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台笑猜的不错,智旗确实是碍于屋内之人才没有贸然出手。
“没想到快雪孤峰内竟然还有这么一处所在,内中之人恐怕不简单。为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智旗在心中告诫自己。
“智旗,这里是屋内前辈的住所,你敢在这里造次!”虽然司马台笑并不确定内中之人会不会帮自己,但是他还是要抓住这根唯一能活命的稻草。
智旗闻言思索了片刻,然后冲着茅屋拱了拱手。
“在下乃是天旗之智旗,是为除掉这两人而来,若是打扰到阁下的话,还请阁下海涵!”自称在下,智旗已是放低了姿态。
茅草屋再次传出声音,“老人家我不管你们如何如何,但是在这里,老人家我有一条规矩不容他人破坏,快雪孤峰不准任何人杀戮……”虽是慢悠悠的话语,但是却透露出警告的语气。
司马台笑闻言暗松了一口,得意地望向了智旗,好似在说快滚吧你。
智旗仍旧没有理会司马台笑,再次拱手道:“冒昧闯入是在下的失礼,阁下所立下的规矩在下亦不会打破。在下这便带此二人离开快雪孤峰,还望阁下不要阻拦。”
司马大惊,大呼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快雪孤峰不准杀戮存在,那出了快雪孤峰再杀便不算破了规矩,凭司马二人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还不是被智旗随意拿捏,说带走就带走。
司马迫切地等待屋内之人的态度,如果那人不管不顾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既然不会破坏快雪孤峰的规矩,那么就随你便……”
司马闻言哪里还坐得住,连忙道:“前辈,我们若是被智旗带走必遭杀害,你既立下快雪孤峰内不准杀戮的规矩,便不该自己破坏!”
屋内之人似乎来了兴趣,慢慢道:“哦?小子,你此言怎讲?”
“我等虽非死在快雪孤峰内,但却是因为前辈的放任而亡,智旗杀了我们,前辈岂非是同罪乎?前辈身在快雪孤峰,这不是等同于前辈亲自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吗?”
智旗讥笑,“司马台笑,如此强词夺理,巧舌多辩,你倒真真是得了步逍遥的真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传来大笑,让司马与智旗摸不清对方的意思。司马在期待着,而智旗则是暗自运功以备不患。
“小子!如此言论,就不怕老人家我先了结了你!”
司马硬着头皮继续道:“前辈既然立下不准杀戮的规矩,那么前辈必定身怀仁人之风,怎会因为他人的一番肺腑之言而妄动杀念?更不会袖手危难,见死不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大笑更让司马与智旗疑惑。笑声过后,屋内之人继续道:“小子,你太过自作聪明了,自作聪明得让老人家我感到十分厌恶!莫要把他人想成了蠢人!你真的以为就凭你这番诡辩,老人家我就会救你吗!”那人言语之间已经有些不悦了。
司马暗叫糟糕,直呼自己弄巧成拙,不但没有说服屋内之人,还惹恼了他。司马脸色十分难看,好像吃了死老鼠一样。
智旗也笑了,显得十分得意。
“司马台笑,这一回,你是踢到铁板上了!”讥讽一番后,智旗再次向茅屋拱了拱手。“多谢阁下为天旗行方便。”
“老人家我不是为你们天旗行方便,也不知道天旗是什么,只是单纯讨厌这个自作聪明的年轻人而已。快走吧,莫要扰了老人家我继续研究如何培育雪澡的雅兴!”
“那么,在下这便带这二人离开……”
说着,智旗就走向司马台笑。司马脑中灵光闪过,“雪澡?他刚刚说他在研究如何培育雪澡?没错!”
司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见智旗越来越近,司马连忙道:“前辈,请恕晚辈刚才的无礼。晚辈会培育雪澡香茗,还望前辈能出手救救晚辈二人!”
智旗大惊,暗叫不好,同时加快动作,欲趁屋内之人还未反悔之时带走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
然而智旗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智旗的手马上就要抓住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时,自屋内突然射出一道剑气。
剑气来的迅疾,智旗连忙翻身闪躲。饶是智旗反应迅速,仍被那道剑气划破了一只手。
智旗大怒,“阁下难道要出尔反尔吗!”
茅屋的门打开了,一条沧桑却不失挺拔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自茅屋中步出。其人一身雪白貂皮的装束,散发飘飘,头发与胡须都是花白之色,显得有些老迈。而那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却仍是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鹤发童颜,说的就是这幅样子。
厚重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没错!老人家我出尔反尔了!”(未完待续。)
零肆玖章 飘蓬不系舟()
“阁下难道是要出尔反尔吗!”
