二次杀人,杀的第二个人。
第一次是被强迫的,但这一次,是他真正的想杀。
他从未有过这种迫切想要杀人的想法,但是齐金银让他有了,所以李江海杀了他,干脆利落的斩掉他的人头。
从齐金银断掉的脖颈喷出的血,腥臭腥臭的,瞪大双眼的头颅滚了一路,拖出一条血路。
李江海捂着嘴,跑到了门外。
“呕……”
他在呕吐,可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这股呕吐的感觉却把他包围了,他逃脱不了。
胡杏儿自屋里走了出来,走到李江海的身后,伸出手,想去替李江海拍后背,但是她想起了某件事,于是收回了手。
她见到李江海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当日所见到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刽子手吗?
“你……还好吧。”胡杏儿皱起眉头。
她也是一个见不得杀生的人,何况是杀人?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心里埋着的东西远比杀人来的要凶狠的多。
“我……我……不碍事。”
李江海拿起落在地上的剑,走近了厢房。
他望着齐金银的尸首,深深地吸了口气。
“慕容兄,我是否做的太激进了?”
慕容清脸色不好看,或许是见血的原因,或许不是?
“换做我是你,我也会杀了他。”慕容清疑惑:“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68木头()
百花节,皇宫里灯火辉煌,但是与宫外城里的比起来却少了点什么。
那是一种人味。
宫里护卫侍女不少,但是却都守着一成不变的规则,偌大的皇宫虽然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笼,齐排排地站满了人,却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
慕容乐虽贵为比丘国公主,过着比平民百姓更加幸福的日子,但是她却觉得这样的日子缺少某样东西。
她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够离开皇宫,像哥哥慕容清一样自由自在的,不受规矩所管束。但她是女子,父母对她的管教要严的多。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受尽人的。
“唉……”
慕容乐坐在宫殿前摆满了糕点水果地长桌前,幽幽地叹着气。
“怎么哥哥还不回来!一定是在外面勾搭狐狸精了,就连百花节也不知道陪我。”
兄妹两人的关系很好,并没有别的王室那样的勾心斗角。慕容乐期待着在百花节这一天,慕容清能够早些回来,带一点有趣好玩的东西送给自己。
看看天色,已经是半夜了,这么晚了,莫非他是不回来了?
慕容乐歪着头,盯着正前方宽敞而气派的皇宫大门,她希望能瞧见令她开心的影子。
忽然间,由宫外传来马儿的嘶鸣。
打宫外走进来一队人,领头的不是慕容清又是谁。
咦!他旁边跟着的两个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护卫,莫非是他偷偷地带着朋友回来了?
慕容清领着李江海与胡杏儿来到摆满糕点的长桌前,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乐儿,你怎么还不睡觉。”
慕容清一撅嘴:“哼!今天可是百花节呀,你竟丢下我自己溜出去玩了!不讲义气!”
慕容清尴尬地笑着:“这不是白天被父王训了么,不然肯定在宫里陪你玩。”他在慕容乐耳边小声道:“别在外人面前丢人,我带了两个朋友回来。”
慕容乐早就见着了跟在一旁的李胡二人,看向兄长:“哥哥新交的朋友么,介绍与我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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