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抗敌,竟要哭死求饶,我葛氏一族无有这等不肖子孙。”葛占义声『色』俱厉,双目猩红,未及说完一掌落下,已是将那哭喊求降之人尽数拍死。
“啊!”祠堂之内数声尖叫,只须臾这些人都是掩住嘴唇,不让发出声来,看着那地上躺下的四五人满面惊恐。
“再有一人做这不孝之事,我必定先送他一场。”葛占义定了定神,紧闭双目,双手亦是不断颤抖。''云行记122
葛亭薰兄弟俱是嘴唇微张,心中惊惧,忽然,祠堂之外一人高喊,“老祖宗,老祖宗,灵『药』宫遣人来破阵了。”
众人一听更是着慌,齐齐望向葛占义父子三人,见他们也是面上惊惧,不由更是绝望。须臾,门外闯进一玄袍锦衣青年男子,一进得门来便向着葛占义父子三人跪了下来,“老祖宗,那破阵之人已到了大阵外了。”此人正是葛崇舸,乃是葛占义亲孙,三十岁便已凝元筑基,此刻他跪在堂下,面上惶恐,双目黯然哀戚。
“父亲,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啊。”葛亭英铁牙一咬,喊出此话,几乎是声嘶力竭。
“是啊,父亲,现在他们还未破阵,我们正可以乘此机会冲出去,至不济也得将几名后辈送出去,我们才用东山再起之机啊。”葛亭薰双目已是祈求。
“好,我们立时出了山门,亭薰那几个后辈你可安排好了?”葛占义当家百余年,也是极有决断的,只是初时心中抱着飞翎派的希望,这才按机不动,后来骤然听到飞翎派被阻,一时绝望着慌这才『迷』了心智,少了决断。
“都已妥当!”葛亭薰说起来斩钉截铁,他心中也知必死无疑,只求着能将葛崇舸送出去。
“崇舸,少时你瞅准时机,必定要冲出去。”葛占义断喝一声,不容置疑。
葛崇舸垂泪痛苦,伏地跪拜三下。
葛占义大袖一挥,领着众人闪出身去。
云沐阳纵起剑光,往这古『荡』山山顶葛氏族人居所楼阁飞去。不过三四里距离,然则他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始终凝神以待。他心中暗忖,“此地葛氏已经营数百年,保不准藏下什么暗招。”一路行去,毫无阻滞,到得那法阵门户,他仍是不敢大意,手中引了几道法诀向前数击,确定无事,这才绕着那法阵飞旋。
“此阵要说也算不上复杂,只是其中法阵勾连深刻,又护持日久,多方布阵,虽然不曾勾连地脉灵枢,但是要破解起来也是有些难度。”云沐阳暗自思量,少顷,他又驾起剑光绕着法阵谨慎游走,寻求破阵之机,忽然见着那法阵之中几个人影闪动,不由心下暗暗防备。
“父亲,这是云沐阳那小辈!”葛亭薰透过法阵,远远便见着云沐阳不由惊呼道。他自然是不认识云沐阳,只是上次乐清平收徒之时,生怕族中弟子一个不小心惹上这人,故而他特地命人画了云沐阳画像。
“是此子?”葛占义心下暗中盘算,方才他也是听见这人姓云,但是因为听见乐清平名号一时竟然将其忽略了,“此子凝元筑基不过数月,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他心中稍一盘算,已是有了主意,“亭英、亭薰、崇舸,你我立时冲出去生擒了这小辈。”
“是!”三人一听已是明了,顿时愁云去了大半。
“慢着!”葛占义忽然想到一事,见着三人已是跃跃欲试,顿时一喝。葛亭薰三人都是不解,此刻却是良机,若是失去恐没有这般便宜了。''云行记122
“灵『药』宫不知有几人在此,陈恪明几人离此地不过数里距离,我们贸然出去却是不智,若是他们齐围上来,到时就没有一丝转圜余地了。”葛占义略一思索便道。
“父亲,待我出去一试。”葛亭英不急思索,便开口道。
葛占义稍一思量,便冲着他点了点头,此事确实是他最为合适,他修为凝元筑基二重,较之长子还要高些,若是出去向那云沐阳下战书,虽然是少了脸皮,但如此陈恪明等人顾及脸面,必定不会出手,此事再无犹豫之理。
葛亭英冲起一道光华,往阵外飞去。
云沐阳见着葛亭英冲出,也不着慌,仍是面『色』淡然,只是足尖交叉一点,向后微微一退。
“云沐阳,听闻你乃是原阵峰乐真人高足,不知可愿与我一战?”葛亭英冲将出来,足下踏了一只玉圭,立在空中,断声一喝,“你要是无胆,认输便是,我也不取笑与你。”
云沐阳袖袍一振,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葛道友有礼了。”
