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便先知晓了这位云真人心中之意,不可一厢情愿,到头来反受其害。”伽罗心中微微一叹,这些人未曾见识过这位运真人道行,少了些敬畏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却不同,昔年前去取回极乐长关之时便是知晓彼此之间差距。
“大善,此事交与贫僧去做罢。”衍苦禅师身着缁衣,飘飘而动,眉心一朵莲花落下化作一个女菩萨,对着她们合十一礼,随后起了金莲法云飘身而上。
另一处段玉玄与越栋昆皆是凝神以待,段玉玄却是很不希望现下就与对方斗法,若是这般对于自己实在是不利。正在心中思虑应当如何应对,却见一朵金莲上一个女尼足踩金莲前去见云沐阳,当下就是凝眉冷目。
“西土佛宗果然会见风使舵,与那墙头之草又有何异?”越栋昆嘿然冷笑,而后道,“佛宗,该杀。”
段玉玄心中一紧,忽而心念一动,却是传出去的法符有了回应,而且似乎江桥等人竟是离此处并不远,这般一来他却是少了许多顾忌。当下微微正容道,“西土佛宗最善钻营人心,今次原本还想留他一留,既然佛宗一意与我道门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
衍苦禅师所化分身飘身上来,见着云沐阳之后合十作礼唱了一声佛号道,“云真人,贫僧这厢有礼了。实在是不能分身,唯有化身前来,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衍苦禅师有礼。”云沐阳轻轻一笑,回了一礼,道,“衍苦禅师,今日来相见为了何事?”
衍苦禅师见其直言相问,便是道,“无量寿佛,今日再见真人不禁一起往昔初见之时,那时应当是在东海南域。彼时,真人已现峥嵘之象,今日再见果是大道直传。”
“今我佛宗到此乃是为了我佛门一件要事,只是今日再见却是多有阻碍,事故特地前来请得云真人开方便之门。”云沐阳并不答话,她说着微微抬头,显出眸光清正,似有佛音讼念,道,“真人与昆仑斗法自是威镇寰宇,吾等外派唯有夹缝求生了。”
这却是向云沐阳直言利害,但是云沐阳只是微微一笑,正声道,“今涉道统之争,只分生死存亡,从来无有因果之分。何况贫道与禅师旧因早已了断,禅师,若是为了此事那就请回。”
西土佛宗行事多是左右摇摆,但其根本目的却是从来不变,只要与其利益相关必然寸步不让。而今他云沐阳所要行之事必定会触动佛宗,这却不是佛宗愿意看到的,其一定会出手阻挠,便如此次瑶池之争。
“无量寿佛,真人既有此言,那过往因果自然界是斩断了。”衍苦禅师微微失神,当年确实是将云沐阳当成一个日后可以利用的棋子,只是今日这人完全跳了出来,已是成为那弈棋之辈,已然不可用老目光看之。她轻轻一叹,道,“若是如此,贫僧也只好相助昆仑道宫了。”
云沐阳目光深深,直直看去,冷然道,“既阻天地之道,那便一齐杀了。”
第九百五十九章 烈火真阳炙云珠()
衍苦禅师闻听此言,不寒而栗,心中震动,少时平复下来,口唱佛号道,“真人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够扫荡天下?今贫僧好言相劝不为其他,乃是实在不愿天下有灵众生受此波及,成为真人**之代价,还请真人慎之又慎。”
“衍苦禅师既是如此说了,那你我情分便就半分不存了,请回,少时手下见真章,自然要分出道统高下尊卑来。”云沐阳轻一摆袖,说出此言也是云淡风轻。
衍苦禅师所化化身再唱一声佛号,当下化作朵朵金莲就是湮灭了。她这般做已是向诸人表明与云沐阳未曾谈妥,而且起了争端,是故连化身也不敢回去,只是害怕云沐阳在这化身之上留下什么手脚。
云沐阳目光更显深沉,瑶池之争佛宗意图已是昭然,必然不可与之为伍的,既然今日已是遇到了,那么绝对无有留下后患的可能。言罢,左右相顾,正色道,“二位道友,贫道欲肃清天宇,不令我道脉之光失色,二位道友可有意相助?”
“正有此意。”游应洲只觉心意跳脱,已是恨不得一雪前耻。
“愿倾尽我阴阳气道之所能,助真人成事。”朴掌教再是一礼,前方无论有多少敌手他都是不会退后半步的。
段玉玄远远一看,见得朵朵金莲散开,似有佛陀坐化,不由哂然笑道,“佛宗此是连脸面都丢尽了。少时他若要来,我便是不应承此辈,此辈也是无话可说的了。”
他话一说完,却见衍苦禅师驾云而来,见得段玉玄面带讥嘲之色,面容未有半点变化,合十一礼,唱了佛号道,“段真人,那位昊行真人道法精深,神通广大,贫僧特意来请段真人与我佛宗一同应对此人。”
“你休要胡言乱语。”越栋昆一步跨出,呵斥道,“你等佛宗乃是邪门左道,也是在我必杀名单之中。”一语言罢,就是剑光切下,衍苦禅师化身已是被斩灭了。而后,他冷面道,“段师弟,我要前去会此人一会。”
段玉玄目芒沉沉,但却知不可前去阻拦。当年这位云昊行名动九洲,杀得昆仑诸多赤阳修士,几位元神高真对其颇有赞誉,称其为九州第一人,更是称其剑道之法一剑衍万道,绝灵化诸方。此事便是成了越栋昆心劫,几番想要与云沐阳一份生死,只是都是被门中呵斥住了,这一次机会在前必然不会放过的。
他看了一看,就是肃容道,“师兄多多小心。”
越栋昆哼了一声,凝聚在胸前的青冥剑立刻显化出万丈剑光来,他大喝道,“云沐阳,你可敢来与我一比剑法高低?”
