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二师叔怂恿的,师傅多正经的人,要不怎么会玩她小时候都不爱玩的捉迷藏呢……
许清荛挠挠头表示,这就是所谓的老小孩吗,越老心理年龄越小?许清荛表示好难理解。(师傅师叔泪目:没那么老的……)
许清荛在虚月庵转了一圈之后觉得很无奈,溜达着又回到佛殿,一股子松脂焚烧的味儿扑面而来,许清荛蹙了蹙眉头。
她的那些手下她都让他们下山去了,她不喜欢虚月庵这清净之地里,一堆人扎着,怪没意思的。
按理来说这梅雨时节要起火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位莫什么来着的女施主还真是不省事,鼓捣了这么多柴油上来,没点着柴油,倒是把主持师傅制作的松脂弄起火了。
虚月庵可不是许家大宅,烧起来许清荛也还是觉得不好看的呢。这松脂是主持在年前特地熬炼的,此时松脂烧起来连带着佛殿的木门都滋滋的烧起来了,许清荛顿时眼都红起来了。
一半是熏着了,一半是着急的,提着一桶水向大门冲去,一滚滚的浓烟冲来,许清荛探出头深呼吸着,顿时一缕火苗又蹿了上来,把许清荛胸前的一缕头发都烧得卷了起来。
许清荛一张白净的脸黑漆漆的,只看得出浅褐色的眼珠和分明的眼白。
许清荛没注意到的是她胸前的那颗佛珠因为这一缕火苗,突然亮了一下,接着变成了金色,佛珠内有一缕红色的火苗歪歪曲曲得在滋生着,似乎想要破佛珠而出。
许清荛提着水桶想要转身再去提水,但是在这一刻,许清荛发现自己的全身僵硬,根本不听脑袋使唤。
许清荛梗着脖子,感觉到胸前有一股火在烧,感觉全身的毛发都被这股热力烫的卷曲了起来,许清荛一直想要光头,但绝对不是这种方式呀……
隐隐地许清荛感觉到不远之处传来师傅的叫唤声,师叔的嘶喊声,还有嘭嘭水桶碰撞的声音,许清荛只觉得好吵呀好吵……
许清荛真正的全身置身火海,鼻尖似乎还闻到了烤人肉的香味,以及恶心额吱吱声,平生第一次烤肉,没想到是自己的。
这绝对是地狱,切肤的体会着身体一点一点地被火焰崩坏,但是许清荛却连嘶喊挣扎都不行,许清荛真想晕过去,但是这种痛只是越来越难言状的痛,只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刻骨,似乎要刻入灵魂里。
许清荛胸前的佛珠融着许清荛的血肉,那金色越来越纯粹,泛着金光,突然那颗佛珠跃到火焰里将四周的火焰一收,只在一秒之间就消失不见,而许清荛那支离破碎的身体也立刻化成一堆尘土……
许清荛在失去意识之前,终于想到,她可能真的快要死了,但是,但是,她还没有正式拜师,还没有一个好听的法号啊……师傅,清荛怨你啊啊啊……
第九章 吴道子女施主()
大风大雪肆虐了一夜,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前天下地的农夫还只穿着两件的长衫布衣,干起活来还嫌热呢,没想到今天就要把压箱底的厚棉衣翻出来了。
天色微曦,整个青牛镇被覆盖雪色中,离小镇东南不远的一个道院里,已经有些脱栓的木门在风中嘎吱嘎吱的响着。
“什么鬼天气,这么大的风雪,冻死老道我了。”
一个穿着灰白色里衣的男人一个轱辘从床上栽下来,大口大口的哈着气,随手披上衣服,双手不断地在两臂之间摩擦着,浑身哆哆嗦嗦,跳着脚,双手迅速打开一个铺满灰的木箱子,不断的翻着,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冷死了,冷死了……”
一张脸说不出的哀怨,垢黄又褶皱的样子,总让人很想将抹布丢到他的脸上。
两道剑眉倒是威武,可惜的是两道眉间的距离似乎要比平常人都要多出好几倍,两颗眼珠子又比常人要小了许多,扁扁的鼻子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樱桃型的嘴。
那种不协调感咋一看就让人觉得怪异,再一看就想要掩着脸嗤笑。
老道士手脚乱地穿上这件已经有好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的加棉版的长衫道服,黑乎乎的爪子抓起案几上灰暗无光的拂尘插在背后的腰带上,一个新鲜的道士出炉了。
穿上一件灰色的棉衣之后,老道士似松了一口气似的,只是右手又缓缓地又向床上伸去,似不好意思似的,扭扭捏捏之间一咬牙,将脏兮兮的蓝色布襟拖上来,盖在身上,心里不断的哀叹,真是,真是有损他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形象啊……(你亏不亏啊,长成这样就是怎么自恋起来的……)
“咯吱”一声,老道士蜷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拉开门,打开后立马又缩进裹着的布襟里。
一打开门迎着寒风,老道士又打了一个寒噤,叽里咕噜不断地咒骂着,这骂功和青牛镇后街的八婆有的一拼。
突然老道士停下脚步,他终于想起了,在西厢房还有一个娃子,昨天为了追一只兔子,追到了城西偏僻地的一个乱葬岗上。