“少来这套虚的,你这无胆鼠辈,若是不敢,那便尽早认输。”葛亭英怒气直冲,一双虎目冷冷瞪着云沐阳。
“有何不敢?”云沐阳稍一思量,自他筑基以来,还未与同境界修士斗法过,先前还想着此次非比寻常,但见着陈恪明无有阻止之意,立时有了称量自己一二的想法。
“师兄,这人打得是什么主意?”姚占芳面『色』一拧,问道。
“且看就是!”陈恪明神『色』淡淡,他心中自是明白,姚占芳也不会不清楚。
“可是云师弟筑基未久,若是出了损伤,可就不好交代了。”姚占芳略一沉思又是开口道。
“哼,他若是连『性』命都逃不得,还有什么脸面说是灵『药』宫真传弟子?”陈恪明嘴角一牵,“日后又谈何为我效力?不过稍后云师弟若是有了危险,倒可出手一救。”
姚占芳皱起眉头一想,片刻也是浮出一丝笑意。
“云沐阳,我修道年月比你长久,今次让你先行出手。”葛占义嘿嘿冷笑。
“仅凭道友道行却是不需让我。”云沐阳一笑,这人看着粗糙,实则细心的很,言语之中也是带着锋芒,他话中之话便是他功行更深,意欲让云沐阳心中生出惧意。
“小辈狂妄。”葛亭英怒从心来,双目杀气横现,不知何处抽出一把金刀,飞身一跃,对着云沐阳便是一劈。
云沐阳瞧着一道金『色』刀芒,破空劈来,神『色』微凝,暗忖这刀芒来势汹汹,不可硬抗,顿时手掐法诀,御剑一纵,将那刀芒闪过。他起御灵剑,横飞斜起,又是躲开几道刀芒,指尖一动,赤虹灵剑如若流星曳火冲着葛亭英而去。
葛亭英见着刀芒被其闪过,也不着急,又是劈出两道金芒,随即见着云沐阳竟然以灵剑来攻,不由窃喜,手中暗暗扣了一把黑沙,此沙油黑如墨,邪气暗透,最是能污人灵剑法器,乃是他外出之时无意得来,想当初他也是因此而毁了一件灵器。他看着那把赤红灵剑,裹着烈火刺来,看准势头顿时把手往下一按,手中黑沙往齐齐洒下。可是忽然那灵剑却是疾疾往下一沉,斜里一刺,竟是让他扑了个空。原来云沐阳见他站定不动,似是极有把握,他心下也并非真是想要一剑立功,只是想着试探一二,看其有何道术,故而心下早有准备,掐准时机将灵剑一偏。
葛亭英一个激灵,见得黑沙未能建功,也是不恼,此却是让他瞧清楚这云沐阳也是难以对付。那赤虹灵剑斜里一刺,去的三五丈远又自斜飞回来,眼看着就要刺中葛亭英,却见葛亭英指尖点诀,足下玉圭飞起,涨起丈许大小,冲着飞来灵剑就是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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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古荡山中试剑锋(三)()
云沐阳正一心御使灵剑,一心念动则阳剑丸。此为心神二分,乃是云沐阳与生俱来,他在凡俗修道之时已有显现,之后到得灵『药』宫中他也是专研过几分,此刻运用起来更显娴熟。他见着玉圭打来,星眸一凛,若是灵剑被劈中,他本体也未必好受,故而骈指一点,赤虹剑斜下一冲,速度迅疾无匹,那玉圭又是再次打了个空。
云沐阳心念萌动,御法拿诀,赤虹剑倏忽往来,又穿了几道旋转,往云沐阳处飞『射』归来。云沐阳把袖袍一卷,将那灵剑往袖中一收,随即又是爆『射』而出。
葛亭英见着云沐阳只以长剑御敌,不由冷冷一哧,暗忖道,“此人不过方方凝元筑基,手段却也是少得很,此刻却是看我如何施为。”葛亭英如此想着,却是起了轻视之心,依他看来,再如何天资横溢,这修为上的差距以及斗敌经验却是难以言及天赋的。当下,葛亭英已是不再留手,金刀紧握,雀跃腾起,口中念诀,双目精光一放,把手中金刀往前狠狠一劈,那金刀瞬时带起一股强风,往云沐阳所站之地斩下。
云沐阳见那金刀往头顶斩下,只眉间一拧,一声暴喝,掐诀拿法,赤虹剑如鱼入水,穿梭游动灵转,对着那把金刀狠狠一刺。灵剑、金刀相撞又是一声爆响,只见铁花绽舞。金刀受此一撞,顿时止住去势,旋即打了个旋转又飞回葛亭英手中。而赤虹灵剑却是一声哀鸣,倒飞回云沐阳袖袍之中。
“何师弟,你看云师弟可有取胜可能?”陈恪明嘴角浅笑,也不转头只开口问着何景。
何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想到陈恪明当只是随口一问,并无深意,不由暗松一口气,面上恭敬道,“云师弟如今虽然好似落在下风,不过依小弟看来,纵使师弟拿不下葛亭英,可也不会败在他手中?”
“哦?”陈恪明顿时来了兴致,转过头来,笑望着何景,“为何?”