伴随着象征自由无束的诗号,一位鹤发童颜的高人自茅屋中稳健步出。
岂无平生志,拘牵不自由。
一朝归渭上,泛如不系舟。
“没错!老人家我出尔反尔了!”
智旗恨怒交加,捂着受伤的手不断地咬牙切齿。反观司马台笑则是大呼侥幸,屋内之人态度的翻转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好好好!”耳闻对方毫不避讳的承认,智旗气得连说三个“好”。“你敢与天旗做对!”
“老人家我说过了,天旗是什么,老人家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更不害怕!”
“好一个不开眼的老东西!本相就连你一起杀了!”
智旗怒然爆起雄浑内元,再现文武奇书状元令之威!
“状元令·文冠古今!”
外显的内力让如刀似刃的风雪难侵,智旗招起绝式,决杀眼前碍手之人!
“哦?功夫还算不差!枉你担了一个‘智’字,与老人家我动武便是你的不智!既是舞文的,那么便该有身为文人的自知!老人家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武’!不沉舟心!”
话语刚落,那人一翻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木灰色的古剑。那把剑看似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但是司马知道,能为这般高人所用,这把名为不沉舟心的剑绝不简单。
那人高举其剑,周身冰霜骤生,气温丕降。
“雪浪越千峰!”
招起千层雪,如浪如涛,汹涌无比,誓与千峰比高!
两招相对,高下立判。智旗的招式在那人面前溃败,而智旗的手也被千雪所冻住。
智旗再度运起内元,震散了冻住了他的手的冰雪,只见他的手冰冷非常,且发紫,显然是被冻伤了。
智旗哪里肯轻易罢手,于是便招行极端,誓破眼前高人。
“状元令·皇绶一品!”
见智旗还是不肯罢休,那人不禁道:“前面一招还让你看不到自己的无力吗?”
那人也是再行旷世奇招,“千秋雪!”
这一招威力更胜先前数倍,智旗惊见场上雪浪滚滚,好似无边无际,铺天盖地而来。智旗招式未出,已是先露胆怯之色,强行出招已是勉力而为,招式的威力不禁降了数分。
又是两招过后,智旗被数道寒冷剑气刺穿了手臂,不断流出的鲜血在极低的气温下又迅速凝结。
智旗受伤大惊,他知道眼前之人绝对不凡,只是没想到会强到这般地步。这种修为,只怕是不在罚旗之下了。
“不杀你是因为老人家我暂时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但若是你再行纠缠,就莫怪老人家我破戒开杀了!如何?还要继续吗?”那人字字句句如判死宣言一般,警告着智旗。
智旗知道,自己这回要无功而返了,一想到至尊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智旗不禁对眼前之人愤恨起来。但是,他又能怎样?打又打不过,人家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对他来说已是幸运了。
无奈之下,智旗只好愤然离开。临走时,智旗还不忘问了一句:“说出你的名号!”
那人玩味笑道:“哦?想要事后报复吗?实话告诉你,老人家我不怕你们的报复!你们大可前来,飘蓬不系舟随时恭候大驾!”
“哼!等着天旗的怒火将你烧得粉身碎骨吧!告辞!”说完,智旗便化光离开了。
见智旗离开,司马台笑暗道自己侥幸,又往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在刚刚的对决中,司马台笑被波及到,身体更加虚弱,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几欲昏迷。
不系舟瞥了司马一眼,然后就打出一道气劲射入司马体内。真气入体,司马顿时感到身上的寒气通通被这道真气驱散,一时间感觉不到了冰冷的寒意。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司马台笑连忙拜道。
不系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进入了茅草屋。司马见茅屋的门并没有关上,于是乎大喜,抱起月见无华便跟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桌、一张床、一柄烛、一雪澡,再无其他。
司马见月见无华身体冰冷,已显僵硬,连忙仔细查探。
“原来这魔女用一口真气护住了自己的心脉,难怪能撑到现在……但是这样下去也很危险,必须尽快设法救治……”
司马台笑向不系舟拜道:“前辈,请您设法救一救我这位同伴。”
不系舟瞥了瞥司马台笑又瞥了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见无华,然后道:“老人家我救你是为了雪澡。至于她……老人家我找不到救她的理由。”
司马苦笑,以前在书中或影视剧中看到的鹤发童颜的老者,无一不是济世扶困的高人,怎么到你这里偏偏就跑偏了……
“你说你知道如何培育雪澡,快快告诉老人家我吧……”
“前辈若是不救我这位同伴,晚辈便无可奉告!”