眼看着兔子一不小心自己撞晕了,而自己却也被拌了一个狗吃屎,爬起来后发现脚边蜷缩着一个长着粉雕玉琢的奶娃子。
全身的衣服看起来倒是不错的样子,刨下来应该能换点酒喝,只是一个粉粉的奶娃子,他这个修行多年的老道士竟有点下不去手,没想到伸手拍了拍,竟然还有气。
他吴道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两个眉毛上上下下抖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缺少一个道童的样子,想着自顾自的嘎嘎嘎地笑了好一会儿,一手利索地抗起娃子,一手拎着兔子,昂首阔步地向他那倒了一半刚好够他自己住之外,就多出一个放杂物的西厢房的道院走去,现在西厢房也有主了。
吴道子想着,不禁皱起眉头,昨天喂了点热水之后就放着她在西厢房里,昨夜这么冷,他好不容易做一回儿好事,得的一个还没成型的小道童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早知道昨天就不抱回来了,如果现在还要再去一趟乱葬岗,还真是烦人,好事做不得啊,吴道子在心里默念着……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吴道子哆哆嗦嗦地推开西厢房的门,随脚踢开脚边的一个破罐子,向土炕走去。
吴道子伸手将蜷在角落里的一团,抓着一角,唰地一下拖过来,心里没报什么希望了,都是昨晚喝了点酒就睡熟了,谁想这天这么变态,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冷,“时也,命也……”
老道士两片嘴皮子说着,还似品味似的砸吧了一下,经典语录啊,可惜没人听见……
“嗯哼”一声,许清荛总算呻吟出声了,火烤人肉啊一点都不好玩的,真是痛死了,这是死没死啊,烧成那样了,活着也是受罪了,不过这么冷是什么节奏,被放在冷藏室了吗?
想着许清荛总算是完全睁开了眼。眼前一个长头发但是又有长胡子的施主晃来晃去的是在干什么?
长头发又有胡子,这是一位女施主吧,许清荛终于觉得自己圆满了,她就说嘛,总有一天她也可以自称老衲的嘛。
以前郑雯雯还连续一个月一个劲儿的告诉她,她是不可能长胡子的,许清荛本来还没意识过来,但是也经不起连续一个的轰炸啊!(郑雯雯:我容易嘛我,不连续一个月,你转头就忘了……o(?□?)o……)
本来以为她伟大的梦想要搁浅了一半,不过现在看来郑雯雯是小看了人类的进步嘛,看,现在不就有一个长胡子的女施主吗。
在许清荛看来,长头发=女施主,短头发=男施主。在现代这基本就是许清荛分清男女最快捷又不容易出错的方法了。
吴道子嘟囔道,“命还挺硬的,不错,不错,跟着老道我就得命硬啊!”
满意地点点头,努力摆正自己的五官,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友善一点,吴道子还是清楚自己对小孩子的杀伤力的,基本上的小孩子都会被他的帅气和王霸之气感动到哭泣的。
这么一大清早的,小孩子还是不要哭的好。
许清荛努力地缩着脖子,实在是太冷了,身上的衣服在这种冰雪天气里实在是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要流失仅有的热量,生病好麻烦。
许清荛总算忍住了立马就询问长久以来一直不死心觊觎着的胡子,向吴道子颔首问道:“阿弥陀佛,请问这位女施主我这是在哪里呢?”
吴道子看许清荛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满意极了,没有哭还很有礼貌,做他的道童算是合格了吧,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随便提醒一下这娃子,
“我姓吴,不姓吕。”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是青牛镇太上道院,这可是方圆10里之内最大的道院了,对了,阿弥陀佛是什么,有点熟悉,是你们的方言吗?”
“这位女施主,我说的女不是吕哦,你没听说过阿弥陀佛?”
说着许清荛一脸可惜的看着吴道子,居然有人不知道佛祖,青牛镇是什么地方,看起还真是偏僻,想着许清荛摸着瘪瘪的肚子,一脸渴望的看着吴道子,
“女施主,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化点斋饭给我吗?”许清荛现在除了冷还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饿,胃里空空的,好难过。
ps:小神棍清荛就要开始她的另类的修仙之路啦……各位施主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第十章 两个极品()
吴道子愣了一下,两行热泪终于留下来了,他终于找到知音了,他一直觉得自己非一般的帅气和俊朗,原来自己已经俊到雄雌莫辨的地步了吗?