越栋昆身化霹雳剑光斩落下去,佛宗四僧皆是凝神看去。
弭落立刻言道,“经瑶池之争,我佛宗与大逍遥道脉已是道念有别,两者只可存其一,那位昊行真人已有杀我之心,我等不可坐视。昆仑虽是拒我好意,然而今日也唯有与昆仑联手先诛此僚,方可名我佛门净土。”
衍苦化身前去劝说结果被斩,这是昆仑明晰眼前佛宗除了联合之外别无选择,因此不给半分颜面。众僧对于弭落之言也为点首认可了,伽罗沉声道,“贫僧以法力镇压此僚,余下之事三位便要多多照应了。”
三位高僧目光一定,此中诸人确实只有其人道行最深,法力最强,可是要镇压此僚却是极为不容易。四人也是联合施法方是将这仯伤腥ヂ范际嵌滤懒耍獠拍苷蜓瓜氯ィ羰侵挥匈ぢ抟蝗四蔷筒蝗菀琢恕
“若是万不得已,便将此僚镇杀在此,不必再带回去了。”弭落看了一看十分认真说道。
这却是最不得已之法,佛宗无法将仯纱厝ツ敲匆簿圆豢梢越私鹇芍还笆炙透恕O纸翊蠼伲瑏'律也是重要一环。
衍苦三僧皆是郑重点首,各自取出一件佛宝来,而后往前一指,化作三朵金莲代替原来所在,而后一颗精血滴落就有三具化身端坐金莲之上。随后,三僧各自起得法力冲破霄气落在云天。
衍苦禅师手持法宝十六景,随她法力讼念,天中降下朵朵莲花,少时就见一座菩萨法相落在虚天。她目中满是慈悲之色,天中便留下她语声,“云真人,今日乃是道统之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真人海涵。”她语声回荡天极,一应生灵听闻这诵经之声立刻就会顶礼膜拜,皈依佛门,名作菩萨度化经,与西土佛宗惊世醒言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沐阳举目看去,听着这经书讼念并无半分触动,在他眼中一应与道途五关之事都是虚妄,若以虚妄来破真实那自然是无法得手的。当下笑言道,“衍苦禅师尽管放心,贫道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语声落,越栋昆那一道剑光似乎穿越时空,带着斩破一切的气势斩来,这一剑声势浩大无匹,任由那剑气气机翻腾却又凝实如一。
与此同时,段玉玄也是把法力展开来,见他袖袍一卷乃是天光灭世玄水从天中倒卷下来。他在此神通浸淫千百年,早已是熟心应手,先前固然是被对手一气破去,然而也有他未曾出力控制之故。他也不是庸俗之人,现今只要能把局面拖延下去,一个时辰之内江桥便可赶来。
不过他在斗法之时也是布下一座小阵,以此为牵引,只要江桥寻到门径立刻就可以以虚空两界金桥快速寻到此处。是故他斗法一直是极为谨慎,只为守住不败之势。
佛宗之人也在同时出手,阿傩左手持一串念珠,右手乃是一只紫金钵。见他口中吐出真言,就有万丈佛光照耀,霎时间身后便有千万只佛像生出来。这些佛像有喜怒哀乐苦悲惊种种神态,每一道皆是有莫大威能。万座佛像,皆是举起右手,而后化作一道巨大佛手之象从天中猛然拍下来。
越栋昆所斩剑光最为迅快,恍若闪电霹雳。云沐阳眼神一定,立刻抓中了越栋昆气机所凝之处,剑光斩来之时他口中一喝,立时一道震极神雷击落下去,正中那剑光,后者立时就是轰然碎裂。而后他两袖一展,天中金阳猛然放出炽灼火光,数以千万计的神火犹如流星下坠。
阿傩所施展无量佛手在此刻也是寸寸碎裂,原本遮天蔽日之势立时就是瓦解。而就在此时,衍苦禅师十六景立时化作十六枚金珠扑打上来。云沐阳伸手一指,清喝一声,十六到震极神雷落下,与其猛然击撞一处,擦出星火流光。十六枚佛珠一个震颤,立刻就是往后倒退而去。
守在旁侧支援的弭落见到这等情形,立刻身起宝光,霎时间化作一身高千丈金光腾身的佛身。这佛身两侧各有一半丈高下的佛像,随着他一步踏出,天地都在震动。他口中再唱一声佛号,天中亿万流火坠落下来。
越栋昆霎时间便是被云沐阳一道神雷击中,只觉气血震荡,这却是他从未有过的。当是时又见无数星火追索而来,立刻把身一腾,化作一道流走剑光,顷刻间便是遁出十数里去。然而这时候的天中流火似乎将方圆百里都是锁定了,无论遁逃到哪一处,这流火都是能够准确击中自身。最为可怖之处在于,每一道流火都不下一件法宝攻击,不过是遁行片刻之后便是无法飞驰了。