“哦?威胁老人家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培育,只是在诓我救你?”不系舟已经散出杀气了。
司马台笑确实知道如何培育雪澡香茗,他的师尊步逍遥在渡仙山上就种了许多。初拜师那会儿,步逍遥曾让司马打理雪澡茶园,自然也教了他如何培育的方法。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司马道:“晚辈曾打理过一整片雪澡茶园,怎么会不知道其育成之法?”
“你莫要诓骗老人家我,雪澡之罕见老人家我是很清楚的,整个战域中原恐怕也只此一株。你说你曾打理过整片雪澡茶园,这句话正败露了你的谎言!”
“哈!前辈所言不差,雪澡确实罕见,但要说只此一株却是言过了。虽然晚辈不知前辈这株雪澡从何而来,但是观其形便知,这株雪澡实在是发育不良,就像是饿得皮包瘦骨的小孩一样。”
司马继续侃侃而谈,“育成的雪澡可与人身等高,且枝叶如无暇冰晶。前辈这株尚不及半人之高,枝叶虽然也似冰晶,但是其中恐怕参杂了许多杂质。晚辈不讳言,前辈这株雪澡就好像是用劣质的冰刻成的冰雕而已。”
“巧剜冰玉染流霞,轻旋薄冰盛流云。一杯忘言对雪澡,此生滋味更无茶。这两句用来形容育成的雪澡所泡之茶再适合不过了,而前辈这株泡出来的茶,只怕不仅形色有欠,其味也是苦涩难以入口吧。”
“哦?好诗好诗……”不系舟收起了杀气,急忙道:“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是真的知道培育雪澡的方法了,快快教我!”
“还是那句话,前辈不救我这位同伴,晚辈无可奉告!”
不系舟没有生气,而是笑道:“好小子,竟然与老人家我杠上了。别以为老人家我不知道,她是魔人!五百年前,魔人偷偷将魔卵置于快雪孤峰,想坏我快雪孤峰的灵脉。老人家我没来得及制止,不过幸好前不久有一位高僧净除了魔卵。我没出手杀她已是恩惠,还妄想让我救她?”
司马大汗,“擦,我竟然忘了还有这茬……”司马看了看月见无华,暗道:“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啊: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你们前翻欲坏快雪孤峰灵脉,人家这番便有不救你的理由啊。”
司马还是不想放弃,“前辈,你真的不想知道培育雪澡的方法吗?”
“哈!无论你怎么说,老人家我也不会救她。至于你说不说培育方法,老人家我也不勉强。只是你一日不说,便一日别想离开这里。”
“我擦,你个老东西,这还不是勉强啊!”司马无奈,只得在心中咒骂。
司马放弃了央求,暗自道:“你不救,老子我自己救!”
体内没有了寒气,司马要想恢复过来也很容易,他就不信凭自己的木元与火元救不了月见无华。(未完待续。)
零伍零章 苏醒的魔女()
智旗从快雪孤峰出来了,眼前所见之景让他更加愤怒。
司马台笑被飘蓬不系舟所救,现在数十鬼纹军又无一生还,智旗仿佛已经看到了来自齐天疆的怒火,自己这次折兵而返,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数百年的筹谋,除了在五百年前帝君抢夺魔源有所失败,天旗似乎从没失败过,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天旗的行动频频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智旗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这种挫败的感觉是从上一届顶峰三门会开始的。但是在那以后的每一步方针,可以说都是应对当时局势所定下的最佳方针,但是为什么反而让天旗一步步落入了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
帝君被齐天疆取而代之,身为中坚力量的天之六旗现在只余四旗,而这四旗中又有三旗各怀异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对!更确切的说,这种每况愈下的局面是自渡仙山入世时开始的。步逍遥看似没有大动作,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但是仔细想想,正是步逍遥看似无心的举动才造就了现在的天旗……”
“还有那个司马台笑,看似毫无威胁的他也让我放松了警惕。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大小战役可以说都有他的参与,他凭自己不算太高的修为每每逢凶化吉,还将魂娘杀掉了……我早就应该对他重视起来的……而现在,他的修为已然进步到能正面对抗掌旗使的程度了……”
“不过还好的是,司马台笑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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