“先前我观云师弟御使灵剑虽然也是气势独特,可是却少了一股灵动,兴许是才练剑不久,这才生出些许滞涩,可是如今云师弟与葛亭英斗了数回后,剑势已是灵『性』生出,游转由心。”何景脑中略略一思,便开口说道。
陈恪明听他这般说只是一笑,随即又是转过头去看云沐阳二人相斗。姚占芳却是不由点头,随即心中一声浅笑,目中精芒一闪,片刻便是隐过。''云行记123
“老祖宗,三叔与那人相斗已有半个时辰,可是迟迟不能拿下,不若让孙儿前去相助。”葛崇舸面『色』着急,见这二人久战不下,不由开口道。
“哎,孙儿,你还未看清吗?若是我们一出手,你三叔便无有理由单枪匹马向此人挑战,而且你看这人剑遁之术也是高明,有意离着户门大阵老远,已是有了防备,我们如何能够出其不意?”葛占义不由心中暗然,到得此时他对这孙儿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崇舸,父亲所言乃是正理,你却是要好好学着,我葛家六百年的传承就要交到你手里了。”葛亭薰长叹一声,也是无法。
葛崇舸躬身聆听,心中更是悲愤。
云沐阳御使灵剑,对阵葛亭英,见他金刀挥动,旋斩斜劈,心思机敏,初时进攻也是有度,如今却是又将门户守得滴水不漏。云沐阳稍一沉思,灵剑不停,眉间一皱,只觉时机已至,将手中灵剑去势渐渐减缓,可是又非片刻即可察觉出来。
葛亭英心中气馁,他未料到面前这黄口稚儿道行虽不如他,可这斗法却也是不弱,而且浑身真元雄厚精纯,斗了许久他心中已是生出些许沮丧,如今见着云沐阳剑法更显灵动圆融,不由心下更是着急。又是过得片刻,葛亭英忽然发现云沐阳剑势已是显出迟缓之象,不由心下窃喜,当下金刀紧握,忽的长身腾跃飞起,口中一声大喝,将周身法力往金刀上一灌,向着云沐阳就是一劈。金刀破空斩去,风声咋响,只见着一柄赤红灵剑穿空迎来,与金刀撞在一起。
忽的一道金虹自赤红灵剑中分『射』而出,其势非常,只一瞬间金虹已是窜出老远。火花爆『射』,金铁相撞之声传遍十里方圆,突地一声惨叫又是传了开来。
“剑气化虹。”陈恪明三人站在飞舟之上,见得那金虹『射』出,不由脱口喊了出来,再一听一声惨叫已是心下了然,不由口中赞道,“云师弟…”
“三弟!”葛亭薰顿时愣了,却是尚未明白发生何事。
葛占义怒气盈胸,手中一把玄金灵刀已是脱手飞出将那金虹一把截住,他人影也是飞出阵外,挪移腾动,须臾便抱着一满身是血、断缺一臂的人飞身回来。
云沐阳心念一动,则阳剑丸倏忽飞转,定在其眉心前三尺处,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原来云沐阳一直将那枚剑丸隐藏在赤虹剑光中,只待时机成熟来个出其不意,其后见着葛亭英门户一失,而自己又示之以弱,葛亭英求胜心切,便中了计。然葛亭英虽然是中计,但也不是易于之辈,一他见金虹『射』来,心下虽惊,身子却是一晃,看看闪过金虹,可是那金虹却愣是削了他一臂。
云沐阳看着眼前阵势,轻一点头,此战收获实在不小,先前他因忙着祭炼阵旗,故而将《霄云破法剑经》置于一边,甚少参悟,故而御剑之术也未有多少进展,如今与葛亭英一战,他却是领悟不少,心下打定主意,回到则阳府便要认真修行参悟剑经。他稍稍一定神,将浮在空中的赤虹剑招了回来,随即心念一动已是身御则阳剑丸往飞舟而去。
“哼!此事决然不能发生!”陈恪明望着飞来虹光,暗暗一咬牙,原本他是有拉拢云沐阳之心,以作臂助,可今日一见云沐阳斗法,心下已是全然不同意先前想法,反而是下了决心要除去云沐阳。忽的他心念一动,“不若让云沐阳与葛氏一族相争,借葛氏之手除了他。”他心中这般盘算,扫视一眼又觉不妥,云沐阳已然战了一阵,此刻若是让他再次出手难免会为人诟病,而且此处还有不少同门,日后他还需笼络人心,若是如此做难免会落下个坏名声。他左思右想都是不能,只得先行作罢,待得日后寻得时机再将他除去。
“回禀师兄,阵势已是明了。”云沐阳施施然落在陈恪明跟前,稽首一礼道。
“既然阵势已明,为何师弟还不着手破阵?”陈恪明心下已是不悦,冷声一喝。''云行记123
“回禀师兄,非是小弟不愿破阵,而是这法阵也有些门道,却需要师兄援手一二。”云沐阳吃他一声冷哼,也是淡然,仍旧是朗声说道。
“有何妙法便快说出来。”陈恪明眼角也是不抬,只往着高空一眺。
“小弟需请上三位师兄各持我一面阵旗在那户门大阵的西、南、北三位落定,守住门户,待得小弟寻了气机,四处一同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