知音啊知音,虽然小了点,不过总会长大的。吴道子笑了起来,一脸真诚的求证道:
“你,你真的觉得,觉得我已经帅到了这个程度了?虽然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帅气,硬是要说我长得怪异可笑。”
许清荛听着,认认真真地看着吴道子,吴道子被看得都不禁有些紧张了,难道是她刚起床没注意看?
“一点都不怪异啊,挺好的,”
许清荛认真观察后,觉得他似乎没什么毛病,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嘴巴也挺能说的,就是有点结巴而已,和莫施主的女儿莫什么来着的差不多吧,多见少怪,许清荛有种预感她肯定还要看到很多结巴的,这是人类常犯的毛病,她要体谅的呢。
“嘎嘎嘎……”吴道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嗓子在怪异的大笑中越发地向公鸭子靠齐了,本来还有点舍不得身上的布襟,现在也豪迈的披到了许清荛的身上,好久缓过来之后,伸手摸了摸许清荛的脑袋,
“你等着,我去把昨天那只撞晕的兔子煮汤喝,我们打打牙祭。”
许清荛总算注意到这种醒过来就一直存在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了,明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怎么还有种小个子对着大个子的不协调感,看着自己明显小了n多型号的带着婴儿肥的手,原来,原来自己缩小了?
脑袋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几个不属于她的画面飘过,这是,这是借尸还魂。
许清荛缩紧那条布襟也不嫌弃它脏了,布襟从头包到脚,只露出眼睛,在脖子上打了个节,倒是很有地球伊朗那个民族女人的特色呢。
许清荛一双杏眼儿滴溜滴溜地转个不停,全身冷得发抖但是脑袋里却热得发烫,有种灵魂被灼烧的赶脚,这是在火里被生烤的后遗症嘛。
许清荛咬着牙忍者,之前在火里被那样烧都没能喊出来,现在这点灼烧虽然很难受很无所适从,但是许清荛表示和被烤比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许清荛努力无视这些,现在更重要的是得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呢。
许清荛打量着这个四处漏风的屋子,得出了一个结论,“难怪这么冷,都不知道保暖维修的说,女施主真是太不会过日子了。”
许清荛瘪了瘪嘴,望着屋外突然有种明媚的忧伤,想着不知道在哪的师傅师叔,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到呢,没有她应该还是会很难过的吧。
所幸许清荛一时兴起学着别人立了个遗嘱,不至于让姑姑和莫施主的心血毁于一旦。
许清荛在遗嘱里说明如果她发生意外就启动a计划,将她所有的财产都从事于公益事业,清城和莫氏每年的所有收益的90用于众生医院的开支,所有到众生医院看病的人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收入远低于一般水平就可以免费治疗,另外的根据收入的多少成一定比例交付医药费。
在许清荛回虚月庵之前已经有上百家医院正在建设当中。许清荛摇摇头表示对莫霖的女儿莫什么什么来着的施主表示遗憾,这可是姑姑和莫霖施主的遗愿之一呢,她还是自己养活自己吧!
就算她离开了一分钱都没有她的份儿呢,谁让她喜欢把枪指着她呢。佛祖慈悲什么的,她已经很慈悲了好不好。
剩下的10永久由虚月庵继承,不管里面的主持是谁,只要虚月庵还在,就会有这些财产继承。想着许清荛也不再那么伤感了。
“咕噜……咕噜……”许清荛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不争气,再响也凭空变不出吃的啊!
想着许清荛一个轱辘从床上滑下来,还左右晃了晃,这身体实在太差了说。许清荛将托到地上的布襟抓起来围着胸前再打了个结,双重保暖,似乎没有那么冷一点点的样子了,嘴里哈着气,许清荛迈着小步颠颠地向外走去。
吴道子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慷慨过,虽然许清荛是他预定的道童,但是他哪天为了喝酒不把她买了还算好了,现在居然还舍得将他好不容易走来狗屎运得来的兔子给她补身子,难道是天气变了,人也跟着变态了。
以前那些被他坑的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哭的,原来……原来只要叫声女施主就有这待遇……
灶台里的火噼啪噼啪地烧着,水也在锅里咕噜咕噜地沸腾着。
看着许清荛在屋外摇头晃脑地左右瞧,吴道子撇着嘴笑起来,两片小小的唇瓣被笑得都有点变形了,一张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娃子,娃子,过来烧火……我去把那只冻兔子处理了。”吴道子喊过来许清荛,朝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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