不单单是他一人如此感觉,段玉玄脚下踏着滔滔玄水,原本寂寂无声,但是在此刻却是轰轰作响,广布出去的水光不断收缩,似乎被这烈阳烤干了。当是时立刻就是拿出一颗明珠来,这颗明珠光华照下,缕缕清气腾绕,道道紫华垂下。这却是一件道真出神的法宝,名作乾流遁气珠,一经发动任你天地伟力也可阻挡。
云沐阳身形展开,任他们五人一齐施法也是怡然不惧,顶上金阳转动,流火照落,亿万星火恍如暴雨瓢泼落下。这神通乃是太昊真阳,到得今日可以说是达到了元婴境界的极致。
道道星流一般的火光击落下来,弭落所化的无量佛身根本不能抵挡住这神通。他与衍苦、阿傩二人立刻神念沟通,他惊凛道,“此辈法力与我等已然不在同一层次了,此回却是失算了,立刻祭动白莲,方可避过。”
衍苦二人也是不敢有半点迟疑,原本认为至少无人同上也能斗得过去,只是到得这时才知先前太过天真了。当下,立刻就是祭出一朵白莲来,这朵白莲看去洁白如雪,无有半分瑕疵,圣洁非常。白莲一出,立时便将天中真火抵挡住。三僧立时就觉得压力大减,立刻就是沟通起来应当如何应对。
越栋昆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束缚住,无论他剑光转去哪一处都是回到原点。当是时立刻明白了中了对方的法术,立刻起意一喝,顶上一片犹如宝盖的青云落下,这却是昆仑有名的宝物名作青冥旬空,此宝一出一应攻袭而来的的神通都可转挪而去,不伤己身。
云沐阳目光往下一扫,冷然一笑,法力暴涨,天中悬阳,烈火熊燃,千里之内皆表金赤之色,随后千里土地尽皆被烤的爆裂开来。无论是那白莲还是青云、宝珠纷纷碎裂,宝光抖落。
第九百六十章 起剑星流布寰虚()
三僧皆是气息一滞,气血上涌,浑身法力似乎被莫名之物牵引。随着白莲打碎,三人立时就是失去了凭仗,唯有起了宝光遁走。另一处越栋昆二人也是一般,两件道真出神法宝虽是只有二十五重宝禁,可是若要将其毁坏非是元神真人不可。云沐阳明明只是元婴三重,虽已斩却过往虚妄,可是元神修士与元婴修士乃是天差地别,法力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如此。
三僧奔逃之际,顶上真阳烈火更是来势汹汹,他立刻大喝一声再是化作一座金刚。此法名作护法天罡,如是修行到极致水火不侵、万法不伤,甚至可以化成金刚之象能够顶天立地,翻江倒海。他这一神通一出,只觉法力飞逝流去。
“段真人,你二人若是以为单凭你等就可以与这位云真人斗法,那便大错特错,贫僧劝你莫要再有保留。”弭落虽是在奔逃躲避真阳烈火煎熬,仍是不忘大声提醒昆仑门人。实则他心中十分清楚,与昆仑同谋最终只可能被昆仑反噬一口,可是危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眼前之劫尚不能避过,又何必再去谈以后之事呢?
甫一斗法,两方之间的巨大差距立刻就是显现出来,段玉玄二人更是难以理解。原本段玉玄确实是有利用佛宗的意图,佛宗为云沐阳拒绝那便完全处于弱势,此种局面佛宗根本没有置喙之地,除了与昆仑协作,别无他选。若是能够在江桥等人赶来之前让佛宗替死,那么可谓一箭双雕,解决了佛宗中坚力量,他日再与佛宗对上更是省去不少麻烦。
但是现今局面已然不同,云沐阳一人法力就是完全压过了五人更何况另一处还有归真观二人不曾动手,很有可能无法支撑到江桥等人到来。他心中念头急转,立刻心神二分与越栋昆道,“师兄,吾等与此僚法力相差太甚,唯有采取游斗之法,少时我以云海天舟游走,扰乱其法,师兄则以剑遁之法周旋,不必与其正面对上的。”
越栋昆立刻明白,云沐阳法力这般浩浩荡荡冲刷而出,便是这人法力再是强盛也不可能把神通施展如此之久。任何法力都有源泉,只要这流出法力大于体内所生,便是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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